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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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效,撒手人寰,家严内心不安,深感愧疚,居然一根绳子,也随家慈去了”
“令堂真有福气!”彩玉说道,瞥陈默一眼,话语间隐有艳羡之意。
陈默并未留意彩玉,想起赵慈还跪在地上,急忙将其搀起来,拍拍肩膀以示安慰,同时问道:“李东壁先生?可是那自号濒湖的神医李时珍李先生么?”
“正是他老人家,为重写一部本草,多年前曾经来过此处,且在家中盘桓过些日子可惜他老人家行踪不定,这么多年,也不知重编本草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陈默暗想:“史载李时珍死于万历二十一年,若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如今老子这喉结越来越明显,小胡子开始冒头,人家是神医,保不准有良药也说不定”
“陈默,你咋不说话了?这位赵,赵先生如此可怜,你就不能帮他出口恶气么?还有,你看咱被那王正业打的,你这做做哥哥的,就眼睁睁看着妹妹受此欺负?”
思绪被彩玉打断,陈默侧头望去,见彩玉掀起额前秀发,额角果然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口子,周遭青紫,显见得受创不久,嘟嘴挤眼的样子,既可笑又可怜。再看赵慈,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脑子一转,已经有了好主意,说道:
“听赵先生之言,那王正业果然不是个东西,咱家忝为昭陵陵监掌印,正好拿他开刀”
“老爷答应了?”赵慈狂喜,打断陈默。
陈默点点头:“如此恶人,咱家碰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一定要管到底!”这话说的正气凛然,只是话未说罢,肚子突然咕噜噜一串长响,气势未免大打折扣。他干笑一声,挠了挠乱蓬蓬的脑袋,说道:“不好意思,自打昨日中午,咱兄妹滴水未进呢”
肚叫感染,陈默话没说完,彩玉的肚子也咕噜噜响了起来,赵慈报仇有望,一阵轻松,不免微微一笑,没敢看彩玉,拍脑门一下说道:“瞧咱这脑子,老爷跟,”他瞥了眼彩玉,又倏地收回目光:“跟小姐怕是昨天就掉进这洞里了吧?小人带了干粮,在篓子里,这就取来。”
瞧赵慈快步离开,闪过树丛消失不见,彩玉悄声问陈默:“你说,他咋老不敢看咱呢?”
看彩玉好奇的神情不似作伪,陈默忍不住一笑,低声说道:“回去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咱俩也过去看看吧?脚还疼么?”
彩玉活动了一下扭到的脚裸,还有点疼,不过活动已无大碍,心想,咱要是说还疼,他会不会还像昨日那样抱着咱呢?心砰的一跳,摇摇头:“好多了,走吧!”不敢看陈默,低着脑袋当先追了过去,脑子还在琢磨:“他让咱照镜子是什么意思?笑的那么暧昧,莫非有什么东西?”
赵慈说红门村离着不远,可当陈默与彩玉真正踏上路程才知道,那所谓的“不远”,绝对得分对象。
到红门村时,天已过午,彩玉担心王嫂,谢绝了赵慈的邀请,拽着陈默就直奔王嫂家。
王家四门大敞,隐隐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不免加快了脚步,快步入内。
屋内四男三女,王嫂额头盖着块儿白手绢儿,斜躺在炕头,旁边坐着两个女人,分别是新任工部大使赵文魁与老刘的媳妇儿,赵文魁跟老刘一身绿色官袍端正坐在炕尾。旁边柜子上摆着些吃食,柜前椅子上坐着一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陈默却都没见过。
“姐姐,你怎么了?”彩玉当先扑了过去。
“彩玉?你怎么回来的,那些恶人呀,陈公公?”王嫂挣扎着坐起身,那边厢老赵老刘早已跪倒在地见礼,陈默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望向另外发愣的两名男子,笑问道:“这二位是?”
“小人王正业,这是本村儿的里长刘文山,您就是陈默陈老爷吧?常听舍弟媳说起您来呢,小人给老爷见礼了。”王正业拽着刘文山跪倒,偷眼打量彩玉,猜不透她是怎么跑回来的,又为何跟陈默搅到了一起,一颗心七上八下,冷汗出了一身。
。。。
第七十三章 陈默很反常(二更)()
陈默虽然年轻,但名声在外,刘文山心里有鬼,也有些害怕,老老实实地磕头,生恐陈默与彩玉关系好,替彩玉找场子。
“王正业,还认识本姑娘么?”王正业与刘文山跪倒见礼,十分恭敬。陈默尚未说话,听彩玉冷笑着抢先出口,便闭紧了嘴巴,似笑非笑的观望。
王正业身子一紧,干笑说道:“认识认识,您不是舍弟媳的远房表妹么?前次过来,咱二人不是见过了嘛,怎能不认识呢?”
