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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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气功夫。起初还能硬撑着,随着时间的步步推移,他的小动作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逸夫,反正这里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你管的杂事多,还是先去忙你的吧。过会汇总时,我让人去叫你。”见此情形,“老板”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后,体贴有加的对他的爱将说道。
“老板”料得不错,虽然有其亲自座镇,可这场分析会议还是从下午三点足足开到了晚上七点,方才进入了汇总阶段。
“副痤!在权衡讨论后,大部分同仁都认为,“上面”所担心那些个情况,都不大可能出现。”
“郑兄,请说说理由!”
“首先应承认,程家骥系统的军队的战斗力是相当强劲的,其已半公的特工力量的能量虽小,便办事的效能也还算过得去。但程家骥要是想形成一股有生命力的割据势力,还缺少许多必须条件。比如说,他手上没有一个可靠文官集团,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得出来的,更不用说到目前为至还看不出程家骥有任何想要自行培养地方干部的迹象。再说,从程家骥这两年在其所占据的地算里的所做所为上看,他也没有表现这方面的主观愿望,否则不会对当地的士绅豪族不例行拉拢,对所属各县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基本不加撤换更替,以致于那几个县地方势力都还心向桂系。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个政权的基础,没有他们的支持,就算他减的税再多,也不过得那些小老百姓叫几声好,终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起码从表面上看,确如程家骥自己所说,他只是在借地养兵。”
“老板”挥挥手,示意郑主任继续说下去。
“至于,程家骥的思想理念上看,因其出身的大户人家的关系,较为保守。有意思的是,在军事上向来天马行空的程家骥,竟然有很强的法理观念。这一点从一年多前刺杀与他的关系最亲密的文颂远的那个小女孩能一直活下来就是明证,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将那个女孩当成一个隐患给解决了。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能克制自己去遵守现行的法理准则的人,一般是不会对现政权有太强的逆反心理的。最关键的是大量的证据表明程家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极端民族主义者,醉心于向日本人进行以血还血的无差别对等报复,并为了这个理想将大量本可以收入私囊的钱财投在部队上。这还不算,在程家骥的潜移默化下,新二十军里做为一支军队的骨干力量的基层军官们,也大多接受的这种观念。也就是说,即便程家骥本人日后,想要转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按现在国际上通行的衡量标准,这种过于激烈的民族主义思潮,属于极右翼。再加上在新二十军里也一直没有发现过有组织的“异党”活动。据此上可判定,程家骥的政治倾向没什么不妥。”
“郑兄,这个结论,你能肯定吧!齐崇德他们报回来的情况,可是说程家骥处处包庇有“通共”嫌疑的新二十军的副军长高士英的。”老板追问道。
“从程家骥身上,我闻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党”味道。就算真是包庇,怕也是因为高士英在新二十军的独特的作用。再说齐崇德他们盯着高士英快两年,都拿不出半点真凭实据。光是靠着抓到过一次高士英倒卖军火,就一口咬定一个少将副军长“通共”,是不是有点太意气用事了。”郑主任那斩钉截铁般的口吻,让深知自己这位副手拥有一种看着文件就能破案的“特异功能”的“老板”,对他的话再无怀疑。这也使得碍于杜老板的情面,在内心里并不希望程家骥“翻船”的老板,在心中长舒了一口。他很清楚,在大致排除了“独立创业”和“私通异党”这两个可能性后,最高当局是不会把程家骥当真如何的。
“逸夫,我们这些人里你是唯一见过程家骥本人,并与之朝夕相处过的人。就你个人看法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随着老板这一点名,在场的七八个人就都把目光投到了沈处长的身上,说到底,闭门造车与亲身接触相比,就算是前者的讨据再充分合理,也少了后者那份非亲历其境而不能有的感性认识。
