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2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明他与祁清远同时遇袭,明明他也是身受重伤,可是,那个女子眼中却仿佛只能看到祁清远一般,径直掠过他的身边,她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只那样紧张的扶住另一个男人……
他刚刚看过了,祁清远肩头的箭伤,看着很严重,但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
但是,死生之际,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男人……
在她心中,孰轻孰重,已经很清楚了吧?
宇文熠城低头微微一笑,一声呛咳,先前压在肺腑之间翻涌的气血,这一刻,像是再也抑不住一般涌上喉头……
一口鲜血吐出,宇文熠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唯一清晰的是,意识沉入昏黑的一刹那,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竟是,就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或者,只有他死了之后,那个女子才会多看他一眼吧?
宇文熠城染血的薄唇微抿成一线模糊的弧度,昏了过去。
天色阴沉,狂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子,忽而从半空中扑落下来,刮进人眼底,刀割一般生涩。
冬天到了。
……
宇文熠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睁眼望去,窗外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一般。
宇文熠城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下了地府……胸口的闷痛,却适时的提醒着他,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事实……
屋外的人,似乎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只是,看清来人的一刹那,宇文熠城却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然的心跳声,一瞬沉入黑暗之时的死寂。
“皇兄,你终于醒了……”
宇文烨华在看清男人眼中瞬间泯灭的光亮的一刹,一腔因为他的清醒而腾起的欣喜,终也不由沉了下去。
宇文熠城强撑着坐起,身上的剑伤,早已包扎过,惟有胸口的闷痛,一动便牵扯开来,像是被人拿着锉刀一下一下刮着般。
宇文熠城却仿佛觉不出丝毫的疼痛一般,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然后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嗓音干涩沙哑,像是生了锈的铁石一般。
“差不多已经三天了……”
宇文烨华回道,顿了顿,“……大夫说,皇兄身上中的那一掌,伤了心脉,这几天要好好休养……臣弟现在去命人将药端来……”
宇文熠城却仿佛没有听他诉说自己的伤势,或者就是听到了,也并不在意,一双濯黑的眸子,带着微微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未待宇文烨华说完,便突然打断了他,问道,“这些天……她来看过我吗?……”
沙哑破败的嗓音,在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尽管他极力压抑,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倾泻出丝丝的期盼和渴望,不自觉绷紧的声线,就像拉满弦的弓箭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崩断……
他问的那样期待,卑微又小心翼翼。
宇文烨华心中突然就是一涩。这些年来,他看了太多皇兄为着那个女子的心伤与痛苦,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受的这样深……皇兄他真的是爱惨了那个女子……
只是,如今……
“伤了祁清远的那一箭,箭上抹了剧毒……”
宇文烨华避重就轻的开口,但是后面的话,在触到面前男人一瞬沉寂下来的眸光的时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这几天,夏以沫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吗?……”
宇文熠城替他说了下去,“……她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吗?……”
暗哑嗓音,说到后来,已几不可闻。
“皇兄……”
宇文烨华待要相劝,喉咙却生涩,不知如何开口。
“也是……”
宇文熠城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兀的一笑,“……祁清远是她的夫君,是她两个孩子的阿爹……我又算得了什么?……”
像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一般,男人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笑意牵扯到胸口的伤势,引来连连呛咳,他却仿佛浑不在意一般,染血的薄唇,犹漾着抹自嘲的弧度,一张清俊脸容,却是苍白如纸,半分血色也无……
“皇兄,你身上有伤,现在最忌动怒……”
宇文烨华心中担忧,旋即就要为他推宫过血,宇文熠城却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我没事……”
短短的三个字,却又带出一连串的呛咳,渐浓的血腥气,弥漫在偌大的房间里,被地上的暖炉熏得一片氤氲。
“皇兄……”
宇文烨华心中又急又痛,当下就要再劝。
屋外却隐隐传来某种嘈杂声,像是有什么人正要往这屋子里闯一般。
宇文烨华眉头不由一皱。
宇文熠城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哑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宇文烨华眉眼一闪,似犹豫了须臾,情知也无法隐瞒下去,便道,“是和妃娘娘……”
顿了顿,“……她似乎听说了些什么……又知道皇兄你在此地,便跟了过来……”
听到阮迎霜来了此地,宇文熠城眼中却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只道,“让她走……”
平淡若水的嗓音,仿佛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一般,“孤谁也不见……”
说完这句话,男人似累了一般,缓缓阖上了眼帘,一张清俊脸容,是死灰余烬般的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
:
第247章 低到尘埃()
白冉冉端着熬好的汤药往屋里走去,心绪一直像巨石般压着,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那日,祁清远身中的那一箭,箭头上是淬了剧毒的,虽然及时喂祁清远吃了解毒丸,护住了心脉,但这几天祁清远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因为不知道毒药的种类,这几天,白冉冉也只能尽量熬些解毒的汤药,只盼望祁清遥能够早日醒来……
正想着,平地里却突然听到一声娇斥,“夏以沫……”
那声音似带着一丝不能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抑制的某种痛恨和气急败坏。 :
白冉冉脚步一顿……知道她本来身份的,以及这把骄纵的嗓音……
白冉冉微皱了皱眉,回过身去,而与此同时,那声音的主人,也已一阵风似的掠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日光正好,映着地下惨白的积雪,有些刺目,白冉冉微眯了眼睛,望向面前的女子……但见她云鬓蓬松,眉飞目细,容貌娇媚依旧,如花艳丽,只是一双眼睛,却早已不似昔年初见之时的明亮,反被眸底的一抹戾气衬得有几分凌厉……
却不是那阮迎霜,又是谁?
