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在下很大一盘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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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王世子愤怒地指着她,手指气到颤抖。叶芷然依然没有去管这个跳梁小丑一样多余的人,她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叶孤城身上,而白衣剑客却没有看她,他微微偏过头看着她插在廊柱上了莫邪剑。
叶芷然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刚刚接住了你的天外飞仙。”
“侥幸而已,”叶孤城的目光终于落回她身上,眸光冷凝,“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知道。”
他淡淡地看着依然固执地挡在他面前的少女,“你的剑挡不住我。”
“我知道。”叶芷然轻柔地对他一笑,“拔剑吧。”
“你确定?”白衣剑客的眸光越来越冷,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冷冽到讽刺。
叶芷然转过头不再看他,“我可以去拿回我的剑吗?”
叶孤城没有动作,叶芷然于是当他默认。一步一步的走道圆柱前,抽出了j□j柱子的莫邪,然后缓缓走了回来。
看着眼前缓缓将手按上了剑柄的男人,叶芷然微微垂眸,轻叹了一声,“叶孤城。”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了整个冰冷的大殿里。
当陆小凤一群人终于赶到南书房时,一踏进门,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粉色衣衫的少女软软地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上的身影,手中的长剑被挑落在地,一道冰寒的剑光以雷霆之势惊虹掣电地直指她的咽喉。
陆小凤瞳孔瞬间紧缩,“叶孤城!”
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西门吹雪的剑。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突然出现挡在了叶芷然身前,接下了几乎要置她于死地的一剑。
“叶孤城,你疯了?!你竟然真的要杀了她!”陆小凤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没办法不愤怒,如果他们晚来了一步,叶芷然就真的要丧命在叶孤城剑下。那曾经是他以为最不会伤害叶芷然的人。
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剑,叶孤城的表情依然是纹丝不动的漠然。而他身后的南王世子,在看到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赶过来的一刹那,脸色煞白如纸。
“陛下!” 魏子云鼻尖已经冒出冷汗,和屠方,殷羡,丁敖一起带着一大群侍卫冲了进来。一抬头就看到大殿里站着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着龙袍,一着里衣。
来人全部愣了片刻,魏子云首先转向了站在内室门口一身白色里衣的真正的皇帝,“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他身后的人集体下拜。
年轻的皇帝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南王世子的脸色更白了,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这高声请罪而湮灭。
像是为了挽救自己的失职一样,屠方转头厉声喝道,“叶孤城,你可知你如今犯的是千刀万段,株连九族的死罪。来人,给我拿下!”
没有人理他,就连身后的侍卫在抽出刀剑之后也只是紧握在手中,在殿中两人对峙的强大气场下不敢前进一步,屠方登时尴尬地站在原地。
西门吹雪看着面前的白衣剑客,“为什么。”
叶孤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向了大殿角落靠在柱子旁的少女。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红得触目惊心的鲜血从她的胸口不断流出来,顺着衣服的纹理滴落到地上,很快就积起一小滩血迹。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
良久之后。
“叶孤城。”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大殿中死一般的沉寂。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角落里的少女身上。有些凌乱的长发顺着她的侧脸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她此时的表情。伸手捂着唇轻咳了两声,叶芷然缓缓开口。
“你当初,第一次说要娶我的时候……有几分是真?”
叶孤城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凉如月色,没有丝毫温度,就像他此时的声音。
“两分。”
“第二次呢?”
“五分。”
捂着唇低低笑出了声,叶芷然轻声道,“足够了。”鲜红血液从她指缝间溢出,她却毫不在意地放下了手。掌心撑在身旁的圆柱上,粉衣少女挣扎地站了起来,弯下腰慢慢捡起地上被挑落的长剑别回腰间。然后直起身,背脊挺直,在众人的注目中一步一步走到白衣剑客面前。
叶孤城垂眸看着摇摇晃晃地站在他跟前的少女,胸口的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衫,墨色的发丝有些散乱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脸侧有几道细小的红色划痕,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即便是现在这样狼狈至极的样子,她依然很美,美得让人心疼。
叶芷然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嫣然的笑容,然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强吻啊喂!!!!!!表示妹子又彪悍了……
第76章 身死()
“芷,芷然……”陆小凤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少女一把拽住面前白衣男人的衣领;扣住他的后颈;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错间,叶芷然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夹杂了杀气
在大殿中众人愕然的注视中;这个漫长充斥着血腥味的吻终于结束。叶孤城缓缓抬起手抹去唇角流下的血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转过身;像刚刚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样,一步一步地转身离开。
在经过陆小凤旁边的时候;粉衣少女突然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芷然!”陆小凤急忙上前一步;接住了歪歪斜斜倒在他身上的少女,然后微微一怔。
没有人注意到,在叶芷然倒下去的刹那,站在她几步之外的白衣剑客身体僵立了一瞬。
“我没事。”叶芷然推开陆小凤扶着他的手,站直了腰,回眸一笑,“陆小凤,我就先走了。结果什么的,不用告诉我了。”
青衣男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整个皇宫里的所有人几乎都集中到了南书房,叶芷然静静地走在宫殿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在跨出皇宫大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交错的飞檐翘壁像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吞没其中。这是一个吞噬了人性的金色牢笼,可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千方百计也想被关入其中。
大殿中,那抹粉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叶孤城终于回头,目光却没有转向已经围了上来准备一拥而上的侍卫,而是看向了他面前的西门吹雪。
“我记得,我们还有一场未完的决斗?”
