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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藏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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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下令去,隔断四侠山的水源,夜至四更时,放火烧山,本帅要生擒其主将为质,安然走出昶州!”

    篁岭。

    周患一早就得了前线战报,知道了四侠山的情况,故而擂鼓聚将,把包括龙洐意,苏瑾妾在内的沧北军中十数位战将聚于一堂。

    “主帅,四侠山有危,我等当速速增兵驰援!”龙洐意走至帅案前,朗声道。

    苏瑾妾点头称是,其他战将个个跃跃欲试,他们都是和周患一同聚义而来的义军中的佼佼者。

    这一路上,对周患的安排布置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们知道这位主帅能征惯战,而且喜欢博采众长,接纳谏言,纷纷出班跃跃欲试,准备接令救援。

    “不必出兵,本帅早有安排。”周患战甲齐整,面容庄肃,环视一周,扶案而起。“本帅今日唤众位前来,是想共同商议这庆功之宴上,以漠北鲜牛为主菜可好?”

    满堂尽呆,苏瑾妾一脸怔忡的上下看了周患一眼,抚额无语,心道:患哥只怕是无药可医了

    龙洐意最先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他重重一拍帅案,“主帅,军中无戏言!战事要紧”

    “龙将军,本帅知道轻重缓急,请龙将军把心搁回肚子里,此战,必胜。”周患呵呵一笑,“各位将军,本帅先前所言之事,还望慎重思量,考虑。”

    “散帐!”言罢,周患也再不管各色异样的眼光,转身大步回了寝帐。

    刚一入帐,还未坐稳,龙洐意和苏瑾妾一前一后奔了进来。

    “患哥,你现在才应该慎重思量!卓幼安已经被逼上山了!晚去一会儿,四侠山就完了!”

    “阿患”

    “不用说了,我坚信,幼安不会负我。”

第104章 书生之胆() 
夜半时分。

    卓幼安坐在一方青石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皓月,眉头却越皱越紧。

    深陷敌军重围中,他所面对的压力不言而喻,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倒并不担心,但他手下还有近四千名军士的性命,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有半分疏忽。

    不仅是他,此刻盘踞山中的任何一个将士都难以安眠,从辰时吃过战饭后,但现在还未进食,腹中空虚,再加之四面潜伏着虎狼之众,无人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

    无人休息,无人敢休息。

    一个甲士急匆匆的跑来,跪倒在卓幼安的身侧,“将军,辽军断了咱们的水源,现今全军缺水,人心不安,应该趁早突围出去!”

    “我,又何尝不想突围。”卓幼安喃喃道,忽的,他直起身,“军中淡水还有多少?”

    “没了。”

    “没了?”

    “是,一点都没了。”

    “拓跋无涯上一次攻山是何时?”

    “嗯两个时辰以前。”

    “两个时辰?身在昶州,他肯定比我更急,你快去看看四周可有什么异象,不,我亲自去。”卓幼安说着,一步跃起,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拿起火把。

    话音还未落,火光冲天,四方顿时陷入一片红芒之中,燃火箭矢如蝗虫过境,举目一看,似万千星芒,萤火点点,炙热的温度使得卓幼安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大喝一声,“火攻!”

    “抗旗手,何在?”

    一声大吼,全军几乎同时发动,四千人连成一片向后落荒而逃,偶有几个倦怠的军士,也有临近之人帮着搀扶。

    伤病残将也是就地打滚躲过箭矢,忍着伤痛弹起身来,和人流一同向着掩体石丘逃去。

    大雨过去已有近十日,山中湿气褪去,满是林木,遇火即着,夜风稍一吹拂,火借风势,风从火威,大火转眼间已经充满四野八方。

    不仅如此,箭矢射在树上燃起烈焰,林麓火龙滚滚向上攀登,将整座四侠山映的如同火焰山一般。

    卓幼安立在青石上,没有逃窜,而是不断指挥着军士们四散躲避,饶是如此,受伤者也不在少数,死于箭下者更是不计其数。

    火矢密密麻麻的连射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只听下方一声劈雷一般的爆喝,“杀!”