“住嘴!”见王正业企图蒙混过关,彩玉一声娇斥,踢腿便欲踹他。陈默见状一把拦住,说道:“休要无礼!”
彩玉一怔,眼圈一红,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不可置信的望向陈默:“不是说好了”
“闭嘴!”陈默一边厉喝,一边冲彩玉挤眼,回头将刘文山跟王正业搀了起来,笑道:“舍妹年幼,冒犯了王嫂待咱家如弟,你是王嫂的大伯,自然就是咱家大哥。王嫂,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莫不是病了?王大哥跟刘里长他每是来探望你的吧?”后边的话却是冲王嫂说的。
王嫂被陈默弄糊涂了,未及说话,刘文山便小心翼翼的插口:“老爷说的不错,前夜村里来了伙儿强人,不但掳去了彩玉姑娘,还打伤了弟妹,咱每正商量着等过了十八,县衙老爷坐堂后去报官,这不,先来看看弟妹,不防彩玉姑娘倒自己回来了彩玉姑娘,那帮强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有难为你吧?”
陈默不知道彩玉被抓之事刘文山也有参与,暗暗佩服他的机变能力,并不插口,只是偷偷递给彩玉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彩玉暗问一句,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刘文山,扭身去跟王嫂说话。
“里长见谅,咱家这个妹妹太顽皮,都被家里惯坏了时间不早了,大家用过饭了么?哦,对了,下边一般都是每天两顿饭,咱家倒是给忘了,还以为在宫里呢相请不如偶遇,赵家嫂子,刘家嫂子,麻烦你俩去弄些酒菜,王大哥,里长,老赵老刘,咱每好好喝两盅”
陈默笑的十分灿烂,王正业暗自嘀咕:“莫非那天晚上太黑,彩玉没看清咱?不然的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便要点头,被刘文山偷拽了一把,这才止住势子,听刘文山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老爷太客气了,合该小人每请老爷才对来前小人与正业兄弟刚在小人家用过饭,午间咱每就不叨扰了,晚上,晚上小人做东,还望老爷赏光,行么?”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陈默故作惋惜:“至于晚上,咱家还得去陵监办差,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看吧,若有时间,必定登门拜访。”
“小人恭候老爷大驾!”刘文山十分欣喜的说道,接着又道:“老爷跟弟妹每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要说,小人每就不打搅了,先告退一步!”
“慢走,咱家就不送了!”陈默并不挽留,笑眯眯的说道。
刘文山跟王正业倒退着出了屋门,这才转身,快步出了大门。待到感觉屋里再也听不到说话时,王正业停住身子,不解的问刘文山:“大哥适才为何要拽小弟?咱瞧着,那陈公公人还不错嘛,说话一面带笑,可比陵里头其他那些老爷每强多了。”
“你知道个屁!”刘文山嗤笑说道,神色阴郁下来,面带忧虑:“咱是怕他笑里藏刀啊!”
“不会吧?”王正业一笑,说道:“大哥过于谨慎了,那晚天黑,彩玉那妮子定然没看清咱”
“你确定?”刘文山追问一句。
陈默的态度在那儿搁着,王正业肯定的点了点头。
刘正业还不放心,问道:“那为何那妮子对咱俩态度那般无礼?”
王正业皱了皱眉头,沉思片晌,说道:“是了,定是舍弟媳说过些什么,瞧两人那亲密劲儿,定是替她打抱不平吧?”
刘文山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有点道理,”接着眉头一挑:“别说,那妮子可真漂亮,跟画儿里飞出来的仙女儿似的,咱自问也算阅女无数,都有点不敢看她呢你说,她怎么又回来了呢?”
“许是那陈默半路上遇到,救下了她吧?”
“可那帮人不是仁圣老娘娘的亲信么?按理说不用怕陈默吧?”刘文山不解的问道。
王正业想了想,说道:“许是那些人吹牛也说不定跑了活该,说好一千两,居然拿一百两银票唬弄咱,都死他娘的才好。”
“嗯!”刘文山深以为然,接着叹息,说道:“听陈默话茬儿,你那弟媳还真没吹牛,日后有他当靠山,咱每要想那啥,可真就愈发的没机会喽!”
