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侠寻宋记-第20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克站在了杀手对面。“米娜在奇科汽车旅馆里杀死的老头儿,你记得吧?”
杀手试着睁眼睛,但眼前那点微光也消失不见了,只有两道湿乎乎的液体从眼睛里留出来,血痕从脸颊上滑落。记忆的碎片似乎在脑海里闪现,闪过的面容,他一个都不认识,很快又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哭,他意识到,哭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想要张开嘴,吸进的却不是氧气,呼出的却是血水。
被流下来的血呛了口,杀手调整了半天气息,开口道:“瑞德斯威夫特?你想知道什么?”他说话的语气毫无情绪,像个木头人。
“他死前身上带着一张照片,那上面是‘绿色的氪石’”
“绿色氪石?”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加的温顺了,“这个问题也许你应该去问问你那绿营的小朋友亚历山卓,我以为她什么都告诉你了”
说完,他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开始哈哈大笑,牙齿上还带着鲜血。那是让人汗毛倒竖的长啸,笑声比他那双瞎眼更让人觉得恐怖。
早就知道,这混蛋不会乖乖合作。马克下决心一挥刀,正划开了杀手上身的衣服。
他的动作就像踩了急刹车一样,停了下来。
一副诡异的景象显露在他们几个面前,包括他身后的壮汉们,一个个都看呆掉了!
盖瑞不禁走近了去看,杀手白得可怕的皮肤下,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个血色蜘蛛网爬在他的胸膛上,蛛网连接处就像是一个个血珠,散发着隐隐红光。在胸口的位置,是一个血红的眼珠,上面带着犹如虹膜般的红色纹理,那东西就像是竖立在巴拉多塔顶的“索伦之眼”,是活的,它在不停的转动、变幻存在的形式,虹膜扩散到了整个胸膛、腹部,再延伸到了背部。
马克也看得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怪不得那些非常规的纹身都纹在了手上,他的身上是没可能纹的。
由于惊异于那通体红色的物质,一时没有注意。仔细去看,才发现杀手的身体有些异常,马克刀背压了压,软囔囔的触感像是压在一个空皮囊上,感觉稍一用力,那脆弱的**就会破裂开。
老盖瑞也曾用拳头击中对方的肋骨,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记忆犹新,像是打在海绵上一样。
怎么有种错觉,“眼珠”在吞噬着这副躯体?
马克瞬间联想到那一天克里斯就是因为手中扎入了黑色氪石,才消失不见的。
这些有异能力的人是不是体内也有绿色或者红色氪石?
他刚想开始质问杀手,却见他嘴唇动了动。
马克俯下身时,却听他淡淡地说了句:“年轻人,你死定了。”
这很让人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俄罗斯帮派的一号杀手操着一口正宗的伦敦腔?
当然,现今社会,很多英国人、甚至包括外国人都学说伦敦腔,新新人类的年轻人甚至认为能说这种腔调的英语,是一种流行。但刚刚杀手说的那句“你死定了”却是句地地道道的东区土语,一般能说出这句话的,最起码是听着圣玛丽里波教堂钟声的东区人。
说完这句话,杀手闭上了眼睛,仿佛听不懂马克的问话,采取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不讥讽、不吭声。
从来没指望对方配合,马克心道:与其问他,不如问他的身体,也许能找到答案。
接下来的时间,马克没再废一句话。
他手中的刀子宛如刺入了炸碎的红色琉璃球,幻化为千百条、千百点红影光芒,四散喷射。杀手发出了动物般的哀鸣,身边的一切都好像消失了。
他死了。
马克指挥着几个壮汉打开手铐、锁链,尸体被放置在了行刑台上。
半个小时里,尸体四分五裂。
刚开始,几个壮汉噤若寒蝉,站在旁边一下都不敢动弹,到了后面,有人终于忍受不住,呕吐了出来。他们不敢再看下去了,冲出了行刑房。
看着他动作干净利落,盖瑞则是挑起眉毛,什么时候马克小子把自己“拆人”的手艺也偷学了去?
