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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自在逍遥天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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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来对方在这牢狱之中,除了数着指头计算日子,恐怕也就只能做这些事情了。

    “何大人是科场前辈,眼下虽然深陷浅滩,却也未必没有起复之日,还是叫我一声浮生吧。”

    陈浮生拱手作了个揖,恭谨说道。

    “上一次湘君来看我的时候,还说陈大人正在准备参加会试,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陈大人居然已经做到了刑部主事,和大人相比,何某当年真可谓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何兰亭打量一下陈浮生身上的官服,长嗟一声。

    “这原因可不在我身上。”陈浮生向着皇城方向拱了拱手,解释道,“这一次圣上可是把三鼎甲和所有的庶吉士都赶出了翰林院,分配到了六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地方。否则,我还不知道要修多长时间的《大典》呢?”

    “党争居然已经到了如此激烈的地步吗,就连你们这些刚刚选出来的新科士子都要拉出来。”虽然被困在这大牢之中许久,何兰亭多少还是能听到些风声的,一下子就猜到了背后的缘由。”

    “圣上如此做自有深意,我们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外面形势还没有何大人说得这么糟糕,否则大人恐怕要在这里见上不少昔日的同僚了。”陈浮生打趣一下,面色一正,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这一次我是专门为了何大人而来。”

    “内人和湘君、光祖两个孩子还好吗?”何兰亭却没有表示出什么,而是开口问一声老婆孩子的近状,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长叹一声,给陈浮生俯身拜下,沙哑着嗓音道,“罪人何兰亭上有愧于祖宗清誉,下不能尽夫责父职,如若不是何大人援手,兰亭实在不知一双儿女会落到什么境地,还望大人今后能够继续照料寒家一二,罪人不胜感激。”

    侧过身子,避开何兰亭,陈浮生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在下所为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至于照料的话语,还是等何大人出狱之后自己负责才是真理。”

    何兰亭面色惨淡,抬头问道:“进了这刑部大牢,何某哪里还存了侥幸,眼下也只不过是挂念一双儿女,苟且偷生罢了。”

    “非也非也,只怕没那么简单吧。”陈浮生盯着何兰亭,问道,“在下刚才进门的时候,何大人可是把在下当成了什么贵人派来的说客,不知那位贵客是谁,又想让何大人说些什么,大人能不能告知于我?”

    一听这话,何兰亭原本惨淡的脸色顿时激动起来,连连挥手,道:“这一定是大人进来的时候,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在下被关在这里时间太长,犯了癔症,才会说这些胡言乱语,大人千万不要当真。”

    “未必吧。”陈浮生掏出卷宗,指点道,“在下这些日子在刑部做事也算有所心得,这刑部办案,要得就是一个严密,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可是这件案子办得这么草率,大人又是在任的县尊,怎么就没有人提出异议,令爱提出的复案请求又怎么没有传到大理寺那里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手现() 
苦笑一声,何兰亭面色复杂地看向陈浮生,无奈道:“大人既然看出来了,想必也能猜到案子背后有着手眼通天的人物出手,何某是半分出去的指望都没有,又何苦把大人牵扯进来,耽误了您的大好前程?”

    “所以你才没有告诉家人里面的猫腻,就是担心他们性命难保。”

    陈浮生用肯定的语气道。

    “不错。”何兰亭点点头,一脸萧瑟。“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你女儿去了青楼差点成为的**吧?”陈浮生摇摇头,为了避免刺激到他何家母女有许多事情告诉他,不过陈浮生也不打算开这个口,谁知道何兰亭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自尽了事。

    何况,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会有人主动上门来找他的。

    至于何兰亭,陈浮生本来就没有对他抱太多期望。

    既然他能把那个秘密坚持那么久连家人都没有告诉,自然不可能会告诉陈浮生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哪怕对方是救了他全家的恩人也不行。

