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行行 >

第135章

行行-第135章

小说: 行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关系的。”刺刺低着头道。“只是……只是要让我在走之前去见见君黎哥,他醒没醒都好,我只是不能这么不看他就走了……”

    “刺刺!”无意完全不解她的不领情。

    单疾泉反而沉默了一会儿。“刺刺,你老实跟爹说,你真那么喜欢和那道士在一起?”

    刺刺也是默然不语,良久,方瞪起一双倔强的眼,抬头道:“我以前写过好几次信给爹,我都说明白了。我……我不想说了。”

    “我今日逼你与我一起回去,你想必要恨我?”

    “我怎会恨爹。——青龙教有事,我……本也该回去的。”

    “等事情完了,再私自跑出来?”

    刺刺眼神微动,转头看别处。“我……我不知道。”她抿一抿唇。“其实我那日看着鬼使伯伯和爹给他疗伤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想,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好起来,我愿意什么都听爹的,哪怕再不与他一起。如今他没事,我……理应兑现这般承诺的。”

    她转回头来。“我只要……只要走之前看他一看,这样就好了。爹总不会连这个都不允?”

    单疾泉久久地看着她,半晌。“我从没不允你去看他,只是觉得你伤势仍重,不便太多走动。”顿了一顿。“你也不必这么心急,待爹走了之后,你要怎么看他,都没人管你了。”

    “什么?”刺刺有些未敢听懂的茫然。

    单疾泉已自襟里摸出一封信来。“等他醒了,你交给他。”

    刺刺惊讶。“爹,你是让我……”

    “你就留在这里吧。”单疾泉语声平静。“他信里不是说要送你回来么?我相信他一次,这封回信,你交给他。”

    刺刺接在手里。“爹真的肯让我留下了?你不生我气了?”

    “无意说得没错,你受伤,也走不了,不如在这里照看他一阵吧,也省得人家说我们单家的人冷血无情。”

    “可是青龙教里……”

    “不必挂心青龙教——你挂心也没用。有你爹在,何时轮到过你什么事。”

    “你早就这般决定了的?”刺刺声音有些颤。“这封信,你——你早已写好了?你怎么……你怎么先前却装作那般样子来吓我、骗我,害我以为……”

    她说不下去,忽然便扎进单疾泉怀里,又哭又笑道:“我最喜欢爹了!”

    “我只说让你留他身边一段时日,你就立刻变得这般,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单疾泉无可奈何。“若不是看在他肯为了你不要性命的份上,我……可没这般好说话。”

    “爹最好了!”刺刺抹着泪道。“我早知道爹什么都明白的。”

    一边无意看得也有些欢欣鼓舞,可心里却又有些为难,道:“爹,那我呢?说来,有爹在,我也是派不上用场的咯?”

    “你,就要问你自己了。”单疾泉转头道。“我也正好还有件事情告诉你——也是鬼使告诉我的,我料想你迟早也会知道。”

    “告诉我的?”无意不无紧张。

    “爹知道你是出来找娄千杉的,现在便告诉你,不必找了。她人如今在大内,在朱雀身边,而且很受宠,听说很快就是黑竹会新的金牌杀手。若朱雀真起心对付青龙教,她想必会在前锋。”

    一句话里似乎信息太多,单无意听得头脑嗡嗡乱响,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反是刺刺先道:“金牌杀手?黑竹会金牌杀手要经过金牌之仪、去淮阳金牌之墙刻名字的,还要张弓长在场,如今张弓长人都回不去,她怎么做得成金牌杀手?”

    “有俞瑞在——我料想张弓长若回不去,朱雀也不会费心来捞他了。朱雀虽然按规矩不能越俎代庖黑竹会里的事,但黑竹会的头是谁,他还是可以强予的——俞瑞在黑竹会余威仍在,由他顶缺、进行之后的金牌之仪,想必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吧?”

    单疾泉说着,抬眼再看无意。“你如今是要留在这里呢,还是跟我回去?”

    单无意有无数问题要问,可一切问题都顿时语塞,只是那么犹豫了一下,就道:“那,我跟爹回去好了!”

    他不相信娄千杉会忘了与自己的约定,更不相信她会在见了自己面之后,还要与自己为敌,做什么黑竹会的前锋。若真的有无数疑问,他也要当面问问她。

    “你们……就丢下我一个人啦?”刺刺反而弱声道。“要是鬼使伯伯都走了,昨日那人再来寻麻烦,要怎么办?”

