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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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英儿看得是叫一个目瞪口呆,这对他来说就像小时候看的戏法一样新奇有趣。
接着那个铁片自己旋转起来,而且也转越快,竟然在凌全非手上形成一种旋转的气流,连半尺以外的齐英儿也感觉到有股劲儿碰到了自己。
凌全非呼出一口气,那铁片也骤然停下,落在了凌全非的手里。凌全非捏起了铁片,道:“给你,你试试。”
齐英儿惊讶道:“我?我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把内力注入进去,就可以控制这个铁片了。”
齐英儿听了之后跃跃欲试,把铁片放在了自己中,学着凌全非加上自己所想对着铁片使劲儿,但铁片却一动不动。
“先不要管铁片,你先试着运气。”凌全非说道。
齐英儿听他的就先不管手中的铁片,开始闭上双目,心中默念心法,开始运气。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处慢慢灼热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的铁片跳动一下,于是他睁开眼睛,仍不断运气,那铁片果然又动了一下。
可好多次它都是像一条跳上了岸的鱼一样挣扎跳动,就是不见腾空浮起。
凌全非道:“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每一次体内的气过手掌的时候它就会有反应。”
“嗯,你试着一直将气引导到手掌上。”
齐英儿又照着他所说闭上眼,慢慢引导着气流向手掌,就像一股溪流一般,这次他睁开眼的时候竟吓了一跳,那个铁片变得通红火热,还冒着热气,就像被扔进炉子里一样。齐英儿一下分神,忽然觉得烫手,将铁片扔在了地上,并看手上,果然有一个被烫出的印子。
凌全非笑道:“怎么样?有点心得了没?”
齐英儿点头道:“有了。”
“你和我的内力不同,所以你会不自觉的将它变得火热,因为你体内凤凰心法属性为五行中的火,所以才会将它变得像经过煅烧一样。”
“原来如此。”
“你现在依然运气在手上然后拿起它,自然就不会觉得烫了。”
齐英儿照做了,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好了,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内力通过手指释放出来,注入到铁片中,让它变成刚才那样。”
“好。”
一柱香的时间,凌全非去了孟婆的屋子,告诉众人今晚要在这里休息一晚,孟婆或许有救等等。当他再次回到齐英儿的屋里时,齐英儿已经可以将内力通过任意一只手指输送出来,运用自如了。
凌全非看后大是惊讶,对这个少年的成长迅速,理解透彻,颇为赞叹。
凌全非笑道:“好!没想到你竟然短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用手指发出内力,算得上是个颇有天分啊!”
齐英儿得意地笑了笑:“那么现在我可以救孟婆了吗?”
凌全非道:“还早着呢,这些东西咱们还没有用上呢。”凌全非竖起食指,压在那一叠草纸上,“这个,可没那么容易了。”
齐英儿感觉自己即将面临一个挑战,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怎么做?”
凌全非撕掉一片草纸道:“你要把这个草纸放到铁片上,在你对铁片运送内力的时候要保证不能把这张纸烤焦咯。”
齐英儿本觉得没有很难,结果试了几次,竟然一输送内力,那纸便烧着了。凌全非道:“现在你总相信我这个很难了吧,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搞,慢慢来。”
齐英儿心道:“一晚上!”
凌全非道:“我不打扰你了。”于是就将齐英儿一人留在了屋里,自己出去了。
现在齐英儿坐在床上,面对着这个大难题,苦思冥想玩,到底该怎么做呢?每一一次运出的内力都会不经意把纸给烧焦了,这张纸似乎也太容易被烧焦了吧!
齐英儿紧盯着这个铁片:“每次我运送内力都会让它变红,它一边红纸就会烧起来,如果我运送的少一点,内力竟会中途断掉。真的好难控制啊!”