马克一阵烦躁,没有收获。什么都没找到,在杀手体内,没有找到类似“犬牙”或者“红色氪石”这样的物质。
过了好半天,行刑房里寂静无声。
“你做得对。”盖瑞说,“我是指杀了他。他太危险了!”
马克选择不加评论。
盖瑞拉开了自己的裤腿,膝盖上方赫然有一个难看的伤疤,“这是被他二十年前刺伤的,到现在,爬楼梯也常常会疼!你小子总算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听了这话,看了老盖瑞腿上的伤口,马克才回了神,不可置信地看着盖瑞,问:“这是那种穿刺伤!你说‘曾经很接近他’原来是和他大战过一场?”
盖瑞摇摇头,“哪里是大战,我被打的落花流水,要不是运气好,印第安人的火车刚好经过,鸣响了汽笛,扰乱了他片刻心智,我才捡回条命。”
“你从未提过??怪不得那时你吹响了哨声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克心有余悸道,“要不是他愣神,我也难逃一劫,他根本不需要动手指,就能取了我的命”
“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去给我休息!”说完,盖瑞瞟了一眼行刑台上那像被鲨鱼死撕咬过的碎尸块,“那些怎么处理?”
马克淡淡的回了句:“山本组的,不是想要么?让他们自己拿回去拼起来吧!”
同一时间,纽约州,水牛城。
尤塔斯泰因一身淡灰色的职业套装,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绾成了一个圆圆的发髻。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身板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高。她一直是个打扮优雅,个性骄傲,并且对自己要求格外苛刻的女性。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传的很远去,同时回声飘荡。四周是金属色的墙壁,宽敞的走道像是一个巨型太空船的内舱。
她走到一个安全锁前,那是一个由元素钡制作的白色半弧顶的安全罩,只要将手伸进去,便听见“嘶嘶”的扫描声,钡元素与她体内的元素会产生反应,这个身份识别安全锁应该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也最为万无一失的了。
舱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浩淼的空间展现在了她眼前。脚下是无尽的蓝色。让她每次走进来都有一种入坠海底深渊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知道那是透明的玻璃地板,下面则是尼亚加拉河。“尼亚加拉”在印第安语中指的是“雷神之水”,只可惜在这座地下城里,听不见大瀑布发出的雷鸣水声。
尤塔在视野边缘看到了那惊人的建筑。它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建筑,形状既像一艘立体三角形的外星飞船,又像是一顶印第安人的巨型帐篷,它由六面构成,四面三角形玻璃面板像是帐篷的围布,四条红色金属像是绑扎帐篷的钢索。只是金属条上放出了一层近乎透明的闪亮外层,时不时有一道能量束闪过。
她眨了眨眼,看到由底部形成了新的红色光芒,正迅速向塔顶聚拢。
第一回 罗密欧之死 23 ——复生()
尤塔走到一个悬浮平台上,双手抓着台子上的安全扶手。81平台开始按照既定的航线,慢慢向透明尖塔接近。二十米、十米、五米突然一个急跃加。平台移动的太快了。她转回头,看到自己已经进入了那“玻璃壳”里,虽然只有一米之遥,却是两个世界。
她走下平台,让自己的胃平静下来。不管重复多少次,这个过程仍她难以适应。
再向深处走去,前方是一扇门,又是透明的,是一种光滑又柔软的材料,不是金属更不是塑料走到跟前——门向两边分开,像是水帘。
进去后,房间里有巨大的玻璃罩,里面灌满红色的液体,生理液中是一具尸体。
她偏了偏头,一排排、一列列玻璃罩摆满了。里面装着各种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还有小孩子和老人。
穿过这一堆放满尸体的玻璃罩子,尤塔走到了半米厚的悬台上。从这里可以俯瞰到一间占据了三层楼那么高的舱室,一个圆柱体垂直耸立,贯穿内舱。圆柱体上面脉动着红光,就好像巨型针管里荡漾的红色血液。
尤塔知道,里面是他们的“生物核心”,也可以说“那人”的实验室。不管怎么说,如同刚才的加感受一样,无论过多久,她也难以适应和他共事。若不是老大的命令,她甚至不愿意和那种无序、散漫、神经不正常的家伙打交道。
尤塔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里面本来宽敞的房间到处放着文件、书籍、杂物,有的在地板上、有的在书桌上,有的歪歪斜斜的躺在书架上。乱成这样,本来好好的实验室简直连垃圾处理厂都不如。
对于不论工作还是生活,都保持着严谨作风的尤塔来说,这简直无法忍受。
她迅扫视了一圈,人不在房间。更不用猜了,一定是在里面的生化实验室里。
当尤塔走进去时,最先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他有着一头耀眼的红色头,身穿白袍。最小号的白袍在他身上都想着像巨人的衣服,从双肩的宽度可以看出,肩线已经道了肘部的位置。听到高跟鞋的动静,他抓了抓头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转过头,温柔的打着招呼:“尤塔奶奶,日安!”
