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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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那架英式远输机在隆隆的炮声中,趁着夜色飞向了天际。当天空中传来低沉的嗡嗡声时,九十三师八千将士无一例外抬起了头胪,以全部的精、气、神,遥祝着这只装载了他们的对家人的祝福、期望、歉疚、对生的渴望的大铁鸟一路平安!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刚刚远去,一阵绵密成片的爆炸声就响起了。这爆炸声让前一秒钟还嘴角含笑的官兵们的脸色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驻守在克永岗机场上的二七九团一营在炸毁跑道和机场的附属设施了。这就意味着,同古与外界联络的手段,只有无形的电波一种了。
希望飞走了,生路炸没了,没了念想的九十三师的兄弟们,也没了顾忌。他们脑海就剩下了多拖几个小鬼子垫背这一个念头了。
当天晚九时,同古守军给仰光、重庆各发了一封内容一模一样的电报:“有一城,守一城。有一屋,守一屋。有一墙,守一墙。国存我死!”十二小时内,写了九千字。请大鼓励一下我吧!最好是推荐票大大的给,推荐、点击,也不放过!大大们晚安了!还是那句,打到东京去!
第五十七章 同古保卫战(三)
丸山正吉中将今年四十六岁,这个岁数就当上一个常设师团的师团长,在几年前的那支由参加过日俄战争的老人当道的日本军队里,还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但在一九四二年,却只能算是不老不少的中生代了。这种高级指挥官愈打愈年轻的状况,其实是每一支军队在经过长期的战争后的一个普遍现象。残酷的战争实际是一座专门衡量军人的才华与胆略的大溶炉,所有因胆怯守旧等原因跟不上时代发展的军官,统统都要被其无情的淘汰掉,任你今时的天潢贵胃、昔日的赫赫名将也概莫能免。这么一淘二淘下来,能在战争中崭露头脚的,自然大都是一些指挥意识新颖、战斗意志坚强的后起之秀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的青年军官中,从来不缺乏好战分子的根源所在。没有了战争,他们那来的超常规晋任机会,又如何去实现自己的人身价值了!
丸山正吉也曾是狂热的皇道派军官,若是他当时身在日本本土,肯定会参与到二。二六兵变中去的。可随着地位的提升,年资的增长,丸山身上的梭角锋芒却渐渐的磨平了、消渐了。他变得平和庸碌了,以致丸山的同僚们都在笑话他的锐气大减。而第二师团的少壮军官们也往往只要灌了二两黄汤,就敢对自家师团长所奉行那种的极端的保守战术原则大加指责。可是近年来丸山却深得每一任上司的喜爱、器重,不仅坐稳了王牌师团师团长的宝座,这次还被大本营委以重任,统辖由包括第二师团在内三个师团所组成的突击兵团。这就意味着,只要这次缅甸作战成功,丸山升任军司令官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战绩平平的丸山中将。为什么会得到大本营如此地青睐?
这个这让许许多多地日军官兵大惑不解的谜题。当事人自然是有答案的。可这个答案却让丸山正吉每每想起心中就充满了难以言喻地苦涩。
是啊!日本所一手挑起的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第六个年头了,却非但没有如原先所希望的那样。以日本的全面胜利而告终,战火反而越烧越旺了,战场也愈摆愈大了。尽管东京的战时内阁极力推行以战养战的国策,可日本依靠刺刀所掠夺来的资源,却总是赶不上战争地消耗。入不敷出地结果只能有一个,透支!至于日本那微弱的国力,又能透支多久?这道算术题丸山连算都不敢去算。
