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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140章

小说: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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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静静的听着她开口,清冽眉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厚,如凝了一层寒冰。

    “对你和我,都好……”

    重复着她的话,宇文熠城蓦地突兀一笑,“夏以沫,你可知道,为着你,孤早已与阮元风翻脸……褚良国撤兵,唐国与青霄国节节逼近,如今就连朔安国也是蠢蠢欲动,打算来分离国的这一杯羹了……你觉得这样下去,孤可以撑得几时?离国又可以撑得几时?”

    “夏以沫,你真的忍心看着孤一败涂地吗?”

    他问她。墨染般的眸子,深深望住她,幽邃瞳底,有藏也藏不住的悲伤与沉痛。

    夏以沫的心一窒。

    “不会的……”

    她涩声道,“只要你答应了阮将军的条件,他会帮你的……”

    宇文熠城望着她。有一刹那,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又像是要透过她的眸子,一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好看清她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言的一样无情般。

    “若是孤执意不肯呢?”

    男人冷冷一笑,凉薄嗓音,沁如数九寒冰,“夏以沫,你是不是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孤兵败山倒,以身殉国呢?你该知道,像孤这样的人,败,即是死……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孤去死吗?”

    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残忍字眼,就像是磨的锋锐的利刃一样,一字一字的割在夏以沫的身上。

    她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呢?哪怕是想到一丁点那种可能性,已经令她痛不欲生。

    她宁肯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他受到那样的折辱与伤害啊……

    可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夏以沫只是道,“不会的……”

    “你不会的……”

    她道,“宇文熠城,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江山社稷比一个女子重要的多……你现在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着逼我妥协罢了……”

    看得这样清楚,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但有些事情,即便痛苦,她也宁肯选择丑陋的真相。

    宇文熠城眉头紧蹙,定定的瞧着她,原本沉淡的眸色,蓦然腾起一抹怒气,凉薄唇瓣,却缓缓勾起半阙冷笑,“夏以沫,你总是口口声声的指责孤不够爱你,其实,真正不够爱的人,是你……”

    “因为你不够爱孤,所以才会这样的斤斤计较,才会找寻这种种的借口,只为离开孤……”

    眼眶生涩,夏以沫眸底不受控制的升起一丝雾气。她不能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怎么能够说出那些话来?她不够爱他?她多想,这是真的……

    若她真的不够爱她,也不会在得知种种真相之后,伤的那么深;若她真的不够爱他,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若她真的不够爱他,她不会离开……是呀,哪怕是离开,她也是为他着想的多于为自己着想……

    她太清楚自己,以她的性子,若是继续留在离国,留在他的身边,被迫与那么多的女子共同分享他,她根本做不到能够心平气和的与他们姐妹相称,做不到毫无怨言,亦做不到不妒忌或者不羡慕他对别的女子的宠爱……所有的这一切,势必会惹来无尽的摩擦,甚至无尽的争斗,天长日久,大抵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对她仅有的一丝喜欢,也会消磨殆尽的吧?

    她不想那一天真的发生。

    他与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责任,她亦有她的坚持,她不想他为难,亦不想自己委屈……而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于她,还是于他,都是……

    但这些,面前的男人,他已没有必要知道。

    既然她已决定一定要走,那么在他的眼中,她是为着何种理由才离开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就这样吧。

    所以,他说她不够爱他,夏以沫最终只淡淡的笑了笑,道,“也许是吧……”

    其他的,便什么也不再多说。

    宇文熠城听着从她口中轻描淡写的吐出那“也许是吧”四个字,只觉一股说不出的邪火,蓦地从心底腾起,噎的他甚至有一丝痛意。

    但这样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感觉,立时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敛了去。

    只余一腔愤怒。

    “夏以沫,你终于肯承认了吗?”

    男人冷冷一笑,冷厉眉眼,蓦然深邃,锐利的盯住她,“孤问你,若是司徒陵轩处在孤今日的境地,你还会像这般不管不顾的离他而去吗?”

