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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刚阳之怒-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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穑苛颉⒅軣j他们尚且如此厉害,那你师父他又是何等境界?”

    “我师父,丝毫不夸张的说当年可谓是一下一上!”

    俞修龙不明所以,“什么一下一上?”

    “嘿嘿,那就是‘天下第一、世上无敌’!”

    “啊?!”俞修龙当然不信:师父天下无敌,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幅落魄样子?

    “师父武功虽高,可他老人家德行更高,讲究施善好生,修心养性,多年都未曾与人动手,更不曾犯过杀戒。”于中流提起师父来,眼中充满难以抑制的情怀,“当年师父在时,四大高手尚不得出头他还曾评过四人,说‘先生不得志,罗刹疯婆子;神燕无人继,暗月为财死’!”

    当时四大高手中,俞修龙只见过暗月封一羽,因此听了这最后这一句话,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暗月为财死’?”

    于中流说道,“这‘暗月无间’视财如命,而且性子霸蛮,常为了钱财与人斗。”

    “嗯,这倒不错。”俞修龙想起封一羽的所作所为来,倒是应证了宁永疆那番评语。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些什么,向于中流问道:“我听柳万他们说‘浑天功’、‘乱象之力’、‘祸患无穷’,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这个‘浑天功’是师父拿手绝技,本派的镇派之宝。而我们五名入室弟子的武功皆是由它而来,然后再由我们去传授其他门人。”

    俞修龙听他一讲,原来这武功又是演化繁衍,不是与“太元真气”有点相似么?遂脱口问道:“为什么高明武功都是这样来学的?”

    “那说来可话长啦”于中流踢开路边的一颗小石子,那石子向前飞去,撞到墙上弹了回来,在原地滴溜溜打转。

    他眼珠向右上一转,分明在摸索记忆,“咱们华夏的武学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素为异邦所推崇。可是自宋朝以后,统治者重文抑武,导致整个华夏武林衰败式微。结果怎么样,两宋积弱,屡遭屈辱人们被逼得没有办法,都想重振中华武学,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但就在三百年前,出现了这么一位空空禅师,他本是一个小寺庙的住持,平时也就研究研究佛理,写写诗词什么的。可在一次极盛的武林大会上,他却展现出一身惊世神通,力挫各路群雄,潇洒而去。”

    “接着讲!”俞修龙听得如此故事,自然心折。

    “各大派的高手心中不服,发狠修炼武功,但是却总感到瓶颈桎梏,难以再进。没想到才过几年这位空空禅师便坐化了,有人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忘忧辞,内容是他生前所作的一些诗词。”

    “不会是些‘灿若珠啊尽作龙’什么的吧?”看来确实有效用,经成秀珠那么一说,他竟然记住了这句,颇不容易。

    “差不多吧他的弟子在遗物中寻了个遍,但未发现有任何武学典籍,不禁对禅师心生埋怨。因而对这本书也全不在意,甚至有时还拿来垫支桌椅。可就在数月后的某一天,几个小沙弥胡乱玩耍时,将这本书抛来抛去。忽然有一张小纸片从中掉落出来,新任主持捡起一看,顿时面色惊变!”

    这轻盈的一张小纸片,却震撼了整个江湖武林。

    只因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移山填海,呼风啸雷,天地诸般奥妙已尽在吾掌中耳;凭此玄通化御六气,笑傲十方,世间再无匹敌者。不信?

    “特书真言于此,供诸君细细参详。”

    有人照着念来:“大盈若冲,满而如空”

    “当时大家都呆住了,后来才知道这句话点明了新一代武学至高境界!”

    “至高境界?!”

    俞修龙感到不可理解,“干什么‘蝇’啊‘虫’的打这些哑谜,直接说不好吗?”

    “当时有人也像你这么问了,可惜没人知道空空禅师明知此页总有一天会被有缘人发现,可他还是要弄此玄机,不免叫人费解。这小纸片引得众派疯抢,一时间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天下各大宗师、高人皆对此句进行研讨参悟。”

    “研出什么来没啊?”

