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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藏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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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喊一声“奉亦”就让自己的患哥这般如坐针毡,可方才患哥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容不得她不急。

    “傻丫头,大丈夫置身沙场,何惧危险?”周患温柔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劝不了你忘了我,我”

    “行了,患哥,你不要说了!”苏瑾妾捂住嘴,任由眼泪滚在脸颊边,颤颤道:“十五年妾儿都等了,再等一辈子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周患也已泪目,他看着苏瑾妾掩面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傻丫头”

    苏瑾妾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平添累赘。

    她不是没有想过随患哥一并留下赴难,死了也甘愿,但她明白,一旦患哥倒下了,她的身上,还有他们所有兄弟的身上,肩负的就不只是座北侯的镇北之责安民之骨了,还有一份属于周患的平辽大愿!

    她离去只会比停留用途更大。

    她明白这一点,周患也明白,所以二人没有半句多说,甚至连分别也只说了些匆匆的一句话便背道而驰。

    周患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后,座北侯被灭了门,这一次,又会怎样呢?

    十五年的等候,会成永远吗?苏瑾妾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在想下去,便是深入骨髓的痛,令她肌骨俱寒。

    行至半路,她蓦然想起周患寥寥数语的嘱咐,“我儿,倾儿在探雪城。”

    倾儿,那是谁?患哥的儿子?

    以她对周患的了解,如果周患真的有了妻室有了儿子,就绝对不会再招惹自己,更别提这刚刚确立的只差一个婚事的关系了。

    那么这句“我儿”又是何意呢?

    一个念头忽地闪跳进了她的脑海,十五年前,座北侯灭门,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周患在一位座北侯的幕僚亲随的提醒下去接侯爷而后周患就失踪了,在场也没有发现周患的尸体。

    周患去哪了?那时夫人怀胎九月

    答案如何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她眸间的泪水就此止住,转而下意识的涌出了一丝喜色。

    “侯爷有后!”

    不说苏瑾妾离去后如何胡思乱想,且说周患静立负手,一副倨傲的姿态,平视前方。

    孙奉亦走到周患身下的土地上,先是对着周患和赵卫辞二人深施一礼。

    “实在歉然,小生此来是随他而来。卫辞兄在拖延小生,想要快速破城,着实不巧啊,小生也在拖延卫辞兄呢。”

    说着,他一指三城方向的阴影,又指了指夜中冉冉升空一轮红日。

    赵卫辞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对孙奉亦那道貌岸然的模样十分看不惯,冷哼一声没再搭话,心中却倍感内疚,自己算计半天最终反被对方给算计,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他偷眼瞥了周患几眼,看到自己这位患叔全无惧色,心中像是打了一记定心丸。

    耳畔细碎的脚步声最终打破了他平静的心境,看着那渐渐从阴影中走出的人,心跳加速,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喉间像是被扼住,传来一阵阵的窒息感。

    那人身高七尺,半白半黑的长发交织成一团,束了一条长长的马尾垂在腰间,身形微佝,白须二尺垂胸,双眉团蹙,眉目清晰,左面颊上留着一道漩涡状的疤痕,通红深刻,活像一颗火红太阳。

    唇若涂脂红中透紫,鹤骨童颜,虽给人以苍老之态,但面白如雪,全无皱纹。

    皮肤水嫩的就如同初生婴儿一般全无瑕疵,若非那太阳状的疤痕看来十分狰狞可怖,只怕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孩童,眼睫眨动中带着几分炯炯神光。

    他一身乌黑长袍,上绣红龙盘日悬胸,腰间挎着一把带鞘长刀,黑鞘红柄足有六尺之长,若是拄在地上,只怕那刀柄都能抵在他的脖颈上。

    那大刀其状与当日元歌手上那把鱼烈刀极其相似,只是看起来要大上一号,而且其刀气也更加凝实醇厚。

    另外腰间还配着一柄空剑鞘,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空剑鞘他随身携带已有三年之久,背后究竟有何深意无人知晓。

    孙奉亦执扇大步走到来人身侧,深深一躬,“师父,你来了。”

    那来人赫然正是大辽第一超品王,地位可与君王同列的金刀门门主,同时也是三尺丹阳的创始人,金刀王,金遂康。

    周患吐出一口浊气,“金刀王大驾光临,实乃我沧北之幸,更使浊地蓬荜生辉。”

    “嗯。沧北周帅果然镇定,死字当头尚泰然,老朽佩服。”金刀王看了看周患,缓缓开口。

第63章 十年灭辽,何惧金刀() 
周患一句客套话后,本以为金刀王也会像模像样的装上几句,却不想对方竟然根本不掩饰杀意,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出要杀他的意思,这让他语气一滞,还未再开口,却见金刀王已转向拓跋无涯。

    “无涯我儿,今可明了?”

