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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行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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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千杉却只道:“大哥呢?”

    钱老见她倨傲,心头不快,道:“不在。”

    “什么?不在?他不是昨晚就来了?”娄千杉便似要发作。但这一发作,她又觉胸口隐隐作痛,知道内伤未愈,只好凝神屏息压下。

    若是平日的她,才没有那么容易喜怒形于色。沈凤鸣远远瞥到,就晓得她的功力还未恢复,想了一想,还是现出身来:“你找大哥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

    娄千杉万万没料到他会在此,倏然退了一大步,惨白的面色却不由浮起一丝红潮。

    “钱老,没事,千杉公子是特地来看金牌之仪的。”沈凤鸣向一边的钱老道。“我来招呼她。”

    钱老却听说过千杉公子的大名,向她看了好几眼,方回了屋内。

    沈凤鸣把目光转回到娄千杉脸上。比之昨天,她整张脸真的黯淡无光了许多,眉目虽然还能习惯性地露出媚态,但却已不是那完美的少年千杉公子——是一种,也许仔细观察,便会看破了女扮男装的潦草。

    “你该多休息几日。”他开口说道。“我也难得用这‘万般皆散’,下手重了些,想来你要过几天才能恢复。”

    娄千杉哼了一声,“何必惺惺作态。我是来找大哥说话的,与你没关系!”

    “真是无情啊。”沈凤鸣摇头道。“枉我还是在关心你。”

    娄千杉目光一转,忽然似乎想到什么,道:“样吧,沈凤鸣,要不,趁大哥没来,我们谈个条件?”

    “谈什么条件?”

    娄千杉故意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他,道:“实话说——我很需要这块金牌,今天也是为此来的。你若肯把金牌让给我——只要让一年——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只要一年是什么意思?”沈凤鸣皱了下眉。

    “就是说,最多一年,之后这位子一定还给你,而且这一年中,我因为这块金牌赚到的钱,若你有兴趣,统统给你,再加上——如果你还想要点别的好处……”

    娄千杉说着微微眯起眼睛来。她其实不需要对他作任何暗示。她的意思,他应该完全了解。

    “这样不太好吧?”沈凤鸣也故意将脸色口气调得暧昧。“真看不出来你对这位子这么有兴趣?原本一直以为独来独往的千杉公子该是黑竹会里最不看重什么金牌银牌的人了,却原来……”

    “我只要你一句话。这条件怎么样?”娄千杉目光轻闪着。

    沈凤鸣便回复了冷笑:“不可能。”

    娄千杉面色又变,“沈凤鸣,你还想要什么,你说!”

    “我只是奇怪——既然想要这个位子,天都峰大会那日你怎么又不来?”

    “哼,还不是马斯怕我是个威胁,就故意隐瞒了天都峰之事,还在那几日将我支开到别的地方去执行任务。等我听到消息赶回来,你们都已下山,这次的金牌之位,竟没有我的一争之地,我如何甘心?”

    “所以就来杀我?你昨日不是还说是接了任务来的?”

    “那是因为——”娄千杉咬了咬唇。“没错啊,是任务,但我答应接这任务,也是因为杀了你我便能得到你的位置。既然败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这位子也不过是利益之争,若我们能各取所需,你又为何不肯放手?”

    “那我倒想先听听看你今年非要拿到这位子的理由。”沈凤鸣道。

    “这个——不能说。”娄千杉咬唇。

    “啧啧,刚刚还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便这第一句你便反悔,千杉公子,我可不敢相信你——更不敢答应你了。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自己这身份的把柄还在我手里,竟还想得寸进尺?”

    “你……!”娄千杉步子一错,手臂一抬,手刀已起,但一运力,胸口又是一疼,她一个皱眉,捧心而退,恨恨道,“……哼,你也差不离,你会‘万般皆散’,你的来历也好不到哪去!”

    “但我至少不是女人啊。”沈凤鸣笑道。“不像你——我若把你每次杀人的手段说出去,你说‘千杉公子’的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或许就要改叫‘千杉公主’了吧?”

    “住口!”娄千杉怒道。“沈凤鸣,你不答应就算了,还敢羞辱于我!”