“大哥你又想左了,”王正业一笑,说道:“人家是皇宫里的老爷,除非把舍弟媳带到京里,不然的话,他还能在咱这儿住一辈子?等他一走,连带着那老刘头老赵头一并带进京,这红门村儿还不是大哥您的天下?只要机会适宜,一蹴而就,咱就不信舍弟媳敢声张。”
“说的有理,走,整两盅去?”刘文山彻底放下心来。
王正业一边点头,一边问刘文山:“大哥,您说要请陈默吃饭,真请么?”
“废话,陵里那帮老爷每一个个的鼻孔冲天,若是能跟陈默拉上关系,还怕他每?别说红门村了,整个昌平县都是咱每弟兄的。”
“对啊,咱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大哥聪明!”王正业恍然大悟。
彩玉去了昭陵,陈默却没动,一整个下午都在王嫂家睡觉,到了晚间,还真就带着王嫂去刘文山家赴宴,把个刘文山跟王正业喜的差点找不到北,使出浑身解数逢迎,不但张罗了上好的酒席,甚至还和着拿出了八百两白花花的纹银孝敬,那可是二人一年收地租的全部收入,可谓下了血本儿。
陈默来着不拒,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是刘文山套牛车亲自将其送回了昭陵。
王正业跟王嫂送到大门口,望着一盏灯笼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王嫂缩了缩肩膀,悄声嘀咕:“坏了,出门太急,忘了带灯笼,这么黑,怎么回去啊?”
“要不,咱送你?”王正业试探着问道。
王嫂有些犹豫,王正业不禁蠢蠢欲动,伸手发誓:“你放心,咱什么也不做,送到门口就回家你认了陈默这样厉害的弟弟,咱还敢有别的心思?不想活了啊?”
“也是,”王嫂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信你这一次!”当下挪步而去。
王正业大喜,匆忙赶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王嫂的后头
。。。
第七十四章 大费周章(首更)()
天黑路滑,王嫂深一脚浅一脚的头前走着,直到家门口,也没跟王正业说话。
王正业微觉失望,可惜一路上也没想出个好计策,眼见得王嫂摸着黑开锁,思量着若是从后边捂了她嘴,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你怎么还没走?”咔哒声中门锁打开,王嫂回身问王正业。
王正业暗悔失了机会,说道:“咱等着你进去了就走!”闻着王嫂身上胭脂香味儿,愈加心痒难耐,若非害怕她扯着嗓子大叫惊动旁人,早就合身扑上去了。
“不想大哥倒有这份细心,嫂子真有福气。”王嫂说道,说着蹙步进门,走出两步,突然回身:“对了,才想起来,火折子用完了,大哥身上带的有么?黑咕隆咚,怪吓人的,彩玉跟陈公公又都去了陵里,奴家一个人”
“有,有,有,”王正业想不到峰回路转,大喜过望,快步越过王嫂,边往屋里走边道:“你稍等,咱这就点灯!”
“大哥慢点走,别摔了油灯在西边柜子上呢!”王嫂叮嘱一句,视线却望向东边窗户,黑乎乎的,好像藏着什么怪兽似的,不由抱紧了膀子。
西边窗纸一亮,王嫂这才迈步进屋,又望一眼挂着门帘的东间儿,这才趋步进了西屋,见王正业坐在柜子旁边椅子上,上前摸摸柜子上边茶壶,冰凉,歉意一笑:“对不住,水早凉了,要不大哥稍等,奴家这就去烧水。”
“不用不用,”见王嫂要转身,王正业急忙伸手去拉,嘴里说道:“凉茶最好,正能解酒。”
“放尊重着些,奴家不过感激大哥今日过来探望,又有黑夜相送之情,这才殷勤招待,大哥可别忘了陈公公。”
王正业一怔,急忙缩回手,干笑一声:“是是是,咱不是怕你麻烦么?咱坐会儿就走,坐会儿就走!”
“这还像个做大哥的样子!”王嫂噗嗤一笑,如同花枝轻颤,把王正业瞧直了眼,喃喃说道:“你可真美,可惜舍弟没福”
“是奴家命苦吧!”王嫂收笑,倒了杯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