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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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阁下,中村旅团急电,在其侧后大量中国军队,初步估计不少一个军。”一个惶急得连门都没有敲一下,就直接闯进来的中佐带来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就把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的安藤中将和满脸喜色的中原少将从天堂直接打下了地狱。
已意识到自己犯了低估了中国军队的攻击精神的低级错误的安藤中将,靠着其性格中固有的沉稳练达,很快便把自己燥动的心绪稳定了下来,他看了一小会地图后,用略带疲惫的语气说道:“命令第五师团还留在城内的部队及台湾混成旅团立即全部出动,一定要接回中村旅团。命令牛岛让他也适当向回缩一下,以防让中国军队把他们给缠往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给东京大本营发报就说“天罚行动”第一步已顺利实施,伞兵可以出动了。”
此时,一阵强劲的夹杂的浓重的湿气的狂风从开着的窗户上吹得小会客室里日式屏风直晃攸。在安藤眼中,这风是在传递一个信号,暴风雨就要来了!
清晨,博白境内的大山边缘,一支四五十人的全副武装的小部队,正艰难的穿行于群山峻岭之中。这支部队穿着中国军服,戴着写有新二十军的番号的臂章,就连武器也是五门八门,汉阳造、三八大盖、德制M34、捷克式轻机枪什么都有,可以说从表面是看不出半点毛病。若是有人能有机会从近处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好几处不大对劲的地方。一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宁愿用手势交流,qi书…奇书…齐书也不愿从嘴里吐出半个;二是这些人拿枪的姿势总让觉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不过,这些异乎寻常的地方,那些与这支队伍匆匆擦肩而过山民们是不会注意到的。
这支部队确实有问题,他们其实就是迟田中佐所率领的先遣特工队,而迟田的特工队则是为即将空降的伞兵们指示目标和保障习题其落地前安全。
“宫本君,你带得这条小路对吗!”被这崎岖曲折的山路折腾得不轻的迟田中佐显是耐心将尽了,他已在怀疑靠贿赂充当看守的以前的部下从战俘营中侥幸逃出的原第八联队的少佐宫本二郎,是不是因为怕死而故意带着自己这些人在山里绕圈子了。
“请你用没语,这里采药的药农、猎户不少,要是暴露了身份,引来了中国军队,咱们一辈子也甭想到得了你想去的地方。还有十里山路就能到大山中的小平原,七里坪了。过了七里坪,离战俘营所在的矿区就不远了。”出身商人世家的宫本的汉语顺溜得很。他也是靠自己的语方特长,方才能逃出去的。
“那好,你继续领路吧!”迟田用也还算上流利的汉语说道。
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等你有价值消失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无独有偶,当迟田在想着事成之后,如何杀驴时。被迫来充当这个向导的宫本也正在心里诅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迟田最好能被迫击炮炸成碎片。
此刻,如同盲人骑瞎马的迟田并不知道,已逃离这里三四个月的宫本提供的矿区里和平军的定期轮换的两个联队,只有五百多人的消息早就过时了,要不然他现在就会把“慌报军情”的宫本给剐了。
事实上,负责在这两个月内守护已差不多人去楼空的战俘管理所的北条所部两个联队的兵力因日军战俘踊跃参军已达到了一千一百多人。
战后的军史学者们在提到日军突击战俘管理所的行动时,大多认为错估北条所部的兵力,是日方这支前期准备近乎完美的军事行动中犯的第一个错误。
第四十六章 风起云动奈何天(三)
五月十五日,上午九时。世上的事情大多是有得失并存的。当安藤中将正为了日军在钦州城下发起的那场越打越大的佯攻,有彻底失控的危险的而烦恼不已时。化妆成中国军队的迟田特工队在宫本的指引下,也终于顺顺当当的看到了设在群山怀抱中的一片小平原里的日俘管理所。
