最大与最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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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形容成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而尧明则站在火山口上,往里面吃力地浇一桶水,口中喊着“欧洲和平”。而浇的那桶水,自然就是“奥运会”了。
尧明看到了这幅漫画后,哈哈大笑,说道:“他们还真的办到了!”。看到珂赛缇不解的神情,尧明笑道:“这幅漫画是我让人画下来,提供给《泰晤士报》的。英国人一直歧视我们,不用这种形式,他们是不会帮我们宣传的。”
“如果西班牙局势平息了,《泰晤士报》自打耳光。如果西班牙最终爆发内战,大家也能看到我们作了努力,只不过是西班牙政治冲突的能量太大了,我们无能为力而已。”,尧明解释道。
“但这样也太糟蹋形象了嘛!”,珂赛缇看着那份报纸,心中还是忿忿不平。尧明仔细看了看,在原时空,他见过的关于希特勒的漫画实在太多了。和那些漫画比起来,这幅漫画上的自己简直是过于温文尔雅。“我怎么越看这幅画,越觉得自己长得俊呢?”,尧明笑道。
“什么!”,珂赛缇急得一跺脚。“你要是长成这个样子,让人家怎么陪你出去。那且不是典型的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是牛粪,是沃土,是沃土。”,尧明笑呵呵地解释道。却被珂赛缇狠狠地在肩头上拧了一把,“既然是沃土,那我就好好地翻耕一下。”,又拿指甲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两下,“看看能不能挖个坑,播点种子。”
尧明却把话听歪了。他心中一荡,一把搂住珂赛缇,迷迷糊糊地胡言乱语道:“我让你怎么翻耕都行,只不过播点种子的事嘛……,哎哟,哎哟,是,是,要先浇湿了才可以播种。”。
与巴黎合办奥运的协商就简单多了。布鲁姆一口答应,在巴黎进行奥运会的网球比赛。作为对德国的回报,巴黎市奥运广告的权益都归人狼公司。
这天,布鲁姆与尧明共同在巴黎的市政广场举行新闻发布会。这个安排稍微有点突然,因为市政广场也是大罢工的中心地带。但布鲁姆已经与罢工组织者协商好,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结束罢工。
然而尧明总觉得有一丝不安。这样的安排也多了一些变数,如果在进行新闻发布时,有人在罢工群众中,进行大规模的煽动,搞一个新的抵制活动,很可能造成新的混乱。为此,尧明与陈毅、伊芭露丽等取得联系,要求他们尽量控制和监督罢工组织,保证不出乱子。
1936年7月16日,这是一个令尧明永远难忘的日子。这一天,天气有一些阴郁。巴黎一如既往,显示出她的美丽和浪漫。但少了明媚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却多了一种让人烦闷的暑热。
新闻发布会组织得还是很有序的。为了保证安全,数百名骑警组成了数个方阵,把临时搭起来的会场保护得严严实实。周围的一些临时搭起的帐篷里,还安置了更多的警察。罢工人群中,也混入了便衣警察。
在发布会前,有一些政客趁机利用这个机会,到罢工的人群中,进行各种演讲。陈毅、伊芭露丽等进行了一定的暗中安排,在罢工工人中搞了一些文娱活动,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同时由工人纠察队出面,阻止在任何区域聚集太多的人。也有一些极端主义者,对合办奥运会和结束罢工不满,稀稀拉拉地举着一些标语和牌子,偶尔喊两三声抗议的口号。当然,这些人中,不乏某些新闻媒体为了制造话题,特意安排的。
