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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藏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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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正说话间,孔太飞飞身下马,通红着双眸和几名近卫奔到卓幼安的身前,低身蹲在卓幼安侧,黑脸上五味杂陈,半晌后这才羞愧着搔首道:“小卓啊,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小看了你。”

    卓幼安顿觉受宠若惊,记得从前周患曾和他提到过,孔二将军的脾气,想让他认错比杀了他都难

    “二将军”卓幼安急忙想要站起,双腿吃痛,又重新坐回原地,孔太飞见了,不断摇头,“别起来,快好好休息休息,等哥哥挫败辽军后,咱们兄弟再行叙话。”

    孔太飞起身,“敌寇不远,我们追!”

    卓幼安轻松一笑,暗暗道:哥哥?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了

    “等等。”金刀王唤道。

    孔太飞心神不定,根本就没有听到金刀王的话,重上战马,对着卓幼安一摆手,拨马就要走。

    金刀王身躯一晃,便拦在了孔太飞的战马前。

    还没说话,孔太飞已经先行发问,“哎?你是何人,休得耽误,快快滚开,俺还他娘的要去杀敌呢!”

    一贯养尊处优,备受尊崇的金刀王鼻子差点气歪了,“狂徒黑驴,焉敢聒噪,老朽在,绝不准你追击辽军!”

    “嗯?黑驴?叫俺呢?你个老王八,脸上花里胡哨的,吓唬谁呢?滚开,误了大事,要你的脑袋!”

    听到“老王八”三字,金刀王七窍生烟,一旁的管随卿忍俊不禁,但也知道不好,咫尺一步至马前,一掌攥住金刀王握刀的手,“二将军先行一步,速追敌军,拓跋无涯自那个方向逃往承田谷!”

    孔太飞的脑子里全是拓跋无涯,根本就搞不明白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当然,除了敌人,此时的他也不在意别的,冷哼一声,甩给金刀王一句,“真他娘的不知死活,也不看看你家二将军是何等人也!”

    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离去,他背后的大周骑兵与步兵也相继动身。

    “欲阻本王,想再战不成?”

    看着金刀王那青中透紫的脸色,管随卿就知道金刀王动了杀心,当即呵呵一笑,软玉扇一抖,扇面吹起一缕清风。

    “王爷之军将一败涂地,爱徒即刻命丧,王爷竟还能如此谈笑风生,与本公相斗,此番心态,随卿佩服!”

    金刀王扬眉道:“儒公英明一世,还是失算了罢,老朽肯与儒公一战,正是在为我儿拖延,只要拖住你,还有何人能留下我儿无涯?”

    “哈哈哈,王爷高明,实不相瞒,本公也在拖延王爷。”

    金刀王脸色一变,心头火起,“儒公小子,此言何意?”

    “拓跋无涯兵走承田谷,必死。”

    “胡说!老朽方才听到,承田谷伏兵已赶来此山,承田谷已成空地,我儿一去便是金蝉脱壳,待他日重整旗鼓,定教你大周沧北,鸡犬无宁。”

    “王爷想必算差一步,沧北主帅周患还无动静,难道刀王就不疑惑,周患,身在何方吗?”

第111章 拓跋不死() 
山风拂面,催人心凉。

    金刀王雪白的面庞轻轻一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想当年,他也是上过战场,写过军书的,只经管随卿一点,他就知道拓跋无涯的位置究竟有多么危险。

    他,动了。

    宛若一抹流光消逝般,自眼前失去了踪迹。

    管随卿没有追,静静的抬眼对着东方出岫的金轮发了一阵呆,卓幼安盘膝调养,待内气终于稳定运转后,再次睁眼,发现眼前只剩下了管随卿一个人。

    “管大人,刀王安在?”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将士喘匀了气,凑到他耳边道:“将军,这位大人就是帝都那位御笔儒生,管随卿管大人?”

    劫后余生,所有苟且得命的将士心情十分沉重,尸陈遍野,那些都是他们的兄弟袍泽,心中对于辽人的恨意难以遏制,有些愤愤然的道。

    “将军,那金刀王是去追拓跋无涯的!他为什么连追都不追?我看他他奶奶的根本打不过,自认怂蛋了,我可看的清楚,这年轻人好像是在破坏咱们主帅的包围计,他激金刀王去救辽帅!”

