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狙击手-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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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刀片将粉末从中分开,归拢成两条细长白线。
一位头发糟乱,鼻子通红的老头拿出口袋里的小瓶,某种不明液体被涂抹到鼻下人中附近。
也许是受不明液体的气味刺激,老头连打两个喷嚏,随后满意一笑。
弯下腰,手指堵住右边鼻孔,正要把镜面中的一条白色细线吸入左侧鼻孔,地下室大门突然打开。
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性推门而入,随手打开旁边开关,屋顶日光灯逐一点亮,地下室瞬间灯火通明。
“教授,您要的东西寄”
白大褂女性看到老头动作,顿时呆若木鸡。
而老头一点没介意,继续手上的动作,吸完一条,然后又异常熟练地将另一条白色细线吸入右侧鼻孔。
仰起头,憋住一口气,不一会,白色粉末进入血液循环,某教授打了个通体舒畅的冷颤
瘫在座椅上抽搐了5、6秒,老头起身朝被吓呆女人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抗组胺剂?”
接着把刚拿出的小瓶放回口袋,明亮灯光下,白大褂女人依稀可以看见小瓶上书——风油精三个大字。
抗组胺剂,作用类似于感冒、脱敏药,主治局部充血、水肿、分泌物增多
老头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易珉。
老疯子前两天感冒了,鼻子堵得难受,刚在北大医学院地下室(太平间)解剖尸体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清水鼻涕滴入“大体”胸腔,易珉不得不暂时停止,先把自己鼻子疏通再说。
作为一名人类学专家,他对人体结构的熟悉程度可以说不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差,因此除开人类学分支中的行为学、心理学,易珉在病理学上也有非凡造诣。
倒不是说老疯子闲得蛋疼,打算抛开本职工作,成为一名伟大而光荣的人民医生。实则他想验证人类不同性格由生理构造差异(包括基因、体内化学元素)决定,并影响人类日常行为、心理的说法正确与否。
今天上午接到电话,听说太平间新进一具溺毙的健康男性尸体,易珉不顾身体有恙,还没吃午饭便匆匆赶到医学院。
随行的女助理被他支使去学校食堂打饭,这才有了刚才推门进入被吓呆的一幕
递上手中餐盒,女助理说道:“易教授,我刚接到门卫短信,您要的包裹寄到了。”
闻言,某恣意妄为的老疯子扔下被打开胸腔的尸体,以及同样掀开的餐盒不管,风风火火杀向门卫室。
女助理一阵无语,默默收拾好餐盒,还不忘把解刨一半的“大体”放回冷冻柜。
越南某岛屿。
“弹弓不是你这么玩的。”
冷面教官走上前夺过弹弓,没瞄没等,皮筋拉到头便立刻撒手,小石子以一道明显比张铎之前平缓许多的抛物线准确命中20米外的树干,留下一个白点。
“呃?一样的弹弓,一样的小石子,为毛差距这么大?”
在张铎诧异目光中,教官解释道:“你已经明白弹弓不能瞄,这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把皮筋拉到头以后还是会习惯性地等一下。而弹弓这玩意跟其他远程武器不同,不管时间再短,你一等,弹射出去的威力就要下降许多,还有”
教官再次拉开弹弓,说:“注意我的手腕。”
只见他松开皮兜的同时,手腕急速一抖,就像皮兜包裹的小石子是被甩出去一样。
“看到没有?即拉即放,发射的时候通过抖动手腕,对小石子形成一个类似‘鞭挞’的效果,这样才能将弹弓威力最大化。”
张铎:“可是手腕动了,不会影响命中么?”
冷面教官刚要继续解释,扣在皮带上对讲器响了:“来不及细说,你只要记住,玩弹弓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弓合一’,把弹弓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用手怎么扔石头,就把皮兜想象成你的手,关键还是在感觉。你先练着,林子有学生出了问题,我去看下。”(绝不是忽悠,会玩的同学肯定都懂)
看着教官离开,张铎心里吐槽道:“矮玛,到底是什么感觉?说清楚会死啊!?”