    那是拓跋无涯的声音,卓幼安听出来了,忍不住急切的再吼一声,“扛旗手何在?”

    他身边那名先前传信的甲士见自家将军并未向后撤去,他自然不可能先走。

    如今听到卓幼安的发问很快就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帮着眯眼寻觅,蓦然一指不远处的一棵燃着火的歪脖子树,抬头唤道。

    “将军,扛旗手在那!已经已经死了!纛旗还插在一侧!”

    卓幼安咽了一口唾沫,“两军作战,战旗既是军威,我去取”

    话到一半,他就看见那甲士猛地朝自己扑过来,卓幼安惊慌间怔了一瞬,那甲士已经以身翼蔽住他,“将军”

    一句“将军小心”卡在喉咙里没有出口,他伏在卓幼安的身上呛出几口血,惨惨的呼吸几口,断断续续道:“将军,快逃!”

    随即,气绝身亡。

    卓幼安这才注意到那甲士的后心上插着一只箭矢,滚烫的鲜血自伤处流出,浸透袍巾,从那位置来看,如果没有甲士的拼死一救,这箭矢就已经扎在了自己的心府。

    那箭没有火光,周边又如此混乱,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一支暗箭朝自己射来。

    百步外的一座小山包上,一员身挂赤狼铠的辽将快速的收了弓,懊恼的喊了一声,“该死的!”

    卓幼安感受着那甲士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流逝,双眸刹那通红,泪贯眼眶,他哽咽着,无力的,徒劳的用手想要捂住那喷溅的鲜血,直到又有两名甲士冲到他的身侧一把扯住,连拉带拽的将他拖到了一块长满苔藓的巨石后。

    “将军,快退吧!”

    “是啊!敌军十数倍于我们,箭矢又如此汹涌,咱们撤退到一角,等待救援吧!”

    两个甲士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卓幼安只是面白如纸的盯着那为他丧命的甲士的尸身,低头看了看手上殷红火热的鲜血,他心碎了,他愤怒了。

    卓幼安很年轻,而且没有过战阵杀伐的经验,即便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而加入义军,这也只是他第二次真正意义上参加战斗。

    在参军前,他是一个书生,不说手无缚鸡之力,有二重境的内功用以强身自保,却也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殴斗,一向崇尚以德服人。

    那张白皙温润脸上都是满满的儒雅文弱,若不是家国遭戮,他毅然从军,他的绝大部分好友都是不知道他有内功的。

    这是第一次,死亡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也是第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的眼前。

    这一刻,他明白了,这就是战场,敌人会死,自己人同样会死,战争,是最残酷的,在这片战场上,生死只在一念。

    没有人不怕死,可在最紧要的关头,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甲士为什么能够奋不顾身的以命换命?

    为什么?

    卓幼安抬起头来,看到那被火焰烧出一个圆洞的大纛旗,他想他明白了。

    大纛旗上,“沧北”两个赤字在半空随风翻卷着,卓幼安额上青筋骤起,他伸手阻止两个甲士的喋喋不休,将全部内气凝结在喉间。

    “我卓幼安,绝不后撤一步,绝不。”

    他一抖战甲,气冲双腿,两个甲士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死死按住卓幼安的肩头,“将军,您要干什么!”

    “敌军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正面击破,撤吧!”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周帅!”卓幼安眉峰如刀,死死的看着那战旗上。

    “撤后怎么能叫背叛呢?”

    “是啊,将军!留得青山在,才有再战的机会。”

    两个甲士声嘶力竭的道,眼看着全军就要悉数遁入后方的山石间了,可这位统领全军的卓将军却偏偏要站在最前面,这不是被对面当成靶子打吗?

    “沧北纛旗之下,我身为千军之首,退后一步,就是背叛!”

    两个甲士双手一空,眼前一花,白芒闪过,内气喷薄之中,卓幼安已经冲了过去,“将军!”