    于中流重重点头,“当然,历经数十年,集结群智,华夏武林终于破晓见光,构建了全新的武学体统。”

    俞修龙万没想到武学发展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听得瞠目结舌,久未回神。

    “可以说空空禅师是新一代武学的开山鼻祖,只因这短小的八字真言,为后世武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影响至大。时历三百年,令华夏武学再度兴盛,甚至比以前还要厉害,许多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也能做了。”

    于中流补充道:“这话是师父说的,他还说空空禅师是个真正的大智者,身为禅门中人却能不畏人言,推崇武道师父常教导我们说,一味地重文抑武并不意味着和平。因为你弱别人就强了,保不准别人就要来欺凌你,到那时候再有理也是说不清的,只有被劫掠的份儿;相反知武懂武、善用武术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唔你师父说的没错。”

    俞修龙亦感到赞同,他出身行伍,随军多年,自然明白武力对于保家卫国的重要意义,“如果我们也像朝鲜那样弱小,恐怕不止一个日本要打我们主意了。就连国内宁夏、辽东这些地方,若不是李将军带兵镇守,怕是早就乱翻了天。”

    “李如松将军?”于中流对此人显赫战绩已有耳闻,素感钦佩:“是啊是啊,别的不说,东北那个努尔哈赤的部族已越来越强盛,我看还得李将军出马,不然等老虎养壮了就不好收拾了。”

    “李将军打完日本就回辽东,已经够辛苦了”他忽然想起珠珠说她的二哥成银笙也在辽东。对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他不禁想见上一见,瞧瞧是眉眼像还是鼻子像,抑或是手脚架子骨像?

    路在嘴上嫌短,不知不觉,两人已穿出那条小道,不料柳暗花明,居然离城门不远了。“这是我摸索出来的一条近道。”于中流说道。

    俞修龙见到那高大的城门,心中不由一喜,可不一会儿又沉了下来,出了这门就能找到她吗?

    外面的天地,比这儿要宽阔的多了。

    “恩公,恩公!”

    俞修龙猝然回神,说道:“有劳了老兄,你回去吧可得小心那些人,他们很厉害。”

    “是祸躲不过,藏得再好架不住狗鼻子灵。”于中流揉揉眼睛,“该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俞修龙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起柳万和周焜二人的遭遇,暗叹了一声,“保重!”

    “其实若不是恩公急着赶路,我可以领你去平潭岛看看,那可是全福建有名的海滩,外省人一辈子也很难见到。”

    “哈哈,你的好意我领了,咱们后会有期!”俞修龙冲他一抱拳。

    于中流亦抱拳道,“祝恩公一路顺风!”他那肮脏的袖口上本来停了一只苍蝇,随着他的动作飞起来,施施然盘桓一圈,继而又落在他头顶,悠哉悠哉的搓腿,似享尽欢愉。

    俞修龙转身大步离去,阳光明媚,给他的衣服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边。

第76章 擒龙入海(1)() 
“我再问一遍,五绝令呢?!”

    阴冷的房间,微光从窗外透入,将无数灰尘照得翩翩飞舞。

    “我再回一遍五绝令没有,命有两条。”

    柳万与周焜被几道铁链锁住,好似捆粽子一般。两人皆是伤痕累累,脸上、手上、腿上都结着血痂,显然已遭了极残酷的毒打。

    路萧深吸了一口气,点头笑道:“骨头挺硬这种人诏狱里见得多了。”

    他侧身看着灰色墙壁,其上隐隐有些抓痕,似有人无法忍受牢狱折磨而垂死挣扎的景象,颇叫人触目惊心。

    “看见了吗?”

    路萧对两人说道:“那是你们之前的人留下的,以前这里只关押官员,现在官员少了这牢里有点儿冷清所以连你们这些逆贼也抓进来,添添人气。”

    周焜嗤笑一声,充满不屑,“反正我二人已是板上鱼肉,逆不逆贼由你们说了算。”

    “聚众不轨、大逆不道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凌迟的场面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刀,一刀,一直割满三千六百刀”路萧眼神犀利,直如尖刀,仿佛已在他们身上来回割了起来,“如果你们识相交出五绝令,我可以发发善心,让你们死得舒服一点儿。”

    “呵,别拿这个来唬我。”柳万嘴角一展一收,显然不以为意,“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律法严明,凡处决死刑犯,需刑部审定、大理寺复核、皇上勾朱三复五审,你一个锦衣卫副使敢私自处决刑犯?”

