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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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种动不动,就跨上个三、四个年度的劳民伤财的宏伟工程,程家骥是敬谢不敏的。他既存了这份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的心思,也就只好每天才忙完军务、又接着忙政务的,直忙活到三更半夜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程家骥率部进驻玉林城内的头半个月,过得可是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的“暗无天日”的日子。直到心如铁石的钱绅,都有些看不下了,站出来帮了程家骥一把。方才把程家骥从繁杂锁碎的细务中给解放出来。
“这帮政客敢耍老子,有机会,我非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不可!”这不,才被解放的程家骥看着钱绅或画圈、或驳回县里自决、或另放一堆的,把这些自己要用一个晚上才能批完的日常文书,在一个小时内一扫而光的那股子干净俐落的劲头。再想想自己这个半个月来,连于三姑都没空去“安慰”的“艰苦卓绝”,不由得愈加的恼羞成怒,竟直接把要报复的话喊了出来。
“军座,要想治治他们,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何治,就看军座打算在玉林呆上多久了。”
“维礼兄,此话怎讲!”事实上,钱绅适才那句话,让程家骥很来兴致。他先前嘴上虽叫得响,可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不过是说说气话罢了。说到底,这些县长们,虽在政务上不大把程家骥这个半路出家的专员当回事。可在支应军差上,还是尽心尽力的。这也是因为,时下四十五集团军六七万人马,就是玉林地面的保护神,要是小鬼子打过来了,还得靠这些当兵的去挡的缘故。加之,这些县太爷们可都是明白人,这会儿是抗战时期,跟专员玩玩心眼还成,要是万一耽搁了军务,可是要掉脑袋的。话说回来,光冲部队还靠人家帮衬这一点,程家骥就不敢和这些官场老油条真的翻脸。当然钱绅要是有法子,在不影响新二十军的驻防条件的情况下,治治那些混蛋的程家骥还是很高兴的。
“玉林五属,人口稠密,物产也还丰饶,是桂东南的精华所在。更兼西靠南宁、北胁梧州、南逼湛江、东可略罗定、云浮,称得上是四战之地,战略位置不可谓不重要。将来来管是南宁沦陷。还是日寇从广东出兵。只要此地有一支强兵做镇都能对大局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再说我部转战四方,虽屡战屡胜,声名赫赫。可毕竟是无根浮萍,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战力,全是靠从大王庄起,对日作战从无败绩的神话做底气差出来的。可自古就无不败之兵,以我新二十军当前这种外强中干地情况,只须一败。整个部队便会一蹶不振。到时或从此战力大衰,沦为三流地方部队;或从此完全仰人鼻息。身不由已;恐怕都不是军座愿意看到地吧!我认为。若是想避免这两种情况的出现。只能找一处未经战火的地方,小心经营一番。有了根本,我们这支队伍才能有大展之日,军座饮马东京之愿,也才有可期之日。”
钱绅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只管瞅着程家骥就是不再接着往下说了。程家骥这此这时也已明了,钱绅地意思就是弄过块地盘,让新二十军能有自己的根本。说真得,钱绅说的这些,程家骥暗地里早已反复想过多次了。老是这么一仗接一仗的打下去,补充的又多是新兵,迟早会有把部队的底气打光的那一天地,这也是一心想率部打完抗战全程,杀到东京去地程家骥最怕的。
但这个题目太大,就算程家骥从骨子里头很少有真正害怕地东西,也得好好想想,方能下得了决心。
两人就这么相视而坐、默然不语地耗着。
良久,程家骥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人都能看得懂地手势。
“两年!军座倒是不贪心。”见程家骥推心置腹的亮出地底牌,钱绅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还是维礼兄的胃口大,我认为两年,已是很贪心的了。”程家骥定的这个时限,可不是凭空想出来的。两年后,太平洋战争也该如期爆火。就算在这期间,新二十军还要摊上好几次大战,可只保住了富庶的玉林五属这块根椐地,有了几十万潜在兵员,两年内,再怎么打,新二十军也垮不了。要知道,历史上按人员比例来说,广西可是抗战中征募士兵及劳工的冠军,总数达四百五十万。以此类推,五个没有受过一丝一毫战火催残,又有丰富矿藏的县,支撑区区一个军的人员、给养、装备。还不是小菜一碟。在程家骥想来,自己只要能撑到太平洋战争打起来,美援源源来华的时刻,新二十军就也只有越战越强的份了。
“军座,要想达到独占玉林五属这块宝地整整两年的目的,我们就要一步一步的来。不过,眼皮底下的这五个县太爷,一定先拾掇下来。否则就根本谈不上别的了。”钱绅说这句话时眼神中有一种草原孤狼的眼里所特有一种阴冷犀利。
