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逍遥天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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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高手,也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原本作为师父,我应该带着你走上一两回,让你长长见识,只可惜时间不允许,我就把我这些年在江湖上见到的东西整理归纳了一些,算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免得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家阴了。”
陈浮生默默接过三本厚厚的书籍,心底对文康生起无尽的感激,都是师父,虽然文康实力远远不如天欲尊者,但却是明明白白的真心对他好,不像天欲尊者,总是高深莫测地让人看不透。
想到这里,只见陈浮生一撩衣衫下襟,推金山、倒玉柱,便缓慢而坚定的跪了下去,行了三拜大礼,朗声开口:“学生跟着先生学习一年有余,受益良多,如今分别在即,祈求先生给学生正名赐字。”
文康一脸意外,犹疑许久,终于才点头道:“好吧,当日我收你之时,虽然说是记名弟子,但这一年多下来,我便正是收你为正式弟子。你之本名浮生二字,出自《庄子·外篇·刻意第十五》,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意境虽好,为人处世却稍有不足,今日我赐你表字‘守正’,只要坚守心中正道,天下之间便没有能够难得了的了你的困境。”
离开文府,陈浮生提着三本书籍缓缓漫步在街道之上,不时回首,知道那掩映在修竹绿树间的房再也看不见,一时之间,多少离愁别绪自胸间生起。
虽然在文康看来,这也不过是暂时的别离,但是陈浮生明白,他和这位师父从此仙凡两别,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纵然他日后修行有成,返回蜀中。文康不懂修行,那时候只怕也早已经化作白骨一片了,古人所言,观棋烂柯,并非虚言。
长长吐出一口真气,陈浮生却依旧感觉胸中一股抑郁之气,似乎怎么都存不住,不由得暗暗搬运真气,想要将这一股情绪强行压下。
然而这一股情绪,却仿佛化作寒冰烈焰,顷刻间便笼罩住了全身,往日体内运行自如的真气更是失去了控制,自行乱窜起来。
第三十三章 走火入魔()
“这是要走火入魔啊!”陈浮生瞬间明白过来。
无论道家、魔门还是佛宗,修行之路上都不是一帆风顺,要经历着无数的灾难。
走火入魔便是其中最为常见的一种。一般来说,走火入魔大多是因为修行太勤,心境跟不上修为的进展,因此无论是哪一家宗门,师父在收徒弟入道的时候都会惴惴教诲,怕得就是徒弟贪图进度入了岔路。
陈浮生自然也知道这些,但他自幼时开始练习大自在天子法,心无杂念,无意中暗合了心境澄澈的要求,因此才能一帆风顺,回到蜀中之后,虽然见识了不少红尘百态,但他每日里基本上都是过着书院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也是去文康那里练习一下世俗的武学,过得还算忙碌,再加上他又逐渐将大自在天子法的修为逐渐转移出去,因此走火入魔的危险更是不复存在。
没有想到,今天和文康的一番告别,竟然偶然勾引起了他的情绪,体内已经残存不多的大自在天子法修为和日益强盛起来的青城内力互相冲突已久,以前大自在天子法强盛,青城派的内力只是萌芽,自然以大压小可以轻易胜出,后来随着不断将大自在天子法的修为转移出去,两者间的强弱对比也不断发生变化,但因为有着陈浮生的压制协调,彼此之间还算平安无事。
但他没有想到,已经快要清除干净的大自在天子法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作乱,给他狠狠地来了一记。
如果不能处理好,恐怕就是经脉崩溃的下场,虽然凭借着他修行的手段,经脉断裂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但无疑三两年间,他将会和一个废人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到时候潜伏的任务无疑会大大受到影响,一步错,步步错,就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但偏偏他现在心境失守,对于这些乱窜的真气完全失去掌控,根本不能有效地梳理调息。
深吸口气,陈浮生静下心来,将青城内力调动起来,准备以此引导镇压这仅存的大自在天子法修为。
但哪有那么容易。
大自在天子法虽然已经被陈浮生移出了绝大部分,但毕竟是他练了近十来年的,根基深厚,更是魔门真传,质量远超青城派的内力,两者甫一接上,就是势均力敌的场面。
不过这已经比起之前要好上太多,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自在天子法毕竟已经是无源之水,从后劲上比不过有着陈浮生支持的青城内力。只要有时间,陈浮生又舍得消耗一部分内力,还是可以将其一点点磨干净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深厚传来:“陈兄,你怎么站在这里,是刚从文叔叔那里出来吗?”
