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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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扫射了一眼现场,从穿着与鬼子军服相比,只是帽子不同和制服上多些歪七扭八的符号的和平军将兵脸上,他看到了惊惶不安、“委屈”、和敢怒不敢言。从衣衫褴褛的齐镇远手下的民团士兵眼中他却只看到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够了,眼前看来听到的这些加上对刘镇远这个性格“愚顽”冲动、一点就着的老部下的了解,已足够陈将军了解这场内的真相的了。日本和平军不管在名义说得多好听,可实际上就是不折不扣中国人的奴才,这是个连和平军的官兵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仰人鼻息的丧家之犬,一般来说是没胆量主动惹事的。而齐镇远部刚才在小山坡下打了硬仗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兄弟们自是对日本人恨到了骨子里。。被撤下来休整后,却发现自己巴巴着拿命来救地“友军”,竟然也是日本人。心里不窝火才怪。心火太盛,找个借口撒撒气也在情理当中。
“北副总指挥,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陈将军有些左右为难了。今天这个事若是发生地中国武装之间。那还好说,无非是调查因由,枪毙几个寻衅事的罪魁祸首,再安抚一番大众就结了。而从此事与不众不同的双方当事人和特殊背景上来看,显然并不适合动刀子直接杀人。这倒不是陈将军舍不得齐镇远这个骁勇善战地老部下的项上人头。他平日再是宽以待下,在军法刑律这种军中大典上面,也还是万万不敢宽纵的。否则军令不行。何以统军?何以为战?可如果一板一眼用军法来行事。这两千部伍不整的民团群情激昂还是小事,要是来个阵前哗变一哄而散。那乐子可就大了。陈将军先前也是带老了兵的。深知军心难违。念及于此,他已是打定了要息事宁人。大事化了的主意的。但这追不追究,又不是民团这边一家能定地事,人家日本和平军可是既理直一方,又伤了三四个人地,故而陈将军才有此一问。
“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说清楚也就算。只是两支部队地官兵如此地不信任下去,这仗恐怕是没法子打地。对此我倒有一个粗浅的法子,只是需要陈将军稍稍配合一下,就能试试看。”北条地汉语经过这一年来的“培训”,已说得顺溜极了,当然要是不带着些东京口声,那就更完美无暇了。
“愿闻其详。”对于北条以表现得如此的知情识趣,陈将军没有不暗暗高兴的道理。北条说他有办法让两支不同国度的军队,能相互信任,则更是吊起陈将军和站在他身后的朱静波等人的胃口。
“陈将军只需从贵部中派出一些代表,半个小时后到这个地方来。我将在这里证明我们平军全体将士对大中华的诚心善意给你们看。到时还要请陈将军和朱总指挥一定光临才好。”北条笑容可掬的卖着关子。
“一定奉陪!”虽说从北条甜美到谄媚的笑容下透出来的眼镜蛇王所独具的无尽阴狠,让耿直的陈将军心下本能的反感,但北条怎么说也是刚刚买了陈将军一个大人情,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再说要是北条当真所言不虚,那可是解决了天大难题了。
半个小时后,才以生过一场内讧的日本和平军与博白民团的阵地的交界处人为划出的一个广场上。
如约而来的陈靖桓、许静波和博白民团的两百多名兄弟看到了让他们惊诧的场景。一辆接辆的拉矿石的推车正在和平军的士兵的操纵下,把从战场四处收集来的日本伞兵的尸体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而场中也早早的站着几百名和平军的士兵,他们的队列中赫然还参差着些被绳索缚着的伞兵俘虏。最让这些从小生长在穷乡僻壤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民团兄弟们感到稀奇的还是场子边上那几个穿着西服的日本人,正在忽左忽右的摆弄的那个形状方方长长的一闪一闪的苦怪玩意儿。