    数十步之遥,在卓幼安全力运作内气之下,只在数个呼吸间,他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那面大旗之下,直立于八万辽军之上,傲然于火海之中。

    脸涨的通红,但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就在这一刻,至少有一千位弓箭手拉弓搭箭,瞄准在他一人的身上,拓跋无涯面有动容,抬手示意众弓弩手停止动作,“听听他想说什么。”

    卓幼安一只看似绵软无力的手一把握住旗杆,仿佛握住了万斤之石,天下之责,他拔出掀起,双手高举,使那赤红的“沧北”大字闪烁在沧北的夜空之中,如同黑夜中的一轮烈日。

    本已找好藏身之处以及那些不断后退的军士们齐齐一顿,他们都看到了那个扛着旗的人,看到了那杆大旗席卷天穹。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他们下意识的一勒袢甲绦,挺起手中长矛。

    “咚咚咚”,心跳一般,雷鸣一般,地震一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除却死在箭下的军士,全军三千余人没有一个人再退缩一步,带着清一色的火星与战意,站到了卓幼安的身后。

    他们忘却了饥饿,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忘却了一切的一切,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一杆沧北军旗!

    卓幼安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倏然炸响,“我一介书生之能,无力带诸位杀退敌军,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人在,旗在,人亡,旗仍在!”

    “擂战鼓!全军将士,随我杀!”

第105章 五寸气() 
“李昀歌,你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吗?”

    “”

    “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

    “是你,惹得我弃了江湖花月。今日,你娶的却是她?”

    “我”

    “我姬元轻,没有你眼中那么卑微。”

    望着她背身决然而去的身影,李昀歌痴痴的念了一句,“我已经,不会再有爱了。元轻,对不起。”

    李昀歌悠悠转醒,他低眼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紫薇剑,手轻轻的抚过剑柄,仿佛那昔日的香风与温度尚在掌心。

    颊上微凉,他抹了抹脸,不知何时,已成泪容。

    轻启阁门,任由仗剑峰顶夹着雪意的凛风将颊上清泪吹成霜花,寒凉刺骨。

    雨仪的身影不知从何方自何时而来,静静的立在阁门外的云雾之中,尽管白雾缭绕,李昀歌却一眼看到是她,僵硬的笑了笑。

    他道:“雨夫人,外面太冷,有什么话,还是进来再说吧。”

    雨仪淡漠中夹杂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了。”

    “雨夫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见雨仪拒绝进入仗剑阁,李昀歌也没强求,一步走出阁门,问道。

    “为了告诉你,进仗剑阁的目的。”

    “哦?”李昀歌抬手拭去脸上凝结的冰痕,“不是让我修习那那什么绝学吗?”

    “李公子出身名门,探雪城的绝学未必就入的了眼吧?”雨仪的声音依然清清冷冷。“听过真相后,你想怎么做?”

    雪风中,李昀歌的脸分外青白,他一字一顿的道:“踏平釧亭。”

    “龙胆。”雨仪问,“李公子打算做何处置?”

    “刀送他,是我的承诺,杀了他,也是我的承诺。”

    雨仪沉吟半晌,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想法,但也并未让李昀歌等候多久,继续道:“听说过天之道么。”

    “没有。”李昀歌摇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从他的口中听到过,那是他追求了一个甲子的内家顶峰。”

    “你知道他为何这么多年如一日的以子待你吗?”

    “为为何?”李昀歌心神一颤。

    “因为你,是他入主天之道的引路石。”

    李昀歌只觉五内一阵抽搐,气血上涌至喉间,险些一口喷薄而出,他怔忡半日,惨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这也是我和父君,希望你入仗剑阁修行的原因。”

    “你们也要利用我,跻身顶峰么?”李昀歌面无人色,眼神转冷,“雨夫人肯告于我真相,李某不胜感激,有何驱遣,李某悉听尊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去的。

    雨仪这一次声音转的柔和了一些,“不用随自揣度,我与夫君,已身在‘天’中,自不会像他一样。三年后,你的,只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听她这么说,李昀歌的脸色顿时松弛了不少,但并未全然放松,“雨夫人和令夫君这般作为,目的何在?”

    “三年后,我们要你,同倾儿一起出山,灭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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