总之,整个局面还是相对和平的。珂赛缇这个“安全负责人”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自由女神”的装束。这次她没有在自由女神的装束上绣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标志。她在胸前绣的是一个犹太教的大卫星标志(一种六角星型的符号)。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会场的演讲台的一侧。尧明与她轻轻地拥抱后,走到了前台。
布鲁姆和尧明共同宣布了合办奥运,并在巴黎举行奥运网球比赛。此后,开始了答记者问。
记者的提问中,自然有预先安排好的“托”提问。这些“托”提的问题中,有的是为了强调主题,有的是为了活跃气氛。尧明也顺便回答了几个意料中的问题,发挥了一下领袖人物应有的风度和幽默。珂赛缇在台下看着,心里暖洋洋的。
当然,一些记者也提出了一些尖锐和严肃的问题。对这类的问题,布鲁姆和尧明也都胸有成竹。新闻自由的好处就是,边边角角的问题都可能被挑出来。另一个好处就是,决策者必须将各种可能的问题都想一遍,哪怕是回避或撒谎,都要提前想好。
一个西班牙记者责问德国是否具有资格组织1936年的奥运会。尧明笑道:“在对奥运的投入和组织上,德国作得比前面任何一届奥运会都好,真正地把奥运会办成了一个国际盛会。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他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的政治层面。
另外一个西班牙记者不依不饶,问尧明与西班牙和法国合办奥运,是否间接承认“人民奥运”是合理的。尧明叹了一口气,回答到:“对柏林奥运的抵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奥运精神本是公平竞争、重在参与的运动精神。奥运圣火传递的,也是人类平等、自由、和平的美好理想。我认为西班牙目前的问题,是西班牙长期内部政治冲突积累下来的,是一个国家的内政问题。我希望西班牙问题的解决,是一种关起门来,靠和平的内政解决的方式。德国与西班牙合办奥运,正是将奥运的和平精神带到西班牙。在解决西班牙问题上,是一个关门的动作,而不是把矛盾往外推的开门的动作。”,这个回答很巧妙,间接地指出把西班牙问题演变成国际政治冲突,实际上是错误的。
一个英国记者举起了手。他提的问题尧明心中早就有数:“德国歧视犹太人,刻板的德国人与浪漫、自由的法国人长期对立,这样合办奥运,是不是太勉强了?”。
然而这个记者本人却让尧明的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看到他,尧明只觉得身体的肾上腺激素急剧攀升,喉咙被完全堵住了,一时连呼吸都很困难。
这个带着很迷人的微笑的英国记者,正是詹姆士。棒。
在一旁兴冲冲地观看的珂赛缇顿时察觉到了。当她看到詹姆士。棒时,她突然心中一痛,明白了原委:“原来他心中还是如此放不下爱娃。”
“这位记者先生,您能否再重复一遍您的问题?”,布鲁姆赶紧打圆场,为尧明争取时间。他还转过头来,问尧明:“您需要一个翻译吗?”。
“德国歧视犹太人,刻板的德国人与浪漫、自由的法国人长期对立,这样合办奥运,是不是太勉强了。”,詹姆士。棒以为问题难倒了尧明,得意洋洋地高声说道。
“我来帮尧翻译一下。”,珂赛缇急中生智,举手说道。她急急地走到前台,一边走,一边怪身上这套自由女神的装束碍手碍脚。
“自由女神的装束,犹太教的标记!”,珂赛缇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只觉得心扑嗵扑嗵地跳了起来,一时间,脸色飞红。
当她来到台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帮助尧明翻译,而是小鸟依人地扑入尧明怀中,抱着他深深地吻了起来。
“哗!”,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镁光灯纷纷地闪亮,记者们抓紧时间拍下这动人的镜头。有什么语言能更生动地表达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呢?