    “什么儒祖公,只能添乱,万一让拓跋老狗走了,咱就全白忙活了!”

    “是啊!金刀王太强了!他一去,主帅还怎么杀了拓跋无涯,着实可气!”

    “行了!”卓幼安低喝一声,终止了身周几位军士的喋喋不休,“妄自揣度,不可使。管大人一定自有安排。”

    以管随卿的耳力,自然将这群战士的议论之声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解释什么,一笑置之,先是回头扫视一圈气息奄奄的军士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竟有几分笑意。

    “二将军实在冒失草率,伤员还有这么多啊,竟不管了”管随卿垂眼将目光落到卓幼安的脸上,“你说,是小义为重,还是大义为重。”

    听到对方的问话,卓幼安先是一怔,“这很难选择。伦理纲常,家国民生,春秋为大义,若言小义,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此为人之根本,不可丢,在幼安眼中,二者,缺一不可。”

    “古之苏子成小义而弃大义者,你看如何?”管随卿又问,卓幼安以为这位文人权威是想要考教自己,皱眉思忖半晌。

    “苏煜先生兵败遭擒,的确因与儒帝间的信义,离旧楚而降关帝,可视为从小义弃大义。但雏轩十三年,苏煜和上叔明决战沧西,誓死不叛关帝,战至最后一人,此之是为大义。我想,这也正是苏子圣在十子中地位仅次于辛子圣的原因。”

    “义字两难全,只看本念,而不重选择,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如是而已。”

    管随卿笑了,他点点头,赞赏的一按卓幼安的肩头,“好一句只看本念,不重选择。你,你们说的都不错,本公对金刀王反唇相讥正是为了让他救拓跋无涯一命。”

    回首仰天,他心中暗叹,大辽的天,也是如此湛蓝吧

    口中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托?”卓幼安皱眉,有人托付管随卿救拓跋无涯?会是谁呢?但凡周人,对拓跋无涯屠城的天人共愤之事早就恨之已极,难道是大辽的人?

    卓幼安知道自己心中这般想法实在有些不妥,但管随卿说出的话又让他不自觉的就闪出这样的想法。

    “本公,很想念大辽的天空。”管随卿出了一阵神,喃喃念着,像是回答也像是在自说自话,“周患将军在,若没有金刀王,则拓跋必死,本公,就弃一次大义吧。”

    “你叫,卓幼安?”

    “是。”

    “做我的弟子,如何?”管随卿突然道,这一刻他的眸子很清澈。

    “本公寄情于山水,尚缺一伴,你的内气修行很乱,看来无人调教,本公传承儒帝之学,虽继一国之公不久,自问也足以开山立门为师,你自称书生,很适合学我所学,不知你,意下如何?”

    卓幼安想也没想就摇头道:“管大人能有此一言,幼安荣幸之至,愧不敢当。但自周帅任我为副帅那一时起,幼安便再无退军之心,日后无论周帅在哪,是战是退,幼安就会跟从在侧。”

    管随卿在卓幼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特殊的东西,笑着叹出一口气。

    “唉看来这天下又要少了一名笔墨抒胸狂的书生了,卓幼安,你会是一位好将军。周帅,多了一只臂膀。”

    “管大人放走了拓跋无涯,那大辽真的卷土重来该当如何应对?”卓幼安脑海中想到这个想法,不由破口问道。

    “此事,你应该问你的周帅。”管随卿顿了顿,眸中带有深意,继续道,“别忘了,他有豪言,十年灭辽。”

    卓幼安重重点头。

    不多时,苏瑾妾领人马至四侠山,对于山上的惨烈之态唏嘘不已,留下一半军马收拾战场,照顾伤者,自己则率众飞马追赶孔太飞而去。

    当卓幼安交接完一切事物,任由医官诊治伤势时,四下一看,管随卿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关侯府,地牢。

    牢门发出一声因锈迹与潮湿而变得刺耳的金属声,数队甲士一拥而入,将整个地牢的重要关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青衣红脸人在几名青袍人的簇拥之下穿越层层关卡,闲庭信步一样迈入了地牢的最深处。

    轮车上,老道人及地的白须被他抱在怀中,手中的竹笛在小山一般堆起来的白须中一放,便消失不见。

    他大袖一扬,解问就毫无征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周身绳捆索绑像粽子一样的铁链“刷啦”一声,全部坠在地上。解问口唇翕动,缓缓喊出一声,“师父”,就已泣不成声。

    李楚的锁链几乎同时被解开,他诧异的在那道人身上打量着,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又将目光转到扫雪客身上。

    扫雪客面容僵硬,默立原地,李楚心生疑惑,怎么扫雪客身上没有哪怕一丝活人的气息。

    “问儿,红尘一遭,历尽劫数,受尽凄索别离,可有造化生?”

