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妖也有春天-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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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退缩的盯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溺死在那幽潭之中。
他忽的笑了,俊美的脸上泛起了某种神彩,他冲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过来。等她把脸凑到桌子中央,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凑到她耳边。
用淡淡的轻轻的但她却绝对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耿妙宛老实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裘邳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间弹了一下,语气轻松的说道。“就你这小脑袋能想出什么来。”
他没发觉得他的行为看起来有些亲昵,看着她微皱着眉头揉额头的模样。嘴角微微的往上翘起,语气越发的轻松起来,“你也不看看青山派就这一亩三分地的,站在这头能一眼望到后头,能有什么东西给我图啊?”
耿妙宛想想,觉得也对。自己来青山派半个多月了,没听说青山派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东西。
像一般那些大门大派都有守护着的法宝或是本门不为外人道的秘籍之类的青山派全部都没有,就连山顶上那唯一的一个禁地,那也是因为以前宋淦怕门里弟子误入上面受伤而设置的。
可话虽如此,她怎么看,裘邳都不像是个会做这么无聊事情的人,“你真的只是路过凑巧才救了苗掌门?”
她敢肯定他与公冶鸿从妖界到人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是像他那天所说的为了查找妖界的叛徒,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如果真的是为了查找妖界的叛徒,他又怎么会有时间在这里闲耽误呢。
这两种说法分明很矛盾。
然而疑惑归疑惑,她面上的神情却保持不变。
“苗掌门自己也说了,走那条路是他临时决定的,我根本就不可能事先知道他要走哪条路,而提前在那里等着。”裘邳难得好兴致的分析给她听。
耿妙宛觉得这句话是她进屋以来听到的最符合情理的一句话,虽然不能让她收起疑心,可她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她想了一下,好心的提醒道,“苗掌门虽说会替你保密身份,可青山派毕竟是修真大派,难保不会出来一两个比较特殊的能看透你身份的人。你一只妖在这里千万要小心点,别露了馅,到时候引起共愤逼得苗掌门不得不收了你可就不好了。”
裘邳一听她这话竟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耿妙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她好心提醒他,却还要被他笑话,耿妙宛觉得心里有些气闷。
“你不会是以为自己在人界生活了几年就不是妖了吧?用不用我提醒你以前在妖界所做的那些事情?”
看着他明显揶揄的表情,耿妙宛突然有种好心被雷劈的感觉,她腾的站了起来,冲着裘邳嚷道,“你爱杂杂滴,又不关我什么事。”
见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往门口走去,裘邳连忙站了起来,快她一步按住了门,将她困在了他的双臂之中。他微低下身体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平视,变成了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的,“生气了?”
“我没有!”她转过头看向旁边不知名的地方。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转头,等同于把自己线条优美的颈子留给了他,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裘邳的视线很快就从她的脸上转移了过来,眼神幽暗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头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比起想让人一亲芳泽的羊脂玉,此时他心里似乎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你那么说,是因为关心我吗?”
此时二人离得极近,特别是当他的头低下来与她平视之后,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甚至于他说话时的气息都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为之一热。
瞧到他眼里的戏谑,她生气的就要推开他,谁知非但没有推动他,只见他双臂一弯,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耿妙宛从来都没有想过,像这种只有电视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门咚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第一八九章 信与不信()
此时深陷在他双臂内的耿妙宛就好像被他拥在怀里似的,只要呼吸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碰到他的胸膛,周围全都是裘邳身上特有的气。这样近的距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取悦了裘邳,总之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俊美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笑容,明朗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邪肆。那模样让她一怔,她竟然觉得好像看到了上次那个空间里的裘少。
随即她便失笑着摇摇头,把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给甩出脑外,没想到一样长相的人做起相同的动作竟然会如此的神似。
心里这么一寻思,她便错过了回答他那个问题的最佳时机,想想都这了这么久了再回答觉得有些怪异,她便索性没再开口了。
她没有直接否认的态度让裘邳的心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连带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炙热。灼热得让耿妙宛觉得好像有两股火在烘烤着她的脸颊,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身体里一股不属于她的能量冲了出来。
“栾昊,你又不经我同意就使用能量了!”这是上次在客栈里洗澡而尹浅泽进来查探他作弄了他之后,她与他约定了以后不能随便通过她的身体使用能量。
几乎是同时,栾昊的声音在她的识海里响起,“我的能量,我愿意用就用。”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然而耿妙宛却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耿妙宛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这句明显在理由上很说得通的话。只能决定不理会他。
她抬头看向被弹到了几米开外的裘邳,在心里想着一会儿他要是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然而裘邳却只是在愣了一下之后就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就连一般人遇到这种不寻常的事会有的震惊都没有。
他的脸色以她目光可视的程度苍白了起来,他一只手抚上胸口处,仅一瞬间就有汗珠自他的额上滴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你怎么了?”耿妙宛有些怀疑的看着表现明显有点不对劲的裘邳,栾昊虽然擅自对他出了手,但是因为怕伤到她的身体,他从来都不敢使多大的力。而且灵力到底是经她的身体发出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刚才那股灵力绝对不足以对裘邳产生什么伤害,哪怕对方是个普通人,都未必能伤害到他。
裘邳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耿妙宛连忙跑上前去,扶住他看起来马上就要滑落在地的身体,带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受伤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光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了。
她抬起他的手腕。学前瞻尹浅泽的样子寻着他的脉门摸了上去。
“你会号脉?”
