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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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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以沫……”

    那从喉咙深处一字一字挤出来的破败嗓音,沙哑而晦涩,像是深入骨髓的眷恋,又像是不顾一切的卑微与乞求,轻而厚重,像千回百转的一声梦呓。

    男人脚下一动,像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再次走到她的身边,将她再一次的揽入怀中,绝不放手……

    白冉冉浑身发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想要惊恐的尖叫,想要迫不及待的后退,可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仿若被一根带钩的丝线紧紧勾住了一般,又疼又酸,沉重的压着她,不能呼吸。

    就在男人脚下一动的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蓦地挡在了他的面前,阻住了他想要靠近的步伐……

    “不许你碰我娘亲……”

    清脆的童声,还带着不可避免的稚气,却是异常沉稳镇定。祁长安抬起头,一双与面前男人相似的眉眼,狠狠瞪住他,毫不惧怕,却是充满防备与敌意。

    一旁的祁长乐,瞅瞅哥哥,又瞅瞅像是被吓住了的娘亲,虽然她自己也很害怕,却还是挺了挺小身板,与他哥哥站在了一起……爹爹不在,那么就让她和哥哥保护娘亲吧……

    像是直到此时,男人方才注意到这两个长相肖似的小小孩童……他们刚才唤那个女子“娘亲”?……

    脸色一白,男人眸光骤变,望向面前两个小小孩童的黑眸,一瞬划过无数的情绪,似是震荡、疑惑,又似是一簇而起的惊喜,像是揉进了万般情意,在两个小小孩童与白冉冉之间辗转着……

    白冉冉心头一突,像是陡然反应过来一般,一把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唯恐他会伤害他们一般……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那群先前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的刺客,到得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便见那为首之人,向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十数人瞬时向着白冉冉和她的一双儿女扑去……

    但因为那个男人除了自己以外,显然此次离宫,身边还带了几名侍卫,虽然相较于刺客的人数来说,不可同日而语,但到底也能阻挡一阵,不至于让他们立时三刻就伤到白冉冉和孩子……

    空气里一片肃杀,呛人的血腥气,渐渐转浓,男人一袭白袍仿若卷雪,不知何时,溅上的点点殷红鲜血,像是雪地里,渐渐绽开的朵朵红梅一般……但大部分并不是他的……

    男人淬了浓墨般的寒眸,染着阴寒的肃杀之色,怒火如炽,出手之间,尽是杀招,像是自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像是要将每一个胆敢伤害那个女子的人,都毫不留情的斩杀殆尽……惟有在望向白冉冉的刹那,男人眼中的冰冷与嗜血,方才会稍稍淡去,眸色深凝,目中波光如炙,但眉眼之间的萧寂,却又冷似千年寒池,情深而又苦涩……

    白冉冉紧紧抱着两个孩子,将他们搂在怀中,尽自己的所能,让他们远离这一场残忍的杀戮……可是,她自己,却终究忍不住怔怔的望向那个护住他们的身影……五年多了,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她与他可能再次相见的情景,她以为,就算有朝一日,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他……

    但是,原来不是。

    他的出现,就像是夜来的一场风雨,那样猝不及防,却是直抵她的心底最深处而来……

    她不受控制的慌了,乱了,她是那样的震惊、疑惑、害怕、心痛、不安……他比之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想要取她性命的刺客,更叫她恐惧,更叫她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明明深陷重围,死生只在一线之间,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周遭的杀戮与血腥,她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惟有他的一举一动,才能够牵扯到她的心跳……

    一瞬间,白冉冉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跳的极快,以致于她整个胸口,都仿佛疼痛起来。

    不,她不想看他,不能再看他。

    白冉冉迫着自己垂下眼眸,仿佛周遭的一切,全都不存在,眼前却是忽然人影一闪……

    白冉冉怔怔的望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温烫的怀抱,紧紧将她扣在怀中,像是紧抱着他生命中的至宝一般……

    白冉冉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瞬之间,就到了她的面前,明明前一刻,他还在奋力抵挡着那些刺客,不是吗?