    “我自会与夏庄主说好,回头接君黎去他府上暂住一阵。毕竟他们一路同来的,君黎给他出过力,如今也算不得麻烦了他。你夏伯伯武功高强,如今身份又不寻常,宵小之辈,还没胆子进他府里找麻烦。其余的——你让君黎看我的信便知。”

    刺刺点头,不无恍惚地应着。饭毕,单疾泉起身。“我还有事去寻夏庄主,无意,你先照顾你妹妹休息,明日便上路了,你也早点歇。”

    单无意点头答应。

    刺刺重上了药,躺下了。那一封信放在枕下,她心里只是激动无已。

    我明日就要去看你。她心里说。只盼你那时能醒了,能知道爹已经相信了我,也相信了你,不会再来为难了。我不信这样你还要赶我离开吗?

    “刺刺,我也去睡了,不舒服就叫我。”无意说了一声,便待要走。

    她还没嗯出一声,门忽然被一推而开。正待出去的无意一愣,已见闯进来的是沈凤鸣。

    沈凤鸣见到他,也是一愣。“无意公子。”他稍稍压抑焦急之色。“刺刺在吧?”

    “你来干什么?”无意见他这般就闯入刺刺房里,大是郁怒。

    “我在,沈大哥,什么事?”刺刺在床里听见,已经答道。

    沈凤鸣顾不得什么,便往里走了一步,道:“君黎醒了,非要见你,怎么说都没用。你若还好,能否跟我来一下?我已叫人备车了。”

    刺刺轻轻噫了一声,便待支起身来,无意又被他这般无视,怒道:“快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二哥,他说君黎哥要见我,你不要这样。”刺刺已经勉力坐起。无意不得已,只能弃了沈凤鸣回去扶她。“你别信他,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无意忿忿。

    “可我想去看看。”刺刺便要下床。

    “不行!”无意愈发不肯。“旁人都能信,就他不行!几天不见影,忽然来了就想叫你出去——当我们傻子吗?若真要去,那好啊,待我知会了爹和夏伯伯,由他们派人跟着。否则,我们都不是他对手,回头离了夏府,还不是任他摆布了!”

    刺刺似乎也踌躇了下,向沈凤鸣看了眼,那目光里有些许过意不去。她是信任他的,却没法逼无意也信任——她也知道以无意的立场,那些提防都是为了她好。

一八一 青青芳草(二)() 
“那要不,告诉爹一声好了。”刺刺轻声道。

    “不行。”沈凤鸣道。“你爹在夏庄主那里——这事不能让夏庄主知晓。”

    “为什么?”这下连刺刺都有些不解起来。

    “……君黎受伤的事情,还没告诉他们。”沈凤鸣没法解释若夏铮夫妇得知君黎这样的重伤,会是何等惊惶着急。

    “哼,露出马脚了吧。”单无意手向他一指道。“连我爹和夏伯伯那里都不敢说,还敢说自己不是骗人的!刺刺,你现在晓得他的真面目了吧!”

    “谁有空来骗你——要不是那道士那样子……”沈凤鸣焦急无已,心念一动,忽地上前一伸手,抓住了他腰侧刀柄,向外便抽。

    无意以为他要动手,一惊伸手来挡,可哪里及得上沈凤鸣动作之快,刀已出鞘,却见他反将那刀斜过来,锋刃架向他自己颈边。

    “你不放心,拿刀架着我走——总行了吧?”他瞪着单无意。

    单无意一时也未料到,呆了一下,神色才回复了狠恶之态,“好啊,你说的!”也便不客气,抬手去握剑柄,偏又怕他有什么花样,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试伸手握住了。

    沈凤鸣哼了一声。“该提防的人不提防,不该提防的却费这劲。”

    说着才转向一边的单刺刺。“小姑娘,你好走么?”