    “师父。”解问像是缓过了一些气力,跪倒在轮车前,李楚也急忙随后跪下,“弟子弃内气而修心,玫州半生,弟子已深入凡俗,不能再归入师父门下了。”

    “人各有志,为师不会勉强。离儿守在探雪城,玫州之祸已为你解了,你的玫州百姓,无碍。”

    解问心中坠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您日后见过疏离,还请为弟子转一句谢意。”

    “不必。问儿,出了关家,你将何去何从?”

    解问回头看了一眼李楚,李楚也在看着他,解问口中吐出两个字,“玫州。”

    恰此时,青衣红脸人步入视线尽头,他的身后,伴随着一众甲士,粗一看过去,至少有数百之众。

    尤其那几位身着青袍之人,每一位都有四重境之气,内气威亚隐隐冲击着解问李楚二人,他们都是文人,根本难以抵抗眼前这宛若实质的气势。

    “扫雪客?我关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因何犯我关家?”红脸人走到不远处,冷然道。

    其下甲士呈扇形排列,阵势已合一体,蓄势待发。

第112章 如何不恨() 
人流汹汹,往来攒动。

    关侯府门前。

    关邪门前下马,却见府中人正乱糟糟的出入府中,忙的不可开交,他静立在门前的石狮旁侧半晌也不见有人理会自己,抬手抓过一个甲士,对方一见是他,急急行礼,嗫喏着叫着“侯爷”。

    他三言两语问清楚一切缘由,神色凝重严肃的在几名青袍人的带领下步入地牢。

    血浸石地,血腥味入石三分。

    横尸满道,一片狼藉。

    地牢内灯火通明,但不见囚室内有囚徒,显然均已运到他处,他脚步平缓地走入地牢深处,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跟在他身边的数位青袍人却无一不是一脸惶恐,鬓间额上透出汗水。

    石壁上只余两道剑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剑痕的主人只用了两剑就把他引以为傲,自诩坚不可摧的地牢击的粉碎。

    空气中还能嗅出一缕淡淡的剑气,那剑气,很柔和,极致柔和。

    “三十年前,天唐吕剑王临终前写过一部名为剑观的书,其中汇总了六百余种剑法的优劣,加以评析,供修剑者对诸般剑法了解学习,不过可惜,长安当年的那一场大火中,手稿遗失抄稿被毁,现今人间仅剩下几部残篇也被几国皇庭及权高之人收藏,难以流传人世。”

    关邪的嗓音嘶哑刺耳,忽而尖锐忽而低沉,听起来难以入耳,阴恻莫名,但几名青袍人无不竖耳倾听。

    自家侯爷一向沉默寡言,他们是知道的,这一次说出如此多的话,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很愤怒。

    虽然他的表情看似静水无波,但他们谁也不敢被其表象所迷惑。

    “可剑观首页却有一句话,但凡修剑之人无人不晓。你们知道么?”

    其中一个青袍人正是剑客,他踌躇一下,看了身边几位一眼,见无人响应,这才回道:“天下至上者,白帝。天下至刚者,辛子。天下至柔者,扫雪。”

    “不错。白帝的万般剑,辛子圣的辛子剑,赵疏离的扫雪剑,被尊为剑道中的三座大山。本侯今日心血来潮,想要将其中一座大山夷为平地,诸位以为如何?”

    关邪的手指一寸一寸抹过石壁上令人震栗的剑痕,定睛在地牢深处横躺在地的青衣红脸人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

    青衣红脸人被剑气生生撕裂成两半,鲜血淌了一地,渗到关邪的脚边。

    那红脸人是关邪身边最重要也最信赖的一只臂膀,就像扫雪客身边的总教师左沂,折之如断一臂。

    随红脸人一起进入地牢的几名青袍人也同样模样凄惨,不是被钉在了壁上,就是被一分为数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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