    听他突然提到阿轩,夏以沫眼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讶异,有些紧张的望向他。

    她眼底不经意泄露的对那个男人的关切,就像是一桶热油,陡的浇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上一般,宇文熠城只觉埋在胸腔里的那股烦闷之感,愈来愈重,几欲将他所有的理智,都一并焚毁殆尽。

    “夏以沫……”

    男人唤她的名字,凉薄嗓音,如同钢刀磨着骨头,“当日,你为了救那司徒陵轩,不惜离乡背井、吃尽苦头,甚至连同生共死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为何换作了孤,你却连一点点的委屈,都不肯忍受?在你心里,孤就这么比不上你的阿轩吗?”

    说到后来,男人语声已是渐趋激烈,一双铁钳般的大掌,更是攀上她的肩头,狠狠握住她,灼烈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就此捏碎在他的手中一般。

    抬眸,夏以沫望着他瞳底燃烧的汹涌怒火,心中突然滚过阵阵的悲哀。

    “是,你比不上阿轩……”

    从面前的男人身上,移开目光,夏以沫哑着嗓子道,“至少,阿轩他永远都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至少,阿轩永远都不会拿牺牲我,来换取他自己的利益……”

    每说一句,心便多伤一分。

    是呀,他比不上阿轩……可是,她却仍旧不受控制的爱上了他……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感情一事,真的是全无道理可讲。

    夏以沫禁不住自嘲一笑。

    攒在她唇角的这一抹讽笑,却像是一根针一样,陡然刺进宇文熠城眼底,如此刺目。

    “阿轩阿轩……”

    男人厉声重复着从她口中倾吐的对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呼唤,墨黑的寒眸如染了赤色,紧紧盯住她,修长白皙的大掌,更是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颌,迫着她抬起头来,望向他,“夏以沫,在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司徒陵轩一个人……就算跟孤在一起这么久,你也没有放下他,是不是?所以,你才趁着这个机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一起远走高飞,是不是?”

    之前种种,纪昕兰之事,他要迎娶阮迎霜之事,甚至他选择救上官翎雪没有救她之事,这些,她怨他,恨他,他都无话可说,甚至,她说她要因此离开他,他也只当是自己真的伤了她的心,她一时意气,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一切,说到底,终究都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她要阮元风来找他,拿褚良国退兵来威胁他,却是为着放她与司徒陵轩一起走……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宇文熠城寒眸凛冽,狠狠的盯住近在咫尺的女子。若说,先前听到她要他放她与司徒陵轩一起离开,他心中虽愤怒,却还抱着一线侥幸,甚至自以为她是故意拿那个男人来刺激他,但,今日,他却听她亲口承认,她不够爱他,亲口承认,他比不过那个男人……

    这一切,叫他如何能忍?

    目呲欲裂,男人掐住她下颌的大掌,不断的收紧,他狠狠盯住她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将她抽筋剥骨,吞入腹中一般。

    他恨她……

    陡然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蓦地一把撕开了一样,血淋淋的惨痛。那里,原本就因为他,千疮百孔,而现在,他却再一次一次的往那些伤口上不断的撒盐,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对他最后的一点留恋,都要被迫舍去吗?

    扼住她脖颈的修长手指,凶狠的力度,一点一点的挤迫着她胸腔里的空气,窒息的感觉,像是涨潮的汐水一样,一点一点压在她的心头,痛的夏以沫甚至想,就这样死在他的掌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她死了之后,他便再也不能像此时此刻一样,伤害她了……

    抬眸,夏以沫费力的望向面前的男子,就像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一样,她哑声道,“还有,阿轩他……永远都不会……像你一样……伤害我……”

    话音断断续续,破碎如同水银。

    却是异常清晰。

    她澄透的眸子,水浸一般,盛满了悲伤,嘴角却在笑。就像雪地里绽开的点点血花,有一种残忍的美丽。

    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

    想要毁灭。

    若是不能为己所有,那就毁了她……就算是碎,也要碎在他宇文熠城的怀里……

    眸里闪过一抹狠戾,宇文熠城却是手一松,蓦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突如其来的自由,令大把大把的空气,迅速挤入夏以沫的胸腔,噎的她五脏六腑,如刀割斧砍。

