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证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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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铮施了一礼:“请大师指点!”
“嗯!”,大慧说道:“铮哥儿你怕是以往那些胡编乱造的武林典故听多了,被你那些术士师父给带到沟里去了,所以才一脑子似是而非的武术理论,整天琢磨那些有用没用的。在我这粗人看来,这拳剑的道理很简单,它就一个目的,保护自己,消灭敌人。我一招式发出去,能打到对手身上去就行。那些玄乎乎的理论,顶个屁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铮摸着下巴,琢磨一番后,点点头,“嗯,确实是这个理。您继续,我听着呢。”
“这不就得了么?所以你整天琢磨那些阴阳相济啊、剑气啊、人剑合一啊、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啊之类的玄理有个毛用?”
大慧就呵呵一笑:“器为臂之延伸,剑为拳之延伸。臂长三尺,剑长三尺,优劣、高下、生死,都是这六尺之间的事,六尺之外,就是天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招法不必理会那么多,理论也不要那么多。够快够准够狠,六尺之内,百发百中,剑剑中标就成。同样的道理,到了先天之后,御剑百步,这距离就由六尺扩展到百米!”
见秦铮一脸沉思,又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你我虽门户不同,但相交一月,甚是投契。所以我今日就传你个三十年刀尖剑口舔血换来的真东西,就一句话,打架就是力大打力小,厮杀就在手毒心酷,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闻言,秦铮就深思起来,咀嚼半响,越琢磨越有道理。这和尚不愧是积年悍匪出身,江湖上摸爬打滚几十年,几次险死还生、一身伤疤换回的真知灼见。
确实,自己却有些知见障,武侠小说看多了,一脑袋的似是而非的武术经验,整天琢磨来琢磨去,反倒忽视了剑术的真意——剑法就是杀人技,厮杀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管他什么剑法?能杀人的就是好剑法!
块垒尽去,就是心中一松,哈哈一笑,对着这和尚就是深深一辑:“大师说得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日剑法有成,全拜大师今日此言所赐,请受我一拜!”
这大慧也不扭捏,受他一拜后,再拍拍他肩头,爽朗一笑,透露出自己真实想法。
“我虽入了梵门,还是江湖习气,一向是快人快语,玩不来那些转弯抹角、弯弯绕绕。今天也不和你说虚的。之所以透露出这点老命换来的真家什,也是见你是个人才,是个成道的材料。我痴迷拳棒,素不喜参禅打坐,侥幸开得二识,都是祖坟冒烟,把八辈子的福缘都用尽了,身识这关,纵是祖坟裂口,也断然是没什么指望了,我还盼着你日后修为有成了,施舍点延寿的灵丹妙药,我倒不是怕死,好歹是修炼一回,也想知道结成一颗舍利后,是个什么滋味?”
话说秦铮明知这和尚是在投资,但听此人毫不隐瞒,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心中却是没有半点反感。也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先承你吉言。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有这么小气么?那天修炼有成了,就回头找你显摆一番,灵药给两瓶,一瓶拿来延寿,一瓶送给你孙娃当弹子玩。”
“哈哈,你小子,又在胡言乱语起来了,我一个和尚,哪来的孙儿?”
“你还真想当一辈子和尚啊,就不兴还俗么?”
“这话可别乱说,我现在是诚心向梵。阿弥陀梵,罪过,罪过。。。”
见这和尚明明动心,但又怕梵祖怪罪的摸样,秦铮不由就有些好笑。
说起来,这和尚也算个异数,也是个“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鲁智深型的人物,和一般梵子格格不入。出身绿林,因江湖仇杀,险些丧命,让路过的麓尘所救,被其感化,愿放下屠刀、立地成梵。麓尘见他一身功夫,就收容他做了本寺的教头,教僧众武艺。
相似的是,此人也有些受不得清规戒律,喜爱酒肉,更巧的是,这和尚也和鲁智深一样,很是有些梵缘。天下虔诚念梵的梵子,不知凡几,都没几个开识的,他这酒肉和尚,怕是梵经上的字都有些认不全,却误打误撞的连开了眼耳二识,说出去真能气死个人。
更让人气得撞墙的是,身为麓尘以下的第二高僧,麓尘迁到白杨坡后,这云崖寺,理所当然的,就由他主持了。
高升主持之后,此人还是一副爱枪棒酒肉胜过梵经的德行,一次自家外出练剑,就遇到了见猎心喜的他,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的就打出交情了。
不过,到底是仙道之世,这人到底是比鲁达虔诚些,却是也有着成梵的野望,他之所以想拜托自家修炼有成后回报延寿药物,却是与梵家独特修炼体系有关。
说起来,梵家修炼,在初期阶段,战斗力和护身手段之弱,那真是惨不忍睹。若说真部和神部在初期是渣渣,那梵家就是渣渣中的渣渣!
