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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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撼,玄蟆子首先支撑不住,忍不住喷了口鲜血,咧了咧嘴,不忿道:“怎么可能。”
玄哈子心感不妥,“小蟆,要不咱走吧!”
玄蟆子犹豫片刻,终是咽下这口气,咬牙道:“走,来日再找他相斗。”
说话间,二人身形敛去,似与雨合,就在这时,一道灰气从旁侧飘出,猛地一落,就听一声惨叫声,雨帘掀开波涛,垂下一条血瀑,却是玄蟆子处于遁术中,不曾提防,被晦刀一铡两半,魂飞魄散。
玄哈子受此一激,从雨中跃出,叫嚣道:“卑鄙小人,你听好了,我玄哈子在此立誓,势必杀你。”
宁舟无言,明明是你们先打我的,这会儿反说我是小人,他摇头一笑,也不去管,统统砍死干净就是,元刀欺了上去,蒙蒙刀气飞射。
玄哈子此时怒火万丈,恨不得与宁舟死战到底,不过再是糊涂,也知晓此刻绝然不是对手,强行压下怒意,身子化成一线,冲入雨水中,元刀追来,衔雨中光线截杀。
玄哈子不由着急,在雨中连连闪挪,点点光影来去变化位置,可十二元刀严防死守,不使其走脱,可供他遁走的位置越来越小。
被逼至丈大方圆时,遁身的雨滴一停,从中传出一声闷哼,似乎付出了什么极大代价,就此消失无踪,元刀扑了个空。
宁舟收刀而立,目现异色,“好遁法,不过以玄哈子的情状,此刻遁走,不死也残。”
想罢,目光跨越风雨,凝视道边崖月身上,“边道友,久违了。”
边崖月微有诧异,适才激斗,未看宁舟那边,不知宁舟是如何在斩龙术下脱身的,思索不解,语含钦佩道:“斩龙术也奈何不得道友,崖月佩服。”
。。。
第292章 :遗愿()
宁舟含笑不语,默运玄机,助黑玉感应四方,心有所觉,隐知浓烟大火正中,有三道感应之所,其中两道明显,余下一道略微晦涩,不过也可知大致所在。
他脸上无有喜怒,见边崖月意态轻松,知胜算已定,随口道:“可要宁某相助?”
边崖月笑观风雨,“宁道友适才辛苦一场,不好劳烦。”
宁舟笑着点首一礼,不再多言,把袖一拂,登上云头,抛出一张云纹大案,上置酒食珍馐,顶发清云,结成一面庐伞,风来雨急,却沾染不上半点。
点上炉火,把一壶酒放了上去,“宁某温酒一壶,待边道友得胜,再做痛饮。”
“道友破费了。”边崖月笑应一声,把目投向大火中,淡声道:“两位可愿降我?”
陈邰明与单弈宇,因陷入边崖月的步骤,处处受制,被完全压制在下风,一个不防,吃的流火一烧,顿时伤疲不已。
单弈宇口角流血,额头冒汗,低声道:“陈师兄,对不住,是我害了你。”
陈邰明也是恼火,暗生闷气,可与单弈宇相交多年,也不好发作,听了这话,稍微好受了一些,苦叹道:“不妨事,这边崖月阴险,预料不及,非你之罪。”
他抬头四顾,就见青烟飘飘,环带沉浮,仔细看去,就见一冷一热,两道气流交替往复,每转一圈,火势必诡一分,似觉躯壳也被侵透,内外冷热流转。
他略一感受,法力损耗大半,不禁心里一寒,步步走错,斗之此刻,已然毫无胜机。
正思量破局之道时,忽见宁舟无恙飞来,片刻后有冥冥之力,勾动怀中黑玉,心下又是一沉,“黑玉虽可遮掩,但却需我静守心神,不使躁动,此刻斗法,精神分散,只需就近便可逆推返导,感知所在,宁舟无恙而来,莫非要与边崖月合伙不成?”