“维礼兄,只怕这些县太爷已是把柄落在你手上的吧!要不然,你拿什么治人家。”和钱绅搭了这么久的档,程家骥也不是白搭的。
正如程家骥所料,钱绅确实是早就胸有成竹了,他拿起刚才另放一堆的那些文件对程家骥说道:“这些公文,就是玉林五属的当中的两位县长大人的自供状,有两个县长当突破口,我们就能逐步掌握其它人。”
“维礼兄,请给小弟解解惑吧!”此时,程家骥是半点也不急了。深悉钱绅为人行事的风格的他,知道既然钱绅已把话半挑明了,那接下来就必然会把事情向自己这个“东家”解释清楚。若是在一年多前,程家骥会非常反感,钱绅“自作聪明”的瞒着自己搞这些名堂。可在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程家骥渐渐变得功利而实际了,只要钱绅所做的事情,有利于他和钱绅的共同的理想,又没有伤害到无辜,那些细枝末结,他早就不在乎了。
其实,说白了,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县太爷考验程家骥的钱绅,这回所设下的不过是引蛇出动的小陷阱。
从有官以来,只要这官做事,就没有不犯错的官。这也算是个古今通例了。无论是清官贪官概莫能免,区别只在于有心无心而已。可真要是犯了错,鲜少有愿意自承其非的。而掩饰错误的最好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由犯错人自已去弥补,这个方法,因为往往成本太高,且容易把见不得光的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故而大多数官员都不会走这条路。另一个就是推到某人头上,让别人替他去背黑锅,也就是嫁祸,用这个法子把自己的心病于消弥于无形的官员,自古以来,车载斗量,数不胜数。从后者角度来说,程家骥这个不通政务,呆不长久,又不会因这点小小的地方事务,被追究责任的光彩照人的抗日名将,实在是这些官场老油子们在把自己的亏心事“洗白”时,所能找到的最理想不过的冤大头了。钱绅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些日子一直等,等这些想混水摸鱼的官员,见程家骥方正可欺,忍不住会下手的那一刹那,他好抓个正着。果然,今天让钱绅如愿以偿了。
听完钱绅的这番解说,程家骥固然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幼稚而惭愧,却也并不后悔,毕竟自己也是这为让穷苦的百姓们才遭点罪,方才上了几个“小人”的当的。同时,钱绅这一席话,也让程家骥对“
解决”那几个县长充满信
两人又密议了一会,商定了两天后,也就是二月五日请两位想从程家骥身上解套的县长,到设在新二十军军部内的专员公署来好好谈谈。
等钱绅走后,程家骥随手翻开桌上的台历一查,这些日子都忙昏了的他,这才省得,今天也就是二月三日,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六了,也就是说,还有四天就是己卯年的除夕了。风里雨里、血里火里的,又是一年!农历里的明年是庚辰年,也就是龙年。想不到自己平生第三个本命年,竟是在抗日战争中度过的。发完这些感慨后,程家骥收拾起心情,轻手轻脚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管它风急浪大、沟壑纵横的,难得今天晚上能早点休息,还是去好好体验一下,芙蓉帐里春霄短的意境方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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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新扎军座(三)
二月四日,农历腊月二十七日,玉林城外,二百团驻地。
不想看到政客们在精神上被打倒后,那一副沫泪流涕、指天发誓的丑态的程家骥,没亲自出马去搞定那两个“居心不良”、官箴不正的县大爷。而是在把这件当前最要紧的“政务”,全权委托给了足可胜任的钱绅后,就对他最心爱的起家部队,搞突然袭击来了。
“军座!”程家骥都在护兵的簇拥下,走到村口了。显是刚刚得到消息的汉东升,方才迎了上来。
“汉子,别慌,我不过是来蹭顿午饭来的。对了!你部现在的整补情况如何!”虽说,有不少人在程家骥耳边唠叨,汉东升只会死打硬拼,不知灵活变通,当二百团这个绝对主力团的团长不大称职。但程家骥本人对这员性格上有些莽撞冒失的虎将,还是颇为器重的。
“报告军座!驻防玉林境内后,师里对我团调拨了两次新兵,我们自己也招了一些。现已将全团额定兵员二千九百人全部补齐,还额外编了一个五六百人的武装“民夫”运输队。”虽在休整中,但汉东升还是战场上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听到军座垂询,也不管这个地方是不是说话的地,便声若洪钟答起话来。
“兵是够多了,只是不知道一线连队的实际战斗力到底怎样?这样,你带我到离村口最近的一个连队去看看。”好歹带了几年兵,程家骥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自信的。
“军座!请。”汉东升是个实诚人,不会玩什么花花肠子,军座既要下连队,那就下呗!
