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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君子岳大掌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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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强,当政者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对外屈膝投降,对内残酷迫害岳武穆等爱国人士;政治上**无能,达官显贵一味纵情声色,寻欢作乐。这首诗就是针对这种黑暗现实而作的,它倾吐了郁结在广大百姓心头的义愤,也表达了林梦屏对国家社稷命运的深切忧虑。你看此诗与此时此景何处相像了?”

    岳不群大笑道:“如何不像?三十八年前的旧事,比之靖康年难道不像吗?看此时此景,若北鞑再次入侵,谁是岳武穆?谁又是于少保?恐怕是更被北鞑一鼓而下,成为崖山之痛也?”青年听后呆立当场,顿时满面羞愧,抱拳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兄台警醒,谢迪几被此暖风熏醉,也成了南宋时的软骨文人,只知顾着吃喝玩乐,不问天下兴亡事。小弟谢迪,字于吉,乃余姚东山人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弟也好谨计兄台点醒之高义。”岳不群笑道:“在下一介武夫,当不得高姓大名,在下陕西岳易,华阴人氏。不知谢兄弟与晋时的谢东山可是同族?”谢迪说道:“原来是华阴的岳兄。小弟这东山谢氏自千百年来皆是一族。倒是岳兄,不知可是岳武穆之同族?”古时的百姓不会随意迁居,同乡同姓基本都是一个家族,岳不群问的倒是多此一举了。而岳飞之名,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迪的反问可谓是抬举了。岳不群说道:“在下父祖早逝,也无祖谱,却是不知来历。想来是世代布衣,比不得贵家之源远流长。”谢迪歉意说道;“小弟一时孟浪,还请岳兄见谅。不知岳兄来杭可有要事?如无要事,可与小弟小酌几杯,一游西湖可好?”岳不群想想也行,反正也正想一游西湖,于是说道:“在下来杭欲要寻人,谢兄弟相请最好不过,在下就不推辞了。”

    谢迪乃余姚人氏,属于宁波府,但宁波近杭州,说来也算是半个主人了,自然算做主方,请岳不群一路前行,直到西湖之畔。西湖有十景,基本围绕西湖分布,有的就位于湖上;分别是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谢迪先邀岳不群步行而游,四处讲解西湖之景;近午时,再请岳不群上得西湖游船,于舟中享用午餐湖鱼。游船之主,乃一对夫妻与女儿三口,都是正经生意,与湖上花船不同。客人不多,生意也称不上好,只能说温饱无忧。夫妻两个麻利的准备午餐,**岁的小姑娘蹲着帮忙刮鱼鳞,岳不群和谢迪则坐于船头小几谈天说地。

第八十七章 妖言() 
经过半天时间的游玩,两人情谊渐佳,已能兄弟相称。谢迪好奇问道:“岳大哥,你七月还穿厚袍……这不热吗?”岳不群瞧瞧自身,尴尬一笑,说道:“还好,愚兄武功有成,并不惧寒暑。加上生活随意,洗洗后晾干,又直接穿上,所以没有换下了。况且此衣乃你嫂子亲做,愚兄穿在身上,也有思家之想。”谢迪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岳大哥也是念家之人,不像小弟那亲大哥,十余年前入京赶考后,就一直在京中做官。多年来,不回家省亲也就罢了,就连家书也难寄上几回。而且所记家书之上,除了让我多读书,就是写些朝中的大事,让人看着实在无趣,难道我不会看邸报吗?”岳不群笑了,这谢兄弟虽然弱冠,但还是小孩心性,有些恋兄的情节,说道:“令兄身在朝中,多知朝中要事,言传身教之下,也可让你早明朝中走向。日后如若考中进士为官,正好能马上适应官场之事。此乃兄长对弟弟的无言关爱,谢兄弟应该感动才对,岂可埋怨。”谢迪笑道:“小弟岂会不知,只是想多与亲大哥述述亲情而以。不过,听岳大哥说话口气与我亲大哥略同,相信你们见面,定成好友。”岳不群笑道:“那感情好,不知令兄大名是……”谢迪说道:“我大哥名迁,字于乔,号木斋,现为太子府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岳不群喃喃说道:“原来叫谢迁谢于乔,少詹事可是四品大员了,等不久后太子即位,用不了几年,就可成为内阁大学士了。”