一个小时以后,想破头皮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张铎郁闷走向冯程程几人。
只是当他看到“竹蛏子绝户小分队”的劳动成果后,差点忍不住骂娘:“我挖了二十几斤,你们是打算开店做生意?”
听到夸奖,冯程程抹了把脸颊溅到的泥水,露出一个幸福且得意的笑容。
话说女王好久好久没这么放纵玩过了,进入初中以后,虽然没有人对她说过什么,但冯程程还是自然而然地注意起自己言行。
走路不能佝着背,不然看起来不够优雅;吃饭咀嚼嘴要闭紧,否则会被人说没家教;下车时要一条腿接着一条腿伸出车门,挪动屁股两条一起下非常不淑女
家中父母的行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冯程程的一举一动,一道道无形教条悄无声息加之其身,没有谁是天生贵族,有的只是高贵表象掩盖下,多年如一日的严格自我管理。
说到底,女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练成的!
见到高冷女王从未展现过的纯真表情,张铎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小时候陪他和王宇一起玩泥巴的李婧
“张铎,你看,我抓到好多今天晚上我也能喂饱你了”冯程程充满歧义的话语让周柏桐等人停下手上动作,几双眼睛对某人嗞出阵阵电光。要是眼神也能杀人,张铎这会恐怕已经体无完肤了
第153章 混账()
冷面教官回来时,看到张铎他们营地的“晚餐”,下巴半天没能合拢。
只见满满一巨锅竹蛏子一边煮,还在一边因受热胀开,不断往外溢出。这还不算什么,当他看到张铎用木棍挑开火堆,从泥土下翻出3堆由棕榈叶包裹,仍在散发热气的长条形贝类,感慨道:“一样是学生,咋差距就那么大呢?”
2小时前,冷面教官接到手下呼叫,说林中某个营地的学生中有人出现轻微脱水症状,便带着两名医疗队的医生前去查看。
而据他所知,“u”形岛上学生们的状况还算不错,至少比另外一座岛屿上的学生要好。较近那座岛上几乎过半营地都出现了减员现象,那些温室里出来的花朵们不光火点不着,连就挂在头顶上的水源也视若无睹,仅饿了一顿,或者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几个不在乎毕业推荐的娇娇女便哭着吵着要回家。
这还只是第一天
当然,学生们要是想回家,教官也没理由强留,不过会把退出学生名字记下,通报给校方,等下次“春游”、“秋游”时就没他们的份了,毕业后的大学推荐信更是想都不要想。
晚上,海面刮起了风。
在人形指南针带领下,众人来到出海前那张地图上显示的淡水位置进行洗漱,之后便早早返回营地休息。
帐篷里就十张床,别的什么也没有。
不用担心男女学生睡在一顶帐篷中会出问题,欧美国家的青年旅馆,情况比这更夸张,第二天起来不也都好好的?(就是注意保管好自己钱包)
而且,学生之间互相监督,人越多反而越不容易出状况。
求生体验第二日,远在越南的两座岛屿被雨淋了一天,减员现象已经蔓延至“u”形岛。
不过怎样应对恶劣天气也是求生体验的一部分,所以校方丝毫没有撤离学生的意思。
早上,越南当地的气温使得昨天剩余的竹蛏子已经无法食用,张铎和几位苦力趁退潮期间,冒雨在附近海床上又捡了一巨锅的搁浅小鱼小虾,然后于帐篷门口用棕榈叶搭了个小棚子,解决生火做饭问题。
其余时间,十个人(加上黑机)窝帐篷里,以贝壳代替卡牌,以床代桌,席地而坐玩了一整天的狼人游戏。
而此时北京,却是秋高气爽。
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上午,结束手头工作后,易珉带上午饭直冲停尸房。
把ipad夹在僵硬尸体的脚趾间固定,老疯子一边大口吞咽刚从食堂打来的回锅肉,一边看着追了十年之久的美剧――犯罪心理。
并非他对执法人员怎样破获一起起离奇杀人案件感兴趣,老头只是喜欢看里面各种由实例改编的变、态们的内心变化过程,在帮助理解扭曲心理如何影响人类行为的同时,还能满足他某些不为人知的阴暗心思。
美滋滋吃完一顿午饭,这不知道违反了多少条解剖操作流程规范的老神经病,惬意地点上支烟抽了起来。
不是没有正义感爆棚的学生向学校领导反映过情况,无奈易珉在世界范围内,于人类学上的学术贡献及其价值,使领导们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这种肆无忌惮无视规程的行为,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态度。
