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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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想那真的是一场噩梦……多想在醒过来之后,发现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是,此时此刻,她眼底望进的一切……凌乱的床榻;柔软织物上,触目惊心的一抹暗红鲜血;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烙印;她酸痛如同被车轮重重碾过的四肢百骸;以及,整个房间里那挥之不去的欢爱过后残留的暧昧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残忍的告诉她……她拼命的想要维持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已经像她被夺走的最宝贵的东西一样,被那个男人碾压殆尽,毫不留情的掠夺而去……
而夏以沫却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承受,她什么都做不了。
将整张脸,深深的埋进双膝里,夏以沫想哭,此时此刻,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轻浅的推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似没有料到她已经醒来,推门而入的柔香,微微一顿,旋即轻声开口道:
“小姐,你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夏以沫缓缓抬起头来,却是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锦被……她本能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那让她觉得羞辱……
“小姐……”
柔香却是心中更加一疼,就要向她家小姐走去。
“柔香……”
夏以沫却唤住了她,低垂的眉眼,遮住瞳底一切情绪,女子轻声开口道,“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语声一顿,夏以沫嗓音更轻,几不可闻,“还有,帮我煮一碗避子汤送来……”
当真的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之时,夏以沫揪着锦被的手势,还是不由的一紧。
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无力改变,那么,她惟有将一切伤害,降到最低。她虽然无力反抗那个男人的占有,但至少,她有权决定……她要不要属于那个男人的孩子……
抹去脸颊上未干的泪意,夏以沫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窗外,日光融融,一片暖意。
…………
沐浴完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温热的水流,让夏以沫浑身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可是,当翠微服侍她更衣的时候,她还是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
夏以沫低声道。
翠微顿了手势,粉唇轻咬了咬,“小姐……”
尽管方才帮她家小姐更衣的时候,她一双眼睛已经尽量闪避,可是,那烙在她家小姐雪白肌肤上的一片一片青红淤痕,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到她的瞳底,触目而惊心。
“那个该死的离国皇帝,真是太可恨了……”
小丫鬟难掩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找上那个欺负了她家小姐的坏男人,替她家小姐讨还公道……
夏以沫正在整理衣襟的手势,不由一僵。如今哪怕只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会让她胸口不可抑制的漫延起丝丝疼痛来。
“翠微,我不想提他……”
在面前的小丫鬟再次开口之前,夏以沫涩声阻止道。这一刻,她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不想想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仿佛只要她不提,她就可以假装那个人不存在,可以假装所有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姐……”
眼见着她家小姐强撑住的坚强,小丫鬟忍不住一双眼睛通红。
“小姐,药煎好了……”
柔香敲门进来,手中端着的白瓷莲花浮纹的碗盏里盛着的青色药汁,散发出阵阵苦涩味道。
“谢谢……”
从她的手中,将碗盏接过,夏以沫犹豫了须臾,然后,送到唇边,仰头,尽数灌入喉中。
温烫的药汁,入口奇苦,叫人整颗心都仿佛随之浸的一涩。
“小姐,漱漱口吧……”
柔香早已贴心的准备好了漱口的清水。
夏以沫接过。
小宁子却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夏姑娘……”
“出了什么事?”
柔香见他神情有异,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方才遣人来通报,说是请夏姑娘到永和宫走一趟……”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传达着消息。
闻言,夏以沫心中微微一动。心中却已隐隐猜出,那皇后娘娘是为何而来。
“皇后娘娘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柔香替自家小姐询问道。
“奴才猜测……”
小宁子大着胆子开口道,“应该是跟陛下昨夜在咱这缀锦阁里留宿一事儿有关……”
他没敢说什么“临幸”之类的话,毕竟在这院子里待得久了,他也能揣测出面前这位主子的几分心意,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关他们什么事?”
翠微不满道。她犹记得,上一次,那个所谓的皇后娘娘传召,就害得她家小姐,被重重打了一百大板,谁知道,这一回,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宫里的规矩是……”
小宁子赔笑着解释道,“妃嫔们初次承宠之后,第二天一早,理应到皇后娘娘宫中请安的……”
“我们家小姐又不是这后宫里的妃嫔,凭什么去向她请安?”
翠微愤愤道。她家小姐,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跟那离国皇帝什么什么的……那些人怎么有脸还让她家小姐去请安?
“小姐,咱不去……”
小丫鬟一心一意替她打算,“谁知道那个皇后娘娘这一次,又想找咱们什么麻烦……”
她才不会让那群人再欺负她家小姐呢。
夏以沫却没有说话,似在沉吟。
“小姐……”
柔香唤道。却并没有像身旁的翠微一样,提出什么意见,因为她知道,她家小姐自有打算。
“我们去永和宫……”
夏以沫缓缓做出决定。她很清楚,那个皇后娘娘究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传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逃避的。她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对她做什么……
这一刹那,夏以沫承认自己是带着些自暴自弃的赌气想法的。她亦很清楚,即便她这一次拒绝了那纪昕兰的召见,此事也不会了结,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些……
反正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清淡妆容,遮去面上一切可能泄露出脆弱的表情,夏以沫心绪平静,带着柔香和翠微,一起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
御花园里种着极高大的栀子花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好时节,叶瓣翠绿,花形润白,阵阵清香随着微风,柔柔轻拂在人的鼻端,溢满胸腔,夏以沫觉得心里畅快了些,不由放缓了脚步。
“小姐,这栀子花开得真好看……”
瞧出她喜欢,翠微不由在一旁打开了话匣子,“不如改天让小宁子移几棵到咱们缀锦阁去吧……这栀子花能开好长时间呢,以后,咱们即便不出门,也能看到这开得极好的栀子花了……小姐,你说好不好?……”
夏以沫心中一动,旋即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道,“算了……”
或许因为她潜意识里并不想将那缀锦阁当成她的“家”,所以,她拒绝拿她喜欢的东西来装点它……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她与这个皇宫,划清界限……也好提醒她自己,她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总有一天,她会带着司徒陵轩,带着两个丫鬟,离开这里的……
想到这儿,夏以沫的心里,不由升腾起一线希望。旋即,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真的可以吗?他们真的能够离开这里吗?