    刺刺捂着肚子站起来。“我还好。你快带我去吧。”

    单无意这回变得骑虎难下,只能这般押了他出去了。

    马车走得轻轻悄悄,车里的刺刺那颗心却在上上下下跳着。他醒了。可一贯那般含蓄内敛的他,怎会这么死活要见自己,连沈凤鸣都压不住?她想着,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而其中比好笑更多的,却是种怪怪的心头欢喜,这让她下意识按着肚上伤口时,都忘了痛了。她的心思像是已经飞得很远,想着待他好起来,要与他一起,走许许多多地方,看许许多多山水,说许许多多笑话。

    到了地方,单无意见俞瑞在屋里,也不好意思再拿刀逼着沈凤鸣,用力将他推开了,回身去扶刺刺。沈凤鸣最先走进,俞瑞已闻,回头道:“你怎么回事,他方才不是退了烧了,让你看了一忽儿怎么又烧起来了?”

    “又发烧了?”沈凤鸣连忙上前。君黎一张脸血色全无,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反倒烧得布满血丝。

    “她……人呢?”他看见沈凤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俞瑞才看见单无意扶了刺刺进门来。“你去寻这女娃儿了?”他口气才好些,起身道,“女娃儿,你过来。”

    这般凝峻的气氛一时让刺刺未敢发声,不无紧张地走近。一路那么欢快的想象在看到君黎的这一刻戛然而止了。她以为这么久了,自己退了烧,他也退了烧,自己好起来了,他也该好起来了。可却在见到他时,才省悟过来他的伤势比自己重那么多。不要说痊愈,他还远远没到哪怕稍稍好那么一点的地步。

    两天,他瘦了何止一点点,那像是随时要油尽灯枯的模样,又怎么是个会好起来的样子。可视线及到了刺刺,他眼睛里还是放出光亮来。俞瑞忙往他肩上轻按。“别乱动。女娃儿见到了,现在放心了吧?”

    君黎安定下来,可一双眼睛还是没肯闭上,一直这样看着刺刺。沈凤鸣早就搬来个藤椅,道:“小姑娘,你先坐下歇会儿。”

    “他怎么……怎么还是这样。”刺刺着急地道,“鬼使伯伯,他……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原本已经好起来了。”俞瑞也像是有些无奈。“他体内撕伤严重,好不容易补救了,却仍脆弱无比,那身体这几日是一动也不能让他动的,只能躺着。今日烧退了,我料他稍许有好转,明后日也该醒了,谁晓得他醒得比我预料得还早——这未必是好事。他体力尚不足,人醒着,所耗更大,而且身体终究也不自觉会稍许有些动弹,尤其是若有什么情绪之激,愈发如此——现在又发起烧来,必是他体内又有伤口破裂了,但如今人血气不足,不能封闭穴道阻止他行动,更不敢怎么用力按住他——倒是比他昏睡时还更危险了。”

    他说着,看了沈凤鸣一眼。沈凤鸣面上也显无奈,道:“我又没办法。他刚醒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不知怎么就激动了,死活要问我刺刺的情形。我说刺刺没事,他却又不信,非要见她的面,我看他再下去简直就要自己爬了出来,不得已答应他将刺刺找来的。”

    “这小姑娘好好的,那时候你不是就知道?”俞瑞便不无怪责地看着君黎,“她那时就已脱离了危险,你那会儿却还醒着吧?”

    “是啊,君黎哥。”刺刺也看着他。“我……我比你的伤好得多了,你自己都不顾好,还来担心我有什么事——我有爹,有哥哥在,要你担心!”

    却见君黎似乎在动,她吓了一跳,忙道:“别动啊!”俞瑞已道:“动动手足还不妨事。”果然已见君黎左臂伸出被子来,露出干净的手腕。

    “我见……什么都没有。”他哑着声音解释。

    她心里忽然大动。每一次他这样重伤,只要她在左近,都会在他腕上套上一个草环。那是她的祈祷,是她给他的护身符,以至于他不知不觉竟习惯了每从魂飞魄散的生死之门回到这人间,腕上都有那道青色——可这次她忘了。

    或者说,她没顾得上,也没这个机会。她把他交给别人——交给俞瑞了。可他竟由此以为她有了什么不测,以至于什么人的话都不信了。

    “你这个……呆子!”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却难以抑制,那一滴泪还是这么滑过了鼻翼。她忙伸手抹去,装作娇嗔:“我明天就给你做一个还不成么。”

    “不用了。”他看着她哑哑地笑。“你人都在这里,我还要那个干什么。”

    他毕竟发着烧,说几句话就累得不行,可脸色反而像是好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