    拓跋无涯和元莫直对视一眼,一时无语,久久不曾回答,甚至就连面对金刀王平静温暖的目光也有些怯懦。

    孙奉亦一抖软扇想要从中插言,劝说一二,刚巧撞上了金刀王阻止的目光。

    金刀王喟然一叹,“也罢。拓跋无涯,今日老朽帮你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你便可荡平沧北,一解拓跋氏兵败之耻,你看如何啊?”

    拓跋无涯自然知道金刀王口中的“后顾之忧”,便是这位横空出世的沧北义军周帅。

    心中的骄傲令他不允许有人对他的对手下手,刚要拒绝,元莫直却一把拉住了自家主帅的袖尾。

    低声道:“涯帅,敌军主帅此人实力高的可怕已经不亚前十的诸位师兄,您此刻实力千不存一,焉能胜得过他我看不如”

    “不行。”拓跋无涯摇了摇头。

    “本帅纵横大辽南征北战十数载,未尝一败。蓬莱老祖目空一切,依旧为本帅让出三岛,半壁疆土。”

    “滁山三军之乱,方圆四万里无人能拒,也是本帅亲师六万,披山雪,拔高川,历时三年零七个月,收滁山野军二十七万。”

    “无论敌手何等高强,你我都曾将其击倒踩过,怎么今日连堂堂正正与他周夜池一战的勇气都失了?”拓跋无涯双眉一挑,“兵者,之所以百战不殆,只因无惧也!”

    元莫直无语以对,无奈点头,“涯帅说的是,是莫直心中动摇了,忘却了一名军人最基础的勇,还请涯帅责罚!”

    拓跋无涯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师金刀王阁下,不必多费力了,敌军之帅,本帅自会一力斩之。”

    金刀王沉吟半晌,听到那一句停留在口中没有喊出的师父和那生分的“金刀王阁下”的称呼,他心中格外痛楚,但并没有一点办法,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徒儿的选择

    拓跋无涯心情也同样不佳,他知道当初他在大辽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和金刀王以及辽皇陛下的面,海口扬言破沧北,便意味着一件事情,在他真正完成这个承诺之前,便再也无法与金刀王以师徒的身份相见。

    即便在他的心中,金刀王始终是他的恩师,即便在私下里他和渐匆密谈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唤他为师父,但真正见到面的时候,这一切又只能埋在心里。

    赵卫辞听到拓跋无涯的话语,心中一跳:这拓跋无涯竟然真的脱离了金刀门了?连师父也不认那岂不是说对方真的并未违约?

    而且看起来金刀王也并无恼火,似乎是同意了拓跋无涯脱离师门那便不是欺师灭祖?

    那我便再无理由一手斩了他,更无法再帮助患叔分毫师父的命令也无法完成有他在这大辽铁骑如鱼得水,患叔想要破了他绝对不容易啊。

    师父,主公,我该怎么做才对

    金刀王转过脸不看拓跋无涯,手按腰间巨刀,刀尾一点泥地,泥水无声在刀尾下分出一道浅浅沟壑,避开刀鞘。

    “老朽所言,岂能儿戏?”金刀王道,“说了斩他,无需多言!”

    孙奉亦面带笑纹的一闪身,到了拓跋无涯的身侧,挺扇虚掩在口前,附耳过去低声问,“二哥,你千里迢迢的传信回釧亭,不就是希望师徒相认,希望师父出面助你一臂之力么?”

    “我本帅只是禀报战况,告诉他这沧北我已唾手可得,何曾有过这个意思?”他低声回了一句,眼见金刀王便要拔刀,再又朗声道。

    “金刀王阁下,还请不要干扰本帅的战斗!”