为什么说渣中渣呢?原来这关系到梵祖立法的本意,一切神通,本就是本就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教化众生,宣扬梵法而设。
梵家和道家仙门一样,大成前也分九步,不过不讲搬精运气、守窍练形那套,就讲开识。开眼、耳、鼻、舌、身、意、阿陀那、阿赖耶、阿摩罗九识。
开得眼识,则于一碗水见八万四千虫。当然,梵经上说的是可观三界一切事情。开得耳识,按近书的说法的可听众生一切音。不过秦铮认为这都是广告词,有所夸大。真实情况来说,能看个十里八村、听个三五里的动静就不错了。
总之,无论威力如何,眼耳二识无关争斗。只关乎传教大业。
ps:这更补昨天的,今天还有一发。
第二十二章:红尘苦海!()
从来就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神部和真部在初期是战五渣,梵家更是渣渣中的渣渣。
因为梵祖立法的初衷本就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传法。
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这个。开得眼耳二识,就是传法大宗师,后世李志、麻园那样的主见了都得跪!
开得眼耳二识,号称知晓三界一切事,这是在吹牛逼不假。但知晓个十里八村的动静,总是不难吧。
想想看,一干乡民村夫的阴私隐曲,家长里短,俱瞒不过开得二识的梵修之士。这样的神通设置,对传法大业是何等助益?
一干无知山野村夫,自是惊为天人、敬若神明,俯首帖耳,任其摆布了。财物供奉神马的,都是毛毛雨了,捐妻献子神马的,也是应有之义了!
当然,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世上也不全是山野村夫,也有些不敬神佛的莽汉,不信邪的狂人!
对于这种人来说,知道得太多了,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梵子在预知之余,也需要一定自保的之力!
所以下一步就是鼻识。经书上的说法,鼻识一开,则能嗅三界一切味。实际上,通过麓尘的表现,就知道经书在吹牛逼,鼻识后真实的位阶是相当于道门仙宗的先天境,可吸纳、感召、利用天地元气,施展神通!
实际上说,从麓尘拿隐藏实力的尸怪没办法,致一子和自己联手,还和其打得有声有色的事实,就可以发现,鼻识境梵修的战斗力,还远逊于道门先天。
本来到这步之后,下一步应该加强战斗力才对,偏不,下一步是开舌识!
开得舌识,则口绽莲花,辩才无碍,能令顽石点头,猛虎俯首。
目的还是为了传法,所以世间才常有诸如有道高僧,独自一人深山老林,闭关潜修,衣食无着,却有天人供养,百鸟衔花,猛虎护法之类的神异之事流传。令梵门名声远播,从者云集。
实际上,就开得舌识的梵修,口绽莲花,说服一些山间野妖,两两配合之下,才出现这样的神迹。
到了这步的梵修,基本上都是教化一方,功绩显著、名动天下的高僧大德级人物了。所以接下来就货真价实的奖励了。
身识一开,就相当于道门仙宗炼罡腾云之境,足顶生云,肉身不朽。
并还有一笔最重要的奖励——寿命大增,可享寿三百!是的,梵修必须要修到身识境,才能向道门先天境一样,大幅增加寿命!
意识一开,则结出一颗舍利,境界大致等同仙门金丹。同时,还有个更直接的好处。因到得这关的梵子,无不是万中无一的精英,无论智慧、心性、缘法,都是绝世中的绝世。更是渡人无数,广传梵法的大功臣。
所以梵祖特别重视这些人,待此等人寿尽之时,会接引彼等到灵山净土,可永享涅槃极乐清净,亦可保存记忆、转世重来,为传法大业继续奋斗终身!