    谢迪听后吃了一惊,左右看了看,那一家三口正在另一头专心煮菜,并未管这边的谈话。忙小声说道:“岳大哥禁言。”岳不群一愣,问道:“何事禁言?”谢迪将身子移到岳不群身边,才小声说道:“岳大哥刚刚说‘等不久之后太子即位’的话语,可是依照五德妖言所说?没想道五德妖言之说竟传到了陕西。”岳不群眉头直跳,问道:“什么五德妖言?”谢迪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岳大哥难道不知?那为何会说太子不久就会即位?”岳不群干笑两声,忽然想起谢迁是谁了,谢迁乃是弘治朝“李公谋,刘公断,谢公犹侃侃”的三大名相之一,于是神棍的说道:“愚兄懂得一点星象推算之术。前些时日,曾夜观天象,发现帝星暗淡,旁边有一新星得群星辅弼之相,所以推算得出新旧两皇将于下月交替。”

    谢迪“啊”的轻声惊呼起来,岳不群继续卖弄着,说道:“愚兄也略通易数相术,从你面相可以得出,令兄的福德双全,不但位极人臣,德行高远,还可与晋之谢东山,宋之谢东江齐名,而且寿数极高,有八十三岁之寿。”谢迪已惊得目瞪口呆了,问道:“如此之神,不知小弟运道寿数如何?”岳不群一呆,又细细回忆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记忆,良久才说道:“谢兄弟官运稍差,三十二岁时中进士,可官至广东布政使,寿数六十有三。”谢迪惊叫道:“竟然连小弟为官之地都清楚,这么神奇?”岳不群笑而不语,谢迪又问道:“不知小弟之父母寿数如何?”岳不群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可能就在这七八年间,谢兄弟要好好尽孝才是。”谢迪面色黯淡,说道:“家父家母身子一直不好,想来也就在这几年,能坚持到七八年后,也算是可喜之事了。小弟这就写信给大哥,让他到时做好准备。”岳不群忙阻止道:“七八年时间并不算短,迟些告知也可。另外我之预言不可让他人得知,免得另起变故,如若由好转坏就不好了。”谢迪点头称是,说道:“此事小弟知晓,就如那五德预言一般,明明和岳大哥都是对的,偏偏因被他人得知,而惹祸上身,使预言转变成了妖言,更成了奸人打击陷害他人的罪名……真是,唉!”

    岳不群听了几次五德妖言,有些起疑,问道:“什么五德妖言?谢兄弟可说来听听。”谢迪说道:“那是三月前的事了,扬州一地突然传出当今万岁爷将于八月驾崩的流言,南京镇守太监忙派出锦衣卫刺探流言的始末。后经过数日的刺探得知,有一陕西的路姓商人,年前至扬州玩乐,并印刷道经。曾与友人醉后言道:西域有圣人出,建五德教于吐鲁番汗国,曾言‘成化二十三年春,万氏死,八月帝崩,庙号宪宗。太子继位,年号弘治’。今年三月,万氏果然暴亡。那友人惊讶之后,便成了西域圣人五德教的忠诚信徒,并主动传播五德教教义于扬州。后因与人传教斗气,激奋之下说出圣人的预言,而遭到他人的告发,告发他诅咒皇父,阴谋做乱。南京镇守太监立即将那友人捕获,更抓获数百五德教信徒,向万岁爷邀功请赏。朝庭群臣也是大怒,奏请万岁爷发兵吐鲁番汗国严惩五德教妖道。不料却被太子千岁爷所阻,奏告万岁爷派出使节邀请五德教圣人入京,为万岁爷祈福。朝臣与太子千岁相辞不下,朝庭为之混乱了一月,最后只得各退一步;定五德教为邪教,毁烧五德教经书,不得谈及五德教之教义,不准其入境传教。另请正一教的张天师入京,为万岁爷祈福。”岳不群听后愣住了,没想到自已当年的一句话,竟让数千里之远的扬州之地,弄出这么大的风波,还莫名的让五德教成了邪教。这,这真的是道家所说无穷之变数,后世所说的蝴蝶效应。

    岳不群问道:“那扬州的友人和数百五德教徒后来如何了?还有那路姓商人受到了什么惩罚没有?”谢迪说道:“多亏太子千岁仁慈,最后只判了个流放辽东了事。那路姓商人早一步得到消息,已带家人逃至吐鲁番汗国去了。”岳不群点点头,江南的事了后,自己还需到辽东去一趟。因为自已的之言,而让他人遭家破流放之苦,自己又如何过意得去。