齐英儿忽然有些心烦,毕竟如果自己学不成就救不了孟婆,这种压力时刻逼迫着他,让他一时静不下心来。
他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茶。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百年女儿红()
茶壶里的水涓涓往杯子里流淌,茶已经凉了,但齐英儿倒茶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只要听着这茶入杯中轻缓而又有节奏的声音,仿佛他的心就冷静下来了。
杯子里的茶已经满了,但壶里的茶依然从壶嘴里不断往下流着。茶水溢出,顺着杯沿流到了桌子上。齐英儿忽然醒过神来,将茶壶搁在桌子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茶壶。
白瓷青花的壶,上瘦下肥,弯弯的壶把儿在月光的照耀下,剔透发亮,可齐英儿关注的不是这些,他关注的是那壶嘴儿。
他若有所思地微微抽动着眉头。
——茶壶为何要有壶嘴呢?
茶壶当然要有壶嘴,没有壶嘴又怎么能倒茶呢?
——既然只是为了倒茶,为什么不直接把壶盖掀开倒茶呢?
那像话吗?这样倒茶法,岂不是要溅人一身啊!
齐英儿的双眼忽然一亮,脸上浮出微笑。他拿起这杯水,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啊——”他长叹一口气,“好凉啊——”。
茶虽凉,却能令他清醒振作起来。他重新坐回到床上,盯着眼前那块业已冷却下来的铁片,又撕下一片纸,放到了铁片上。
“好,这次就少一点。”
齐英儿闭上了眼,心中默念凤凰心法,丹田中气动滚滚,他仔细运着体内的气,然后将它慢慢引导,让它流遍全身所有经络,几个周天之后,他便慢慢伸出右手来,只留出一食指伸着,其余手指握了起来。
他将气慢慢引导,让它如茶壶倒水一般涓涓不断,他将自己想象成茶壶,手指想成壶嘴,自己的气就是壶中的茶,他要做的就是如倒茶般将气慢慢送到那块铁片中。
这时候,一缕细烟又徐徐飘了起来,齐英儿嗅到之后便将气收回丹田。
他睁眼一看,那铁片上的纸并未全部烧焦,只有两三处出线焦黑的点,如指甲般大小,再一看那块铁片也没有变得滚烫通红。
齐英儿欣喜若狂,“成了!就这么干!要把壶嘴再捏小点!”
月已从南向西沉去,天上的黑幕也一点点淡去,一声公鸡啼鸣,彻底唤醒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沉睡的怜香玉。
“啊,天亮了!”她一睁眼,便看到凌全非端坐桌子另一边。
怜香玉心想他定是一夜没有合眼,来替她照顾这孟婆,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有这种感动,这越发让她觉得自己爱上这个男人是绝对错不了的。但却不知她究竟爱不爱自己呢?
凌全非见她醒来,便说道:“你醒了啊,你脸怎么红了?睡觉压的吗?”
“啊?不是。”怜香玉刚才的心事竟让自己不自觉地红起了脸,但一听到凌全非那句“睡觉压的”一说便暗自里骂他道:“真是个笨蛋!”
怜香玉立刻转色道:“孟婆怎么样了?”
“她时不时呓语两句,但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嗯。”怜香玉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孟婆。孟婆的脸越发苍白,简直白得透明,怜香玉知道她的伤势更重了,便担心问道:“他现在能不能救孟婆了?”
凌全非没有立刻作答,只是捏着手中的杯子,让它在自己两指之间来回滚动,“我去看看吧。”凌全非对齐英儿,还是稍有担心的。
怜香玉知道此时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齐英儿的身上,就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希望他能够做到……”
凌全非刚要开门,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空。
“凌施主,孟婆伤势如何了?”
“还算稳定,空师傅,是要出发了吗?”
空点了点头,他虽然知道现在出发就意味着众人要将孟婆留在这里,心中虽有不忍,但时间紧迫,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天,实在不能单耽搁了。
凌全非道:“空师傅不必担心,我会先留下来陪着齐英儿将孟婆救治,你和诸位英雄先行出发,我们定会赶上来的。”
空叹气道:“只能这样了,我们必须尽快到达万灵山柳青镇,孟婆伤势又急,只能劳烦凌施主和英儿多费心了。”
“空师傅放心吧。我相信齐英儿一定能救治孟婆的。”
怜香玉刚才一看门口站着的是空,便猜想一定是要启程出发了,可自己十分想留下来照顾孟婆,她慢慢走过去说道:“空小师傅,我能留下来照顾孟婆吗?”
