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当皇帝-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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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清气朗,关续清再次登上了他的专列花车,在上海市成千上万名百姓的注目之下,离开了上海滩,一路南下,赶奔南浔。
当初关续清御笔批下李鸿章的折子一到江苏省政府,顿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官场民间一片哗然。京城里没有桑树,所以大家都不着急。可江南却不一样,这关系到江南成千上万养蚕人家的生计,关系到两江的赋税收入根本。
从省政府传出来的消息,江苏省省长刘坤一在收到朝廷庭寄的当天,就一口气摔了几个茶杯,大骂当年的李鸿章不懂经济,妄言误国,并连夜召集政府等相关官员商议对策。
所谓商议,其实根本用不着刘坤一定调子,江南的官员们对李鸿章的折子都是大为愤怒,这不是断大家的财路吗?李鸿章生前呈上的折子直到如今竟得到了批转。官场上面素来讲究一团和气与同声联气,李鸿章这次是着实犯了江南官员们的众怒,以刘坤一为首,江南官员准备联名向朝廷上奏,力谏李鸿章所议不可为亦不能为,如果李鸿章还健在的话,不知对此事做何感想。
在庭寄到达江苏省政府的第三日傍晚,正当江南官场一片同仇敌忾,摩拳擦掌准备和死去的李鸿章大干一场时,一个年轻人来到省政府外,递片子求见。
刘坤一正在办公室内,逐字逐句的斟酌着秘书为自己拟就的奏折,听到下人禀报,不觉微微一愣。
农业部发展司司长杨深秀,莫不是前些日子京城中查处内务府的那位,目前皇上跟前的红人?刘坤一沉吟着,杨深秀不在北京做事,却颠颠的跑到江苏来干什么,其中一定有缘故。他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桌上,对秘书问道:“他有没有说见我所为何事啊?”
按理一个小小的司长和江苏省省长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刘坤一根本不用理会,可是前任两江总督曾国荃刚刚病死在任上,之后全国官制改革,刘坤一就任江苏省省长时间不长,正是万般头绪无从着手的时候,又顾虑到杨深秀是皇上身边得用的人,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忽然从京城来到江宁,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回禀大人,来人只说是有要事求见大人。”下人垂首说道。
刘坤一心里一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几步,又把目光投向一旁自己最亲信的机要秘书,心神一凝,转头对下人吩咐道:“让他在外面侯着,我马上过去。”
来人正是杨深秀。一个月前,他便按着关续清的吩咐,在部里领了个到江南公干的差事,悄然离京。一路上未作耽搁,竟是直奔江宁而来。在江宁的农业厅虚应了一下差事后,便专意的等着朝廷的庭寄。
此刻见刘坤一从门外走了进来,杨深秀一抱拳,说道:“参见省长大人,深秀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唐突了,还望刘大人海涵。”
刘坤一将手微一虚抬说道:“哪里哪里。呵呵,杨大人请坐下说话吧。”便转身走到屋中坐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杨深秀。
“杨大人是堂堂的农业部司长,兼着上书房行走,不知道到我这江宁来有何公干啊?”
“在下是受农业部指派,前往江宁农业厅公干。”杨深秀拱手说道。
“既是农业部的差事,去往农业厅即可,如何今日又到我这省署来啊?”刘坤一竟是毫无丝毫客套,一落座便直奔主题。
都知道这杨深秀是皇上身边的人,刘坤一虽然远在江苏,对朝廷内的局势也是洞若观火,心里巴望着三言两语打发走这个杨深秀完事。他是在官场上打磨久了的人,自是不愿意担一个和皇上身边的人私下来往的嫌疑,凭白的搅进朝局之争中。
“公事已了,深秀今日前来拜见刘大人,非为他事,却是受了两个人的嘱托,来了却刘大人心中烦恼之事。”杨深秀不急不慌,神情泰然的说道。
自古天子身边年轻悻进之辈,多半都是好作惊人之语,此刻听这个杨深秀说话似乎也是如此。一个司长,却妄言揣度江苏省长心中烦忧,饶是刘坤一修炼的封疆大吏的城府与气度,神情间也是浮起一丝淡淡的嘲弄。
“不知道杨大人是受何人嘱托,又如何知道我心中烦恼之事啊?”刘坤一盯着杨深秀端详了半天,方才缓缓问道。
“大人心中的烦恼,恐怕整个江南都已经知晓,不过是废桑兴农一事。”在刘坤一冷冷的目光*视下,毫无拘谨窘迫的神态,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至于嘱咐我的人,其中一人便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
刘坤一一怔,神色虽然如常,心中却已经是波澜乍起。这杨深秀口中所说的废桑兴农一事,的的确确正是他此时心中最大的烦忧。这些天来他也时常在心中琢磨,以当年李鸿章的精明和世故,怎会做出如此荒唐而又不落好的事情来呢,莫非这其中还藏着什么名堂……
“至于另外一人……”杨深秀停顿了一下,神情肃然的说道:“乃是当今皇上。”
刘坤一倏然一惊,愣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可是有旨意?”