    啪啪啪。

    路萧不禁拍掌,笑着说:“到底是老江湖了,见识不赖。”瞧他浓眉一扬,如同两把短剑,凌厉非常,接柳万的话道:“凡死罪囚犯,未经复准而处决者,杖八十。”

    柳万和周焜皆是冷眼看着他。

    路萧笑道:“这大明刑律上写得倒是很清楚,不过区区八十杖,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你没入过朝堂,这写得清楚未必做得清楚我也算是替梅阁老尽力,有他一句话,我挨个三五下板子、然后顺便领个几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

    “唉”柳万禁不住低头苦笑,“有你们这些混账家伙,我大明何愁不衰不败?”

    “死到临头了还忧国忧民呢,谁是官,谁是贼,我看你糊涂了吧?!”路萧板起脸来重申道,“怎么样,只要你们交出五绝令”

    两人垂头闭目,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好好,不愧是宁永疆的弟子。”见他二人如此冥顽模样,路萧反而又笑了起来,他心知再怎么逼问也是白费力气,不再耽搁,转身跨出门去。

    那年随锦衣卫征剿逆教之时,路萧刚满十八岁,他亲眼目睹了一场风云惊变的大战。尤记得那“浑天功”一施展开来,登时山摇地动,风啸云卷,恍如滔天巨震势不可挡,在场之人无不心惊。

    那分明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可那场景依然深深刻在他脑海里,反复交织,绝难忘怀。

    “师父师父”

    柳万和周焜听他说起师尊的名字,眼前立时浮现出那个清瘦矍铄的面孔,衣带当风,遗世独立,仿佛他还活在世间,从未离开过,两人不觉纷纷堕泪,周焜泣道:“徒儿不孝,不能为师父报仇雪恨”

    “这位大婶儿,不知您见过这样一位姑娘没有?”俞修龙满头大汗,双手比划,向一村妇描绘秋彩的穿着打扮。

    由于福建当地的语言晦涩难懂,所以他与这里的人们交流起来很是吃力,往往说了半天,对方仍是不解其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方才还碰见耳背老者,更是听得离题万里,答非所问,真叫急死个人了。

    那妇人连连摇头,伸手将挎在臂弯的篮子往上搂了搂。

    “好吧,打搅您了。”俞修龙无奈谢过,茫然地向前走着,好似一具四肢僵硬的木偶,瞳中空洞无光,毫无生气。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俞修龙仰头看着万里碧空,好似一面广袤无垠的明镜,照在自己头顶,一股悲廖之感猛地涌上心头,眼鼻皆酸,愈发觉得自己渺小无比,蝼蚁不如。

    他只顾发狠赶路,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行了多久。风夹杂着浓烈腥味直扑人面,令人呼吸一窒;远空传来阵阵海鸟叫声,悠远而又凄厉,在天边不绝回响。

    俞修龙脚步本是愈来愈沉重,疲惫垂首,如深秋的稻子,恍惚间他听到海浪的声音,顿时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瞧得眼前碧潮接天,无比开阔。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传说中的大海边上”

    日头正劲,海面上跳跃着粼粼波光。俞修龙踩在沙子上,感到脚底下软绵绵的,热气立时传胃上来。周围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海螺、小贝壳,若是常人,见到这番美好景象,必定是欣喜连连,如遇至宝。

    “你,究竟在哪里”

    俞修龙一心只惦念着秋彩的下落,此时即使面前是从未见过的大海,也丝毫提不起兴致来。

    远远望去,海鸟成双飞旋,宛若比翼;被海浪冲上岸的螃蟹,两两成对横行;就连乌龟,竟也是缩成两个壳,正在黄灿灿的沙滩上慵懒向阳。

    “好啊,你们这些东西也是来取笑我的么?!”

    俞修龙触景生情,心中突然烦闷无比,竟一下子坐在沙滩上,大声咒骂起来。

    “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何如此?!”

    “如此捉弄我,便满意了吗?!”

    他要把这些年来心中所有的闷气,尽皆释放在这无垠海天里,仿佛说不完、道不绝,足足骂了几个时辰,仍意犹未尽,不知疲惫。

    周围渐渐昏暗了下来,海鸟纷纷飞还,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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