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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刚阳之怒-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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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嫌他聒噪,喝令闭嘴,转而向那白衣女子问道:“若妍,你说呢?”

    若妍止住哭泣,却仍抽抽噎噎,说道:“叫他们,给秋彩妹妹好好赔罪”

    听到这话,广二一时也没主意,只好去瞧董承治的意思。

    董承治此时趴在地上,四肢伏地,脸上铺了一层灰土,哪敢有半分不答应?顿时把头点得直如捣蒜。

    广二伸出两指,给秋彩解了穴,而后躬身赔了个礼,老脸一红,闪到一旁;那两个狗腿子家丁也慌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赔不是。

    秋彩琼鼻一抽,“哼”了一声,正要怒骂几句,但看到他们这副狼狈模样,却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悦耳。

    那汉子见秋彩走了过来,便将脚一抬,放开了董承治;董承治许是方才已被吓得腿软,竟真的如乌龟一般。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这下众人都憋不住了,轰然大笑,也许是这举动太过滑稽,连那位白衣女子都忍不住破涕为笑。

    只听那董承治嘴里念道:“小生有眼无珠,冒犯了小美姑娘,望姑娘宽恕则个。”说完,还掏出几张银票来,塞到秋彩手里。

    秋彩见他一个纨绔公子,竟还拽这文诌诌的歉辞,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杏目圆瞪,将银票一抛,啐道:“呸,谁稀罕你的臭钱?!”

    “走吧,少爷。”广二心想再不速回,不知又要生什么祸患。

    “慢,谁让你们走了?!方才你们只是给那位秋彩姑娘赔罪,忘了点事情吧?!”

    汉子怒气满面,喝道:“你们这帮家伙竟敢对我妹子图谋不轨,我放开你是让你给她磕头!”

    说完,那汉子将身一纵,张开双臂来拿他。

    董承治见他飞身过来,登时吓得趴倒在地,抱头发抖;广二也立时一跃,挡在少爷身前,举掌迎击;那汉子略一躬身,躲过他的掌击,“啪哒”一下,反手拿住广二的手腕;广二只觉一股阴柔劲力骤然涌来,绵密不绝,颇为凌厉。

    “这、这是”他心中大惊,急忙催动内力相抗,欲要逼开他的手,忽然只觉周身一冷,一股极细的寒气钻入心脉,顿时真气乱走起来,好不难受。

    “啊?”广二又惊又怒,诧道,“瞧他五大三粗,竟会使这阴寒劲力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汉子趁此契机,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广二手肘;广二刚要运劲,又感到一股炙热之气入体,手臂立时变得绵软无力。

    那汉子双手一错,只听“咔嚓”一响,广二小臂登时应声脱臼,还未及叫痛,又感到腕上一麻,手肘剧痛,肩膀遭他两指一捏,整条胳膊顿时软耷下来,使不得力。

    “妈的!”

    广二毕竟是江湖老手,此时一着不慎,被卸了一只胳膊,吃了大亏。但他反应甚是迅速,马上拍出另一只手掌,又快又疾,热风又起;谁知那汉子冷哼一声,动作更快,双手闪电般拿住他的关节,故技重施,只听一声脆响,再卸广二另一条胳膊。

    “呃啊!”

    广二受到两种内力侵袭,大为吃亏,此刻双手被废,任他功力如何精湛,“云火掌”变成了“哑火掌”,已是有心无力。

    那汉子再发冷笑,指挟劲风,“噼啪”数声,连封了他身上几处要穴;广二哼了一声,身体僵直,动弹不得。

    那两个狗腿子骇然至极,浑身抖如糠簌,连府内的高手广二都被制服了,他俩岂不是如同番茄鸟蛋,任人*吗?

    那汉子几招制住广二,对着两个家丁说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活命?!”

    两个家丁跪下磕头,直叫饶命。

    只见汉子笑了一声,指着董承治说道:“去,把那个禽兽败类掌嘴一百下,给我狠狠地打!”

    两人一听,顿时叫苦不迭:打了自家这混世魔王,回去哪还能有好日子过?但若不从,只怕好汉发怒,立时便没了小命。

    “快去!”

