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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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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来,男人语声渐低,沉郁嗓音,却像是藏着锐利的刀锋,寒芒暗隐,一闪即逝。

    他的话,夏以沫听清了,又仿佛没有听清。他说,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可是,真的可以吗?

    夏以沫不知道。

    心中悲苦,茫茫然,若风吹柳絮,大片大片的盖满整个心底,无处安放。

    窝在男人怀中,夏以沫无声的痛哭着。

    悲伤,无法自抑。

    ……

    醒来的时候,夏以沫只觉一颗脑袋,晕晕沉沉的,一双眼睛,更是干涩疼痛,几乎睁不开来。

    恍了恍,夏以沫意识到,她原是昨天哭的太多了……

    她只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尽情的哭着,不知哭了多久,像是终于哭的累了,终不由的沉沉睡去……

    恍惚中,那个男人将她抱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了被角……

    然后呢?夏以沫忽而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醒来之后,身畔却惟有空荡荡的床榻,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锦被衾寒。一刹那间,夏以沫觉得有些冷。

    翠微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见到她醒来了,红扑扑的小脸上,瞬时一喜,“小姐,你醒了……”

    脚下亦不停,飞快的向她家小姐走去。

    夏以沫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也就任由她替她更衣,服侍她洗漱。

    待得收拾妥帖之后,柔香亦进了来,手中的托盘上,还端着两只青瓷白花的碗盏。

    “这是什么?”

    夏以沫望着她递到她面前的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样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陛下吩咐为小姐你准备的去风寒的汤药……”

    柔香解释道,“陛下今早临走之际,说摸着小姐的额头,觉得有些发热,便命太医熬了些驱寒除湿的药,让小姐你醒来之后喝下……”

    心,柔软一动。一刹那间,夏以沫不知道,是听到那个男人“今早”才离去这件事更安心,还是为他如此细心而体贴的担心她的风寒,而感到无限的欢喜……

    从柔香手中接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苦涩药香,瞬时盈满鼻端,但因为是那个男人准备的,夏以沫亦不觉得有多么难以忍受。

    没怎么费力的饮尽之后,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托盘中的另一碗盏。

    “那又是什么?”

    夏以沫问道。

    “这也是陛下为小姐准备的莲子羹……”

    柔香道,“陛下知道小姐会觉得药苦,所以备下了这香甜的莲子羹……而且,陛下说,昨天小姐哭了很久,醒来一定会觉得不舒服的,莲子羹最是清心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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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心有不甘() 
柔香后来说些什么,夏以沫没有听清。 惟有手中温烫的青瓷碗盏,一寸一寸,暖透她的指尖,像是能够延伸到她的心底一样,将所有的寒凉悲苦,在一刹那间尽数驱走。

    “宇文熠城还说了什么?”

    夏以沫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问道。

    “陛下说……”

    柔香转述,“让小姐什么都不要担心,凡事有他……”

    凡事有他……四个字,却像是世间最安心的所在……

    她可以对他有所期待吗?

    夏以沫不知道。

    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惟有手中的莲子羹,如此温暖香甜,而且真实,熨烫着她冷寂的一颗心。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隐隐传来小宁子气喘吁吁的声线,“阮姑娘,你不能进去……”

    他话音刚落,一袭蕊红绣缠枝杏榴花长裙的阮迎霜,便已经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乍然看到她出现,夏以沫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小宁子气急败坏的追了上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都说了我家娘娘不见客,你竟连通报都不通报就闯了进来……”

    听得他的指控,阮迎霜只骄纵的一笑,“本郡主现在已经进了来,难不成沫儿姐姐还能将迎霜赶出去不成……”

    夏以沫迎向她略带挑衅的目光,淡淡的,“阮姑娘乃是褚良国的郡主,此番既来到离国,便是我离国的贵客,本宫自然不会跟阮姑娘你计较这一次的擅闯之事……”

