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10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舟也不苛责,只是说,“徒儿,你若忘了当日之言,就下山去吧,为师保你一生富贵。”
时渊崎当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认了声错,二话不说回了房中,日夜用功,勤读不辍,自此惫懒性子,算是改了些许。
宁舟看在眼里,微微颔首,此子总算知对错,守信诺,但这训教之言,他不会说一辈子,现在时渊崎年幼,他还可指点斧正。
但来日时渊崎入了道,有了修为,再是如此的话,他也只能不管了,任其天资如何,自身不努力,砥砺前行,他又何须操心。
收其为徒,是因此子心怀大志,浑如璞玉,但收徒不意味着,事事为弟子操劳,若是如此,自己还修什么道。
这日,宁舟收得消息,尚清虚和宗无涯在西瀚已经打了起来,甚是激烈。
本来尚清虚入西瀚后,一直稳坐钓鱼台,徐徐前行,引而不发,好似在等待什么,但现在却突然起争,并且几乎无有试探,直接做正面之决,却是有些不智。
宁舟心知,尸仙派三家被灭,在西瀚的本部修士肯定收得消息,三家本部被毁,影响重大,难免会人心浮动,尚清虚纵是还有手段没有准备好,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战端即启,宁舟对监兵台之人,吩咐道:“我要出门一趟,未回来时,任何人来,无论何种要求都不可答应,无有他事,丹器二部只管炼丹炼器即可,斗部打磨功行,磨练斗法之能。”
诸人应声称是。
“钱通,俞照,论道府由你二人照看,不可出了差池。”
二人轰然应喏。
“钱通,先前答应尚清虚的丹引等物,炼制的如何了?”
“丹引炼得两千余数,有次尚清虚差人来要,给了八百粒,补气散四千余副,给出一千二百数,至于冲元微露,要多少有多少。”钱通回道。
“拿出五成给我,余下的给尚清虚。”
钱通一怔,“上回给的少,尚清虚来使还发牢骚呢,越给越少,岂不是令其不满。”
“不满是他的事。”宁舟含笑道:“何况当时又未说清,何时将数额给齐。”
“是这个理儿。”钱通嘿笑一声,“记住了。“
宁舟见诸事无有遗漏,出了伏牛山,架起遁光,烟气随行,便往阅悉庐而去。
阅悉庐临近东瀚,为六无道人道场。
这六无道人在瀚海也是有着鼎鼎大名,生**人间,处事圆润而不张扬,自称不理是非,修身养性,但是因他而死之人,却是多不可数。
六无道人麾下一无亲随,二无门徒,可谓是孤家寡人一个。
但就他一个孤家寡人,却能凭借自身能为,使得他人甘愿相送外物予他修行,便是金雀台的权贵们也曾求到他身上,请其出力,此人如何,可见一斑。
监兵台立足伏牛山一来,收罗各方消息,宁舟对这六无道人所知也就这些。
此番前往阅悉庐,乃是问询当日之事,望藉此探得那两位道人的一二消息。
遁光如风,宁舟立在云头看去,只见下方有一座幽幽深谷,如被春雨洗濯过,青山迷人,山谷中有各色果实,苍翠欲滴,红艳透亮。
谷中隐有雾气遮掩,一缕缕缠满山头,如被披上了淡雅丝绸,雾霭中,隐约可见一缕白线挂在云头,宁舟遁光一矮,却是发现这白线竟是炊烟。
炊烟之下则是三间草庐,外有一圈红黄绿柳的果树园子,大致一瞧,竟不下数十种,院中有一张青竹躺椅,上面躺有一位道人,眉毛纤细,面皮俊秀,手持山水折扇,一摇一扇,倒有几分田园书生,享乐于野的意味。
宁舟拱手道:“可是六无道人当面?”
道人眼不睁,也不问宁舟是谁,嘴巴一张,“你来我处作甚?”
“问询一二事。”
道人把折扇一支,嗤的一声,平平摊开,也不多说。
宁舟诧然,这般怪异的道人,还是首次见到,心下暗感好笑:“你这幅模样,合该那两人打上门来。”
他从袖中摸出一粒劣丹,手一抛就落到了折扇之上。
道人颠了颠扇子,嘴角含笑,“尊驾真是看轻我啊!”
