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1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蒲鹤轩一怔,旋即呵呵大笑起来,“道友也爱说笑么,贫道为四方道之主,何来蒲氏一族。”
靖沧海冷笑一声,“道友想多了,我保全你的门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蒲鹤轩沉默不语,这段日子以来,他为此事愁尽了心,也未想出妥善之道,可以摆脱困局。
无量圣宗此番来势汹汹,晏胤秋与魏太苍,日夜坐镇望云崖,观拿气机,使他不敢妄动,同时他也明白,洞天出手,那便昭示着,生死一决,显然大有一举覆灭四方道之意。
敌强我弱,蒲鹤轩也毫无办法,虽则名义上是四方道之主,但东武坛与五经岩,根本不听他号令,反而屡屡使坏,令他恼恨不已。
但他也明白,四方道根基浅薄,乃是有祖辈强行聚力,将诸多散修汇之一门,开宗立派,他人必然不服。
自浦念真死后,果然人心四散,若非他达成洞天,又有当年开宗立派时,众人先辈立下的誓约,守重信诺,四方道早就分崩离析了。
可也就如此了,在四方道危急之时,非本家之人,绝无人相帮。
早年时他也明白,无量势大,不可一战,但他因想聚集人心,便打着为老祖报仇的旗号,对上无量,同时想借无量这个大敌,来给四方道诸部施加压力,逼得靖沧海等人,不得不与他同心戮力。
可他想差了,靖沧海与鱼化渊,表面上奉四方道为尊,实际上没有出过半分力。
此时他悔之已晚,旗号已经打出,事关宗门颜面之举,绝不可收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无量对着干,但他深知敌我悬殊,便暗自约束门下,克制事态升级,并无大动干戈,多是小打小闹。
但他没想到,自安清冕当上宗主后,无量弟子时常来外海,绞杀四方道弟子,比往日更厉。一来二去,双方互相过招,倒也还过得去,并无损失根基。
只是这一回,安清冕似是动了真格,命晏、魏二人出手,这是无量首次出动洞天修士,对付四方道,这首次或许就是最后一次。
蒲鹤轩明白,凭借四方道一己之力,决然不是对方敌手,到了那最后那一步,整个四方道要在他手下葬送。
每每想及此事,蒲鹤轩百感交集,身为一门之主,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祖宗的心血,在自己面前风流云散,不复存在。
靖沧海此来,给了他一个希望,他知晓靖沧海说出此话,定然会索要报偿。虽则他有心护住整个门派,但也知晓,洞天真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极难收回,他轻叹一声,只能保全自己族人了,“道友直说吧,你需要什么。”
“很简单!”靖沧海慢慢道:“当年浦真人不过紫府三重境,出门游历后,竟然修成我妖部功典,成就天象之境,此中详情,还请道友与我详说。”
蒲鹤轩看了靖沧海一眼,靖沧海挑这个时候来说,显然是吃定他了,略作思量后,道:“靖道友,详情我可告知你,但你还需再答应我一事。”
靖沧海冷哼道:“道友莫要贪多。”
“不多。”蒲鹤轩平静道:“无量来人时,若有两位,还请靖道友帮忙敌住一位,不足两位的话,则无需道友出手。”
靖沧海眼眉一挑,“那超过两位呢?”