没等空说话,凌全非先道:“不,你要去完成任务。”
“可谁来照顾她呀?”
“我来。”
“可你是个男人啊!”
“男人又如何,男人就不能照顾别人了吗?你知道任务很重要,就不能这么任性……”,凌全非轻轻抚摸怜香玉的脸,那股温柔似乎流进了她的灵魂,她支持不住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俘获。
怜香玉道:“那我……能不能知道结果之后……再走。”
凌全非知道她说的结果是齐英儿能否救治孟婆,这不仅是她关心的问题,也是凌全非和其余众人关心的问题。
这是,一扇门打开了,齐英儿从房内走了出来,他深呼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到了凌全非、怜香玉和空站在廊上,他笑了笑。
凌全非三人看到之后也笑了,似乎天下没有什么比此时齐英儿脸上的微笑更能让人放松的了。
凌全非看了看怜香玉道:“现在,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吧?”
怜香玉点了点头,温柔地笑道:“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啊。”
“好。”
秦平一夜没有睡好,此时两眼圈黑的就像被人用拳头打的一样,实际上他还真被别人打了,不过那人是踢的。
梁老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一只脚翘在墙上,一只腿伸到了床沿,最重要的是他的一只手在扣耳朵,一只手在挠屁股,嘴里的鼾声却震雷响。就他这睡姿,可以称得上是江湖奇绝了。
可怜秦平,现在正坐在桌子前,两眼无神地盯着这个奇葩梁老三。
“笃、笃、笃”
敲门声想起,可秦平双眼迷顿,竟没留意正有人敲门。
“笃、笃、笃”门外那人,又连敲三声,并说道:“大哥,该走了!”
原来是风瑜见众人都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却不见大哥秦平和梁老三,他猜测自己大哥平日睡得死沉,他又在前夜中毒受伤,莫非今日睡得太沉忘记了时间?
于是风瑜又敲了了三声,这时床上的梁老三忽然喊道:“快去开门啊!”
这一声喊倒是把秦平给惊醒几分,他愤愤站起身子,去开了门。风瑜一看到大哥这两眼乌青,一副憔悴面容顿时吓了一跳。
“妈呀!鬼呀!”
秦平怒沉着声音道:“不是妈也不是鬼!我是你哥!”
风瑜忽然噗嗤一笑,说道:“我说哥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秦平撇了撇嘴:“还不是你害的!”
原来昨日众人选定分配房间的时候打算抽签决定,好让大家放松一些,这几日一味赶路将,众人精神绷得很紧加上昨夜又是一场生死搏斗,所以梁老三就出了个这样的主意。众人也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最后抽签结果本是风瑜与梁老三一间,秦平与空一间,洪翰明与易万轩一间,然后姜川海去看守着邢公子,住一间。
本来已经这么定下,可风瑜抽到了梁老三,心中有些不愿意,可梁老三毕竟是江湖好汉,自己说出来又显得有些失礼,他便私下去和秦平商量着与他对换房间。
秦平自然不愿意换,“嘿!谁愿意和那臭乞丐一屋睡呀!哥哥帮不了你啦!哈哈!”
风瑜一看直说不行,两眼一转,心中有了个主意。
风瑜故作叹气道:“哎!可惜啊可惜。”
秦平素来耿直,并不知道风瑜打算给他下套,于是便问道:“怎么?贤弟怎么说什么可惜?”
风瑜道:“可惜我不会喝酒。”
秦平道:“嘿!那有什么可惜的!你本来就不胜酒力,你是三盏便倒,已经不是啥稀奇不得了的事情了,有甚可惜的?”
风瑜又叹道:“我自然不是可惜自己。”
秦平瞪着眼道:“那你是可惜什么?”
“可惜那百年女儿红啊!啧啧啧——”
秦平一听,咽了咽唾沫:“啥酒?”
风瑜一看秦平上钩了,便装做不在意地说道:“没啥,百年女儿红罢了,看来今晚只能看着梁老三自己痛快了!”
“什么?梁老三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