    那汉子突然一声怒喝,浑似霹雳,登时将两人吓了一大跳。两人对视一眼,终究点了点头,相互扶着,颤巍巍站起来,朝董承治一步一步挪去。

    董承治狠狠瞪着两人,指着他俩鼻子骂道:“他妈的赵九、刘三,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了天了还?!”

    刘三、赵九望了那汉子一眼,皆是苦着脸说道:“少爷,要我们打你原是万万不敢,只是、只是这位好汉大爷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请你体谅体谅,不要怪我们。”

    与此同时,两人没有停歇片刻,一步步靠了过来。

    董承治瘫在地上,手脚发软,但见二人过来,用手撑着慢慢后移。

    两人也渐渐往前逼近,只听那汉子又一声喝:“快打!”

    “一人按住,另一个打!”

    两人遭这一喝,终于下决心动手,赵九当机立断,跨上去按住董承治的双肩;那刘三则伸出手来,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摸一下,如同儿戏一般。

    董承治被赵九按住,脱身不得,只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的人。

    见刘三如此“拍打”,浑不使力,那汉子冷笑一声,说道:“不够响的均不作数,待会差多少,都算到你二人头上!”

    这话一出来不要紧,可把刘三吓了个魂飞胆破,立马使出吃奶的力来,“噼里啪啦”,手臂挥动间,耳光是一个赛一个的响,直把董承治打得哭爹爹告奶奶,口中乱骂。

    又打了十几个巴掌,那董承治终于知晓厉害,凄声叫道:“我磕头,我磕头!”

    “现在才知道磕头,太晚了。”那汉子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说道:“有这好戏,我岂能错过?你,接着打!”

    想是这两人平日里被董承治打骂惯了,心中积怨已久,此时易地而处,竟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刘三抡圆了胳膊,使劲掌嘴,竟连自己的手都拍得红肿;再瞧那倒霉的董承治,已是满嘴流血,两颊肿得老高,哭声也含糊不清。

    打了一阵,赵九突然喊道:“三儿,换我,换我!”

    刘三斜过眼去,看了眼那汉子;只见汉子拍掌大笑道:“换,换,都过过瘾!”

    既然得了许可,两人随即易位,谁知这赵九竟比刘三还狠,噼噼啪啪,又快又疾,脆响不断,仿佛炸了一串鞭炮似的。看来这赵九对董承治积怨更甚,此时借得良机,便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

    只见赵九脸上兴奋不已,越打越上头,差点叫出声来。

    董承治仰头骂了句:“赵九,你狗日的”便再也支撑不住,双目一翻,不省人事。

    两人见他昏死过去,顿时慌了神,只听那汉子高喊道:“你们抬着这两人,滚!“

    赵九、刘三如得大赦,急忙一个背起少爷,一个扶着广二就上了马车。

    这时,身后传来那汉子的怒吼声:“谁让你们坐马车了,给我滚下来!”

    两人又急忙架着人下来,由于太过害怕,手脚不免有些发软,下车时竟险些摔倒。

    “给我把地上这人抬上马车去!”

    那汉子一声令下,刘三、赵九两人哪敢不从?

    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吭吭嗤嗤,喘着粗气,将俞修龙抬到马车中安置妥了,急忙下车呆立;这时若妍也扶着秋彩,进马车里坐下。

    秋彩进了马车一看,只觉其中不但装饰豪华,而且内里宽敞,显然价值不菲,即使是两女加上俞修龙三个人,也是毫不拥挤。

    那汉子一跃坐上马车,一掸缰绳,口中长啸一声“驾”,两匹大马便举步向前,很快便远去,不见踪影。

    刘三、赵九负着广二和董承治两人,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傻芋头,傻芋头你醒醒!”

    秋彩见他一动不动,身子烫的吓人,心里悲怆,哭个不停。

    若妍拿出手绢给俞修龙擦拭头上的血污,待她做完这些,又见秋彩哭得过于伤悲,心里一软,便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慰。

    “呜呜,若妍姐姐,他不会死吧?”秋彩的眼泪啪嗒直落,抽抽噎噎。

    “别说傻话,待会儿回了府里,咱们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一定要最好最好的,第二好的都不行”

    “好好好,你放心吧。”若妍抱着秋彩,不知怎地,听她这话竟有些想笑。

第20章 往事如梦(1)() 
清泉叮咚,空谷回响。

    “我俞修龙发誓,一定要娶秋彩妹妹为妻!”