    事实上,陈浮生很怀疑对方很有可能把他也当成了那位贵人的手下,帮助何家只不过是谋取自己的信任,方便套出那个秘密。

    毕竟在这之前,他也是执政一方在官场厮混了十多年的人物,心思比常人多,一点儿也不出奇。

    “既然如此,那陈某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让狱卒们给我传个话就是,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陈浮生抱拳就要退下。倒让何兰亭这下子神色不定起来。

    “看来这位何大人果然是冤枉的,确实需要好好彻查一番。”看着重新锁上牢门然后再次为自己带路走出去的牢头,陈浮生突然没头没脑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陈浮生可以肯定旁边的牢头一定听了个清清楚楚。

    回到房间,陈浮生就继续处理起积压的文书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等到手头的工作处理好,就又是下班的时分了,今天陈浮生没有和往日一样陪着那几位被分配到刑部的同年共进晚宴,而是借口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提前返回了家。

    随便用了些东西,陈浮生将一应事物暗中准备妥当,就端坐在书桌前,开始读书。

    夏日的黑夜来得格外缓慢。

    等了许久,陈浮生才在朦胧夜色里面听到了意料之内的脚步声。

    声音很是轻微,来人显然有着不错的轻功在身。

    一声石子落地,陈浮生突然想起了文康传授江湖经验时说过的江湖典故,明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投石问路。

    然后就是一阵极轻微的甜香之气传来,袭入口鼻。

    是下九流才用的迷香。

    对方耐心很好,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等到迷香彻底扩散开来,方才有所行动。

    先是用暗劲推开窗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就有一柄挑着黑色头罩的钢刀从缝隙里探了进来轻轻晃动两下,看到没有反应,方才翻身入户。

    陈浮生虽然运起了龟息术后但是神识却是早已经放了出去,将来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对方身形大约六尺在普遍高大的北方人中就显得有些矮小,身上的气息则是轻灵中带有一丝晦涩,显然练有不为人知的秘术。

    另陈浮生有些惊奇的是这个江湖经验异常丰富的贼人竟然极其的年青,无论是体内活跃旺盛的气血还是呼吸吐纳的频率长短来看都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

    或许是感受到陈浮生已经在迷药作用下安然睡去,来人虽然依旧轻手轻脚,却是悄悄加快了速度。

    在陈浮生的感知中,对方先是将书房搜了个底朝天再恢复原状之后,然后就出门直接去了卧室的方向,显然对方是要将陈浮生的地方搜个遍。

    听到对方细微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陈浮生挺身而起,拿出一道符往身上一拍,运起自得到就没怎么使用的《玄同篇》,身形立刻变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起来。

    走到庭院,月色之下已经看不到贼人的任何踪迹。

    “不过是凡人的小手段罢了。”陈浮生冷哼一声,望气术一开,一道正缓慢消散的清晰痕迹就出现在了眼前。

    运起轻功,陈浮生不紧不慢地缀了上去。

    贼人的痕迹在南城一处位置停了下来。

    “果然是贵人。”陈浮生站在大街的黑暗角落,单是看看这处朱门高府的形制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有这种势力将何兰亭轻易打压下去。

    这是一座国公府。

    大齐开朝,册封的国公不过四位均享有世袭罔替的待遇,丹书铁券,万世不移,可以说大齐不亡,他们的尊贵就不会减弱分毫。

    更不用说百年下来他们这些勋贵彼此通婚,早就结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这种在血缘和利益上建立起来的纽带可要比文官要结实许多。

    更不用说他们又是尚公主,又是送女儿入宫为妃,乃是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地位高得厉害。