是叶信的声音,陈浮生想要开口,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这时候他体内真气涣散,心神灵识却出奇的灵敏,能够清楚地“看”就感到有一个手掌缓缓向着背后的大椎穴拍来。
大椎穴,乃是手足三阳及督脉之会,阳气充盈,一等一的重要,现在又是陈浮生体内真气、内力乱做一团的时候,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不过,事情反而有所好转,受了这一激荡,体内的气血顿时停止了一瞬地运转。
一弹指十二刹那,然而这一瞬就连一刹那都不到。
但已经足够陈浮生做些什么了,他抓住这一机会,瞬间将青城内力调动起来,全数压上。
大自在天子法的真气本就剩余极少,这一下更是被气血冲击地乱了起来,自然比不上有着陈浮生指挥的青城内力。
“噗”一口鲜血喷出,打在墙上,瞬间出现了无数小坑,陈浮生却是难得地感觉神清气爽,原来刚才他接着这一口鲜血,已经将最后残留的这一点大自在天子法真气完全排除体外,从此他体内只有青城内力,任谁也绝对看不出他曾经修炼过这一门魔门真传。
“浮生,你没事吧?”
见陈浮生受了自己一掌,吐出一大口鲜血,叶信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无意之中下了重手,伤到了对方,急忙跑到陈浮生前面,开口问道。
“没事,”陈浮生擦擦嘴角的鲜血,点头回应,“刚才我不小心运行内力岔了路线,如果不是你拍了一下,恐怕我今晚就真的受了内伤。不过现在,咳出了淤血,已经没什么了。”
陈浮生这话可真不是客套,而是大实话,这一掌,来得恰到好处。如果轻了,没有完全作用,如果重了,陈浮生当时还真承受不起,就连他都不得不感叹一句今天运气不错。
“那就好,我还以为,不小心下了重手伤到了你呢。本来我还打算叫你一同去喝酒呢,现在你受了内伤,看来也只好作罢了。”叶信一脸遗憾地说道。
“喝酒,和谁?”陈浮生却是眼前一亮,虽然真气的问题解决了,他的情绪却还没有完全平息,犹有块垒横在胸间。
前人说得好,胸中垒块,需酒浇之。
“你也知道,今年是乡试之年,咱们锦江书院这两年考中秀才的决定凑上一凑,算是联谊了。你这个小三元可是大家指定必须要到的人物。”和陈浮生一样,叶信也一连过了三关,拿到了秀才的身份,让他那个觉得家中文气不足的父亲颇为兴奋。
“全是秀才吗,”陈浮生沉吟一声,他打算闭关苦读一段时间,参加乡试之后,就会直接出蜀,见一见这些蜀中年轻才俊也好。
“行,具体是在哪里。我回家换件衣服就来。”
“大家为的都是乡试,自然想要个好兆头了,将凤引楼的二层整个包了下来。从酉时开始,不醉不归。”叶信嘿嘿一笑。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借我匹马,告诉他们我一定准时到达。”陈浮生看看叶信身后的跟班,开口说道。
“自家兄弟,说什么借不借,平白伤了感情。”
陈浮生随意选了一匹,扬长而去。
第三十四章 党争()
凤引楼就坐落在锦江书院临近,是一家三层高的大酒楼,主要做得就是锦江书院学生的生意。
只可惜陈浮生这一年来忙于读书习武,平日里又习惯自己带饭解决,偶尔出去聚会几次,还是和叶信和孟鹏举这几个名声不佳的将门子弟,去得也大多是些声色场所,自然没有什么机会来到这凤引楼。
实际上他的名声在他和那些人走在一起以后,就颇为不良,如果不是他潜心读书,更是一举拿下了小三元。
只怕这时候书院里面就要传开他不思求学,贪图玩乐的名声。
不过一俊遮百丑,自从他取了小三元,眼看一个举人也是手到擒来,更隐约传出他是眉山陈家唯一的主人,大家对于他自然是举手欢迎。
只可惜之前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好传达善意,还是借了叶信才能把他叫来。实际上这场聚会,倒有一少半原因是想要把他介绍给大家,毕竟大家都是有志于科举的才俊,三同好友自然越多越好。
比起他,叶信名声可就要好上不少,毕竟叶信少有才名,人尽皆知。再加上他乃是正宗将门出身,却偏偏拿起来书本,因此被看作深受教化的典范。就算和那些将门纨绔在一起也可以说一声不忘出身,其实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叶信背后有一个做节度使的父亲,陈浮生却是一介白身而已。