“道友自便,只需护住我蒲氏一族即可。”
“好,我应下了。”
蒲鹤轩松了口气,说出一桩秘辛,换得靖沧海助一臂之力,或可保全四方道上下,倒是不亏,他回忆道:“当年老祖资质虽佳,但修至紫府三重后,便止步不前,功行停滞,于是老祖起念出外寻找机缘,说来也巧,不久后老祖便得到一宝。”
“是妖王血骨?”靖沧海问道。
“不错,老祖得此宝后,有心借此物改炼妖躯,达成天象。”
第153章 :利驱()
人修改炼妖修,有一必需之物,那便是妖王血骨,这妖王不是凡妖,在洞天之中也是佼佼者,才称得上一声妖王,此辈临死之前,可用秘法将身骨化去,成就血骨,但血骨一成,自身也要消亡,代价极大。·奇·中·文·蛧·首·发
故而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无人会自寻短见,在未死时寻死。
人修得此物后,只需打开闭合的卤门,将其放入,时时温养,以妖修功典炼化,改筋换骨,当炼化完毕后,一身人骨不复存在,躯壳变成妖躯,至此就可成就天象。
但想修至这一步,极为艰难,靖沧海本身身为妖修,最是明白其中种种碍难之处,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他冷笑,“天象之境,哪有这般简单。”
蒲鹤轩笑了笑,没有辩驳,而后道:“老祖游历大川,终至东宿州,在那处寻得仙缘,这才有机会借妖王血骨,修成天象。”
“关键是那个仙缘吧!”靖沧海。
“不错,据老祖说那仙缘他只得了些许,其中还有神秘,只是布置禁制的,也不知是哪位大能,非是老祖当时所能破去,于是只能作罢,用禁法封住,待来日再探究竟,那处仙缘位于东宿消愁林。”说到这蒲鹤轩喟然一叹,“之后如何,靖道友也都知晓,贫道就不赘述了。”
浦念真回来之后,纵横捭阖,海上诸派,纷纷臣服,万千散修,争相来投,在外海之上,一时声势无量。
挟裹大志雄心,又上无量圣宗,最后回返四方道,三百年后,在分波岩上坐化身亡,尸骨无存,留下一个烂摊子的四方道。
靖沧海听罢之后,点了点头,起手一揖,而后身影如水化去,渐渐不见踪迹。
东武坛上,靖沧海心中思量,“蒲鹤轩所说,与族中传言虽有出入,但也相差无几。以浦念真当时威能,尚未一探究竟,这仙缘之地,必不简单。其中禁制,经这数千载下来,无人护持照看,想来也消散许多,我却可一试究竟。不过蒲鹤轩言语未必是真,或许是虚言诳我,那处仙缘最重要处,许是已被浦真人拿走。”他思量在这,终究决定,要试一试。
按蒲鹤轩所言,这仙缘了得,靖沧海有心得来,如若运道好的话,东武坛中,未必不可再出一位洞天。只是晏胤秋二人在无量望云崖上,观拿外海气机,他如浦念真一般,也不敢随意动作,亲身前往。本欲遣族中一位紫府子弟前往,奈何最近无量圣宗在那外海布下好多耳目,此时派遣紫府子弟出去,必然会引起注意。
几番思量后,最后挑出靖鳞两兄弟来,此二人是他后代嫡亲血脉,修为不高,旁人也不会注意。
却说靖鳞沉默片刻后,挠头的:“大兄,那消愁林在何处,我等来瀚海也有些日子了,多方打听,可却从未听说过。”
“浦念真乃数千载前的人物,沧海桑田,那时的消愁林,今日恐是早就更换了名姓,甚至陆移州沉,仙缘挪去他处也尚未可知。”沉稳修士苦笑一声,指了指金雀台,“此间为瀚海王都,想必有修书绘图,留有前人地志文献,或可从此处,寻得一些端倪。”
他们二人来瀚海后,两眼一抹黑,按照他们想法,大势力总是知晓的东西多些,因此四处寻访,直到今日才真正见得,瀚海顶峰所在。
两道遁光从天而降,现出两道身影来,正是宁舟二人,宁舟上下打量金雀台,直感传言不虚。
金雀台豪奢如此,耗材不菲,可见贵胄们是如何夜夜笙歌,尽享欢愉。
律香主见宁舟神色,笑道:“金雀台奢靡成风,自上到下不喜战事,这回尚清虚西伐,许多贵胄还颇有微词,认为兴兵戈耗财耗力,屡有反对。实际上却是此战无利可图,又担心与宗无涯斗法,怕瀚王强争税赋来支持战争,耗去他们家底。”
“目光短浅。”宁舟微微摇头,贵胄们如今舍不得拿出利益平叛,给了宗无涯机会壮大,来日攻上金雀台时,那时将要付出的,可就不是一些身外之物了。
“其实瀚王之所以热忱此事,除了想完成祖辈未成之志外,另一事就纯属私心作祟了。”律香主久居瀚海,对此颇为了然,“宗无涯与宗世冠同父异母,前者为嫡长子,本该继承大统的,但棋差一招,被宗世冠夺去宝座,这也是宗无涯反叛的因由。”
宁舟来金雀台的目的,便是为了收买一些贵胄们,帮他说话。