“主任,怎么连这个东西都搬来了!”民团的兄弟们看不出那是什么,走过南闯过北的马立功可知道那是摄影机。不过知道归知道,这并不能帮助他搞清楚北条想搞啥子名堂,相反,这件奢侈品的意外出现让马立功这些能认出它的“文化”人更糊涂了。
“等着!”陈将军话音方落,这一切的始作俑北条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抢戏了。“陈将军!许总指挥!各位诸君(语法错误。)!今天我和部下们将向你们表示足够的诚意。现在请大家用心观赏吧!祝大家看得愉快!”这套标准的马戏团团长在马戏表演前的例行致词,被极度无耻的北条信手剽窃的过来用在这么个场合上,显得是那样诡异莫明。
“全体注意了!你们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帝国”军人血了,血不是水,任你们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净的。从今往后,你们只有跟我,跟着日本和平军这面大旗才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活得更好。你们的明白!”北条生怕在接下来的“联欢活动”中有人会手软。从而扫了大家的兴,再次对他地部下们强调了他们地处境。
北条多虑了,他低估了他的部下们的“决心”。在典型地“叛徒心理”催化下,这些和平军士兵们心里早就没了半点骨肉同胞之情。
第一个节目,“解决”俘虏。
西造次二是和平军笠原大队的一名列兵。也是这次被选出“处理”日俘的侩子之一。与同他担任同一任务的同僚们相比,他下手要其它人狠多了。西造捅出的每一刺刀都精准无比的刺在受伤而不致命的部位上,他负责“送行”地那个伞兵上尉,起初还能硬挺着,稍后呻吟了起来。再后来。竟被无休无止地钻心刺骨的痛楚折磨得下意识叫起了“妈妈!”来。上尉地哀豪越来越弱,最后又变回了断断续续地呻吟。可呻吟声所含地充满了绝望和仇恨的凄厉却是愈加地催人肝胆动人心魄了。
这时。被请来看“表演”的民团士兵当中菜鸟大吐特吐起来。另一部分比较“带种”的老兵们则赤红着双眼尽情的欢呼着、叫好着,要不是碍于长官们都在。这些人一准会兴奋得往场子扔钞票。
仍在乐些不疲残酷的折磨着对方的西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给养育了自己的小九保大叔报仇,报仇!
抱着这心理,到后来,西造次二每刺一刀下去,都会叫一声“让你们杀了小九保大叔!”,直刺到那上尉已是死得不能再死,连身上血都快流干了,他还在一刀接一刀的翻来覆去在那堆烂肉割着、刺划着。
看着浑身让鲜血浸透的西造那疯虎般的样子,身经百战的陈将军都有些心里打颤。
“立功,人家让我们来的效果达到了。走吧!”就算再恨小鬼子犯我家国,陈将军毕竟是正统军人出身,虽绝对能面不改色的直面死亡,可这样赤裸裸的杀戮敌俘,他还真看不下去了。
“陈将军请留步,有些事情,我要您说明一下。”陈将军想抬腿就走,北条还不放人了。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实质上的需要,陈将军觉着自己都没有拒绝北条的理由,他停下了脚步。
“陈将军,您看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京观”,这是贵国的“国粹”。我想陈将军定是耳熟能详了。”北条为自己能用汉语说出一个典故和一个成语给一个中国将军上课而沾沾自喜。
看着胡乱码放上一边“建筑材料”,一具具鬼子伞兵血淋淋、肉乎乎的尸体,和已用百余具日本人的尸体覆土夯实堆成的粗具规模的“京观”,陈将军不由自主的感觉自己的胃有少许的发酸。
“京观”,他当然知道。“京观”又名“武军”。说白了,就是将战败的尸体收集起来堆在一起,再加上夯土垒成的建成的大尸堆。古时白起、皇甫嵩等名将,甚至是那位雄才大略寇一时的魏武帝,都没有少有用这个野蛮血腥的法子来炫耀胜利、警告世人。不过这种残忍以极的作法,自宋朝以下就在我中华大地上绝迹了。今天能在这里亲眼看到千年以来的第一个“京观”,陈将军内心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
日本人就是狠啊!对同胞都能下这种狠手,恐怕说他们豺狼心性都是说善良了!”