而丸山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在作战时斤斤计较。一举一动皆想方设法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地成果。就这么着,丸山就从其周围比比皆是地那些战果累累、斩获慎多。可所属地部队的物资消耗、兵员补充地速度也日新月异的勇将、悍将中间脱颖而出了。
丸山既能有此等见识。且还能在节省这个大前提下。屡屡完成上司所交付的作战任务,虽说总是要比风风火火的同侪们慢了个一拍半拍的。可其的军事才干之出众,也由此可见一斑。按说,这种沉稳练达型的将军,是很难被什么事、什么人给难住的。
可万众瞩目的同古战役才打到了第二天,丸山正吉的心肝脾胃、五脏六腑,就被无力感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还得从第二师团兵临同古城下时说起。
日本间谍对缅中地区的渗透,远要比远征军总部所预想的要深入得多,也广泛得多。毫不夸张的说,早在五月底,驻同古城的九十三师的每个团以上军官的简历,就摆在了总部设在曼谷的日军桃机关机关长的办公桌上。一份份详实的情报,无不在述说这样一个事实,中国第九十三师还没有从曼德勒会战的阵痛中恢复过来,正处于相对虚弱期。而且,即便在鼎盛时期,这个师的整体战斗力,在几百万中国军队也只等能算是中等水平。
无数次与中国军队作战的经验告诉丸山,象时下的九十三师这种充斥着大量没有经过战火考验的新兵的中国军队,在他的师团的猛烈而不失节奏的攻击下十有八九是会一触即溃的。而事态的初步发展,似乎也印证了丸山的这种想法。
几块位于远郊的高地,被中国守军主动放弃了。日军在近郊的小山头上、河流边,也没遇到任何抵抗。尤其是当中国军队炸毁克永岗机场时,以为敌人在破坏重要设施后,就会同以往那样逃之夭夭的日军将兵,甚至都在为没能有放手一战的机会,而捶胸顿足了!
当丸山断然拒绝了激进的部下所提全师团向前疾进,火速穿过同古的建议,只派一个大队去试试水深水浅时。第二师团内部的愤青们对丸山由来已久的不满达到了历史最高峰。若不是有日军中那等级森严的传统的巨大惯性撑着,都保不准会有那个刺头跳出来分然抗命了。
可血淋淋的事实,却很快证明了丸山中将的决断是多么的英明。
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大队,进入同古城区仅仅一个小时,再退出来时,就只剩下了不到四百人。这就是说,这个倒霉倒到家的大队有超过六成的成员,莫明其妙的死在了城里。
作风细致的丸山中将立即亲自前往抚慰从城中仓皇逃得性命的败兵。
“山田中佐,中国人使用的何种战法?你为什么不早呼叫增援?”早把九十三师的兵员数量,武器装备情况装在心里的丸山一语中的的问道。
“我们走到城中心时,遭到中国军队以营、连为单位的全方位突袭。敌人凭借其对地形熟悉往来冲突击我军,他们冲的时候前赴后继不依不挠,一有机会就会抱着成捆的手榴弹冲入我军的临时阵地,跟我们同归于尽。他们攻得是猛,可只要一感觉到其的攻击势头已经减弱,这股中国军队就会马上掉头撤走。决不会再恋战。此起彼伏间几乎那怕一分种地间隙。让你想招架都无从着手,只能被动挨打。中国人肯定对城里进行过了详细测量,他们地迫击炮所在的位置虽然分得很散。可是却总能集中轰击,打得又准又狠。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在城内高处埋伏下了一些狙击手,带地两部电台在刚入城时,就让对方的阻击手给打坏了。麻原大队长也是这样送的命。要不见机得早,这三百人怕是一个也跑不出来。”随先遣大队一同入城的师团部参谋山田英寿搭耷拉着脑袋,心有余悸的一字一句的答道。山田吊在胸前的那支被纱布缠了个里外三层地左手。为他地话做了最好的注脚!