第八十八章 古曲() 
食罢午餐,二人坐在船中观景消食,岳不群取出古筝弹起《十面埋伏》之曲来。一连数月的弹奏,岳不群的筝艺已然不错,音色悦耳,乐声扣人心弦,加上乃是名曲之故,听得平日少闻名曲的谢迪痴迷不已。犹如此身已陷入十面埋伏之中,耳听四面楚歌声,空有拔山之力,可惜英雄气短,别姬自刎,痛何如哉。岳不群见谢迪痴迷于自己的筝音之中,大感得意,于是十大名曲中的《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一一奏出,直让谢迪听得满面泪流不止。最后岳不群实在是怕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就是听个音乐嘛?自己也不是弹得很好。

    谢迪抽泣的说道:“岳大哥,你真是害死人了,日后小弟到哪里去听这般动人的曲目。”岳不群不由一阵恶寒,说道:“愚兄不喜龙阳之好。”谢迪闻言呆住了,半晌才尖叫道:“我也不喜龙阳之好。”刚刚二十岁的声音尖细尖细,比之女声也不差,逗得岳不群哈哈大笑,谢迪也不由笑了。谢迪笑道:“小弟失态了,不岳大哥何处学来的这些古曲,都是什么名目,小弟只听出了《十面埋伏》、《胡笳十八拍》、《平沙落雁》三首。”岳不群说道:“剩下的七首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广陵散》。”谢迪惊讶的问道:“什么,还有《广陵散》?不是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吗?怎会……”岳不群笑道:“依愚兄想法,当时嵇康的琴技已到出神入化之境,无人能比的地步,方能将《广陵散》最完美的弹奏出来。自从嵇康一死,世上无人可弹奏出《广陵散》的那股韵味,所以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并不是说《广陵散》就只有嵇康懂得弹奏。”谢迪拍腿叫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古今千年的世家不少,岂有不藏名曲古籍之说,就独他嵇康。就像我谢家,藏书万卷,名曲数十,只是没有岳大哥这十首如此高明。对了,我家小妹喜好弹奏古琴,而且琴艺不错,一直对《广陵散》念念不忘,不知岳大哥可否传《广陵散》给我家小妹?”岳不群笑道:“这有何不可,就是十首尽传皆可。”谢迪大喜说道:“多谢,多谢,小弟替小妹多谢岳大哥了。”

    此时,一艘游船缓缓而来,一个略清扬的少年之声,远远传来,“不知对面的是何处高人,在此弹奏名曲,小可余姚王云拜见。”谢迪笑道:“哈,岳大哥,你看,又一个被吸引而来的知音人。”岳不群苦笑道:“不是愚兄的知音人,而是古曲的知音人。”谢迪笑道:“一样,一样,若无岳大哥在此弹奏,恐怕我等一生也听不到如此美妙之音。对了,这王云也是余姚人,难道是王翰林家的小子?”说完,谢迪又高声叫道:“在下余姚东山谢迪,来人可是后来搬至绍兴的王翰林家的大公子。”少年远远应道:“正是小可。”谢迪说道:“原来是王贤侄,还请过船一叙。”谢迪转头向岳不群解释道:“这王家虽比不过我谢家,但其父十分聪颖,乃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公,现为翰林院编修,与家兄即是同乡又是同朝为官,所以不能怠慢了。岳大哥还请……”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谢兄弟不用担心愚兄,愚兄也不是什么傲诸侯的高人隐士,谈得来就谈,谈不来便作闭口禅。”谢迪再三请罪,见两艘游船渐近,那王云面目已明。宽额竖耳,细眼高鼻,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却有一身正气,还有些高傲。游船尚余一丈时,那王云大步跃过,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有四流水准,比当初遇见黄安杰时还要强些。

    王云四周一望,抱拳行礼道:“原来是东山的谢家贤叔,不知是谢贤叔弹的好曲?还是这位先生?”谢迪一副长辈的作派,笑道:“愚叔可无此高艺,却是这位华阴来的岳兄弹得好曲。”王云再次行礼道:“小子敢问岳先生的大名、字号?”岳不群一阵头痛,跟文人打交道就是麻烦,又名又字又号的罗嗦一大堆。最后只得编道:“在下名易,字通微,号西岳散人。”王云再拜道:“原来是通微先生。小子方才听了通微先生共弹古曲十首,曲曲动人心弦,不知通微先生所弹之曲是何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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