忧心忡忡时,听得宁舟二人言语,心里又是一喜,只要宁舟不出手,他们二人纵在下风,也有机会离开。
听了边崖月的话,他羞愤交加,忍不住道:“休来辱人,陈某便是死,也不做降人之事。”
“遗憾了。”边崖月轻轻道了声,双手一搓,青火阴阳乍触乍分,顿时引动青烟烬光,如气炽然,两力分扬,霎时发出一声爆响,内中火焰一滚,轰然震开。
陈邰明二人料不到此招,护身法门一裂,一道符箓淡影混在喧嚣浓烟中,一闪即逝,人无所觉。
有青烟吹入陈邰明的躯壳,不见声息,只见他面皮一僵,嘴巴大张,丝丝烟气从他肺腑口鼻,穿进穿出,肉眼可见的,鲜活的躯体,急速干瘪,不到三息,就看不出原来形貌,成了干尸。
单弈宇身子一抖,骇的魂飞天外,忙使力撑开一点,大喝一声,飞出一只鸟雀,把他身子一裹,闪开诸般危险,遁飞远去。
宁舟居高望见,眼目微动,伸手下按,桌上刀匣一颤,就有道匹练白光破空追去,紧紧跟随。
边崖月诧异道:“道友何故?”
宁舟手抚刀匣,心运神刀,口中说道:“上回有两人偷袭,坏我法宝,其中一人,则是驾驭这五灵蜂雀的。”
“原来如此。”边崖月恍然明白,叹息道:“原谅崖月不知此事,不然有道友镇截,此人定脱身不得,五灵蜂雀速快,少有比较,道友恐是追之不上。”
宁舟笑了笑,一拍刀匣,片刻后一道白练回返,钻入匣中,“道友所言极是。”
边崖月乘风飘到案前坐下,苦笑一声,“若非崖月托大……,叫道友笑话了。”
“败逃之人,性命暂记上,边道友何做此态。”宁舟鼻尖轻嗅,闻得酒香,伸手笑指,“区区浊酒,可愿饮之?”
“风前云下,浑漠雨中,瑟瑟肃冷,有此一杯,可暖心怀。”边崖月笑着拿起酒壶,倾壶而倒,酒浆飞液,温暖醇香,“好酒。”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举杯饮下,随着温酒入腹,阴霾也随之驱除,风大雨凉,更添三分酒意。
端坐虚空,品酒而谈,论道论事,论江湖笑谈,不知不觉,半壶酒不见了踪迹。
宁舟说道:“方才我在那边,与海蟾宫门生相斗,未看见之前道友斗法情状,不知那两位是何来历?”
“乃是观元宗门下。”边崖月摇头嗤了句,冷晒道:“未曾想观元宗大派门第,出了这等劣徒,居然假借谣言,陷道友于不义。”
宁舟轻笑,“我的事,道友知悉了?”
“怎能不知。”边崖月苦叹,“事发源头,还是落在我派宝船上,此二人之前不显法门,只以法宝相攻,当时没看出是观元宗门下,后来才知原委,可叹。”
边崖月招来酒樽,又饮一杯,“这两位一名陈邰明,一为单弈宇,不知何时得了海蟾宫柯峻集的法宝,散布谣言,说是道友所得,引得散修窥伺,居心**。”话说到此,他侧首看了看,“道友此前,可曾与这两人,亦或海蟾宫门下结过恩怨?”
宁舟听得两位名姓,微微一晒,已是了然,“之前与此辈,不曾接触。”
“那便奇怪了。”边崖月摇了摇头,神色不解。
“毫不奇怪,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人求财,有人求色,亦有人求命,无论何人,皆有所求,只是有人面对期望之物,有的能克制欲念,有人却可付诸行动。”宁舟徐徐道来,意态闲适,仿佛看透世情。
边崖月笑问道:“哦,崖月奇怪了,此二位所求何物,应在道友身上?”
宁舟也不言语,拿出黑玉放在案上,一手斜伸,捉起酒壶倾斜,酒液飞线,淳淳入杯声,与风雨相合。
边崖月眼目一凝,盯着黑玉半晌也不言语,耳中闻得雨声,淅沥沥下之不绝,忽地余光一瞧,飞雨落在气伞上,弹起滚动,随弧而流,涟漪滴答,轻轻送入他的心湖,掀起片片微澜。
良久,他回过神来,“原来是此物,这便不奇怪了。”
“区区黑玉,道友缘何失神?”宁舟手端酒樽,笑望过去,意味深长道。
“道友大才。”边崖月适才见宁舟拿出黑玉,心中一动,默运气机,以自身黑玉反推,感应附近黑玉所在,居然十分模糊。
明明就在眼前,以秘法却感知模糊,他不由心下微惊。
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信,就此可看出,宁舟与他处在伯仲之间,能镇住气机,阻扰他的感知。
明白此节后,他就知道自家身怀黑玉,已被宁舟所知。
诸多心思流过,他心下感慨,自家天赋异禀,大异常人,在派中同辈中,也无多少能与他比较。
此刻遇上无量门下,稍一比较,却是轩轾难分,不由暗思,无量不愧是三大派之一。
收拾好心绪,洒然而笑,“道友可认识此物?”