尧明顿时深深地失落了。只觉得这个纷扰的世界突然离自己远去,心中只剩下一种强烈的爱,浓浓地燃烧着。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体会着这个多情的少女为自己带来的这一刻安宁,这一刻幸福。
然而他突然感到怀中温柔火热的身体变得坚硬起来,似乎传来一种深深的恐惧。珂赛缇突然高喊了一声“危险!”,一个拧身,用身体护住了尧明,并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上。
“砰!”,在茫然不知所措中倒地的尧明,听到了那罪恶的枪声。
生命的交换
尧明在珂赛缇美丽的眼中看到了那种恐惧。突然,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被一种痛苦捕捉住了,紧紧地闭上了。当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只有爱与留恋,两行淡淡的泪水从眼角缓缓地流了出来。
尧明的心痛得像被狠狠地扎了一刀。“珂赛缇!”,他茫然地呼唤着。眼前一黑,数名警卫冲上来,把两人紧紧地用身体覆盖起来。
在黑暗中,尧明抱着珂赛缇的手,感觉到了一股热热的液体从她的背后流下来。
“记住你是谁,向世界证明……”;珂赛缇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尧明的耳边响起。
“不,什么都不要讲。不管要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我们都在一起!”,尧明说道,在黑暗中,摸索着帮助珂赛缇堵住背上的伤口。然而他心中一凉,伤口的位置,似乎在背上很致命的地方。热热地涌出的鲜血根本无法堵住。
短短的数分钟,对尧明来说,似乎有一生那么漫长。枪战结束了,警卫们仓惶地把尧明扶起,把珂赛缇送进了救护车。尧明坚持要留在救护车里陪珂赛缇。然而一切似乎都是枉然,珂赛缇的脸上,生命的痕迹正在迅速地消失着。
在他们被警卫的身体掩护在黑暗中的那段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陷入了昏迷。被紧急送入手术室后,她再没有醒来过。
当医生一脸沉痛地出现在尧明面前,哀伤地对尧明摇头的时候。尧明的心沉入了一片茫茫的黑暗中,他无力地昏倒在地。
“嗨,想不到她真的以自己的生命,打破了时空的法则。”,黑暗中,“云中的那位”叹息道。
“即使是时空穿越,一些时空的法则也不可能被破坏。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詹姆士。棒提到的,犹太人与德国人的合作。600万犹太人的冤魂,在时空上构筑了一道厚厚的壁垒。而你,却在无意中步入了这个时空陷阱。”,祂的声音中,竟然带有一些人间的情感。
尧明不由得问道:“在原时空,德国曾经在二战后,作了金额高达数千多亿马克的各种赔偿,包括国家之间的赔偿和对民间的赔偿。这种赔偿直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进行。”
“德国在宪法中规定了,不得为希特勒和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事件翻案。德国曾经配合战胜国的调查,公开了二战期间所有的档案,帮助寻找所有的纳粹战犯,并判处了数万名纳粹战犯的罪行。德国总理库尔特。格奥尔格(KurtGeorgKiesinger),因为曾经在纳粹党内工作过,在1968年被一个犹太女活动家当众煽了一耳光。他宁愿辞职也没有发表过任何一句反驳。德国总理维利。勃兰特(WillyBrandt),曾经在1970年沉默地跪在波兰的二战受害者纪念碑前,以此请求宽恕。”
“由于德国人民诚信地寻求宽恕和追求和平的心愿,世界上很多国家和民族都认为德国人已经洗净了罪孽,应该获得新生。难道这一切都不足以打破那道壁垒吗?”,尧明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中的那位”没有正面回答:“当珂赛缇吻你的时候,她心中却在祈祷,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爱你。当她看见有人向你举起了枪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用身体挡住了你。只有这样的祈祷和这样的牺牲,才能真正地打破那道时空壁垒。”
“人世间的罪和杀戮造就的一切壁垒,只能用人世的爱来破除!”。“云中的那位”淡淡地说道。
“如果不是珂赛缇,那颗子弹将把你带回原来的时空,而历史将重新返回其悲剧的轨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复生呢?难道不可以再次时空逆转吗?”,尧明急切地问道。
“既然你无法放弃宋依华和爱娃,她在我的天国里,就比与你在一起快乐。她这样纯洁的灵魂,根本不应该被俗世的尘埃污染。去吧,你这个肮脏的俗人。”,“云中的那位”第一次露出了不快。
“等一等,等一等!”,尧明焦急地呼唤着,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在不断地复苏。“云中的那位”竟然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了。
“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需要卧床休息。”,尧明隐隐约约地听见医生在对其他人解说。
“我不需要休息,我要去看一下珂赛缇!”,尧明突然睁开眼,强硬地说道。在他的病床边边,站着焦急的布鲁姆和里宾特洛普。
就在这时候,珂赛缇的声音在心中响了起来:“记住你是谁,向世界证明……”;
尧明心中一震,这是珂赛缇临终的遗言。这个聪明的女孩子,在最后的时刻,却想到了让自己抑制悲伤的唯一办法。
“什么她想到了抑制悲伤的唯一办法,是我帮助你抑制住了所有负面情绪!你这个废物,要不然你早就崩溃了。”,烽火的残存记忆,在尧明的思维中的一个阴暗的角落愤怒地埋怨。
“可是我为什么要与那位可怜的小姑娘争呢?”,烽火的残存记忆叹息了一声,继续不声不响地帮助尧明抑制住悲恸和哀伤。
尧明自言自语道:“等一会儿再去看珂赛缇,现在我需要的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