    女子语声顿了顿,嗓音中却是仍旧不带丝毫的情绪,“但若有下次,还是请阮姑娘先行通报一下为好……”

    她这一番说辞,没有半句重话,但明耳人一听,却是毫无疑问的将那阮迎霜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阮迎霜似也没有料到,她竟真的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艳丽容色,瞬时一恼,噎了须臾,方才冷冷一笑,“迎霜早就听旁人说过沫儿姐姐你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迎霜先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夏以沫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阮姑娘过奖了……”

    那阮迎霜大抵从来没有见过如眼前女子一样“不要脸”之人,一时之间,完全没想到拿什么话来扳回一城,心中瞬时一恨。

    “沫儿姐姐你现在一定高兴的紧吧?”

    半响,那阮迎霜忽而转了话题,一把娇俏的嗓音,蕴满的怨毒,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

    夏以沫心中微微动了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阮迎霜冷声笑了笑,一双落在她身上的明眸,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一般,“因为你的缘故……熠城大哥一大清早,便去找了我大哥,说是打算取消他与我之间的婚约……”

    夏以沫听到自己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刹时一跳的剧烈声响。

    他去找她,说他打算取消婚约?

    一刹那间,心头掠过无数的情绪。

    “宇文熠城……他真的这样说的?”

    心思激荡,许久,夏以沫方才将压在舌底千回百转过的后半句话,问出了口,“他要与你取消婚约?”

    直到从自己的口中,亲口吐出这一句话的刹那,夏以沫仿佛才终于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一般……

    宇文熠城,他取消了婚约……他不打算再娶面前的女子了……

    他是为着她,才放弃另娶他人的决定的吗?

    单是脑海里微微掠过这样的念头,已经让夏以沫心跳如擂鼓,那样剧烈跳动的一颗心脏,以致于令她整个胸口都疼起来了一般……

    一刹那间,夏以沫突然分不清,此时此刻,那些呼啸着、如同涨潮的汐水一样漫上她心头的情绪,究竟是苦是甜,是喜是悲……

    也许都有。

    太快乐了,便让人不敢置信。怕唯恐下一秒,就会失去。

    一瞬间,夏以沫什么都想不到,她突然很想见到那个男人,突然很想亲口问他,突然很想亲耳听到他告诉她,他不打算再另娶别的女子了……

    阮迎霜望着她清丽的脸容,那种略带恍惚,却难掩无限欢喜的神情,就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剑一样,狠狠刺在她身上,妒忌像是雨后疯长的野草一样,迅速的蔓延在她的心底,像是扎了根,再也难以拔除了一般。

    “沫儿姐姐你现在高兴了吧?”

    女子嫣红唇角,堆出泠泠冷笑,眼底怨毒,似能滴出水来一样,“熠城大哥打算不娶我了……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听得她的声音,夏以沫如潮水激荡的一颗心,不由定了定。

    抬眸,女子眸色平静的望向对面咄咄相逼的阮迎霜,“我不想假装说,我希望宇文熠城纳你为妃这件事……”

    尽管她说的很委婉,但却是如此的坦坦荡荡,毫不掩饰的承认自己的心意。

    这样的坦诚,却只让阮迎霜更加的愤恨与妒忌。

    “当日在长安街上……”

    女子脆如檐下风铃的嗓音,即便此时此刻蕴了讽刺,却一如既往般动听,“迎霜得沫儿姐姐与熠城大哥出手相助……那个时候,迎霜自觉与沫儿姐姐你一见如故,所以,一举一动,莫不是真心相待……及至后来,迎霜喜欢上熠城大哥,原以为以后与沫儿姐姐你共事一夫,更可加深你我姐妹情谊……”

    说到这儿,阮迎霜语声顿了顿,一把的清脆嗓音,咬的极重,“却没有想到,沫儿姐姐你根本从未将迎霜当成朋友,而且更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的想要阻止迎霜追寻自己的幸福……迎霜真是看错了你……”