“我对程家骥的印象,郑主任大都已说过。我能补充的不多。只一条,家骥受伤后,有上百军政要员曾经去看过他,就我的感觉,他对政治人物的戒心很深,越是大人物他那种敬而远之的心态就愈是明显。”
政治冷感!老板”又在心里给程家骥打了一个“红点点”。
晚上十点,就在老板的前脚跨进最高当局的官邸后不到半个小时,程家骥所乘坐的那架属于美国自愿舰空队的“顺风机”,飞到了重庆上空。
第五十一章 风起青萍末(四)
在不载于史的小事上,靠着“天书”做弊的程家骥那“未卜先知”的本事自是不灵了。当然也就不可能知晓自己才被一大堆以琢摸人为职业的专家给从里到外“解剖”了一道。可要是说,程家骥对其将在重庆要面对的种种考验,没个运筹打算,那确也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只可惜,预想与事实之间,永远是存在差距的,尤其是在“对手”比你强大得不足以道里计的情况下。
一下飞机,程家骥就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先前所下的那些揣摸功夫至少有大半是做了白用功了。
没有预想中的下马威,也没有让人如沐春风般的“众友相聚”和随之而来小心翼翼的试探。军政部的部附亲迎,住处被安排在国府路他曾住过的那幢别墅里,陈部长的秘书代表陈部长也在机场恭候。在与众人不着边际却绝不失礼的寒喧客套一会后。程家骥等人便在一位军政部的少将高参的陪同护送下,离开机场前住所安顿。总之,一切都显是那样的合乎情理、规格,若不是在心里早就先入为主,程家骥自已都会以为,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述职了。
正当程家骥打定要静观其变的主意的时,事态却又起了变化。
当天午夜,刚刚要入睡的程家骥被一群穿着中山装的壮汉拿着陈部长亲笔写的约见条子给请上了车。这其间,还出了一段小插曲,为了要跟着程家骥前去,屠靖国和马三宝还差点跟那几个执意不许的汉子动武。最后,还是心中有数的程家骥喝住了屠、马两人,才没有闹出事来。
其实。对这几个表面对自己恭敬有加。可骨子里却处处溢出高人几等的优越感的“政治部的工作人员”地真实身份,程家骥一见到人就明了了六七分。可既然,人家不主动点破。程家骥也就乐得装聋作哑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两年让层出不穷地刺客,给闹得都有点草木皆兵的程家骥,才会在自己的人生安全上做这么大地妥协。毕竟,这是重庆,真要是“那个人”想要动他,莫说是带上三两个身手好卫士。就算是带上一个营、一个团的精兵悍将。到头来也是白搭。
这时的重庆正处于大轰炸的高峰时期,不但白天日机频频光顾。有如入无人之境。就连能见度极低夜晚。“大和民族”的空中强盗们也对能在中国的战时首都上空窜来窜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在这种极为恶劣地情势下。一入夜就实行灯火管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地事情。
一行七人,两辆法国造的半旧不新地雪铁龙轿车,就这么,在漆黑一片地大街小巷里,东旋西绕了好半天后,才拐到了一处小山坡前。
走上山坡,一座防空洞,出现在了程家骥地眼前。做为防空洞口,只能容两人同时出入的规模怎么看都是狭窄了些地,而这个洞口的外观形象,也十分的简陋,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卫兵可有不老少,且个个都是荷枪实弹,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个发现让原对此行的目的地为何处,将要见到什么人,很有信心的程家骥顿生忐忑,这该不会是要把他关押起来吧?在走进那道铁栅栏时,将要身陷囹囵的恐惧,让程家骥脚下有点发软。说实话,死他倒不怕。否则当年早逃回南安老家去当个无忧无虑的败家子了,可要是被关在某一处见不得天日的地方,与世隔绝、骨肉分离,却又另当别论了。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也就只能跟着命运走了。
幸好,事实很快就证明了程家骥的担心纯属是杞人忧天。在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并一道道了经过了三道华丽的皮革包门后,程家骥来到了一个被强烈的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的宽敞得足以使人感到一种震憾的所在。在这个有大半个足球场大的长方形大厅里,不但正有上百名的文职工作人员在忙碌着,且在其一角还有几十名将校军官围着一个把全中国都标了进去的硕大无比的沙盘,在讨论、推演着。
见此情景,让曾为第三帝国的“辉煌”狠狠的着迷过一阵子的程家骥不由得先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两个字冲口而出“狼穴!”
