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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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主要政治目标吗?”
文章继续写道:“日内瓦会议失败后,(联邦政府)没有变换未完成事
业的政治工作位置,没有因重新统一遭到拒绝而想到失望,从而,(联邦政
府)使我们陷入无人知道将如何使我们更接近我们目标的欧洲事务中去。
“德国为了实现重新统一的目标,自由行动的范围已经限制得很狭窄
了。我们已经放弃使用任何武力,我们不愿意解除四大国在重新统一问题上
所承担的义务。这意味着,没有西方国家的同意,我们不签订任何条约。但
在德苏互派大使中,我们应抓住阿登纳从莫斯科回国以后在联邦议院所谈的
那些机会。。”
在文章里,自民党除了对阿登纳的统一政策攻击了一通外,还把矛头直
接指向德苏建交后的对苏政策问题,认为联邦德国忽视了由于和莫斯科建交
而产生的使波恩与莫斯科直接接触的可能性,并暗示在第二次日内瓦会议失
败以后,联邦政府应该就德国重新统一问题与苏联进行直接谈判。11 月19
日,
自由民主党主席戴勒又在鲁尔河畔的米尔海姆尖锐批评了“德国观察员
代表团在日内瓦外长会议上不甚积极的态度”,认为他们在那里不同苏联接
触是个错误。他说:“如果我们无所事事,就不可能完成历史赋予我们的任
务,何况重新统一问题已经是当前我们政策中最重要的任务。”同时,戴勒
还尖锐指出在日内瓦会议失败后阿登纳重新加强西欧一体化政策是“完全错
误”的。
继戴勒之后,自由民主党副主席、联邦议员弗里德里希·米德尔豪韦于
11 月19 日又在韦尔茨堡对阿登纳外交政策进行了抨击。当天合众社立刻作
了报道:
“。。日内瓦会议的失败使得人们有必要修改巴黎协定,以
便能在重新统一德国的问题上前进一步。米德尔豪韦同时表示支
持处于反对地位的社会民主党反对巴黎协定的立场,他们之所以
反对,理由是日内瓦会议证明了阿登纳强硬政策的失败。米德尔
豪韦然后重复了共产党人提出的两个德国政府之间进行直接谈判
的要求,并最后主张西德在莫斯科和北京建立大使馆,以促进西
德的商品输出。”
在这次讲话中,米德尔豪韦大肆谴责阿登纳在莫斯科苏维埃领导人的压
力之下出卖“长子权以换取释放俘虏的红豆汤。”他在另一次公开的发言中,
又高呼口号,说人们不能装作好像“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不存在的样子”①,联
邦共和国自己总有一天非要作出这个结论不可!
阿登纳愤怒了,他认为作为联合执政党的自民党不应该未经事先商量就
发表如此不负责任的讲话,同时,在勒恩多夫休养的阿登纳还得到另一个确
切消息,说11 月16 日自由民主党外交委员会举行了一次关于重新统一德国
的讨论,自民党议员奥伊勒制定了一份计划,内容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
如果能够实现德国统一,那么统一后德国就应该退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第
二、德国应该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武装起来以保证自身安全。为此,德国可以
参加普遍安全条约;第三、作为一项补充的假设方案,考虑建立一个中立化
的和裁减军备的安全地带,由现在是苏占区的德国部分,加上捷克斯洛伐克、
南斯拉夫和希腊组成。
尽管自民党外交委员会对这项计划尚未作出最后说明,但在自由民主党
机关报所刊登的有关报道中却已宣称,外交委员会期待“尽快与莫斯科举行
会谈”。
① 阿登纳一直把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称作苏占区。
这一切极为痛切地击中了联邦德国在日内瓦外长会议以后所处的外交地
位,执政两党的不和更会直接影响盟国对联邦政府的信任。不多日,阿登纳
接到联邦德国驻美国大使克雷克勒从华盛顿寄来的一份有关新闻舆论的报
告,克雷克勒在报告中陈述了美国舆论对于联邦德国国内政治运动的重视。
阿登纳再也不能安于病榻了。11 月22 日、 12 月1 日和2 日,联邦议院即
将举行外交政策辩论会。阿登纳郑重其事地给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主席托马