杨深秀摇了摇头,镇定自如的说道:“皇上并无旨意,大人请安坐无妨,只是下官离京时,曾和皇上密电往来,皇上特意为废桑兴农之事嘱咐了一番,让下官为大人解说明白。”
刘坤一半信半疑的望着杨深秀,心中翻江倒海却又一片茫然。一个死去的李鸿章、一个皇上,再加上这废桑兴农之事,便如这江南萧瑟的秋意,竟让他无由的感觉到一丝迷惘。难道朝廷真的打算废桑兴农了?
迟疑了半响,刘坤一将手轻抬了一下说道,“杨大人请讲。”
………
………
光绪二十二年的这个春天,张颂贤的二儿子张宝善坐在自家的恒和丝行里面,满脸惊愕的望着自己对面,正神态悠闲的翻阅着账册的林启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张颂贤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宝庆一直多病,在光绪十六年便因病去世,如今张颂贤年老病弱,张家整个家业的重担便自然落在了二儿子张宝善的肩上。
张宝善,字定甫,说起来在显赫一时的张家并不怎么显山露水,但是他的儿子张静江却是中国近代史上声名远扬的传奇人物。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孙中山称他为“二兄”,“中华第一奇人”。曾倾家资助革命经费,为孙中山反清斗争出谋划策。也曾经提供大量经费给蒋介石,并多次为蒋指点迷津,并亲赴广州向孙中山说情,使蒋获得黄浦军校校长之职。孙中山逝世后,他力挽狂澜,支撑危局,在担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代理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期间,为蒋介石获取党政军最高权力不遗余力,出谋划策,被蒋介石称为“革命导师”。
雄锋飞扬: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三百六十七章 生丝迷局
能够养出这样的儿子出来,张宝善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张宝善自成年后便一直帮助其父张颂贤打理家族的生意,在生意场上也算是一把好手,可是这一次,他却结结实实的被这个比自己还年轻7、8岁的林启兆给晃花了眼睛。
一个月前,林启兆找到张宝善,提出以高于市价10%的价格收购张家包销的全部生丝,有多少要多少。这是一个让张宝善非常心动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价格。要知道此时生丝的销售已经比不得过去了,虽然销量日渐增大,但是价格却一再下跌,在各国外商的打压下很难卖出好的价钱。
如今外国人的进出口贸易也做得越来越精明了,每年生丝大约在三月间上市,这时候各大洋行除了购进极少部分生丝维持缫丝厂的运转外,都处于等待观望阶段,很少有大宗的生意交割。而且这些年外国人也学得门槛精了,知道中国商场的规矩,三节结帐,年下归总,需要大笔头寸,有意想“杀年猪”。一直要等到快到年底了,各大洋行才会出手,以低价收购华商手里的生丝。因为生丝不能久存,放久了便会发黄变烂,江南的商人们此时也只好接受洋人的价格。
林启兆拿出如此优厚的价格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林家只支付一半的资金,剩余部分等到明年开春再行付款。张宝善和林家打了多年的交道,知道林家是以钱庄起家的,底子还是蛮扎实的,对林家的实力和信用倒是不怀疑。但是毕竟数额过于巨大,哪怕一半也高达六百多万元,即便是张家一时之间也很难筹措如此多的资金进行周转。
几番讨价还价,最后张宝善和林启兆达成协议,林启兆以高于市价百分之7的价格收购张宝善手中的生丝,生丝货款支付7成,剩余3成等到明年开春再行付款,以林家的钱庄作为抵押。
这样一来,虽说价格低了一点,但是比起外商的价格却是高了许多,而张家也不用垫付太多资金进去,相应的风险也小了许多。
协议达成,双方签字画押,不仅张家在上海货栈里的全部生丝便归林启兆所有,张宝善还以张家在南浔的实力地位,收购了不少生丝转手卖给林启兆。这原本是让张宝善觉得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比和洋商做生意利润高多了,心里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按照往年的行情,这些生丝放在林启兆手里,越往后面价格便会越低,看林启兆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张宝善委实看不明白。