    相国宰辅虽然在位的时候权力比起这些人要大,却也不敢得罪他们,世间哪有代代进士不绝,常有部堂高官在朝的家族。

    而这些勋贵却是百年恩宠不断,今日得罪了他们,等到你后代子孙入朝为官的时候就难免要吃亏。

    不过这也证实了陈浮生的猜测,不是为了修行的机缘,何兰亭有什么值得入他们眼的地方。

    “这让我好生兴奋。”陈浮生抿抿嘴唇,双眼发亮。

    少年心性,吃全羊喝烈酒,鲜衣怒马,追求无上权力。

    而对于陈浮生这种修行者就是追求那种长生逍遥。

    自从猜出案件背后有人施加压力破坏了规矩,陈浮生心里的一面屏障也随之打破。想要挑战些什么,虽然被他压了下去,却没有消失而是暂时蛰伏起来。

    如今看到这幕后黑手居然是堂堂国公府第,陈浮生心中的那个念头就一下子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公主、国公与道士() 
国公府的书房比起前面高墙碧瓦的雄伟要奢华不少。

    这也是常情,公侯府邸一瓦一石,一草一木都有着定制,不能更改,那么自然要在这种细节上彰显出来自身的品味。

    无需其他,单从临窗的那一张丈许长的紫檀书案上便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屋内那一对一人高的巨大白瓷花瓶更是稀有,能够做到这么大件本就难得,更何况是像这样一模一样胎薄釉纯质地上乘的两只。

    但是与这些其中插着的几支梅花相比就又不算什么了,世人可以在冬日里通过烧炭提高温度来培育出夏季的时令蔬菜花卉,但在这夏日之中想要看到这早春的腊梅就是难入登天了。

    与之相比,花梨木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名人法帖,墙壁上悬挂的磅礴山水就简直是唾手可得了。

    虽是夏日,屋内的两大盆冒着白气的寒冰却让人只感沁人心脾的凉爽,仿佛再大的火气也能压下来。

    但是却平息那一个中年女子的怒气。

    “废物!人家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却连一件东西都找不到,真是没用。”

    被斥责的对象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但是从身上的衣物就可以看出正是那个潜入陈浮生家中翻查的窃贼。

    “也不能说他真得没有发现什么,最起码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小子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了,公主殿下。”

    一个慢慢悠悠的声音从女子身后响起,走出来一个保养极佳,留着三缕美髯的黑衣道士,看其举止潇洒写意,当真是飘飘若仙。

    而那位一身珠翠的中年女子居然是一位公主。

    “清阳道长说这个刑部主事是一个修行之人,不知是否真假,这些世外仙家是何等难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碰上一个,以我们夫妻地位的尊崇花了半辈子也才遇到道长一人。怎么会这么巧就遇到个来搅局的,莫不是清阳道长你看错了?”

    道士刚刚开口,在旁边一直默默无闻的男主人就开口反问一句,显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

    “看错,怎么可能?”道士右手一挥,就有一道黑气从掌中飞出,窜向窃贼面前摆放着的几件物品。

    黑气的目标是其中一张白底蓝纹的符篆。

    黑气宛如灵蛇,一卷一收就将符纸卷到半空之中,然后投入道士大袖之中不见丝毫痕迹。

    微微显露了一把的黑衣道士没有在意中年男女的神态变化,食指对着悬浮空中的符纸,轻轻一点。

    符纸上的蓝色纹路一阵扭曲,释放出一道蓝光,然后消失不见。

    随之消失的则是已经变成飞灰的符纸,一道娟娟细流则是突兀出现在空中,顺流而下,黑衣道士显然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幕,顺手抄起几案上那一方巨大的砚台,对着细流一兜。

    细流足足装了半砚台方才停息下来。

    “两位请看。”

    黑衣道士将砚台随意一放,对着中年男女招手示意道。

    不可思议的奇景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砚台之中原本还微微荡漾的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冰,释放出大量缭绕白烟和屋子里的冰块升腾而起的白气混在一起。

    砚壁之上也是冷凝出大量水滴仿佛刚从溪水中取出来一般。

    “仙师,这?”看到这幅景象,男子也不禁改换了称呼,恭敬问道。

    “没什么,一张凝冰符而已,不过这张符的效力倒是不错,比起市面上的一般货色足足高了三层,看来这位小友背后也是有着高人啊!”

    黑衣道士挥挥手,意义未明地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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