    女子脚下踉跄了两步,半俯下身子,一张清丽的脸容,咳得雪白。

    宇文熠城只站在一旁,冷冷瞧着。

    连连呛咳,累的胸口犹在闷痛之中时,夏以沫听到男人嗓音凛冽,如冻雪般泠泠响起,“夏以沫,孤可以放你离开……”

    女子蓦地抬眸,望向他。

    “但,司徒陵轩是孤的阶下之囚……”

    男人眼风淡淡扫过她,浓黑眉目,沉的如窗外无边的夜色,一丝情绪也无,“孤很好奇,若是孤不肯放过他,你还会不会像此刻一样,执意要离开孤呢?”

    “宇文熠城……”

    夏以沫唤他。眸底藏也藏不住的泄露的紧张。

    “舍不得了吗?”

    男人冷冷一笑。

    夏以沫心底微微刺痛,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轻声道,“宇文熠城,你应该知道,阮将军答应出兵的条件,是让你放我与阿轩一起离开……”

    她不想拿这些来压他,来威胁他,可是,如果这是唯一能让她和阿轩离开的方法的话,她也只能如此。

    亦似没有料到,她竟果真会以此来逼迫他一般,宇文熠城久久的凝视住她,清冽寒眸,一刹那间掠过无数的情绪,似夜色下的茫茫深海,暗流汹涌,隐藏的危险,一触即发。

    “夏以沫……”

    男人唤她的名字,语声平平,听不出一分一毫的喜怒,“你也应该知道,若是孤想,就一定有法子让阮元风妥协……或者,他会尽心尽力的帮你离开,但司徒陵轩,孤若是打算困着他,那他这一辈子,都休想逃出天牢半步……”

    语声一顿,宇文熠城似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般,笑了,“或者,孤更狠一点,将他交给司徒陵昊……相信他一定会很感激孤的这份大礼的……”

    夏以沫定定的望着他。从前他对她的那些好,都几乎让她忘了,面前的男人有多么残忍……

    爱情果然是会叫人变得眼盲心瞎的吧?才会让她只看到他的好,才会让她再一次见识到他最真实的一面之后,如此的疼痛,难过……

    “宇文熠城……”

    她怔怔的凝视着面前的男子,语声卑微的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去一样,“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我和阿轩离开?”

    她问他,宇文熠城,你究竟要怎样,才放她和她心爱的男子离开……

    “夏以沫,你就这么想离开孤吗?”

    沉怒如烈烈风暴的嗓音,蓦然在偌大的缀锦阁里响彻,男人猛地伸出手去,攥住她纤细的腕,一把将她扯进他的怀中,迫着她紧紧贴住他,密不透风的箍着她,像是只要她胆敢从口中吐出半个“是”字,他就不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捏碎在他的怀中一样……

    她与他靠的那么近,毫无缝隙,他圈住她的姿态,就像是世间最亲密的拥抱一样……只是,如今,于夏以沫,却是她终于不得不逃离的牢笼……

    “宇文熠城……”

    她轻声唤他,如两个人曾经有过的所有美好时光一样,柔软的,就像她曾经那样的爱过他一样,唤他,“你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你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宇文熠城听着从她柔软唇瓣里吐出的一字一句,就像是被一记闷锤,狠狠敲击在心口一样。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墨染的寒眸里,映着她如澄澈湖水的眼波,胸腔里陡然就是一窒。

    男人蓦地一把将她从怀中推了出去。

    凶猛的力度,迫的夏以沫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没有跌倒。

    宇文熠城没有看她。侧对住的她的一张清俊脸容,颧骨高耸,下颌弧线优美,如世间雕刻最俊美的古希腊神像。

    夏以沫看不清他此时此刻有着怎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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