“浩然!还真给你蒙对了,这个地方的确是照着德国人的样子的弄的。”对这个声音程家骥无疑是熟悉的,熟到一听,就能闪电般的把人在脑子里对上号的程度。可这就更让他惊诧莫名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怎么也到了这了,他不是应该还率部在江西战场上和日本人玩推来磨去的游戏吗?
“浩然,我刚交卸了前方的军职,正准备在大后方筹办一所新制军校。在筹备工作展开之前,暂时在侍从室里帮把手。”原本也站在沙盘边上的黄中将一边给满脸不解的程家骥分说着在他处身于此的原因,一面向程家骥快步走来。
“培民兄!”
看着好友兼老上司在说到“新制军校”这四个字时,那股子眉飞色舞的劲儿,让程家骥真正无语了。在这个有枪就是草头王的乱世中拥兵自重的将军何其多,可象黄中将这样从一个掌握七八万大军叱诧风云的集团军总司令,一夜之间成了一个目前只存在于纸面意义上的军校校长,却还能甘之如饴、喜出望外者,满天下又能有几人?
“黄将军、程将军,请跟我来。”一个插着钢笔的“中山装”走过来说道。
“严组长,劳烦了。”黄中将的这种郑重其事,固然是因为他为人平易近人,很少有摆官架子的时候,另一面又何尝不是在暗中提醒程家骥对方的身份不容小觑。
对于黄中将好意,程家骥自是了然于胸,他赶忙也跟着唱了一个诺。
“两位将军客气了,请!”严组长表现出来的淡然自若、不卑不亢。也让程家骥对这个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接下来。程家骥和黄中将一同在严组长的引领下,从一个侧门出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在这通风良好地山腹中,三人走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才走入了一处装饰着罗马柱地走廊里。无需询问,光是看到身边两人那一脸庄严肃穆,程家骥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这是到了哪扇大门口了。
果然,大门打开后,程家骥又看到了那张中国目前“级别”最高的脸庞。办公室里可不只最高当局一个人,陈部长也赫然在座。
“培民、浩然。坐。”与两年前相比。最高当局的气色要好地多。这也难怪,两年前是什么时势?今时今日又是什么时势!经过长年累月的往来混战。当初来势汹汹的日本人。早已露出了疲态。就算是得益于关东军主力南下,稳往了一度下滑的局面。可也再不复当年席卷天下的声势了。而时下美英等欧美列强又与日本日渐交恶,如果这几个国家与小鬼子当真打起来,在这位极为重视国际力量的借助与运用的最高当局看来,那就意味着不可一世地日本已是败局已定了。凭心而论,程家骥对最高当局地心情,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理解、甚至是赞同的。虽说将本国地起落沉浮寄希望于国际风云变幻,未免会让每一个有爱国心地中国人“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可只要能少流一些中国人地鲜血,谁又能说不是一件善莫大焉的事情了。
“培民、浩然,最近地国际局势变化,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另据确悉,日美的谈判一旦破裂,日本极可能会在太平洋上采用军事行动。浩然你在战略方面颇有造诣,你先说说,日美全面开战后,日本和大陆战略会做那些调整。”陈上将语带亲切的微笑着问道。
事实上,陈上将的第一句话,就把程、黄两人给听得一愣。不同于黄中将单纯的又惊又喜,对历史的大概进程和陈上将说这个“确悉”的出处(罗家湾十九号的破译专家破译了日本的密电码。)都了如指掌的程家骥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莫不是早在这时节出兵缅甸的决策就已经定下来了。
“浩然,你是不是要再想想?”看来,最高当局对程家骥在战略方面的能力确实是看重的很,这边知道得太多的程家骥还在考虑自己如何把心中所知妥当的表述出来,善于揣摸“上意”的陈上将已经在变相的催了。
不管了!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国事千钧重,头胪一抛轻。就是对个人有负作用,老子也认了!”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