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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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想就这么算了,通过方才对朱希孝与骆思恭的试探,让他明白,如今的自己虽然身份仍旧是最底层的小火者,却已经有了让人重视的能力,一味怀柔,只会让人瞧低,所以,他不准备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对方。
“现在应掌柜的再说说,到底是谁的裤裆开啦?”
“是小的的,哦,不对,”应久珍惊觉说错了话,扬手又是一巴掌,哭着脸说道:“谁的裤裆都没开,小的老娘的裤裆开了,小的不是人,小的就是个机八(不错字不行啊),老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个机八吧朱大人,骆大人,两位大老爷念在小的平日伺候还算用心的份上,看在九姑娘的份上,替小的说句好话吧”
“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把应掌柜的吓成这样?”有没听过陈默名字的人好奇问道。
很快便有人小声回答:“没见过本人总听过名字吧?陈默陈少言,十七岁穿红袍当掌印的传奇人物不过,他不是被今上贬去守陵了么?怎么?”
耳听得周遭人议论纷纷,陈默不为所动,似笑非笑的望着应久珍,淡淡说道:“惹不起了,知道求饶了,应掌柜的不觉得晚了点么?”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想着出口讨个情的朱希孝顿时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他是老狐狸,在他准备出手帮助陈默的时候便已经掂清了轻重,陈默虽然身份低微,就冲他逆旨回京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便知日后前途无量,应久珍平日伺候人是挺用心,却也犯不上为了他得罪朱翊钧眼里的红人儿。
人同此心,朱希孝能够想到的,骆思恭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即使应久珍的脸颊已经肿如猪头,视线也可怜巴巴,仍旧抱臂上观,绝不插口。
应久珍终于认清了形势,认命的低下了脑袋,索性破罐破摔,说道:“小的知道现在求饶也晚了,只要老爷能消气儿,让小的干什么都行”
“咱家要是让你去死呢?”陈默微微笑道。
“啊?”应久珍一怔,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正要反驳,忽听木台右侧好听的女声传来:“应掌柜一时失言,如今又是讨饶又是自掴,陈公公居然还要杀人,便你是万岁驾前红人,也嫌太过了吧?”
是李九妹的声音,仍旧如黄鹂鸟儿般动听,细品言辞,却有不满之意扑面而至。
“是啊,便是万岁爷爷再宠着,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有人小声附和。
陈默不以为意,瞥下应久珍,转身上了木台,隔着纱幔冲后边光影下曼妙的身姿一拱手:“九姑娘说的是,不过咱家敢问九姑娘,若今日之事换做别人,比如,普通一名百姓,贵楼又会如何处置?羞辱一番,打将出去?还是如今这般,赔礼道歉?”
“这?”纱幔后边传来的声音透着迟疑,显然无言以对。
陈默笑脸猛收,乍然转身一指应久珍,傲然说道:“他算什么东西,杀他咱家还怕脏了手,咱只是想告诉他,今日之辱,皆因欺人之心而起。”说着回身:“怎么,九姑娘,就许得你月仙楼欺负别人,便不许别人欺负回来么?”
“那陈公公也不能?”李九妹仍旧强词夺理,却被陈默挥手打断:“不能如何?你月仙楼的人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么?”
说罢忽然对此行十分失望起来,不等李九妹再说,迈步下了木台,冲朱希孝骆思恭一躬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同时说道:“听九姑娘一曲,本还夸你个‘好’字,如今想来,也不过如此罢!”