耿妙宛抬头。在裘邳满脸的意外中摇了摇头,只不过此时他的脉搏时急时缓时强时弱,就算是她完全不懂得号脉也能感觉到这种脉搏是极不正常的。
“你真的受伤了?”
“你觉得呢?”裘邳不答反问,好像刚才吐血的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怎么受的伤?”她记得他在客栈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吧。
裘邳轻挑了下眉,“你以为从两个魔将境修为的魔族手下救人是一件轻松的事?”
“那你真的是偶然遇到苗掌门的?”
“不然呢?”许是她的问题问得太多了,这次他不等她再度开口就解释了起来,“否则苗仁风又何必非让我留在青山派,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连累我受了伤不好意思吧。”
耿妙宛愣愣的听着裘邳的话。大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了。她原本以为他救苗仁风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可如今见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不由得又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测。
“你不会是相信他的话了吧?”见她露出迟疑的神色,栾昊在她识海中说道,“那都是他在演戏而已。”
“没看到他都受伤了吗。”演戏也不用演得这么逼真吧,而且青山派里除了一群修行的弟子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妖族想要图谋的东西。
“别忘了皇甫傲然说的那晚在青山派的黑衣人就是他!”
经他提醒,耿妙宛才想起来那件事情。她看着裘邳,信与不信在她的内心交战着。面对她的疑虑,裘邳没有再说什么辩白的话,只是把目光调到了别处,就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如果你没什么事了的话,就回去吧,我要运功调息了。”
“那晚……在山上屋子外面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裘邳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时的尴尬及无措,简洁明了得耿妙宛一眼就看出了答案。
“为什么?”她问。
他看着她,因为变幻而显得黑色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透出一丝浅浅的琥珀色,看起来极其漂亮,里面包含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极认真、极缓慢的说,“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听到了你的消息而特地上来看一下真假的,你信吗?”
话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感情,说完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以极更加莫名的期待,似乎她信与否会对他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
“鬼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栾昊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处处针对裘邳。
然而耿妙宛却是什么都没说,松开了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脸上是一派的平静,好像还处在某种震惊中没回过来神似的。
虽然明知道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真的亲眼看到她转身离开裘邳的心里还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一种极淡极淡的失落涌上心头,可很快就被她嘲笑着扔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这次重又遇到她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些奇怪的改变。脸上露出了有些自嘲的笑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又何需有所期待。(。)
第一九零章 警告()
耿妙宛在门口停了下来,裘邳的笑声很轻,轻到就连他自己都没以为她能听到。带着一丝嘲讽,甚至她还听出了里面夹杂着一丝受伤,直直的打在她的心上,她的手放在门栓上,轻声的说:“我去给你找个人来看看。”
“你相信我的话?”他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为什么不信?”她即没承认也没否认,说完拉开了门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给你找人来。”
其实耿妙宛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的话,只是一时之间她根本就找不出有什么可以不相信他话的理由。诚如他所说的,他费尽心思混进来又没什么好处。
“不用去了,”在接受到她疑惑的目光时,他又开口道,“我是妖,如果被别人发现会很麻烦的。”
她想想也是,便收回了手,“那你的伤……”
“无妨,我只需运功调息几天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她转回身回到了他的身旁,扶起他坐到床上,自己则坐到了椅子上。半晌还不见她有所动动,只到裘邳奇怪的看向她,她才说道,“你运功吧,我替你看着点周围。”
修练之为最怕的就是在运功的时候被人打断,而且运功的时候,人几乎是处于一种很低防御的状态,不管怎么说,对于一只在修真派里呆着的妖,这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
裘邳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盘腿坐好,运起功来。他没有发现,在他运功调息的过程中。他的嘴角始终都是微微的翘着。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足够改变许多东西,让它变得面目全非了。比如,他住的这个小屋。
他记得那晚耿妙宛跟他说的是替他看着点不让别人打扰他。那时候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除了原本就配置了的桌子、椅子和床外,就只有他还有她两个活物。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几首有些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在原先的那个屋子里,如果不是那些桌椅的朴实度他只在青山派里见过,他甚至都在怀疑有人趁他疗伤的时候偷偷的把他搬运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只见屋内的桌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书本,耿妙宛正埋头在那里看着什么。边看还边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的。许儒文手里也拿着一本书有模有样的翻着。而占据了几乎小半个房间的大个子皇甫傲然则是一脸这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淡然模样,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