走出皇宫没多久,叶芷然就遇到了峨眉派来接应的人,一身鲜血的少女很显然把他们吓了一跳。峨眉派京城据点的负责人看到她的样子吓得手都抖了。
“我没事。”叶芷然摆了摆手,推开了走过来搀扶自己的人。她是真的没事,这个伤只是看着吓人,叶孤城那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她已经点穴止血。除了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几乎没有出任何事。能够活着从剑仙叶孤城的剑下走出来,大约已经算是百年不遇的奇迹了吧。
看了一圈围着自己的人,叶芷然淡淡的开口,“大家都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站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她和叶孤城的关系,现在这个状况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也的确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啊!峨眉派在这边负责的那位大叔都快哭了。叶芷然身份特殊,不但是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嫡传弟子,更是峨眉派内部基本上已经内定了的下一任掌门,跟江湖上各大势力都有牵扯。而今天晚上这场比武,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来,整个京城鱼龙混杂。叶芷然现在偏偏又受了伤,在这种时候,谁敢让她一个人在京城乱逛啊!如果这位小姑奶奶在自己手里出了问题,就是杀了了他也赔不起!
叶芷然的性格固执起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拗得过她,陆小凤不能,叶孤城不能,这位负责大叔自然也不能。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血衣的少女推开周围的人,一步一步地径直离开。急出了一头汗的负责人只能悄悄向一旁的峨眉弟子使了个眼色。几位轻功最好的长老亲传弟子点了点头,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人一如一缕清风一般飘了出去,远远地掇在了那抹粉色的身影身后。
此时天还未亮,整个街道上空荡荡的,冷清得一个行人也没有。白天热闹的店铺大门紧闭,窗子关的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过,地面上的几片枯叶被风扬起又打着旋落下,莫名地有一种萧索的味道。
一袭粉衣的少女默默地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身影显得越发孤单冷寂。微微低下头,双手环着肩,她突然感觉很冷,从手心一直冷到心底。
不知道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灯火。像一个迷失的旅人看到灯塔一样,叶芷然无意识地一步一步向着那点灯光走去。
这是一家早点铺子,支起的桌案上放着揉好的面团,旁边摆着各色的调料。桌子旁边是一个半旧的火炉,炉子上的一口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蒸腾出白色的雾气。炉子底的小口中露出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个冷得让人心底发寒的早晨散发出温暖的光亮。一对上了年龄的老夫妻在桌案旁边忙碌着。在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影时,那对老夫妻中的妻子连忙迎了上去。
“这位姑娘……”
粉衣少女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精致的脸上的神情茫然而委屈,像是和家里的大人走丢了的孩子。尽管她身上的血迹吓了老人一跳,但是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孩子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你的时候,任谁见了都会心软心疼的。卖早点的婆婆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自然是不知道她面前这个神色茫然的少女今晚做了怎样的一件大事,今晚过后她将天下扬名。
她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善良的老人没有在意她身上的血迹,和蔼地笑着放柔了声音, “姑娘,你是来吃东西的吗?婆婆给你下碗面吧。”
“面?”叶芷然的目光落到了几步外的摊子,意识终于回笼。她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老人走到摊子旁边摆放好的桌子前坐下,“麻烦了。”
“哎,不麻烦。马上就好,等一会儿啊!”老人冲她和蔼地笑了笑,就转过身回到老伴儿身边帮忙。
叶芷然坐在桌边的长凳,双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向了不远处在摊子前忙碌的老人。身上灰蓝色的布衣已经洗的发白,脸上的皱纹被岁月和风霜刻得深深的。这么大的年纪还起早出来摆摊,可想而知生活的不易。可即便这样,他们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得什么叫武功,什么叫剑法。他们的生活很艰难,每天为了生存吃很多苦受很多累,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活着。挣扎着,努力地活在这个对他们而言或许并不美好的世界。可为什么有的人,财富、名誉、地位、武功、权势,旁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他全都有了,上天厚待他至此,可他却偏偏选择慷慨赴死呢?
看着站在老公公身边颤颤巍巍地给老伴擦汗的老人,叶芷然突然觉得很羡慕。
这种携手到老的平凡幸福,或许是她终其一生都拥有不了的……
面很快就下好,叶芷然微笑着跟老人道了一声谢,然后拿起一双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面很好吃,老人的手艺很好。叶芷然觉得她也许一辈子都下不出这样的面。尽管她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学过。
下出这碗好吃的面的手苍老开裂布满了老茧,和叶芷然的手几乎是两个极端。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柔若无骨,指腹间一丝茧痕都没有。她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抚琴握剑的。虽然她曾经也用它学过下面。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只可惜……
当年白云城主府中的那碗面,终究没能换来那个男人回头看她一眼。
透明的水滴落到了面汤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叶芷然缓缓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可以哭,现在还不可以哭……
“扣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能够坐在这里吗?”
叶芷然放下手抬头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公子在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之后,施施然在她对面坐下。墨色的发丝一丝不苟地用发冠束起,白色的衣服整整齐齐几乎没有一丝褶皱,折扇收拢轻轻地放在桌上,顺着桌角垂下的玉坠细腻光洁如凝脂。这是一位一看就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他应该出现在奢华典雅的宫殿,或者笙歌艳舞挥金如土的宴会,绝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小小的简陋的面摊,出现在叶芷然面前。
见到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