“奴家声名,不过大家抬爱而已,自是入不得公公之耳,只是,不知公公那意中佳人,唱的便真的比奴家要好么?就算胜过奴家,偏佳人不理公公,公公怕也徒唤奈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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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李九妹(4)(首更)()
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女人的心思特别令人费解。
比如此刻,若是一个男人的话,是绝对不会用如此恶毒的话语挑拨陈默的,毕竟折了面子不要紧,万一惹的他恼了,月仙楼关门大吉也不过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偏李九妹就这么做了,不但做了,还直戳陈默的短处,仿佛不激怒他不罢休似的。
陈默倏地停住了步子,折身返了回来,蹬蹬蹬几步上了木台,快步冲到了纱幔前边,伸手就去掀开。
“嘶——”底下倒抽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纱幔后边曼妙的倩影也噌的立起身来,飞快向后闪去。
所有人都在猜测陈默如何发作的时候,他偏偏却在指尖堪堪触及纱幔的时候停了下来,苦笑了一声:“罢了罢了,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事实如此,咱家又怎好迁怒于人?”一时间意兴阑珊,被人揭破伤疤的痛楚不翼而飞,垂头丧气,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这下人们再次傻眼。在大家伙普遍的认知当中,内宫中的“老爷”个个性格古怪,睚眦必报,方才陈默揪着应久珍不放,便印证了这点。如今更大的羞辱加身,都寻思他不定怎么发狂呢,谁知却是这么个结局。失望者有之,异样者有之,众相纷呈,十分精彩。
李九妹其实在陈默冲回来的时候便后了悔,她能知道陈默的短处,对陈默的能力自然也知之甚祥,深悔不该图一时口快,种下这么大的冤仇。正自琢磨着赔不是,下来再怎么寻人说和不防陈默居然虎头蛇尾,倒被狠狠闪了一下,眸子中异彩爆闪,心说这人好生奇怪。
“九姑娘年幼无知,还望老爷饶恕则个,”最初应久珍旁边的那名红衣女人终于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她虽是月仙楼的**,却没李九妹那么大的胆子,跪地求情,口称“老爷”,低头顺目,姿态放的低之又低。
“妈妈起来吧,咱家不怪她。”陈默落寞的挥了挥手,忍不住想起了春桃的话,心中不免问了一句:琪儿啊琪儿,你是真如春桃说的那样考验咱,还是有什么顾虑呢?为什么连面都不肯见上一见啊?
**花名如烟,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风月班头,争相赎身者不知凡几,后来当了应久珍的外室,闲了两年,到底舍不得纸醉金迷前呼后拥的日子,重新下海开起了这座月仙楼。应久珍开头还不乐意,后来见生意越来越好,尤其是李九妹火了之后,来往的全是达官富贾,便也上起心来,心甘情愿的过来当起了掌柜。
如烟天生是做买卖的材料,最懂以和为贵的道理,现在见陈默答应不再追究,顿时松了口气,招呼着小厮“上好酒”,倒满两杯亲手奉上:“老爷大人大量,奴家深感恩德,特此水酒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这才将另外一杯递给陈默。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陈默接杯在手,苦笑一声:“妈妈这是逼着咱家雪上加霜啊!”说着仰脖灌进了嘴里,只觉一股辛辣顺喉而下,热血上涌,将空杯一递:“索性也是喝了,再来!”
如烟自无不从,如是者三,陈默本不善饮,如此又快又急的连干了四杯,虽然感觉度数不高,酒劲儿也涌了上来,狂态发作,上前一把从如烟手里夺过了酒壶,嘴对嘴儿的灌了起来。
“少言,少喝点!”一直躲在后边的刘右跟赵振宇终于忍不住上前相劝,人是跟着他俩一起出来的,万一出点岔子,他俩可就没法儿交代了。
骆思恭这才发现赵振宇,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狠狠瞪他一眼:低喝一声:“傻站着什么,没看他醉了么?还不夺了他的酒壶?”