“非也!”宁舟也笑了,“事与物等价而已。”
“哈,有意思,通上名姓吧!”道人也不着恼。
“宁舟。”
“嗯?”道人首次睁眼,上下打量宁舟一番话,点头赞道:“果真风采不俗,在下添为此间主人,六无道人。”
“名姓呢!”
第147章 :攻心试探()
“吾名律香主。”律香主起身摇扇,笑道:“宁道长光临寒舍,着实令律某惊异啊!”
“为何惊异呢?”宁舟一手背负,微笑道。
“驱狼吞虎,吞并天下的猛狮,来到湖光山色的青鸟所居的山林,鸟儿自然诧异了。”
宁舟心中一凛,面上毫无动作,暗中首次认真打量律香主了一眼,“此人不简单。”
律香主借物喻人,隐有所指,宁舟自是听得明白的,他目前明面上的动作,知悉他动机者几乎无有。
但律香主此人,隐居阅悉庐,甚少行走在外,竟能说出这般话来,显然是有见识的。
“惊异吗?”律香主神态轻松,折扇一摇一晃,颇有书生风韵。
“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传言非虚,阅悉庐主,当真是阅览天机,洞悉世事。”宁舟似是丝毫不怕律香主看破,“但秀才终究是秀才,纵有才智,也是片面。”
“片面之言么?”律香主轻轻踱步,开口道:“那就从头说起吧!”
“宁某愿闻其详。”宁舟安之若素,侧耳倾听。
“宁道长自外海而来,非是瀚海人士,在此立足不难,难就难在,因瀚海王规,要宁道长低头。”
“律道长倒是明白人。”
“那这般在瀚海立足,就要违背道长本心,唯有和金雀台达成共识。”律香主道。
“诚如你所言,这个共识已经达成了。”
“这个共识只是暂时的共识,早晚有天要翻脸的。”律香主没说谁会翻脸,续道:“也是宁道长机缘,瀚海生乱,东瀚贵胄安于享乐,不喜征战,当今瀚王宗世冠生性多疑狡诈,近来垂死,更是变本加厉,群臣纷纷唯恐避之不及,更是无有人愿战。朝堂群臣不战,宗世冠纵是有心完成父辈未成之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完成一统,又是帝王心中的最高目的,便在两难之时,朝中辅君尚清虚,合纵连横,说服瀚海中部诸多世家派门,又有许多忠心仁义之士追随,终于凑得西征之人。”
“这机缘又从何说起?”宁舟道。
“尚清虚几乎集得瀚海中部所有修士,一同征西,自然会本部空虚,易为人所趁,这所趁之人便是妶烽火,此辈虽说是立足不息窟,但本为散修路数,四海为家,征剿不宜,尚清虚也无意耗时在此。所以才会上澹台别府,有了改变瀚海命运的一会。”
“言过其实了吧!”宁舟不置可否,“澹台别府中谈的事,目前天下皆闻,但这改变命运之词,尚属宁某首次听说。”
“那是天下皆愚。”律香主说这话时,并无自得之色,“尚清虚之算盘,无非是请宁道长拖住不息窟,本固瀚中,以稳中部修士之人,可以使人无有后顾之忧,卖力拼杀。”
“可惜尚清虚在朝为官,懂的为官之道,却不懂得人心之道。”律香主目视宁舟,“当宁道长拿出丹引等物,引得众人震撼不已时,已经改变了瀚海。”
“以道友之能,在鬼乡口该是可以尽灭不息窟,且杀伐大事,道友事先竟未到场,如此这般,律某方才得知,宁道长所谋甚大。”律香主一眨不眨看着宁舟。
宁舟目光坦然,迎视而上,“杀伐之事,变数太多,尽灭肯定之词,不过是期望的念想,再者其时宁某正闭关参研,麾下之人却擅作主张,这乃巧合。”
“巧合太多,便是阴谋。”
“阴在何处,谋又如何做解?”宁舟好整以暇,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阴在旁人不知,谋嘛!”律香主挥扇一笑,“宁道长以丹药外物,引得伏牛山上,群修纷沓而来,再设论道府,招贤纳士,网罗有才之士,此法在平日里并不会有用,因群修皆知,拥兵自重,最为帝王忌惮。但若有威胁在侧,便另当别论了。”
“这个威胁就是不息窟,此辈一连三战,三战三屠,群修无不惶恐,但惶恐之辈,多为散修,急切需要投靠一方势力,保得性命周全。而论道府广开门庭,又有好物分发,群修在此忧患之下,势必竞相而投,如此境况之下,律某可以预料,假以时日,监兵台当为瀚海另一势力,可与西瀚、金雀台并肩而论,甚至一力压服两者,也未尝不可能。而这一切都是澹台别府一会,可能造成的事实,想来宁道长在那时,已然谋划到了这一步。”
“道长言重了。”宁舟微笑道:“宁某开得论道府,旨在邀同修论道,交流心得体悟而已,并无争雄之念。”
“但我也曾听人言,宁道长曾说,“论道府不主动寻衅,但如有人挑衅我等,也不可轻易放过。”
“此为实诚之言,宁某自问,尚未修行到唾面自干的境地。”
律香主呵呵一笑,意有所指,“世界皆知谎言骗人,却不知实话更可欺骗,掌权握柄之人,一旦不再实诚,那就危险了。”
“是啊。”宁舟笑道:“律道长一副言述切实,语语确凿的模样,看似实诚,实则却是在骗宁某啊!”