事隔五年,又一次的故人重逢,说白冉冉心里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面对这找上门来的阮迎霜,她忽而意识到,这些年来,她一直竭力想要拥有的平静,大抵终于还是要打破了吧?
不,或者说,早从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在面前的一刻起,这些年来,她自以为已经重新开始的生活,就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滑向着不可知的未来……
她怔怔有些出神的时候,阮迎霜一双眼睛,也死死的盯在她身上,瞳底怨毒掩也掩不住的满溢出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一个她以为已经死了五年多的人,如今却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要她如何不恨?
“夏以沫,你居然真的没有死”
一瞬间,这些年来,宇文熠城对她的冷落,仿佛尽数化为实际,猛地涌上心头,阮迎霜怒极恨极,扬手一巴掌就向面前的女子甩去……
耳光清亮。在静谧一片的冬日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余音袅袅,被拉的极长,经久不息。
“熠城大哥……”
阮迎霜本能的呢喃出声,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她刚才那一巴掌,是甩向夏以沫的,可是不知怎的,下一秒,竟落在了宇文熠城的脸上……
宇文熠城却不看她,一双墨眸,只是深深的凝看着被他护在一旁的女子,眼底关切,藏也藏不住,却分明是压抑而隐忍的,“你没事吧?”
白冉冉怔怔的望着他,男人苍白清俊的脸容上,似乎因为方才的一巴掌,略略红肿了些,露出几分不正常的血色,像雪地里晕开了一小片红墨……
一瞬,白冉冉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混乱。方才阮迎霜一巴掌甩向她的时候,她还未来得及躲避,便只觉眼前人影儿一闪,一股温凉的力度,便拽着她,将她护在了身后……而那原本应该打向她的一耳光,就这样落在了那个男人脸上……
这还是自那日十里坡一事之后,她第一次再见这个男人……尽管长安与长乐,是被他所救,但是当时祁清远中箭昏迷,这些日子以来,为着找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她除了照顾他之外,一直在查阅各种医典籍,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眼前的宇文熠城一眼……
或者她下意识的不想去见他吧?
祁大哥如今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抛下他,去见另一个男人呢?
况且,她那日见到他身上只是些皮外伤,他身边又有宇文烨华等人照顾……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如今看他苍白灰败的面色,还有那紧紧抓在她腕上的手势,指尖冰凉,骨节消瘦分明,用力到近乎轻颤的抓着她……
有一刹那,白冉冉真的很想反手握住他的手,哪怕只是为他诊一下脉也好,但是一抬眼之间,除了面前的男人之外,还有属于阮迎霜射向她的眼中浓墨般化不开的怨毒与仇恨……
“我没事……”
白冉冉没有用什么力气,便轻轻挣脱了宇文熠城的钳制,她甚至略略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宇文熠城在她退缩的一刹那,本能的想要伸出手去,将她挽留住,可是,当触到那一双澄澈眼眸里,分明写着的疏离之时,却最终只能顿在原地。空了的掌心,少了女子手腕肌肤的温暖,被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灌满,一瞬凉意沁心入骨。
宇文熠城微微侧头,压抑不住的轻咳了几声,待得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气血平息了些许,方才转眸,落在了面前的阮迎霜身上,“孤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她……”
他的脸上,还带着方才的呛咳带出来的病态的红,将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染上了些许的血色,只是,一双眼睛,却过于冰冷,就像这将要化雪的凛凛冬日一般,凝着一触即发的萧瑟与肃杀,一丝温度也没有。
“为什么不许?她算什么东西”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使了她十二分力道的耳光的火辣之感,阮迎霜原本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纤纤玉手,蓦地指向一旁的白冉冉,一双眼睛,却是定定的望住面前的男人,杏眸里,一时倒说不清是悲愤多些,还是委屈多些,“熠城大哥,这些年来,她假死,骗的你痛苦不堪,还不够吗?……”
明眸一转,阮迎霜蓦地射向面前的白冉冉,眼底怨毒与妒恨,一瞬清晰起来,锋锐的如利刃一般,“……现在,她不仅嫁给了别的男人,还跟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过得好不快活……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熠城大哥,你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她?甚至为了救她与别的男人的孽种,不惜孤身犯险,弄得一身伤回来不止,还差一点连命都没了……”
话口未毕,宇文熠城已是扬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够了……”
阮迎霜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了,右手捂在火辣红肿的脸上,怔愣了半响,然后似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般,一把指向一旁的白冉冉,“就为着这么个贱女人……熠城大哥,你竟然打我?……”
似直到现在,她仍旧不能置信,面前的男人,竟然真的因为这个女人,打了她一般。一瞬,阮迎霜眼眶红的似要滴血一般,眸中怨恨与妒忌,疯狂滋长,竟然有些骇人。
白冉冉不在乎她似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她甚至来不及震撼身畔男子毫不留情的甩向她的一耳光,她脑海里,此时此刻,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一句,“差一点连命都没有了”……
身旁的男人……宇文熠城,那日,他竟伤的那么重吗?
察觉到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宇文熠城心口突然一涩,可是,这一刻,他却仿佛连最细微的一丝希冀,都不敢再期待,他忍住想要回眸望向她的渴求,只迎着面前阮迎霜咄咄逼人的眸光,缓缓道,“我为着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
男人嗓音沙哑,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又仿佛异常的灼热,明明似对着面前的阮迎霜所说,但字里行间,却仿佛压抑不住的真正想要说给另一个人听……
若是可能,或者他真的可能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