斯·戴勒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戴勒先生:
一些时候来,在您的党和您的议会党团中要求修改联邦政府
和联合执政的外交政策的呼声增高了。由于这种讲话尤其在美国
有着不利的结果,因此我已于9 月26 日不得不请求您的议会党团
作一次明确的表态,并且鉴于您在次日(9 月27 日)信中的答复
使人捉摸不定,我要求您的议会党团发表明确的声明,表示它一
如既往地支持联邦政府的外交政策。
在第二次日内瓦会议上,西方三国按照我们的要求并和我们
密切配合,为通过自由选举实现德国重新统一和建立欧洲安全体
系竭尽了全力。俄国代表莫洛托夫外长极其粗暴地拒绝了通向这
一目标的一切方案。他甚至表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共产
党政权无论如何必须继续存在,接着还说,‘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在政治方面和社会方面的成就必须也在重新统一以后的德国保持
下去,并扩展到联邦共和国,换一句话说,共产党政权必须扩展
到重新统一后的德国。毫无疑问,由于苏俄的这种态度,会议没
有取得结果。
如今,修改巴黎协定的要求更加强烈,现有外交政策的基础
再次被自由民主党重要成员置于不信任的境地。我指的是您于
1955 年11 月19 日在鲁尔河畔米尔海姆和接着在慕尼黑所作的讲
话,以及贵党副主席米德尔豪韦先生于1955 年11 月19 日在维尔
茨堡所作的讲话。我再举出议员奥伊勒先生向自由民主党外交委
员会所提出的方案,它的目标是退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全副武
装起来,然后和苏联谈判。贵党的外交委员会没有拒绝这个方案,
相反地,却委托奥伊勒先生拟定这项方案,以使他能够提交给贵
党的外交委员会作出决议。
这些事态使我忧心忡忡。毫无收获的第二次日内瓦会议之
后,世界形势极为危险和紧张。对德政策可靠性的任何怀疑都将
增强苏俄的力量,削弱自由人民的努力。
在我看来,12 月2 日联邦议院以明确的立场进行辩论是正确
的。一个联合的议会党团的任何优柔寡断和犹豫不决都会引起苏
俄人的希望,认为整个政府联盟已经变得不牢靠了,同时也引起
自由人民的恐惧。因此我请求您的议会党团在12 月1 日和2 日联
邦议院辩论前,就以下问题作出决议: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一如
既往地站在巴黎协定的立场上,而且对协定不加修改。。
请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的先生们相信,我提出在1955 年12
月1 日前作出明确答复的要求只是出于严重的忧虑。对德国来
说,在联邦议院的讨论中,宁可要一个缩小了的,然而却是团
结的多数,而不要一个实际上已经不是联合的联合。
顺致
崇高的敬意
您忠实的阿登纳(签字)
1955 年11 月22 日于莱茵河畔勒恩多夫
阿登纳向戴勒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和联邦政府政策立场保持一致,留
在政府中,要么联合执政垮台。戴勒没有理会阿登纳的信。两天后,11 月24
日,自由民主党的《自由民主通讯》又发表了一篇题为《幽灵般的十一月之
雾》的文章。文章继续了自由民主党以往的观点:
“。。联盟党要坚持认为重新统一‘首先’是四大国的事,而不是我们
自己的事情,那么,不管怎样我们必须说:这种观点是如此之荒谬,以致在
这种基础上波恩的联合是绝对不能实现的,而且将来也是不能实现的。”
阿登纳尚未作出行动,自民党这种偏离联邦政府立场的讲话很快从国外
得到信息反馈。联邦德国驻伦敦大使冯·赫尔瓦特派他的参赞里特尔回来报
告,说自民党的观点在英国引起极大反响,后果对联邦政府外交政策处境极
为不利。几乎同时,阿登纳也得到一份来自美国大使的密报,说美国舆论界
也已对此作出反应。于是,他立刻要求联邦外交部长冯·勃伦塔诺立即致函
戴勒,向后者指明自民党对联邦政府外交立场态度所产生的严重后果。
11 月24 日,勃伦塔诺致信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领导,尖锐指出:如果
在联合政党中第二大党的权威发言人明显地与联邦总理和联邦政府的声明唱