有了这个认知,当陈将军想完了心事,再回头看北条那张毕恭毕敬的脸时,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了。
眼见陈将军面色不豫,唯恐自己在那方面做得不周全惹怒的对方的北条忙满脸堆笑的讨好道:“陈将军,您放心,我特别交待了摄影师,不会把您和您部下们拍进去的。”
北条虽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位被一个县的民团总指挥口口声声的将军、将军的叫着的陈主任,究竟是算是那座庙里的菩萨。可身为降将的北条,有他自己一套的生存法则,那就是任何一个中国长官,都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
“贵军的诚意,我看到了,也很满意,相信今后两支部队在配合上的会很默契的。你也知道,快速纵队的刘纵队他们就要来了,我得去迎他几步。”实在受不了这里的血腥疯狂的气氛的陈将军扯了个由头后,不待北条再出言挽留,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向民团的阵地走去。
才走了几步,陈中将就听到了一声嘎然而止的惨叫声,他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身后发生了什么,这准是“京观”里有那个奄奄一息的小鬼子想爬出来,结果却是提前送掉了本来还可以多活上一时半会的性命。
第四十六章 风起云动奈何天(八)
在富贵繁华中度过人生的前二十年的北条,自懂事以来就是以有创意、有品位的上流人士自居的,要是单单只照虎画猫的垒个微型的“京观”,可不是他堂堂关东豪门北条一族的风格哟!。
陈将军等中方头面人物的纷纷离开,并没有让正“玩”得兴致勃勃的北条扫兴,随着北条一声令下,这场“恐怖”的联欢会的最后一个节目开始了。
在日正当中烈日的昭射下,刚刚建成的那个足有两丈来高的浇上了少许煤油的“京观”,在烈火中缓慢的燃烧着。从这个巨型的“人肉蜡烛”上,飘出的那一缕缕夹杂烧焦的人肉所散发出的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恶臭的浓烟,薰得齐镇远他们这些不久前还在为北条精心编排这些精彩节目,连声叫好的退役老兵们,都在一个劲的干呕。就连那些早不知心肝为何物的和平军士兵们,在亲自目睹了这个“完美”的闭幕式后,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脸色也是死白死白的。
只有北条一个人站在场中呵哈哈大笑,在他发出的疯狂变态的笑声中所包含的躇踌满志、得意洋洋的情绪,是那样的浓烈。他脸上的欢悦的表情,真诚挚热得透出一股天真无邪的童真。唯其这般,此时北条才更让人光看着就胆抖心惊,渐渐的场中连一个敢直视他的人都找不出来的。
北条有理由欣喜若狂,在他这一手策划操办的这场盛会中,他所得到和已超出了他原来预计很多。北条坚信随着今天所发生这一幕的口口相传,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和自己手下这支部队绝对能在“斗争的坚定性”这个很重要的方面地得到全面中国人地信任。尽管这种认可只是主子对自己养得一群疯狗的咬人能力和“忠心”的认可,可对北条和他地手下来说。只有得到这种以同胞的血肉换来的认可。他们才有可能有“美好”的未来。其实,北条今天的表演,与稍后一些时候某些“中国人”。在鲁南帮着日本人制造无人区时所做出的那些人神共愤的恶行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可以这么说,在“丧尽天良”学上北条连做人家地学生资格都没有。但从本质上来说,叛徒通过狂咬自己地同胞和旧日战友,来取悦新的主子,却是不折不扣地古今通理。
这边北条刚煞费苦心地促使民团士兵对和平军观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边刘以诚所亲率地一半步兵营和纵队直属队一部(另两个连留在山路上预备阻击日军援兵)就赶到了七里坪。
“山上的日军残兵总共还有多少。”一见到屁颠屁颠赶来恭迎地北条,刘以诚连个名姓都不称的。毫不客气的如呼奴使婢一般的指着北条劈头喝问道。
“刘长官。根据被击毙的日军数量估计,山坡上的苟延残喘的日本人大约还有三百人左右。就是长官不来。这些鬼子我们和平军也能配合民团把他吃掉。当然刘长官您亲自出马。结束战斗那就更是易如反掌了,能死在威名赫赫的您的手上。也是那些小鬼子的造化不是!”。当过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也算是独立一百师系统里的“老人”的北条,很清楚刘以诚在新二十军中的特殊地位的。另瞅着人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上校纵队长,级别也只是团级。可单看人家指挥的是在新二十军中乃至是四十五集团军中,都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纯摩托化部队。将军阁下(程家骥)对其的器重,就可想而知了。对刘以诚这种前途无理的当红角色,天生就长着一双势力眼的北条那里有不极力巴结的道理,只可惜,一直以来不管北条是对其百般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