    说这话的女子,一张嫣红的唇瓣,被编贝般的皓齿,几乎咬出血来一般,瞧来果真像是一个被自己极信任的人背叛与伤害的无辜女子,一张化妆红是红、白是白的俏丽脸容上,更是难掩的悲愤,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

    夏以沫瞧着她这一刻当真有几分伤心的模样,心中也并不十分的好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开口。

    而对面的阮迎霜,已是明眸如水,定定的落在了她身上,“只是,迎霜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夏以沫语声轻淡。

    “在沫儿姐姐你之前,熠城大哥早已经娶了好几位妃嫔了,上至皇后娘娘,下至瑜贵人……”

    阮迎霜如樱的唇角,扯开一抹讽笑,“为何沫儿姐姐你都可以与她们和平共处?待得轮到迎霜想要嫁给熠城大哥的时候,你便偏偏容不得迎霜这个人了呢?”

    听得她的质问,夏以沫心中动了动。是呀,她也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宇文熠城打算再纳别的女子进宫这件事,令她这么难受,令她这么在乎?

    想了许久,她终于想通了。

    “因为那个时候,宇文熠城并没有遇到我……”

    心头一恍,夏以沫轻声道,“那些女子,是宇文熠城的过去……他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我没有办法……”

    女子语声顿了顿,嗓音却是更轻,“但现在,他遇到了我,我也遇到了他,我们既在一起了,我的心里,既只有他的存在,自然亦希望,他能够如此待我……所以,不止是阮姑娘你,我希望宇文熠城,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这是她的奢求,却亦是最正常不过的希望。

    真心爱一个人,不正是如此吗?只愿他的心里,他的眼中,他的余生里,都只能容得下她一个女子。

    对面的阮迎霜,却显然不以为然,“沫儿姐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女子脆生生、活泼泼的嗓音,就像是铺洒在巍峨宫殿明黄琉璃瓦上的白晃晃的日光一样,无遮无掩的流淌出刺人的温度,“这世间的寻常男子,尚且可以三妻四妾,熠城大哥身为一国的国君,却难道竟连自己想娶什么女子,都做不得主吗?难道你要熠城大哥,一生一世,都只对住一个女子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面对她咄咄的质问,夏以沫沉默了须臾。

    “我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自私……”

    抬眸,夏以沫并没有望向对面的女子,只照着自己的心意而言,“若你果真喜欢一个人的话,自然会希望,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此生此世,都只娶一个人,只喜欢你一个人,容不得与别的女子半点分享……”

    她并不期待对面的阮迎霜,能够理解,却仍是自顾自一般道,“况且,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忠诚、一心一意,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一个好的男人,若是真心喜欢你的话,自然亦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子,他的好,应当是坚如磐石的。

    磐石无转移。

    于感情一事,犹更应如此。

    阮迎霜定定的听着,从对面的女子口中,一字一句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那些话语,那样一心一意的感情,她也曾经期许过,但是,旋即却觉得不可能,对她而言,或者对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奢求自己的夫君,只喜欢自己一个人,此生此世只娶自己一个人为妻……所以,她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让自己在那一群三妻四妾之中,成为她们夫君中最宠爱的一个女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面前的女子,却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理直气壮的将这些隐秘的、甚至大逆不道的话语,毫不隐藏的尽数宣之于口,并且,付诸了行动……对她而言,就仿佛这样的事情,极其稀松平常一样……

    她是这样的贪心,又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女子,即便在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可以以“七出之条”中的“妒妇”罪名,休出门去的,更何况是在本就该三千粉黛的皇宫里呢……

    可是,那个男人,宇文熠城,却竟然真的因为她的不高兴,因为她不愿意他再纳别的女子为妃,而当真拒绝了她的婚约……

    她听过这宫里的其他妃嫔,说过他是如何的宠幸面前这个女子的,当时,她还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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