    紧紧抱住她的怀抱,起先,冰冷一片,旋即,却渐渐温暖起来,像是有滚烫而黏湿的液体,一瞬间从男人的胸膛间,源源不断的淌出来,温暖着她的心口……

    白冉冉怔怔的望着男人的后背,雪白的衣衫,被一瞬间晕开的大片鲜血,染得一片艳红,像是开的如火如荼的大片秋海棠一般,极致妖娆与艳丽。

    明明前一刻,他还离得她那样远……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挡在她面前?

    似乎察觉到什么,男人稍稍放开了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眸中浮光掠影,映出她的模样,似墨似黛,如笑如殇。

    他轻声道,“别怕……夏以沫,我会保护你……”

    柔若暖玉的嗓音。

    男人静静望住她的一双墨眸,流光蕴转,一字一句,苍白凉薄的唇,甚至带着一抹笑,仿佛这一刻,他是那样的欢喜。

    大片的鲜血,像是随着他的这一笑,不断的从胸前的伤口涌出来……方才刺客的那一剑,从他的后背,直穿胸口而过……

    明明那一剑,刺向的应该是她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挡在她面前呢?

    白冉冉怔怔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一刹那间,整个人都被抽光了灵魂。

    “夏以沫……”

    男人抬起苍白的指尖,似乎要抚向她的眉眼,如画的眉眼,琥色瞳仁,渐渐有些失焦,却是固执的凝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烙进他的眼底一般,他说,“……你还活着……真好……”

    一股什么东西,猛地扑向白冉冉的心窝,一瞬间,浑身冰冷。

    白冉冉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有什么东西,在眼底一点点碎开,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女子忽而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我不是夏以沫……”

    女子被泪水蒙住的双眼,似是恐惧,又是悲恸,撕裂的嗓音,一字一句,却不知是说给面前的男人,还是说给自己听。

    下一秒,女子甚至不再多看他一眼,只紧紧拉着一双儿女,拼命的向着山谷的出口跑去……仿佛拼命的在逃避着什么……

    男人身受重创,本就是强弩之末,被她蓦地一推,瞬时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却兀自伸出手去,试图想要抓紧她……

    “夏以沫……”

    男人氤氲的眸色,死死望住女子离去的身影,一口鲜血,蓦地自喉间呕了出来。

    天地无声,惟有这苦涩的一声轻唤,久久回荡。

    :

第232章 重伤垂危() 
白冉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初秋的凉风灌满五脏六腑,锥心刺骨的疼痛,像是要将她生生撕裂了一般。复制址访问 :

    她却丝毫不敢停下来。怕一旦停下,她便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她不可以回头……

    但是,她好痛,心绞成一团,像是被人一点一点的剜掉一角般。

    宇文熠城……五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脚下一绊,白冉冉重重跌倒在地。身旁是长安与长乐惊慌失措的声音,她想告诉他们,娘亲没事,可是,一张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从舌尖冒了出来。

    脸上冰凉一片,白冉冉随手一抹,一片湿意。

    下雨了。

    ……

    夜色已深。

    因为刺客的事情,长乐受了惊讶,这两天越发寸步不离的粘着她,白冉冉好不容易将她哄得睡着了,自己这才洗了澡,正想睡下,屋外却突然传来几声响动,白冉冉一惊坐起……别是又有什么刺客才好……

    正想着,便听到屋外的动静大了些,像是什么人想要硬往这边闯,然后被守在屋外的侍卫拦下了……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白冉冉一时没了睡意,索性披衣起身,打开门看去……

    院子里,几名守夜的侍卫,正与一人缠斗在一起,听得推门声,那人竟拼着受了一掌,直向她奔来……

    然后,那人扑通一声,径直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娘娘,求你救救主子……主子他快不行了……”

    白冉冉一时愣在那里。她认出这人乃是当年除了谷风以外,常常跟在宇文熠城身边的另一暗卫燕归,那日,他们在山谷中遇刺,这人也在……

    他说,宇文熠城快不行了?