赵振宇吓的一哆嗦,依言去抢酒壶,却被陈默躲过,指着他的鼻子傻笑:“你也想喝啊,老子偏不让你喝骆大人明明是你父亲,偏还藏着掖着”
“少言,你真的醉了!”刘右趁陈默不防从后边夺过了酒壶,顺手扔在旁边,抱住他,想把他从木台上拖下去。
“老子没醉!”陈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刘右。他确实没醉,只是长久憋在心头的巨大压力让他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出口发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脸红的猴屁股一般,一把搂住了刘右的肩膀:“你看咱像醉了么?咱还能唱歌呢?不信咱唱给你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不对,这词儿不对,现在应该唱这首:
‘从前,现在,过去,再不问。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过,白云外。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苦海,不辨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这是陈默后世最喜欢的一首歌,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想起大话西游中至尊宝忍痛放手紫霞的情景,总是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如今唱起来,恰和他此刻心境,到最后时,脑海中淡蓝身影闪现,再思及这几个月所受的苦楚,一时间悲从中来,竟然热泪盈眶,恸哭失声起来。
老实说陈默的歌喉绝对算不上动听,加之这首歌粤语唱出来才有味道,偏他根本就不会,此刻狼嚎一通,毫无美感可言。众人只觉他疯疯癫癫的撒酒疯,又是好笑又是同情,根本就无心听他唱些什么。
只有一直躲在纱幔后边的李九妹,不但听清楚了陈默所唱的全部歌词,更是从他走音的声调中品评到一种淡淡的伤感。细细琢磨,不禁越想越有味道,生恐一时忘了,急忙起身回了后楼,拿出纸笔匆匆记了下来,又调琴弦,轻挑细抹,和音清唱了数遍,总算大致复现了后世原唱的韵味儿。这才长吁口气,伸了个懒腰,问贴身丫鬟:“杏儿,前边人都走了么?杏儿——”
杏儿如梦方醒,脸上尤挂泪痕:“姑娘,这便是陈公公唱的那首词儿么?这词儿真怪,调子也怪,他唱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听姑娘唱,怎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是啊,心里难受!”李九妹附和了一句,神色怔忪了片刻,突然轻叹说道:“这词儿还是头一次听到,若是陈公公所作,那他对太后宫里的那个宫娥倒真是用情至深了宦官中居然也有如此痴情的种子,真是”
“真是什么?”杏儿听李九妹住口不说,忍不住追问。
“真是什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李九妹突然一笑,如花轻颤,良久才止住,扶额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天都察院那个魏大人来咱每这儿吃醉了酒说什么来着,‘灯市火海’,还边说边哭,倒跟这个陈公公今天差不多”
“喝醉了酒的人都差不多,奴婢也喝醉过,过后连自己说过些什么都不记得呢”
“是啊,”李九妹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前边客人们都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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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改进(二更)()
陈默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游目四顾,发现已经回到了陈府自己的暖炕,皱眉回忆了半天,只记得稀里糊涂唱了首歌,唱的内容都不记得,勿论如何回来的了,更加是越想越糊涂,索性丢到脑后,不再浪费脑细胞。
屋子里有些暗,火炕烧的热乎乎的,再有五天就立春(注),天气已然转暖,陈默只穿着中衣,尚觉得有些燥热,不觉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两手用力揉太阳穴,暗暗发誓,以后再喝这么醉就剁手。
等一等!
他突然面色大变,匆忙低头,见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这才长吁了口气——秘密让冯保知道已是迫不得已,再多几个人知道,他可不敢保证有没有人出卖自己。
咯吱——外间儿门扉响动,有人进了屋,陈默连忙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提声问道:“谁啊?”
“五爷,您可算醒了,整睡了一宿又一天,孩儿都过来好几次了”是王海的声音,随着声音,便见他端着个托盘挑帘进了里屋:“饿了吧五爷?新出锅的小米粥,您一天没吃东西,热乎乎的喝点,又解酒又养身子。”
陈默却并不觉得如何饿,只觉嘴里又干又苦,指着桌子上的茶壶说道:“先给咱倒杯水是正经,小米粥先放着,一会儿再喝!”
王海依其言,放下托盘,倒了杯凉茶,小意儿递给陈默:“就是凉了些,爷先喝口解解渴,孩儿这就去弄开水”
如今再听比自己大的人自称“孩儿”,陈默已经十分习惯,猛灌一口凉茶,打断对方:“算了,等会儿再说,你先陪咱说说话。”
“是!”王海面露惊喜,斜签着坐到炕沿儿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