    金刀王自顾自的握住刀柄,赤色刀锋寸寸出鞘,凛冽刀芒如银河泄地,天穹上的骄阳愈加明亮几分,白云出岫,掩映金轮,分外动人。

    周患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拧眉看着天空,心中愕然,这真的是刀意凝出的意境?怎么会这么真实!

    他见识过探雪城主母雨仪的一叶遮天,见识过总教师左沂的三剑六合昼,甚至还看过半字扫雪剑的剑谱,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真实精致,触手可及的天地异象。

    试问,三更天夜空悬日,光照万野,这般景象,何人见过?

    这一刀若是出鞘,自己可谓是百死无生。

    拓跋无涯痴痴看着金刀王轻柔平缓的动作,以手抚额,幽幽一叹,“师不知徒,徒不懂师。”拂袖默然而去。

    “可惜了,周夜池,本帅还未好好胜你一场。”

    元莫直转身追了过去,随拓跋无涯一并回了重丘城。

    “二哥,还是这个高傲的样子呢。”孙奉亦胸前舞扇,轻吹微风,发丝飘动,面上笑容不减,但眼中却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悲哀之色。

    第一次,他对这个爱徒如子的师父产生了一分失望。这种失望出现的毫无征兆,也毫无理由,却令他对江湖逍遥乐事更加憧憬。

    对于拓跋无涯二人的扬长而去,金刀王手上的动作只是稍停了一瞬,便继续抽刀,随着他将越来越多的刀身彰于眼前,那份横亘天地的刀意便会重上几分。

    他一脚踢开脚下一具身披大辽铠甲的尸身,拔出刀后将巨刀插在眼前,用手拄柄。“这把刀杀人不多,你会是一个。”

    周患最后看了一眼这一生征战的土地,最后呆呆的望了天南方向一眼,这才阖上双眸,傲然挺胸,仿佛要面对死亡的不是他,仿佛纵使恶鬼魍魉近身也全无所惧。

    “荣幸之至。”周患浅笑答道。

    金遂康的童脸上漾起几分古怪的神色,“义军周帅,不愧人杰。老朽,竟也看不透你的深浅。”

    “哈哈哈,王爷谬赞了。”周患忽又睁开双眸,“还请王爷容周某多说一句。”

    “哦?请讲。”金刀王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松,赤金色的刀身流光溢彩,明媚如白昼天光。

    “本帅若今日不死,十年内必灭大辽!”

    “本帅今日若死,百年内天下必合于周!”

    “而待那时,你金刀王绝世神力,也难以逃脱一抔土之命。”

    金刀王听罢,纵声大笑,“周夜池,莫说你今日必死,就是你不死,你也太看得起这个气数将尽的大周了。然,你死后,大周再无贤将,这江山也只会归我皇所有!”

    “最后,我,姓周名患,并非真正的主帅。只因这万里沧北十三州,从来都只有一个主帅,他叫,座北侯,他叫,周夜城!”

    “我帅座北侯!”

    一语似天凤升空,蛟龙出水,凝聚他平生全部气力,声振昶州。

    夜炸惊雷!

    金刀王被这声音所摄,竟一时有些失神。

    恰此时,又一人一步踏上这被鲜血染红的战场,高呼一声,“金遂康!住手!”

第64章 金令() 
一袭白衫绣带飘动,素锦为氅,披挂一缕金丝束腰。

    手捧一卷泛黄古卷,塞入怀中,仰头抬望天空异象,一阵啧啧称奇,他一口喝出,再又大步急赶,几个健步便走到了周患的身前。

    周患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这个由白绸子构成的背影,金刀王也同样审视几次来人,眉睫微跳,目露惊诧,竟是已然辨认出了来人。

    孙奉亦本想开口打个招呼,但陡然看到金刀王回视过来的凛冽目光,嗫喏却步,不说什么。

    白衫人年纪极轻,看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容貌却生的极其俊美,如妖如孽,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在微风中拂过面颊,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在太阳的暖光中洋溢着灿烂的危险。

    其儒雅醇厚与那孙奉亦身上所带的气质竟不分上下。

    但孙奉亦毕竟是修内的内家子,在儒雅谦恭的笑容背后,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锐利锋芒。

    可怀藏古卷的白衫青年给人的气势却是没有半分掺假的温柔和清雅,负手而立时,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古语。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那是一种清新脱俗,像是超脱于世俗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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