    一刹那间,塞满白冉冉脑海的反反复复尽是这几个字。

    她知道,那天,他为她挡下刺客的那一剑,受伤不轻,可是,当时,她清楚的看到,刺客那一剑,伤的是他的右半边胸膛,并非致命伤……所以,她后来才会将他推了开来……

    其后,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大夫说,他受的并非致命伤,又救治及时,情况尚算稳定,只要慢慢将养,迟早会痊愈……

    怎么这才过了两天一夜,他就快不行了?

    难道是他故意派人来诓她?又或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明明知道他可能在骗她,可白冉冉心底还是不争气的担忧起来。

    像是瞧出她的迟疑,燕归以额抵地,重重向她一磕,“娘娘,求你救救主子吧……主子的病,是真的再也耽误不得了……”

    白冉冉看不得人跪,伸手去扶他,“你起来吧……”

    顿了顿,神情漠然,“我与你们主子早已没什么关系……就算他真的病重,也应该找的是大夫,而不是我……”

    乍然与那个男人的重逢,又是在死生一线的情况下,确实让她一时之间乱了分寸,可是,这几天来,冷静下来,她却深知,她不想再走回头路……她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要放下他,她不想对不起自己,更不想对不起这些年来,祁清远为她的付出……

    想到远在离国的温润男子,白冉冉心底更坚定了些。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想念他……她没有让人将之前遇刺的事情,飞鸽传给他,一来是怕他担心,二来是她不想将她牵扯进她与那个男人的恩怨……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让他烦恼,不想再伤他的心。

    至于那个男人……

    心头仍是不受控制的隐隐作痛,但白冉冉知道,她会处理好的。

    黑衣暗卫似乎没有料到,她竟当真对主子的病情不闻不问,如此绝情,一时又痛又怒,但想到自家主子,却只能生生的忍住,只依旧固执的跪在她的面前,七尺昂藏的汉子,此刻却是眼眶微红,“娘娘,奴才不敢说,你与主子之间到底谁对谁错……只是,这五年多来,娘娘您好生生的活在这个世上,主子却以为你真的不在人世了,你可知主子这五年来,过得是什么日子?……”

    “远的不论,就拿此次钦州之行来说……主子得知你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之后,立即抛下一切政事,这一个月来,几乎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的赶到这儿来,就是想见你一面,想亲眼确认,你还活着……”

    燕归说到此处,屋外淅淅沥沥作响,竟突然下起雨来,白冉冉一时怔忪,竟不知是为这突然的落雨,还是黑衣暗卫口中说的这些事情。

    可是,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样?对一个认为已经“死”了五年多的人,突然得知她可能还活着,想要来亲自确认,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又能代表什么呢?

    燕归瞧着她漠然的神色,心中气苦,越发的为自家主子不值,只是苦于他一向不善言辞,不知如何表达,只能道,“奴才不会说话……若是娘娘亲眼见到主子这五年多来,为着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娘娘就不会这样想了……”

    他为着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三天前的匆匆一瞥,她却也看出,比之五年前,那个男人真的消瘦了许多,脸上带着常年的苍白病容……

    或者,这五年多来,他过的真的很不好吧?

    可是,终究是与她无关的恩怨了……

    “过去的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白冉冉嗓音淡如清水,“你只告诉我,你家主子的伤势,到底如何就好……”

    听得她的淡漠,黑衣暗卫难掩怨恨的望了她一眼,咬牙道,“娘娘这样问,是觉得主子在故意骗你去看他的吧?”

    男人讽刺一笑,“那日遇刺,娘娘看到主子没有伤到要害,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主子伤势不重吧?……”

    白冉冉心中一动。却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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