夏以沫突然如此的怀疑。
心思一恍,夏以沫脚下没留意,身子一滑,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小姐……”
身旁两个小丫鬟见状,赶忙去扶她……只是,有人比她们更快,牢牢将她扶了住……
“沫儿,你没事儿吧?”
近在咫尺的温润嗓音,如轻柔的一袭湖水,缓缓爬上夏以沫的耳畔。
“齐墨大哥……”
抬眸,夏以沫望向面前的男人。
他强而有力的大掌,紧紧抓在她的手臂上,力道轻柔的扶住她,即便隔着轻薄的布料,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他炽热的掌心一丝一丝传递到她肌肤上的温度……
在经历了昨夜的事情之后,面前这个男人,这样亲密的触碰,却令夏以沫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脚下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与近在咫尺的男人,稍稍拉开了距离。
宇文烨华察觉到她的防备与疏离,琉璃般的瞳色,不由闪过一丝黯然。
“谢谢你齐墨大哥……”
夏以沫亦情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不妥,可是,她一时之间,真的不愿意与任何人触碰。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齐墨大哥,我还要去皇后娘娘宫里……”
垂了垂眸,夏以沫轻声告辞。同样的,眼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男人。
“沫儿……”
宇文烨华却在她走过他身畔之时,唤住了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陪齐墨大哥坐一会儿?……”
夏以沫脚步一顿。她大抵能够猜出,面前的男人,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她本能的想要逃避,想要拒绝,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好……”
流觞亭。
坐定,两人却是许久都没有说话。
“沫儿……”
似犹豫了许久,宇文烨华方才柔声开口相问,“你还好吗?”
尽管对面的女子,出门之际,特意挑选了一件领口稍高的衣衫,但从他的角度,却依稀能够看到,那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印着一枚青紫痕迹……
他自然懂得那是男女欢爱之际,情不自禁留下的……
尽管他早已经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可是,当亲眼见到的刹那,他的心,却惟有丝丝莫名的感觉。
说不清是苦涩,还是内疚,抑或者更复杂的情绪。
夏以沫能够听出他温润语声中,蕴满对她的关切,以及些许的欲言又止,也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只道,“齐墨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这一路上走来,她已经想通了,不过只是一夜欢爱,没什么大不了……即便那个男人占据了她的身子,也代表不了什么……
她绝不会让他影响自己的心情,影响自己未来的人生。
望着她清丽脸容上,平静的神情,却只叫宇文烨华心中微微一疼。
“沫儿,对不起……”
这三个字,比宇文烨华想象中还要艰难与沉重,狠狠压在他心间,令他说不出的难受。
夏以沫却以为他是因为未能向那个男人求娶她为妻这件事而道歉,虽然昨夜发生的一切,同样令她心中凄苦,但是,她根本没有理由来迁怒对面的男人:
“齐墨大哥,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根本不关你的事儿……”
语声一顿,“宇文熠城……”
哪怕只是唇齿之间,无意之中咬出这个名字,都令夏以沫心口不由的一窒。将因为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切情绪抹了去,女子方才继续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宇文烨华摇了摇头,“皇兄他只是将我关在兵器房里,面壁思过了一夜……”
夏以沫唇角撑起一抹笑意,“听齐墨大哥你这样说,我也安心了些……”
如果因为自己,而连累到面前的男人的话,她心里会更加难受的。
她的关切,只让宇文烨华更觉自己的卑劣与无耻。
“沫儿……”
男人嗓音沉如巨石,坠满歉疚,“没有帮到你,我很抱歉……”
他心里清楚,他对面前女子的歉意,远远不止这些。
夏以沫垂低了眸色,“齐墨大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不能要求更多。
抬眸,夏以沫尽量轻松的一笑,“齐墨大哥,你不用觉得对我感到抱歉……我没事,真的……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影响到我……我真的没关系的……”
或许这样说的多了,连她自己都会相信了吧?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而且,她亦不愿意对面的男人,或是身旁的两个丫鬟,再为她担心。她也不希望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怜悯或者同情……
因为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
她宁肯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自欺欺人也好、鸵鸟也罢,至少让她撑过这段时间。
而夏以沫知道,自己一定能撑得过去的。
她一定能。也一定要。
宇文烨华凝视住面前的女子。不过一日未见,她白皙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却越发苍白的近乎透明,淡粉唇色,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儿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纸上,一双澄澈湿润的眼眸,明明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