总之,在梵祖考虑中,梵家之法,战斗力神马的,从来就不是重点,寿命更是浮云,它的重心,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传法!
当然,秦铮虽是穿越客,但也不是“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养、长而敦敏、成而登天”的天生神灵,更不是“掐指一算,原来如此”的神仙。这些都是他根据大慧在聊天时,透露的一些零零碎碎,脑补之后,拼凑推测出来的。
不敢说梵祖的原意,百分之百就是这样,但也是**不离十!
所以,大慧投资于自家,希望自家以后回报延寿灵药的动机,就很好理解了——无他,梵修在身识境以前,都是三元一百八十年的天赋寿命。同时,大慧自己也对在自然寿享尽之前,自然进阶到身识境的可能,表示强烈的不看好!
秦铮此番心念,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间事。话说大慧和尚,见他应承下来,也是心头欢喜,所以扯了两句后,就趁热打铁,转而就他刚才表现出的一些不足和短处,详细指点起来。
秦铮也收拾心情,专心听讲,并不时提问,并讨论两句。
两人说者有心,听者有意。正谈得火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带来一声抱怨。
“致真小道长原来又躲到在这里来和大慧师伯论武了,却是让我好找!”
秦铮一看,原来是惠通小沙弥,笑吟吟的,那有半分抱怨?
就一笑:“劳烦小师傅双腿受累了,不知辛苦爬山而来,有何贵干?”
小沙弥一笑,止住他掏荷包的举动,回道:“这次你却猜错了,我可不是正主,只是个传话跑腿的。”
话说这致一子大体恢复之后,已经念叨过好几次离开的事了,只是秦铮难得遇见大慧这么个对将,在云崖寺当大爷,住着又舒心,功力又是精进,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感,就说拿他伤说事,推诿了两次。
心下恍然,此时转念一想,毕竟梵道有别,没有师门倒好说,自家一个准道士,老在和尚庙里蹲着也确实不是个事。
于是便歉意一笑:“大慧师父,师兄找我,却是要失陪一下了。”
大慧倒也洒脱,呵呵一笑:“去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云卷云舒,缘聚缘散,缘起性空、四大假合,莫不如是,聚散本常事,何必强求,不如顺其自然!”
秦铮暗自一笑,难怪这一寺和尚,除了这大慧之外,都没一个开得二识的。果是有些梵缘、根性!
其他和尚,或多或少,都从自家这里落到了好处,却是巴不得道爷就常住此寺不走,就只有这和尚,最为洒脱!
当下就呵呵一笑:“既如此,那走的时候就不来找你告别了,免得徒增伤感!”
“去吧,此去天高海阔,请君珍重。愿君早成大道!”
“承你吉言,保重!”
当下,行礼之后,就大袖一拂,起身跟着小沙弥走下坡去。
下得坡来,就看见致一子背着包裹,正立在山门外等着,就迎上去,笑道:“怎么?包都打好了,看来你是计议已定,再不考虑麓尘大师的提议了?”
经此大变,致一子清廋了些,人却稳重多了,颇有些少年老成的之势,闻言,就是一叹:“我思前想后,只能辜负大师一片美意了。”
随即,冲惠通小沙弥一个长辑:“小道卧床期间,承蒙小师傅跑前跑后,不辞劳苦,小道在此谢过了。另请小师傅代我向麓尘大师转达谢意及歉意,各位的恩情,只能来世衔草结环相报了!”
“快快请起,我辈梵门弟子,此乃分内之事,当不得道长如此大礼!”
小沙弥连忙扶起他,劝道:“其实我私下倒觉得,道长真可以考虑一下方丈的提议。”
致一子也是一叹:“大师一番美意,小道如何不知,不瞒小师傅说,小道这几日也转辗反侧,几度动摇。但思及家人,唯有辜负了。我实是无颜再面见大师,还请小师傅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唉”,小沙弥也是一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身负全家重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