    “羞辱你?千杉公主还差这两句羞辱?跟你明着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放手这位子,哼,也难怪,就凭马斯能教出些什么清楚的人来。你也不必指望和大哥再谈些什么,若识相的现在就走,不然他来了,我可不保证不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

    娄千杉将嘴唇咬得一点血色也无,半晌方憋出几个字道:“好,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今日我让你,我们临安府再见!——别以为大哥是真想把这个位子留给你——沈凤鸣,到你死的那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沈凤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被逼走的背影,只有那一句“临安府再见”让他稍微皱了下眉。黑竹会之内,纵然是银牌杀手,也只有少数几人才知晓这一次总舵南迁,新落脚点其实正是皇城临安。一个组织要挤进皇城临安站稳,若非背后有人支持,那是根本不可能,而黑竹会背后撑腰的自然是禁城新贵朱雀,只是这关系系始终未曾公开,时至今日,新总舵所在仍然是遮遮掩掩。

    但金牌杀手尘埃落定之后,此事多半便要浮出水面。看来娄千杉于此也是知情,而她的意思,便是说始终不会放过自己,要一直将这金牌之争争到新总舵去了。

    对于娄千杉,沈凤鸣没太多的同情,当然也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金牌之位让出。便在天都峰那日,他早已想好自己得到这个位置之后要做的几件事——他必须要改变黑竹,而这种改变,只有他能做到。

    在淮阳也好,临安也罢;为了自己也好,朝廷也罢——至少黑竹会不该是个如之前几年这样混乱的黑竹会吧?而娄千杉这样的人,他相信在黑竹之内太多了。那些在马斯手下恃宠而骄、自以为是的人,也只能给他们这样的颜色。

六二 前尘旧事() 
娄千杉既走,其后的金牌之仪也便波澜不惊。金色圆牌的中心,清楚地刻着一个“凤”字。

    他没去问张弓长,假如自己昨天死了,假如来这里的是娄千杉,这块牌子要怎么办。

    不过牌子可以另铸,金牌之墙另改就未免麻烦了。钱老也是到了刚刚才将字完全刻好。

    “你可不要叫我失望。”他向沈凤鸣道。“最好在这位子上多呆个几年,省得我三天两头要跑这里敲敲打打。”

    “钱老不是最喜欢刻这墙么?”沈凤鸣笑道。“昨天说‘连着五任,哪一个不是我刻的名字’,下回说‘连着十任’,不是更威风?”

    钱老哼了一声,回头看这面墙,不无得意,不过仔细一想,却又黯然。

    “三十六年了。”他叹道。“这地方沦为金人土地,已经三十六年了。三十六年前得了金牌之位的那小子只有十八岁,在这位子上呆了三年就失了踪;然后这位子就空了十三年没人坐,直到二十年前,又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接了这块牌子,但也只坐了两年,就自己退出了黑竹会。”

    “二十年前的那个——是凌厉吧?”沈凤鸣看着金牌之墙道。

    钱老点点头。“你们年轻人现在只晓得凌厉,他的传闻的确比较多些,但是在他之前的瞿安,在他之后的苏扶风,那个时候也都声名远播。”

    “苏扶风——我晓得。”沈凤鸣看着那名字道。“她不是后来嫁了凌厉么?”

    “唉,你想必也只是因为她嫁了凌厉才晓得——但她却是这数十年来唯一一个得以将名字刻在此墙上的女人。只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后来因为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即使还留在黑竹会,但也已风光不再了。那几年大宋刚同北朝签和,交战不算很多,正给了武林混乱的机会,朱雀山庄横行江湖,黑竹会也牵连其中——这话我们只私下说——大哥便是那时横插入会,夺了金牌的位置去的。”

    “但凌厉后来不是回来过黑竹会,他怎么会容许黑竹会被朱雀山庄的人占据?”

    “你道黑竹会和朱雀山庄的渊源是自大哥来了开始的?不对!张弓长只是朱雀七使中排名第五的张使,他是在黑竹会已经完全投靠了朱雀山庄之后才来的,而这之前,黑竹会的当家,名字叫做俞瑞,已经投靠了朱雀山庄。瞿安也好,凌厉也好,都是俞瑞一手栽培起来的,凌厉从来敬让俞瑞三分,怎么可能干涉他的决定?”