“哦?”律香主细眉一挑,“律某从不妄言,怎会骗人呢!”
“如你所言,谎言骗人,实话亦可骗人。”宁舟道:“从头到尾,你的推测的很精彩,令人深入其境,信以为真。但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我了,知晓我的思谋,以阴谋者的思路出发,在脑中推演完善整个阴谋。可推断只是推断,并无切实佐证,你毕竟无有亲身经历上述种种,所得只是片面,便以片面之词来诓我,妄图从我的反应中,来证实你的猜测。”
宁舟嘴角含笑,“在你开门见山,推测试探之时,我并无动容,惊诧,色变,无有阴谋败露该露出该有神情的觉悟,你惊异吗?”
“哈哈!”律香主哈哈一笑,手中折扇连连扇动,吹起一阵凉风,“在我面前,宁道长能紧守机要,无有透露半分破绽,在瀚海许久没有这样的人了。”
“这是自夸吗?”宁舟好笑道。
第148章 :观元妙法,青竹仙遁()
“有才之士,无需谦卑。(閱讀最新章節首发。bi。)”律香主自傲一笑,“没错,我所言皆是推测,但我敢断言,毫无推测错漏,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尚清虚征西,不息窟定然会去浑水摸鱼,对中部无暇旁顾,在此关头,群修暂无危机时,怎会甘冒帝王忌惮,来投论道府呢!而道友的谋划,却必须要不息窟在旁扮作虎狼,恫吓群修,此点律某想之不透,却是愧对世人所赠洞悉世事之言了。”
宁舟笑道:“既然想不通,就来谈谈我的疑问吧!”这律香主已经极为了得了,从各种片面事实,推断出他背后部分真实目的,的确非同小可。
那想之不透的事情,非是律香主才智不到,而是谁也想不到,他竟是玄灵两修,甚至已然成为灵山三修,出谋划策。
他对妶烽火言,要灵道窟立足瀚海,择一临近中部之地,就是暗含威慑恫吓中部修士的缘故。
“道友少待,律某尚有未尽之言,不吐不快。”律香主歉然一笑,“还请担待则个。”
宁舟袖袍一摆,示意道:“道友添为此间地主,尽请畅言!”
“先前我曾言,道友与金雀台的共识,早晚会破裂翻脸,此点想必道友已经了然。”律香主道:“设我所言如实,道友谋划到监兵台可以威胁金雀台时,便是翻脸之日。帝王本性,容不得异数,监兵台目前所出丹引等物,在瀚海可谓是神乎其技,只在传闻中听过,而今世人都说,监兵台定还有其余好丹妙药,律某可以料定,此时金雀台觊觎此物,定然有谋夺监兵台丹方之心,因此翻脸或许会更早一步。律某好奇的是,当金雀台在监兵台羽翼未丰之时出手,宁道长该如何应对?”
“我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宁舟洒然道:“但有来敌,一力灭之。”
“未请教,我这个敌,道友是否动了杀机呢?”律香主折扇一收,抓在掌中。
宁舟意有所指道:“青鸟灵巧,寻常人难以捕杀。”
律香主笑了一声,“道友倒是料得准,我对遁法一道的确颇有建树。”
宁舟明白,律香主既然敢说这些,肯定颇有手段,否则便是卖弄求死了。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