然而不过一个月时间,整个江南的生丝价格竟陡然间暴涨,起因便是全国各地粮食普遍减产,朝廷有把桑田变为稻田的想法,据说是已故的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上的折子。而江苏省长刘坤一似乎也是无可奈何,已经着手准备在一两个县份试着施行。
消息传来,张宝善吃惊的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这个林启兆莫非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
能够未卜先知还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和手段,据张宝善得到的消息,现在整个江南大约八成的生丝都集中在林启兆手里。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林家虽然也是江南望族,但是要在短时间内调集如此巨大的资金,也是非常困难的,那可是至少有3500万元,林启兆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啊?
而且,林启兆摆出这样的姿态来,那就是摆明了要和洋人较劲。当年红顶商人胡雪岩也是这么干的,可最后闹得来一败涂地家破人亡。这才刚刚过去不几年的时间,这个林启兆莫非忘记了?倘若朝廷的风向忽然又转了过来,不搞那个什么废桑兴农的方略了,生丝的价格必定一泻千里,单是林启兆现在手里的这些生丝,就足以让林家几十年都喘不过气来。以林启兆不过是读过几年洋墨水,他怎么就敢这样不计生死不顾后果的做啊?
但是有一点,张宝善还是看明白了,至少眼前,林启兆这一把是赌对了,丝价暴涨而且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生丝,外商只能来找林启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外商会出多高的价钱,而林启兆想要的价钱又是多少。
然而还没有等张宝善开口询问,林启兆的一番话就再次彻底把他给惊呆了。
最近几年,江南的钱庄受胡雪岩那次和洋商的生死大战影响,元气大伤,在资金调度方面又倍受外国洋行的挤压和掣肘。以钱庄起家的林家深感钱庄未来的前景堪忧,一直都有将资金投入到纺织业方面的想法,和张家在生丝上面的合作也有过几次,但是像这次如此大的手笔却还是头一遭。
此刻,望着张宝善一脸的惊愕和无措的神情,林启兆自然明白张宝善心中的想法,却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账册说道:“定甫兄可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们的协议,这生丝的款项我林家支付了七成,剩余的三成待明年春天再行交付。眼下生丝的行情看涨,我寻思着这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还是大家一起赚来的痛快,所以我打算这剩余三成的生丝就算是我们两家合作,将来赚的钱我们两家五五分账。倘若亏了,咱们就还按原来的协议办,不知定甫兄意下如何啊?”
张宝善自成年后便跟着父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对这生意上面的事情是门清得很。听林启兆一说便明白过来,这是林启兆拱手将剩余三成生丝的利润分了一半给张家,而且对张家来说是只赚不亏,心中顿时既惊讶又困惑。
“眼下生丝价格不断上涨,子华(林启兆的字)此次眼光独到,必定能大赚一笔,如何要将利益拱手相送?”
林启兆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定甫兄在生丝买卖上是行家,你说说看,这生丝的价格要涨到什么地步,我就可以把我手中的生丝脱手了啊?”
张宝善不觉一愣,没有料到林启兆会有如此一问。他在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以他的经验,往年外国洋行总要将生丝的价格压低一成到两成方才罢手,不过也不全然如此,还是要看实力和关系。像张家在生丝业的地位,以及多年和外国洋行建立起的关系,洋商轻易不会*迫太甚,对其他丝商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