房间的音控灯感应到他的声音,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那是一张小男孩的面孔。他的眼睛是冰蓝色的,两只瞳孔附近都有一圈红色瞳晕。他红色的头映衬着白色的皮肤,脸颊上长满了雀斑。
从一开始他就叫自己奶奶,这点最让人厌烦。任何女人都会在意年龄,即使是她。
“日安!小威廉!”她回答。
他很久都没听过女人说话了——不,应该是没听见、也没见过活人了。
他向来都尽职尽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在这里呆了两年,不见天日,与人隔绝。尽管是个和自己格格不入的老女人,那冷冰冰的女性嗓音,也能成为他心灵的慰藉品。
“欢迎你来!”他热情的问候。
“老大让我来看看,你成功了不是么?”尤塔说,突然她抽了一下鼻子,“嗯,什么味道?”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异味。
小男孩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来的可正是时候。”
说罢,他转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金属台。
尤塔默不作声,走上前两步,坐在了男孩旁边的椅子上。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躺在金属台上,同样安静的一具尸体。
那是一巨拥有完美身材比例的男尸,金、白种人,年龄二十岁出头。
死因是溺水而亡。
他就被那么放置在金属台上,仰躺着。
死亡不会让人看起来更安详,只会让人看起来空洞,就像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少了什么,一座新宅久久无人居住,也会变得废弃。
都说“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出生,就回到哪里去!只可惜这套关于生命延续的所有理论和所有说法,在“小威廉”的面前都是虚假的、不成立的。
生命将会在这座实验室里延续下去,但是现在,它还没有生。
男孩和尤塔一动不动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男孩迅地起身,走到了金属台旁边。
他靠近尸体。接着,把手放在死尸的脸颊上。
“这是多么美妙!”小威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他兴奋地指着尸体的脖子,问:“这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有点不寻常吗?”
尤塔没看出什么不同,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当短小的小手从脖子缓缓向下移,平放到了胸口的时候,小威廉觉得就像是自己把一本曾抽出去的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放回到原本属于它的位置上。
就在那一瞬间,尸体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
下一秒钟,他恢复了呼吸。
尤塔吃惊极了,脱口而出:“活了?!”
男人重重的喘着气。他虽然没像新生婴儿那般大哭出来,但泪水从他眼眶里自然的滑落,他无法控制。
他感到肌肉如此麻木,那停止流动的血液也在重新恢复。
很长时间,他就躺在那里,小威廉注视着他。
男人终于抬头,他的双眼充满血丝,他说话时,声音非常沙哑:“啊”
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当他平静下来,并且试着坐起身时,小威廉伸手扶住了他的左手。
“欢迎回来。”小威廉揽住了他的肩膀,一边用力扶起他,一边激动道:“你感觉怎么样?”
“谢谢关心。”男子终于可以正常说出整句话了。
老女人一下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小威廉道:“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