    “我秋彩长大后一定要做傻芋头的新娘子。”

    俞修龙转头看她,眼中尽是兴奋之色,“那我要身披将军甲,用十六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纯真的誓言在花间绽放,那一年秋彩芳龄十三,年华豆蔻;而俞修龙刚刚年满十四岁。

    山花烂漫,桂香袭人。

    “芋头哥哥!”“秋彩妹妹!”

    俞修龙与秋彩头上各戴一顶花环,嬉笑着在山间行走,处处鸟语花香,惠风和畅,两人欢快的身影荡漾在夕阳余晖之中,仿佛已经囊括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少年游,不知愁;粉衣女儿醉金秋。”

    俞修龙捏了捏秋彩温软的小手,那指尖的美妙触感,使他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情愫,一股暖流从体内直窜到大脑里,继而扩散开来,震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他不禁侧过身来,呆呆地望着身旁的这个姑娘。

    秋彩察觉异样,便也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笑盈盈地看他,一双瞳子又黑又亮,好像山间清澈的泉水,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爱情的种子,已在两人心里悄然破土,渴望着更多的阳光雨露。

    俞修龙看着看着,不觉心中泛起无限感慨,如此可爱的姑娘,自己怎舍得放开她的手。

    “若是为了她,要我做什么也心甘情愿。”

    秋彩不知道他此时所想,只觉得心里喜悦,一直望着他笑。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愿意说话破坏这气氛,谁也不舍得将双眼移开片刻。

    可惜人总觉欢愉日短,俞修龙回到家里,脑海中仍然满是秋彩那惹人怜爱的模样。他手指不自觉微微勾动,仿佛那只纤细温软的玉手还与自己紧紧扣着,不曾有一刻松开。

    即使晚饭时分,他依然是心不在焉,只是草草扒了两口饭,便准备去村口挑水。谁知他提了扁担和桶,刚走到门口便被爹爹给叫住了。

    “小龙,今儿先别去挑水了。”从里屋传出来爹爹的声音。

    “哦。”俞修龙把桶和扁担一搁,便准备出门去,他要去捉萤火虫,做一件秘密的事情。

    “小龙,到房里来,我有话与你说。”

    爹爹的声音再度传来,俞修龙本已一只脚跨出了门槛,此时也只得收了回来。他一向勤快懂事,很少挨爹爹的骂,可这次爹爹似乎语气不太对劲,俞修龙不知何事,心里一阵忐忑,走进爹爹房内。

    “爹。”

    俞修龙轻轻叫了一声。

    他一抬头,只见爹爹俞家轩坐在椅子上,眼中微微透出些厉色来,一如他做教书先生时候的威严。“小龙,我问你,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俞修龙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干完了活就找秋彩玩了。

    俞修龙却不敢直说,略一思索,答道:“我我下午,和别人出去玩”

    谁知爹爹不依不饶,紧跟着问道:“和谁?!”语气已变得更为严肃。

    俞修龙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俞家轩叹了口气:“你和秋彩在一起,是也不是?”

    俞修龙又想起秋彩那楚楚动人的脸庞,不禁露出一阵幸福的傻笑。

    然而爹爹说的话瞬间让他跌入谷底。

    “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去见她,听到没有?”只见俞家轩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俞修龙满脸惊愕,连连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呀?”

    俞家轩说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说完,站起来就要出去。

    俞修龙极不甘心,猛地跪下,抱着爹爹的腿不放,大声求道:“爹爹,从今往后,我干双倍的活不,您让我做多少,我便做多少,决不含糊只求您别让我和秋彩分开,爹爹!”

    “爹爹!”“爹爹!”

    孩儿声声呼唤,叫得俞家轩心头不忍,他望着眼泪汪汪的俞修龙,叹了口气道:“爹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这份苦心,你要明白。”

    俞修龙仍是摇着头,泪水横流。

    俞家轩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这时,听见有脚步声,俞修龙回头一看,只见母亲曾淑瑶走了进来。

    屋里这爷俩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些,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禁眼眶一红,抚着俞修龙的头,柔声说道:“孩子,秋彩是个好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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