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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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直接去抢……”燕重骕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忙改口道:“直接没收了伏牛山,与丹引等物。”
“毕竟签有契书,如此行事,本王岂非毫无信义可言,况且此时他还在为瀚海出力,征剿不息……”说到这宗世冠眼神冷了几分,殿中似乎都随之寒凉,“该叫灵道窟了,宁舟与此辈斗法,此时动手,却是不妥,易教他人心寒。”
“灵道窟如今显出真正实力,不同以往,微臣料想,以宁舟之能,未必是其敌手。”箫嫦姬出言道。
“这也是我容忍论道府的原因,就让宁舟暂且得意,收得多少人,就要拼死多少人。”宗世冠形象骇人,如同恶鬼,但老谋深算,考虑的很是周全,“反正那些散修一向散漫,不服王令,就让他们跟着宁舟,去与妶烽火拼杀。”二人沉默不语,宗世冠这是玩弄人心,让自己的子民,流血牺牲,这等话题,他们不便接茬。
且他们也明白,宗世冠王令不出东瀚,若非宗世冠无法可想,也不会做下这样损耗国力之事。
燕重骕道:“眼下宗无涯此贼反叛,中部诸修本部又被妶烽火屠戮一空,尸仙派等部,必然人心浮躁,此对战局不利,微臣愚见,此回辅君恐会兵败。”
“嗯?”宗世冠眼神陡然冷了起来,兵败乃帝王最不愿见之事,可此事又是事实,也无法怪罪燕重骕,默然片刻,眼神柔和了许多,略显疲惫,“依卿之见,该当何为?”
“削权,夺兵。”燕重骕脸色严肃,胸中的杀机都有些收敛不住,一派肃然。
燕重骕乃凡民匪道出身,一身杀伐,戾气深重,后来偶然入道,这股习性还是改变不了,虽则在金銮殿上,露出杀机乃大不敬之罪,但宗世冠深知此人秉性,他无有怪罪之意,只是微微皱眉,“铁锈衣么?”
“铁锈衣拥兵自重,目无王上,专横跋扈,挑战王上威严,定然生有反骨,必要将其除去。”燕重骕面色冷然,有条不絮道:“眼下讨伐反贼战局仍在进行,此战若胜还罢,一旦败北,那宗无涯就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攻入东瀚之地。届时王都将要尽起所余人马,来镇压宗无涯,此时铁锈衣万一倒戈,投向宗无涯,或是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那么瀚海生死存亡,可就危如累卵了。”
“危言耸听!”箫嫦姬驳斥道:“即便辅君败北,宗无涯想要攻至此处,必要行经伏牛山一带,宁舟虽非我瀚海人士,却也是立下契书的,另外伏牛山上下,皆视灵修为魔道,如此双方必有冲突,宗无涯怎能直捣黄龙,危及王都。”
燕重骕冷笑,“宁舟终归不是本国人,我却是不信他,再者他能抵挡一时,还能抵挡一世?问题的根源,乃是大司马铁锈衣,不行平叛之举,反而托词需照看边疆安危,如我等手上有大司马手中的力量,再加上王都本部修士,早就可推平宗无涯一干逆贼。”
“燕候所言虽有道理,却也不够妥当。”箫嫦姬道。
“怎就不妥当了,箫候可否为本侯说道说道。”燕重骕目光逼视箫嫦姬,大有一言不对,就要动手的样子。
第155章 :排布()
箫嫦姬坦然无惧,目光迎上,“封狼山被铁锈衣经营多年,堪比铁桶江山,此时削权夺兵,岂非是逼迫铁锈衣,做出不利王上的选择。”
“他敢?”燕重骕万分豪气道。
箫嫦姬还待再说,可忽感一道冷芒射来,心中一紧,忙对着王座低头称歉,不再多说。
宗世冠止住麾下辩词,“燕候、箫候,你二人都是孤王的肱骨之臣,各有道理,如何抉择,孤王心中已有打算。”
“王上……”燕重骕拱手一礼,还没说完,便被宗世冠打断,“燕卿的想法本王已听闻了。”而后目视箫嫦姬,“箫候既然认为燕候所言有不得当之处,想来箫候心中,也有策谋了。”
“不敢言谋,些许想法罢了。”箫嫦姬低头温声道。
宗世冠呵呵一笑,一指箫嫦姬,“卿只管说来便是,本王赦你无罪。”
“启禀王上,眼下辅君所率部众,面临不利之局,微臣以为,当放缓伐贼,宣旨招辅君回返。”箫嫦姬虽是女子,但能坐上候位,也非是泛泛之辈,“再来,要想扑灭宗无涯,必要举国之力相攻。”
“何为举国之力?”