他在伏牛山另外开府,收录瀚海修士,此点必然已被金雀台察知,如今虽还不见那瀚王动静,但此人生性多疑,狡诈成性,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一刀。
他只好先下手,收买与宗世冠心不合的贵胄,在朝中给他担待一些。
他本来对金雀台具体,还不了解,不知哪个可以收买,哪些不可。
来此之前,本打算在王都中,先打探消息,再做定夺,而今有律香主这个熟知金雀台底细的人相帮,倒可免去那些繁琐了。
“贫道闻说,瀚王麾下,有一文一府,两候一殿下这五大重臣,此五人可有收买把握?”宁舟问道。
“道友胃口倒是大得很,不过难啊。”律香主毫不意外,道:“文是尚清虚,你已经见识过了,此人性子执拗,满脑子匡君辅国之念,一心想成就一番功业,留名青史,此人极难收买,想来道友也清楚。其次这武,为大司马铁锈衣,身在封狼山统领最精锐的修士,镇守边疆,此人宣称只尊真王,但从未觐见过当朝瀚王,倒是颇有趣味。两候镇守金雀台,乃是宗世冠近臣。殿下嘛,就是宗世冠胞弟宗政延了,此人自宗世冠夺权后,就改了性子,爱弄风雅,喜好女色,虽是王爷身份,但并无实权,说话也甚无份量,但观其前后行止,大为不同,未尝不是獠牙蛰伏之辈,不过其中虚实,律某也不能断定,。”
“这铁锈衣我倒也听闻过。”宁舟啧啧称奇,“王权治世,做臣子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稀奇。”
第154章 :殿下君臣议()
律香主笑道:“我倒听过些许消息,宗世冠曾派人让铁锈衣前来觐见。”
铁锈衣却说,“觐见谁?”
来使喝道:“当然是觐见瀚王。”
铁锈衣晒然,“西瀚有瀚王,东瀚也有一个瀚王,我铁锈衣从未听说过,哪个国度,有两王并立的。”
此话一出,那来使哑口无言,愤愤离去,宗世冠出奇的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还大肆封赏,此后金雀台再也无人去封狼山。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宁舟略作思索,此人手握重兵,又不尊瀚王,也没作乱迹象,其人具体想什么,恐无人知道,不知就里的人一看,倒是有些高深莫测。
余下之人,也不是好收买的,宁舟稍作沉思,道:“劳烦道友走一趟。”取出一只装着丹引等物的袖囊。
律香主一把接过,轻轻颠了颠,“这些东西,可让不少贵胄眉开眼笑了。”
宁舟意味深长道:“愈贪婪愈好!”
律香主深以为然,不怕人贪,就怕贪得不够多,越是贪婪,那么就可更好掌握。
律香主前去拜访此间贵胄们,宁舟往山上走去,寻查靖鳞二人的动向。
先前他与律香主曾做推论,靖鳞二人欲为之事,须得此间势力相助,那金雀台上,唯有金銮殿了。
金銮殿中!
宗世冠坐在宝座上,如一尊巨人一般,此人身形高大,消瘦无比,灰白的头发,干巴巴的伏在肩上,脸颊一点肉也没有,皮紧绷绷的,勒出光滑凌厉的面容。骨节突出,青筋暴起的双手,轻抓在座椅上,好似抓住了整个江山,他双目微凸,半个眼球都出来了,泛着淡灰之色,尤为骇人,俯览下方,一股恐怖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干涩低沉的嗓音,就像枯木摩擦发出的一般,“箫候,查的怎么样了?”
殿中站着两人,一左一右,一男一女,正是瀚海两候,燕重骕与箫嫦姬。
燕重骕生的冷硬,眉宇如锋,箫嫦姬看似如三十妇人,身段丰腴,皮白貌美,说话温软清凉,使人闻之欲醉,“禀王上,那两人的确不是瀚海修士,而是外面来的。”
“嘿,又是外来的。”宗世冠嘿了声问道:“这两人可还安分?”
“那少年活泼得紧,不过有他大兄靖维钧看管,倒没惹出什么乱子!箫嫦姬道。
“安分守己就好,可偏偏有些人不安分守己。”宗世冠哼了声,“那个宁舟也是外来的,竟还敢给我谈条件,近来又得寸进尺,弄什么论道府,广邀同道谈玄论法,糊弄鬼呢,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燕重骕道:“是否需要将此人除掉?”
“暂时留着他的性命。”宗世冠灰白的眼,闪过贪婪的光芒,“只要弄到那丹引,还有其他的丹方弄到手后,再杀不迟。”
“为何不直接去抢……”燕重骕话说一半,自觉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