宁舟道:“近来翻越经籍,关于象棋所载,却是不多,思来想去,大概只能落到弈象宗身上了。”
弈象宗昔年也曾赫赫有名,后来渐渐没了消息,连山门也隐去不见,在江湖上已除名多年。
此派颇有特色,参法象棋,演化玄机,一身法门俱在棋中,尤擅阵法禁斗。
边崖月点首一笑,伸手一拍,桌上多出三枚棋子,分别是车马炮,马棋被九头狍所得,后来陈邰明抢了去,现今落于他手,至于车棋却是陈邰明所有,至于炮棋是他机缘所得,“十年前莽山中棋盘嶂,有宝光冲霄,似是仙府即将出世,隐有棋门闪烁,仿佛传言中的弈象宗山门牌楼,弈象棋门,道友身怀棋子,大可一探机缘。”
宁舟听此消息,先是一讶,继而摇头一笑,“弈象棋门,即是山门大阵,恐怕不是好破的,若你我手上棋子为开阵之物,想必,须得七枚,方可启阵。”
“此言有理。”边崖月点点头,状似随意道:“道友不怕有精通禁制的人,先行破开阵门,入阵取物么?”
“能有多少好物?”宁舟冷静说道:“弈象宗沉寂数千年,其中有何宝物,应该也随时间消磨,玉陨神消了,顶多宝材之类的,死生往复,还能保存下来。”
这话不虚,便是法宝常年无人祭练,也会散去灵性,腐朽成渣,至于丹药一类,过了时限,也会无用废去。不过要是有禁制,特意看照,以灵气藴养,也可保留下来。
但弈象宗不可能任何物事都有禁制看照,可以想见,其中大多东西,不能再用了。
“不论怎么说,堂堂一派,还是有些东西,可容你我这个阶段用的。”边崖月思量一句,忽而一笑,“这即是机缘,亦是杀劫,弈象宗现于莽山,非同小可,届时不知多少人会前来,风云际会,生死间,谁人能笑到最后。”
说罢,边崖月定定看着宁舟,肃容道:“弈象棋门,道友可愿与我共开?”
宁舟神色一肃,“合则两利,道友有此意,深得我心。”
“好,当浮一大白。”边崖月脸含笑意,“加上你我所得,共有四枚,还有三枚散失在外,这期间,道友多多注意,免得那些擅于禁阵的人,走在咱们前头。”
“山门大阵,岂是易于。”宁舟笑笑,“这是缘法,强求不得。”
“道友好心性。”笑谈间,不知不觉已是天明,雨势未休,却小了很多,淅沥沥微风卷裹,如同白雾笼罩,山间清悠,经过了一遍刷洗,焕然一新。
空气清新,弥漫山野,只觉宁静安逸,忽而烈阳落来,在天际挂起一串霓虹,七彩缤纷,艳丽无双。
两人作别,分道归处,约定有黑玉消息时,飞书传信,共起阵门。
宁舟目望边崖月离去,脸容沉静下来,似有所想,一挥袖收了物事,遁光分开,往山北而行。
彭侯身死,山中精怪无人庇护,青剑湖、凤山府,宣真府多有绞杀,还有余下势力及散修,一同在莽山搜拿。
这段时日内,精怪中哀声遍野,苦不堪言,许多精怪不敢留在山中,辗转他处寻找路子。
又有一些山外散修入山,不拜三家门下,被三家及其他依附者,驱除杀伐。
整个莽山,每天都有杀伐展开,死死生生,总不断绝。
却道玄哈子施展遁法,凭空水遁远去,现身之后,脸上猛升一股红潮,他咬牙忍住,却也救转不回,当场血出如崩,色做黄红,夹有颗粒瘀块。
“宁舟,此仇此恨,不报难消。”玄哈子法体被破,只有数日残息之机,咬牙切齿地发了一通狠后,匆匆往山外去,走了千余里后,忽而有流光落来,他接过一看,顿时大喜。
三个时辰后,来到一座山前,喊道:“东方师侄在否?”
须臾,山间升起一股氤氲之气,源源涌出,但见一位宫裳女子身处其间,高挑曼,轻纱薄带,眸子清冷,似如寒冰,看了玄哈子一眼,皱眉道:“你已被开革出门,休谈师侄。”
玄哈子呐呐不言,一脸尴尬。
东方铃蟾道:“你言柯师叔遗物已现,可知所在?”
玄哈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