箫嫦姬道:“金雀台诸多贵胄,府中都养有私兵,他们只懂贪图享乐,不顾瀚海危局,丝毫没有忠君体国之念,臣以为,当收此辈私兵,充作护府,再集合王都本部之士,以如此浩荡军势,宗无涯必然不可抵挡,战之既溃。臣相信,只要一战,不消三日,就可彻底荡平反贼。这般短的时间,不管铁锈衣心中如何作想,也来不及反应,届时班师回朝,裹挟战胜之威,迫铁锈衣交权退位,如此王上江山永固,传世万载。”
燕重骕皱眉道:“箫候此谋不妥,收贵胄私兵,必引起此辈惶恐,届时满朝上下,人人自危,对邦宁稳固大为不利,还请王上明察。”
宗世冠看向燕重骕,“燕卿听过挤脓疮么?”
“这……”燕重骕一怔,一事不明宗世冠说这个干什么。
宗世冠没有管他,自顾自道:“治国如治伤,眼下这贵胄们,就是一道道疮疤,孤王先前没有管他们,却是如燕卿一般念想,以为会动摇国本,但后来孤王发现,蛭虫永远都是蛭虫,只知道自私饮血,小惩大诫根本无用,唯有让他们烂在骨子里,本王好看的清楚,谁是忠,谁是奸,谁又是无才无德,只知享乐的糊涂蛋,挤疮只有让它长好了,才能挤个干净,彻底根治。”
箫嫦姬面露喜色,恭声道:“王上英明。”
“箫卿,着你在百花园,准备昙花香会,邀满朝文武,前来品香谈道。”
“是!”
“燕卿,着你暗藏刀斧手,在百花园隐秘处巡弋,但有异动,立时行事,但有反抗者,一概诛杀。”宗世冠露出帝王威严,一番话平淡如水,但内中力量,却是杀气腾腾,令人不敢逼视。
燕重骕本想再劝几句,但他熟知宗世冠本性,此刻已然显了杀机,劝也无用,只好称是遵命。
“至于尚师。”宗世冠心底轻叹一声,面上略有忧心道:“孤王已收得尚师飞书,他被灵道窟偷袭,此时在瀚海之西,身陷囫囵,连番接战,难以脱身。此刻宣回也无用,生死如何,就看命数吧!”
燕重骕一怔,没想到西瀚战局,已经糜烂至此,尚清虚能否生还,还在两说。
想到这,他又暗暗怨恨起宁舟来,当日契书说得好好的,监兵台征灭不息窟,可是双方只有一战,之后监兵台鸣金收兵,再也没有主动征伐过,算是只做了个面子功夫。
这还罢了,偏偏还把不息窟赶到西边去了,监兵台毫无动作,等若坐视尚清虚兵败。
“辅君若死,这宁舟当属头贼。”燕重骕暗暗骂了一声。
其实他却想差了,尚清虚之所以兵败,乃是一厢情愿以为,可以将监兵台为之己用,当初的决策就有失误,以为一纸契书,就可使得监兵台出死力,试想非本国之人,怎会为他国死命办事?