宫本那个混蛋没说假话,哨位的位置和哨兵数量都对。那些“叛军”头目也统统是饭桶,亏他们届当过那么多年的“皇军”的正规军官,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调整一下防务。迟田趴在一个小山坡上,用望远镜对坡下那安静得有些出奇的战俘营俯视着。
“海村君,给山下中将发报就说我部已按时到达目的地,请他开始行动吧!命令部队就地散开做好警戒工作,掩护信号组给飞机做指示布板。”干这种活经验老到的迟田很明白自己现在要干的就是等待,等着稍后就会如期而至的“帝国”伞兵们的到来。
闸口镇。这个昨天还喧嚣热闹的小镇,已经被日军的舰炮倾泻的弹丸和随之而来的屠杀变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死城。兽性大发的日军山下支队以防止过早的暴露已方的真实意图及实有兵力为借口,把还留在这里的每一条猫狗都杀死了,至于那日本蓄生常干的灭绝人性的事,这些已没了半点人味的日军老兵们更是一件也没少干,要不是这里接下来还要充当日军的据点,他们准会把这个小镇烧成平地。
“中将阁下,迟田中佐来电。”一个参谋把电报递到了正兴致勃勃的在欣赏着眼前这一切的山下奉文手上。
“留一个大队驻守这里,其余的部队全部向博白方向开进。通令部队行动要快,三个小时内一定要到达预定接应点。”正在兴头上的山下奉文这才记起安藤司令官给自己地分派地角色。仅仅是配合、接应伞兵的行动的配角而已。这个事实让嗜血成狂渴望用战斗来洗刷耻辱地这位中将心里很不舒坦。
日本海军封锁在铁山港和一支兵力不详的日军在闸口码头登陆的消息很快传到桂林行营,并在行营引起了一场掀然大波。日军的这一举动无疑把一团乱麻的战局搅得更混了。尽管不大相信安藤能有吃掉自己一两个军的胃口,但出于保险的考虑。行营主任还是命令已到新圩地新七十二师改道合埔与该地地守军会合,以策万全。此战后,行营主任因这番举措被上上下下普遍认为过于保守,而被横加指责。可其临阵指挥几十万大军,国运半系于一身,这个中的战战兢兢地滋味,又岂是旁人能够理会得到地。重责大任在身。这位好用奇计地名将。又怎敢不步步小心、处处谨慎。
玉林方面的程家骥在得到行营关于日军已在闸口登陆地通报后,立即对下属五个县的民团做了进一步动员。按程家骥的命令。上万半兵半民装备简陋到极点的民团开始在各县的民团总挥指部的指挥下。从四面八方向各自的集结点大肆集结。
上午十时许。日军战俘管理所最豪华的住宅,一间三十平米的木屋里。
看着那些比自己从前在日军中的地位相当的日军军官们。一一拜倒在在自己脚下;看着自己的荷包一点一点的鼓起来;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一天一天的在增加;让兼官迷、财迷、虚荣狂于一身的北条心里感到无比的意。有时北条甚至在想,要是战争一直就这么打下去,自己现下所拥有的一切能一直这样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那该多好啊!
“发现敌机!”从窗外传来的惶急的喊声打断了北条的好梦。
“吹号,全体集合!”对自己的人身安全看得极重的北条,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对于危险的嗅觉却不是一般的强,尤其在南昌中计被中国军队俘获后,他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得到了极大的进化。好在他对自己目前的地位看得也很重,总算是先用电话向值班室发布命令后,这才一溜烟的跑到了外面。
之所以北条会这么急于离开这间屋子到外面去,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勇敢。精明的北条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的这间独立房子太显眼,极容易被来袭的日机当成首要目标第一个解决棹,呆在光天化日下,都比呆在这个活棺材里要安全的多。
因这段时间以来俘虏的与日俱减,而使的需要去监督日俘干活的兵力大减。此时还留在营地里睡大觉的和平军官兵足有九百人以上。在各级指挥官的催促下,仰仗着昔日在日军中受到严格的训练,他们趁着日军伞兵正在着陆的时间空隙很快就在营地的边上,以散得很开的队形完成了初步集结。集结是集结了,可这支部队的士气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大多数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众人的脸上表情也很不一致,有的是满脸的惊惶失措,有的“阴晴不定”,有的甚至在暗中庆幸不已,有的更直接满面春风得就差在那里欢呼雀跃了。总之在故国的军队大举从天而降时,这支才诞生几个月的军队正处于心理崩溃的边缘。