而且校方还必须千万注意,一定不能泄露举报学生的信息,否则,天晓得这报复心极重的老王八蛋会怎样把学生逼到退学,类似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尽管后来迫于校方压力,易珉向那个差点被玩崩溃的学生鞠躬道歉,但对其心理造成的创伤,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愈合。
下午,易珉回到自己办公室,默默对着墙壁上一幅昨天才收到,却已然被装裱处理好的水墨画发怔。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惊醒了老疯子。
“进。”易珉没多想,半死不活喊了一声。
可当他看到进来的是中科院历史学教授梅莉,“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窜起,尴尬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梅莉:“刚巧来北大开会,路过的时候特地来告诉你,川大的老严邀请我们2个星期后,到宜宾水库进行今年最后一次野钓。”
“好!”梅莉刚说完,易珉便急忙答应道。
“嗯?”梅莉眉头一紧,心想:“平时叫他出去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好像非得别人求他一样,怎么今天答应得这么干脆?不对,一定有问题!”
可是易珉不给她追问的机会,直接上手,将这风韵犹存的中年大妈强扳过身,向门口推去:“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联系你,今天还有事,你先”
推到半路,梅莉忽然挣脱易珉双手。
老疯子顺着她视线看去,心下立马浮现出一句:“糟了惨!”
透过挂在门口的仪容镜,梅莉看到右手边墙上多了一幅画,转过头向画看去,问:“这幅画哪来的,画功不错啊。”
易珉立刻用身体挡住她目光,干笑道:“前两天去潘家园淘来的,地摊货,不值几个钱。我就是看好它的画功,才让人装裱好送过来。”
“哦?什么时候地摊货也入得了您易大家的法/眼了?不行,我一定要好好鉴赏一下。”梅莉揶揄道,随后向画走去。
见她这样,易珉嘬了个牙花子,认命似的把自己扔回座位,接着拿起书桌旁架子上的某颗头骨,盯着两黑漆漆地空洞装死。
梅莉戴上随身携带的老花镜,凑近观摩一阵,说道:“难怪你会把它买回来,确实不错。全画把塞外的荒凉意境表现地淋漓尽致,但又不止是飘零死寂,更暗藏了某种悲壮之情。
老易,你这次算是赚到了。”
易珉没说话,继续装死。
很快,当梅莉看到画页顶部的赋诗,不自觉念了出来:“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长河落日圆嗯?王维?
可是,不是据说王维的使至塞上只有诗流传下来,画早就不知所踪了么?你怎么
不对!刘瑾!
你让人去盗了刘瑾义子的墓,你私自翻看过我的研究笔记!对不对??!!!”
见易珉一声不吭,梅莉重重一拳砸在他书桌上,红着眼睛怒道:“你混账!!!”
第154章 鞭挞()
见易珉一声不吭,梅莉红着眼睛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把骷髅头震起的同时,也让老疯子吓了一跳。
“你混账!!!”
易珉低着头,不敢看梅莉眼睛。
虽说这老神经病恣意妄为、愤世嫉俗,但他并不是对谁都这样,也会有区别对待,而区别对待的前提就是,这人于他有利用价值。
没人规定老神经病不能有价值观,只是他的价值观比普通人更扭曲,或者说,更加直白
要不是惦记着梅莉的那份历史资料研究笔记,他易珉何曾向谁低过头?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更关键的是,研究笔记不仅仅是研究笔记,它还兼具了日记的作用。
“9月13日,鲁林的情绪越来越差,现在晚上都不愿意碰我了,甚至要求我分房睡。
十几年的夫妻啊,要是算上他因车祸瘫痪的4年,前后加起来整好二十年,我都不嫌弃他,他凭什么要我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