再者宗世冠撒了谎,他不宣回尚清虚,其因此战乃是金雀台首次大举相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盛大,在宗世冠心中,一旦宣回尚清虚,就等于宣告他败给了自己的长兄宗无涯。
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要败也要败个轰轰烈烈,血洒疆场,如此他人才不可小觑,当然,如有更多选择,他还是希望,尚清虚可以豁免死难。
虽则面临如此不利之局,但宗世冠毫无失志,他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眼前这些事情,终归要在他手中,一一摆平。
宗世冠生性多疑众人都知道,但自负无情,宗世冠却少有表露过,他心里的野望无比的强大,永不服输,永不退让,即便斗至最后一刻,直至生命终结,他都不会后悔,自己做下的抉择。
“靖维钧二人要看文献地志,孤王王允了,但他们却需赌咒立誓,为本王办一回事。”宗世冠留下一句话,身子站了起来,如高楼拔地而起,瘦如骷髅的身躯,踱步走下王座,渐渐消失在金銮殿中。
燕重骕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退下办事去了。
宁舟走到王宫门下附近,打对面过来两个道人,一者轻浮,一者沉稳。
只听那轻浮修士,愤愤不平道:“那劳什子瀚王,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兄弟赌咒立誓,哼,要不是……”他似是想起什么,没有说完,又道:“早就打烂他金銮殿,砍了他的脑袋,给他瞧瞧小爷的厉害。”
沉稳修士也心有不快,不过他城府甚深,心思不轻易流露表面,“慎言,此处乃金雀台。”
“也亏得是金雀台人多势众,小爷哪会低这个头。”轻浮修士,正是靖鳞。他们来金雀台后,被瀚王晾了几日,才给了准话,必须赌咒立誓。
二人险些气炸了肺,区区一个小王,也敢摆谱,不过诚如靖维钧所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大事计,两兄弟只好指天发誓,认了这个霉气。
第156章 :玉霜点寒()
“大兄,那文献地志上,也没有……”靖鳞话说一半,忽被靖维钧拦住,前者还觉奇怪,只见大兄的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小說。i。e。
他心下好奇,转首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个道人缓步而来,着一身云底金纹道袍,看着还有些眼熟。
他一时奇怪莫名,他与这道人从未见过,怎会有熟悉的感觉。
少顷,宁舟来到他们面前,点首一笑,“二位道长认识贫道么?”
“你是谁啊,小爷会认识你?”靖鳞怪声怪气道。
“既然不识得我,怎盯着贫道看呢!”宁舟没有生怒,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靖维钧打量宁舟上下一眼,“你这道袍,贫道看着眼熟。”
宁舟一笑,“不是什么精巧形制,道袍大多相差无几。”
靖维钧也笑了,“贫道绝不会看错,在我家乡附近,有一户人家,他们的道袍,与你的颇为相似。”
靖鳞没反应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宁舟数眼,怎也看不出来,东武坛附近,有哪家门派,穿这样道袍的,但眼熟之感,是绝不会错的。
宁舟嘴角含笑,“那倒是巧了。”
“是呀,的确是巧。”靖维钧最后看了宁舟一眼,而后拉着靖鳞,往山下走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宁舟望着二人背影,洒然一笑,身形不疾不徐,跟在二人后头。
他没有掩盖行藏,靖维钧二人自是察觉了,但也无有反应,默默的前行。
不多时,行至山下一处水草丰美之地,靖维钧心里一松,他已看出宁舟来历,也知对方是敌非友,之所以没有立时开打,乃是因人生地不熟,他不知宁舟来金雀台作甚,与此地之人有无关系,却是不敢托大。
因此耐着性子走出金雀台,这才返身面向宁舟,“道长为何寻我脚步而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宁舟指了指脚下,“贫道走的道,不是你的路。”
靖维钧玩味一笑,“道长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啊!”
宁舟含笑道:“只有心怀秘密的人,才会把他人的话,另加揣测。”
“嗯?”靖维钧心里咯噔一下,目光一凝,在这一刹那,他当真以为,宁舟已经洞悉了他的秘密。
这却是他背负的事情,事关重大,又碰上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自然把精神早早绷起,拉成一根弦,但有风吹草动,他就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
他收拾心情,故作洒然道:“实在是道长一路不离贫道半步,好似不善来者,贫道不得不小心些啊!”
“谨慎是应当的。”宁舟点首赞同,而后话锋一转,“不过论起来,道长才是来者啊!”
“什么意思?”
宁舟缓缓道:“贫道来此已有多日,而道长想来是近日才来此地吧!”
靖维钧心中一动,宁舟话中之意,非同小可,莫非此人也知晓那件秘密?
他心里暗凛,对方出自那个门派,来头也不小,如若知晓这个秘密,也未可知。何况宁舟不过一个灵台修士,怎就跨海来此,这其中若无蹊跷,打死他都不信。
他试探道:“贫道观道长道气昂然,丰神潇洒,不像是奔波苦命的散修,不知来此灵机匮乏之地作甚?”
“寻一东西罢了。”
“恕贫道冒昧问上一句,是什么东西呢?”靖维钧目光丝毫不离宁舟双目,似乎要从对方的眼珠子,一直看到内心最深处。
宁舟对上目光,一派风轻云淡之意,缓缓道:“道长找什么,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