因此叶信和书院那些士子的关系一向不错,在找陈浮生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换了一身月白色儒衫,头上戴着同色的逍遥巾,下面露着白布袜,黑缎鞋,纤尘不染、丰神潇洒,如果不是腰间还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剑,陈浮生就是一个十十足十家世清华的浊世公子。
还未天黑,凤引楼中已经人声鼎沸,有不少人正在吃酒,看模样果然大多是准备秋闱的秀才。一水的青年才俊,猜拳的,行令的,吟诗的作赋的,十分的嘈杂。沈默两个贪恋这种令人怀念的气氛,喝的酒,也不是蜀地的茅五白或者绵竹大曲,而是状元红,为的,自然是求个好兆头了。
轻笑一声,陈浮生步上二楼,扫视一遍,在人群中找到了叶信的身影。
悄悄让过人群,走到叶信身后,轻轻一拍,算是还了刚才那一掌。
回过头来,叶信顿时大喜,直起身子,举起陈浮生的右手,大声喊道:“大家停一下,今天我来和大家隆重介绍一位人物,大家对于他大多只是闻名不曾见面。他,就是我身边的陈浮生,陈守正,也是今年剑南一道的小三元。”
在遇到陈浮生之后,叶信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他的表字。
本就热闹的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陈浮生在某种程度之上也多多少少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大家虽然不怎么熟悉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他的故事。
出身蜀中大户,父母双亡,闭门读书十年,一举考进锦江书院,第一次参加科举,便将小三元纳入囊中。
什么人是传奇?
他就是传奇。
陈浮生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有人气,举杯一饮而尽,示意一下,然后看向叶信,让他为自己解围。
叶信果然是场面人物,举手轻拍两下,在人群中转了两圈,场面居然就恢复了下来。
不过陈浮生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叶信指着身后的十来个人介绍道:“浮生,来我来给你介绍介绍。他们可都是咱们书院这两年科举中成绩最为优秀的几位。”
原来是把人家领头的带了出来,怪不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陈浮生心中暗道,对着这几位抱拳行礼,“守正见过诸位。”
众人纷纷回礼:“守正兄有礼了,素闻守正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在难得。”
“好了,大家还是坐下来喝酒吧,不要这样傻站着。”叶信推一推陈浮生,开口说道。
今天这一场酒喝得倒是颇为畅快,往日里陈浮生和孟鹏举他们在一起,大多是为了交流武学,喝酒去得又是烟花之地,他们虽然为人豪爽但难免有粗鄙之嫌,唯一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叶信,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放浪形骸起来,如今遇到了这些人,大家彼此才学都差不多,谈的自然开心。
不过虽然是以秋闱的名义设的宴,如果只谈论这些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因此酒过三巡,大家逐渐熟悉以后,逐渐就开始了其他的话题,作为有志于科举的士子,最为关注的自然是朝廷的动态。
“不移,你是说朝廷之中又兴起了党争吗?”陈浮生看向叶信,“可是咱们蜀中可是一片平静啊!”
“消息当然不会有错,这可是我爹亲自说的。”叶信摇摇头,看看左右,这是间密闭的包厢,这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你们想必也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