越往村子里走,村中小道上那四溢的滚油香味就愈来愈浓烈。已在玉林呆了一段时间的程家骥当然晓得。这是村里地老百姓。在忙乎着玉林当地风俗年前“三忙”中地“炸食”了,所谓“炸食”就炸“白散、酥角、脆子”之类的油炸食品。许是这个村子离玉林城很近,村里人多少见过些世面。又或许是因为,驻在村中的二百团士兵地军纪还不错。总之,村子里满街满巷的小孩子、大姑娘们并不象其它小地方的村民那样,对“老总”避之唯恐不及。反之,程家骥身上这身用料考究,笔挺合身的将军服和他身后那老长的一排腰插两杆二十响的精壮卫士,让村民们充满了好奇。都知道这是大官来了。
“没有经过战火摧残的地方。 。 就是不一样啊!”程家骥从军两年。过得差不多全是三百六十日、横戈马上行地戎马生涯,偶尔消停下来。也是忙着练兵、赚钱。还真没机会。在年节前到民风淳朴地乡村来走走。看着这些忙碌了整整一年后,正等着过年的乡民们那一脸地满足;看着“野”得没了边地孩子们。那红红朴朴小脸;看着大姑娘、小媳妇们俏脸上因见了生人,而时不时飞起地那一抹醉人的红霞;这普普通通地一切,竟使得在血火交织的厮杀场中穿行了太久的程家骥醉了,醉在这安祥平和当中。此刻程家骥被自己胸中有一股暖流催动得,直觉着单是为了在这处处起烽烟、疮痍满乾坤的今天,保住这“动人”的场景,自个就是再死个几回,都不算冤枉!
“正闹年了,自然就安逸!要是在我们成都乡下,这个时候,比这还红火。”汉东升说完这句话后,不知是被什么触动了,藏在心里哪根暗刺,原本挂在脸上的神采飞扬,一下子就黯谈下来。
“汉子,想家了吧!小鬼子一时半会,还只能趴在钦州城喘气,这仗一子也打不起来,要不要批你一个月假,再派辆车送你回去看看。今天才二十七,走得早的话,还能赶得上,在家里过大半个年!”程家骥自已是就是乡土观念很重的人,那里会看不出,汉东升这是自个把自个的乡愁,给勾上来了。
“军座,算了吧!说实话,谁不想回去,谁是龟儿子。可小日本没打走,回去还得来,徒然引得娘老子洒一场眼泪,又何必了。还是打跑了鬼子再说吧!”汉东升语气恳切、态度坚决的谢绝了程家骥好意。
程家骥虽与汉东升很少有机会交心,但从这个面目粗豪的部下的话语间的惆怅,却也能感觉出来,对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奇心促使他差点就要不顾自个长官的身份,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最后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养成的不探听他人隐私的好习惯,才让他勉强管住了自己的嘴。
“军座!到了。这是二营五连。这个是装备近战武器的突击连队,在与五十五联队的夜战中,伤亡较大,全连只剩下一名军官,二十八名士兵还有战斗力。”汉东升说较大,就是说还不是最大的。事实上,和五连一样同为尖刀连的三营九连,在打完那场二百团迄今为止所打过的最血腥残酷的夜战后,可是只剩下了四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