反调,那么,德国的外交政策在国内外就会变得不可信。这将会使西方世界
采取疏远德国的政策,将会把西方逼上另一条道路,即是要“在现有地位的
基础上同苏联和解和牺牲德国人民及其安全以换取紧张局势的缓和”。
眼看联合即将陷于破裂,自由民主党党内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始分裂。
11 月27 日,自由民主党联邦议员与部分北莱茵一威斯特伐伦州领导聚在科
隆,一致要求戴勒辞去议会党团领导职务。11 月28 日,人们又力图劝说戴
勒这样做。戴勒在党内失去支持,最后作出妥协。11 月29 日,戴勒给阿登
纳作出一个书面保证,说自“巴黎协定通过以来,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对这
些协定的态度没有改变”。同时,自由民主党也以党的名义向外长勃伦塔诺
表示,任何怀疑自由民主党不忠于联合政府、怀疑它在外交政策问题上的信
任的说法,都是没有根据的。
把误解的责任推给新闻媒介,维护自由民主党的对外形象,这一切并不
能掩盖日内瓦会议之后基督教联盟党与自由民主党之间在原则和立场上的分
歧,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在此基础上的阿登纳政府的联合执政仍然是
脆弱的。
没过多久,自由民主党与基督教联盟党有关选举权之争。终于为这脆弱
的联合敲响了丧钟。这是后话。
联邦议院就外交政策的辩论终于来临。德国社会民主党,一如既往大唱
反调,坚持了它反对阿登纳德国统一政策与巴黎协定的立场。1955 年12 月2
日,在辩论中,社会民主党领导人奥伦豪尔声明:从日内瓦外长会议的结局
中,德国社会民主党确认,联邦政府以往外交政策的全部计划已经表明是错
误的。阿登纳所认为的“联邦共和国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是迫使苏联放弃
它的德国占领区最有效的方法,。。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相反,他的扩军
政策至少给了苏联一个称心的借口,拒绝重新统一。”奥伦豪尔又明确反对
有关联邦共和国扩军的义务。这是阿登纳为向西方确保联邦政府绝对遵守巴
黎协定而提出的。
这就是日内瓦会议为联邦德国国内政治带来的结果,它使联邦德国国内
政治分歧加剧了。按阿登纳自己的说法,日内瓦精神是不现实的,也是极其
不幸的,这种精神将联邦政府的对外政策拖入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境地。阿登
纳设想的联邦德国第一步应首先争取在西方联盟内获得主权,建设西德统一
的实力基础,因此阿登纳选择了向西方一边倒。但是这种做法必然会使需要
面向东西双方的德国统一受到影响,阿登纳于是寄望于西方在冷战中将战胜
苏联,这样会迫使苏联按有利于西方的方案解决德国问题,这种设想的依据
是东西冷战尖锐对立,西方实力超过苏联。阿登纳只要坚持两点,这种基础
上的德国统一就会有希望,即必须确保西方承认联邦德国是整个德国唯一合
法政府,以及德国统一必须遵循和平与自由原则。但是,日内瓦缓和的空气
使得西方国家对德政策出现了变化迹象,东西双方都显露出使德国分裂固定
化的意向,尽管西方还没能公开表示承认民主德国,却已默许东西关系现状,
这对阿登纳政策是一个极大的”毒害”。社民党和自民党完全有理由就此认
为巴黎协定的签署也就意味着德国分裂的合法化,也就意味着德国统一的遥
遥无期。因此,日内瓦会议之后,阿登纳非但没能赢得他尽力争取的反对派
——社会民主党的支持;也失去了联合执政的自由民主党对他政策正确性的
信任,在德国统一的问题上,社会民主党和自由民主党都对阿登纳及其政策
失去了信心。
《纽约时报》当时评论道:
“经过八年的民族的自我训练,西德从纷乱之中变得拥有主
权与繁荣昌盛,德国的民主又开始转向一种不惜一切代价追求权
势的政策,这种政策曾经导致魏玛共和国的灭亡。这一点表现在
反对联邦总理阿登纳正直的亲西方的隐秘叛乱之中,这种政策已
经使德国获得今天这样的地位。这场叛乱只会在德国的新盟友中
引起忧虑。”
受日内瓦空气影响的并不仅仅是联邦德国的政治家,西方世界其他国家
同样也受到了一次大的冲击,这在苏共二十大后西方舆论的反应中很清楚的
表现了出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