“副总指挥,全员到齐。”与小田原一起起义的今井可是日本和平军中的元老,同时他也是今天的值日联队长。
自知要是落到了日军的手里想死得痛快都不可能的北条,先扫视了一眼天空中那些正在下着个头很大的“人形蛋”的日军飞机,再看了自己面前的这支分别拿着不同制式的武器的的队伍,方才说出了日本和平军历史上最有名的那段后来被命名为“叛徒宣言”的战前动员:“这里的所有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叫什么名字,以前有什么样家庭。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帝国陆军中的“叛徒”。要是不和那些想杀我们地人作战,中日两国都不会给我们任何活下去地机会的。这一点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得很。想活下去的。就跟按编制跟着长官去战斗。去为了活着而战斗,去为了活着而杀死那些想杀死地人,不要管他们是不是你兄弟同胞。要是有想死的我也不拦着。只要把枪和子弹放下就行!现在听我的命令,全体向立即沿营地布成半圆形防线,要快,这是在和死亡抢时间。”北条说的这些很直白的话,还是很能打动这些已在事实上抛弃的原有的信仰、“民族”、“国家”心里只想着活下去地人们地心的。在场地每一个人地心脏,都在随着北条那阴扬顿挫地语气在跳动。
随后,北条所部这支近千人的队伍迅速分化。跟着小田原他们“起义”地老部队的立场是最坚定的了。手持三八大盖的他们在长官的带领下二话不说就去布防去了。而一部分一心想要回国的最近才从俘虏中用食物动员来的“新兵”也陆续放下了武器。向他们梦想中“祖国的怀抱”奔去。在总人数中占了大多数的的动摇分子们在犹豫一小会后,出于从众观望心理纷纷小跑着去跟上自己快要远去的部队去了。
“快。这里加一挺机枪。快那里安上一门六零炮。”在死亡的威胁下。决心用往日的同袍的死来换取自己的生的和平军官兵开始紧锣密鼓的做着战前准备。
山坡上的日军观察点。
“宫本你是个奸细,这些“叛徒”的人数比你说的要多出了差不多一倍。”已发现了异样的迟田还待要再训斥“慌报军情”的宫本。一把突然从宫本身后无声无息的冒出来的指挥刀干净俐落的劈掉了宫本的脑袋。从宫本颈腔中喷射出来鲜血溅了来不及躲开的迟田个满头满脸。
“八……”使因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恼羞成怒的迟田的骂声嘎然而止的,是若无其事的杀人者身上所佩带的大佐肩章。说实话,换了一个时间、地点,身份特殊的迟田中佐决不会把一个普通的大佐放在眼里。可迟田明白直接指挥这次行动的与他素未谋面的这位大佐,决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中佐,不管完成的好不好,你们梅机关应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你和你的人待在这里负责与山下中将时刻保持联系。”这位刚才亲自上演了刀劈活人的血腥剧目的日军大佐态度和蔼的对迟田说道。
“是!子爵阁下。”迟田虽是梅机关的副机关长,在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一脸的书卷气的号称东京大本营内部三大杀星之首的有间睛一大佐面前,也只有俯手听命的份儿。
在用轻蔑的目光目送着迟田中佐离开后,浑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有间睛一大佐高举着血淋的战刀指前方的营地对他身后的刚刚完成整队的伞兵大声喊道:“天皇勇士们杀下去,把那些“皇国”的叛徒统统杀光。”
六七百名悍勇的精锐伞兵顺着他手刀所的方向,象一群猎豹一样迅猛的扑了猎物。在日军的冲锋队列的后面还有一个由五六人组成的摄影小组,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场在日方高层看来无一丝悬念可言的惩罚性战斗的实况录下来,以兹炫耀日军的勇武和突显“背叛者”的下场之悲惨及嘲笑中国政府的无能。若不是为了这些目的,日本人用几架飞机来炸了这个营地,岂不是更省事得多。
“敌袭,全体就位!”面对从对面山坡上的嚎叫着的冲下来的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狼群”,每一个不愿意做葬身狼腹的小绵羊的日本和平军的将兵,都认认真真的在严阵以待了。就算是那些先前还存有几分侥幸,想看看风色的人,看到这情形,也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