    “俞瑞我也听过,是否后来就彻底投入了朱雀山庄了?”

    “对,他杀死了原先的朱雀鬼使取而代之,在七使中排行第二。后来朱雀被投入天牢,鬼使俞瑞应该是一起进去了;现在朱雀得势,俞瑞只要没死,一定也在他身边。”

    “难怪了——黑竹会与朱雀是早有渊源的,现在就算不想成为朝廷的羽翼也难啊。”

    “这对黑竹会未尝不是个机会,有人撑腰总比没人撑腰的好。这些年我们多数人都在淮南避风头,那可是看青龙教脸色看得都快要没了脸色,如今有机会翻身,你这个金牌想必也能做得顺风顺水。”

    沈凤鸣搔了搔头,道:“我是不在意背后撑腰的人是谁,我只在意黑竹会里头不要搞得乌烟瘴气就好。我记得我刚来黑竹会头两年,凌厉刚走,会里还是很太平的,可不像现在。不过我每回跟大哥说起凌厉,他都避而不谈。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想。”

    “他当然不愿谈起凌厉——这个你就不晓得了吧,当年大哥跟凌厉也是为女人争风吃醋过的,可惜他一没凌厉年轻,二没凌厉俊俏,人家姑娘是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啥?大哥他还曾单恋过这个——叫苏扶风的?”

    钱老咳了一声。“不是苏扶风。”

    “不是?……凌厉身边的女人还真多啊。”

    “凌厉……他的女人若不多就不是凌厉了,不过这一个的确很有些不同。咦——小沈,这些事情你莫非也有兴趣知道?”

    “我——没兴趣知道。”沈凤鸣只得道。“只是觉得奇了,大哥就为了这么个事情不愿谈起凌厉?凌厉最后不是也没娶到那个女人么。”

    “谁说他没娶到。”

    “……你的意思是……?”

    “当年凌厉成亲,也算是武林中一件人尽皆知事情,因为他同时要娶武林中两个知名的美人,苏扶风只是其中之一。那时候认得他的人你随便去问问就晓得,真让这风流成性的小子收心的女人,并不是苏扶风——听说他本来根本就不打算娶苏扶风,是那个女子临到头忽然提出条件,说他若不将苏扶风也娶了,她也便不会嫁。凌厉没办法只好依了。只是自成亲第二天起,哪里都找不到这三个人了,我们起初以为这小子自躲起来去享齐人之福了,便不在意,但不多久便有些传言,说另外那个女子新婚之夜拜完堂其实就溜走了,凌厉当晚就急匆匆跑出去找人了,但是始终也没找到。后来有人在路上遇见过他,跟他在一起的也的确从来只看到一个苏扶风而已。”

    “还有这样闹剧?”沈凤鸣大感新鲜道。“该不是苏扶风一心想嫁他,伙同那女子设了局吧?”

    “这个就没人晓得了,那个女子时至今日也没听说任何消息,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唉,想当年,她也是引起过武林轰动的人物,凌厉要娶她,不晓得惹了多少人眼红。”

    “怎么,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么?”沈凤鸣的表情似显得有些不屑。

    “这个自不必说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是她乃是罕见的纯阴体质,几百年都逢不上一个,先不说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单说纯阴之血能解百毒,纯阴体气也能对习武之人产生助益,谁又不想得到?”

    沈凤鸣倒被唬了一跳。“纯阴之体——还真有这样的人?怎么我都没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唉,这件事当时青龙教主拓跋孤出面,力压江湖各派,勒令不得多加议论,时间久了,她人又失踪不见,也就渐渐淡了。”

    “又关青龙教什么事?拓跋孤不会也对这‘天下第一美人’动过念头?”

    “那倒不是——偏偏拓跋夫人是这苏扶风的亲姐姐,出了这种事,不立刻出面压一压,他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这倒越来越好玩了。原来凌厉和拓跋孤还是连襟。”

    “这也便是大哥不愿提起凌厉的另一个原因了。大哥究竟是朱雀那边的人,凌厉却与青龙教的瓜葛更深,跟大哥终究也走不到一条道上。俞瑞被拿入天牢之后,凌厉做了一段时间黑竹会的当家,与青龙教互为臂翼,将原本已经控制了黑竹会的大哥压制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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