听到这里。丸山中将哪还能不明了,城里地中国军队不但不是预想中地胆小如鼠之辈。还是身具狡猾阴损与勇猛顽强两种特质地劲敌。对付对方所设下的这个贸然冲进去多少部队。就会如数陷进去地大泥淖。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依靠在火力、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挤进城去。步步为营的往前挤,肃清一块,巩固一块,直到占领全城为止。这办法虽然是现成的,可问题是时间却是不等人的。一旦同古还没有拿下,外线的中国军队就从四方八方涌了上来。好好的一场闪电战打成大规模的混战,还在其次,一个不好,第二师团陷入重围,乃至被歼的可能性也不没有。要知道,日军的另几个师团才刚走过边境线了。
丸山正吉在苦思冥想后,方定下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以一个旅团的兵力在离同古最近的中国军队的第五十八赶来增援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力图给予其重创,为下一步分兵两头凭险阻援创造有利条件。而丸山所指挥的师团主力,则以三面进兵、虚留生路的姿态,开始了对同古城没日没夜的蚕食起来。
面对在重炮、战车的掩护下小心翼翼杀起城来大队日军,已在事实上接过九十三师的指挥权的程家骥,并没有象通常那样以不计伤亡的疯狂逆袭来予以遏制,只是以小部队配合精选出来的狙击手,频频骚扰日军。以迟滞其的推进速度。见惯了大场面的第二师团虽对这种程度的阻击嗤之以鼻。可又因生怕又陷入中国军队所制造的某个小泥潭,把看似顺利的战事给弄得事倍功半,却也不敢放开步子高歌猛进。相反的,他们还不得不时常停下来,躲避着、还击着。如此一来,日军的进展之慢,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乎,方圆近二十里的同古城便伴随着有一阵没一阵的枪炮声,一分一寸的易手着。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天后,交战双方的指挥官的屁股都坐不住了。
丸山心里明镜似的,日军是把小半座同古城拿到了手了。可已退至城区中心的中国军队虽已有些伤亡,可基主力尚存,且兵力的密度更大了。这就意味着一场惨烈得让人期待的殊死巷战,就在前面等着他的第二师团了。过多的损兵折将,当然不是素来务实的丸山所希望看到的。可被摆在主要作战方向的无奈,却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最让丸山揪心的还是,本应早就钻进他备下陷阱的中国第五十八师,一直杳无音讯。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一想起当自己手头的部队都陷在城内小巷、长街里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五十八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扑出的场景,丸山正吉就觉得头皮发麻,手心出汗!
九十三师师部。
“都说这个张玉灵打起仗来无法无天,这回我算是领教了!”吕师长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么至关重要的一个战役,他张玉灵竟然敢把电台给关了,来了个不知所踪!好嘛,这下子莫说我们找不到他,连重庆、仰光都不知道他上那去了!我就不信了,要是同古丢了,能有他张玉灵的好!”
“该不是仗着得宠,找个联络不通畅之类的借口,消极避战了吧!”九十三师的这位副参谋长齐正超还不到三十岁,是个血气方刚的,看来也是被气糊涂了。连这种很伤和气的说法都拿到台面上来了。你别说。最高当局地嫡系将领中,还真很有几位干过类似地沟当的。故而,齐正超的想法。立时在师部地参谋们当中引起了一片共鸣。
“张玉灵这个人我是了解的!那是个从娘胎里就忘了把怕字带出来的家伙。轻兵冒进的错误他或许会犯,可要说他张玉灵畏敌如虎,我头一个不信。我估摸着这家伙这会儿不是城外那个林子里死死盯着丸山正吉的一举一动,就应该是在赶往这个地方的途中?不管怎样,至多再有四、五个小时,他就会给咱们拍电报的,到时一切就都清楚了。”说着说着就起身而立地程家骥。按在挂着墙上地图上地食指所在的地方。让向他围拢过来地一众军官们见了。俱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涨红地脸蛋。也因受惊过度。而集体苍白了起来。
好半晌后。最先回过神来地吕师长才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参座,他张玉灵手里可是一个整师。充其量不过一万二三千人,他就敢走这步险棋?这胆也大得没了吧?”
“所以我才说天底下就从来没有值得他张玉灵去怕地东西。要是他手里有一个军。恐怕就直接冲着曼谷去了!”从程家骥的话言间所透出的浓浓的惺惺相惜之情,自有一番强大的说服力。
就在程家骥语惊四座的时候,有一支无头无尾的浩荡军旅,正在位于同古东北四十公里处的本弄山南麓的崇山峻岭间艰难的跋涉着。山中小道本来就险,更麻烦的是,天上还下着绵密的小雨。这些种种不利于行军的因素,让官兵一个接一个的摔到。这山路上可不比得平地,这人一摔下去,留在山石上的就是一个个鲜红的血印。可尽管是这样,整支部队却没有一个人叫一声苦,拉下队伍半步。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摔倒、爬起、前进,再摔倒、再爬起、再前进。弥漫在这种军队的每一个人身上的一种无形的张力,让人无须过多的观察,就能看出这是支由百战余生的战士,所组成的真正意义的精锐之师。在队列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