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仙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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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站定到文元泓的面前,继续说道,“穆丫头资质那么好,只因你一句无缘,就把人送了回来?”
“师姐,”文元泓早已负身站起,迎在帘外,一袭茶青色的道服,银冠束发,俊秀的脸上写满无奈,“你进我的房间就不能敲敲门?”
那女子自是不理会他的问话,自顾自地坐下,倒茶,动作优雅自然,只是说话却有咄咄逼人之势,她道:“别扯开话题,你自己说,为什么不收下穆丫头?”她真不明白为何师弟不仅不愿收徒,还说穆榛儿与整个归一宗无缘。
“自是因为我与那穆姑娘无缘啊。”自家师姐是这种性子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直脾气、好打包不平,他也只能叹叹气,好声地解释道,那位穆姑娘原与归一宗非亲非故,若不是想借归一宗尚未强盛之时谋取更大的利益,以她的资质又何必来归一宗这种小庙呢。
文元泓的师姐自只有一位——何楚岚,因之晋源真人只收了这两个弟子。归一宗并没有什么悠久的历史,即便是到叶妍这代,也只是第五代而已,所以人才疏落。
“你怎么知道你与那姑娘无缘?”何楚岚又问。穆榛儿虽是三系灵根,金、土两系却微弱得不可探知,又恰巧和师弟一样主修木灵根,加之穆氏一族将她教导得非常好,进退得礼,这样的苗子即便在别的门派也是十分不错了的。
“自然是感觉的,缘之一字,当然只能靠感觉。”文元泓一本正经地道。
“你就扯吧,最后这有缘无缘就你一人说了算。”见师弟千转百绕都不肯答应,她大概也知道师弟的意思了,虽然有点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就要拜到别人的门下了,可是也没办法了啊。
随后她又问道:“那陆师妹带回的那个孩子,你应是会收入门下吧?”那个孩子资质也还不错,难就难在若是她的父母回来了,若是有什么意见,要怎么办,毕竟这他们一代中也只有叶妍的父母结丹了啊。
文元泓这时停下抬袖轻拂桌角的举动,抬眼正色道:“那是叶师弟和程师妹的孩子,我自当会好生照顾的。”
“呵呵,”何楚岚轻笑,“怎么现在不扯你那套有缘无缘的说法了?”方才已听清了师弟是照顾,并非收徒,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得了。
文元泓却又马上答道:“既有与她父母有同门情谊,那自是有缘的。”
被人拆穿还能立马神色不改地说出这番强辩之词,何楚岚都懒得呸他了,“反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我马上就要闭关了。”隐隐感觉壁垒越发清晰,何楚岚知道,自己即将突破筑基后期了。
文元泓低头笑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收到了师父的传讯符,让他速去知归左殿一趟,他转头对师姐交代道:“师姐,师父传我有事……”
“快去吧,我也要去准备闭关的事宜了。”
就这样,两人一并出门,文元泓匆匆赶往知归左殿,刚一进殿却发现不少二三代的前辈都来了,一一拜见后,便被师父叫去一旁。“师父。”文元泓拱手做礼。他四十岁拜入晋源真人门下,期间一二百年的辰光指如弹指一挥间,师父虽仍是爽朗清举,可模样却渐有老态,也是,久不能突破屏障步入结丹后期,也只能蹉跎那如流水般的时光了。
晋源真人看着徒弟脸上似惋惜又有感慨的表情,暗自好笑,直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他收的这两个弟子呀,一个率直一个细腻,率直的好似什么事都不过大脑思考,细腻的什么事都要在心间百转千折的绕上好几圈。
“回师傅,没什么,没什么……”文元泓知道自己的胡乱猜测确实太过了,不由得有些郝然,于是只闻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方才的朗正清醇了。
复而又似为了打破沉默,他问道“弟子是在想,知归左殿来了那么多前辈,是陆师妹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嗯。”晋源真人颔首,他虽五百余岁,可看起来却正值凡人的不惑之年,一身深蓝极简的道服,尽显气度道:“她那刚接进来的小丫头确实遇到了些小麻烦,不过好在那丫头心性纯正,也好解决。为师却要与你说另一件事。你之前拒收的那个小姑娘似乎不太简单啊。”
文元泓微微皱眉,却不减俊秀,眸色间一暗恍若提笔点漆复又勾起,只听他马上说道:“徒儿失察,并没有仔细调查过穆榛儿的身份背景,现下是收徒一事有什么变数吗?”
“差不多吧,似乎是为那姑娘打抱不平,其他几个家族送来的孩子都纷纷表示需要一个说法。”晋源真人抚了抚下颌道,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什么调侃道:“呵呵,你的缘分一说,我们认可,旁人却并不买账啊。”
文元泓却没有理会师傅的调侃,紧抿双唇陷入了沉思中,白暂的侧脸轮廓分明却陷入了一片阴影,现在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这是他之前远没有想到的结果,一个穆家也许还不放在归一宗眼里,只是那么多的修真家族,却不好全得罪开了,是之前不应该拒收穆榛儿吗?
见文元泓面上不无懊恼,晋源真人知道他想岔了,遇事理应向找方法,而不是质疑之前的决定,他只好又把话语引回来,说:“你说,为何其他的孩子也要说法呢,只是简单的一个打抱不平,而不是他们或是他们背后的家族想要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打抱不平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一个小姑娘当枪使的,而他们想要什么,还能想要什么,拜我为师,拜入掌教真人这一脉,为他们的家族谋得更多的利益,更甚的说不定还能在归一宗占有一射一地!
文元泓猛地惊起,他正色道:“师父,徒儿以为,这一事不能退步,归一宗再不能有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家族存在。”
“对,我和你师祖也是这般认为。”晋源真人见文元泓已经想了过来,马上予以鼓励,然后又道:“那你说,眼下的情况要如何解决?”
“穆榛儿是一定要送回穆家的了,那丫头只是面上有礼有节,更何况她有不错的灵根也不怕拜不了好师门,”沉吟片刻,文元泓又说道:“再从其余的弟子里选出几位资质道基品行佳良的弟子送到其他几位有望结丹的师弟师妹门下吧,这样也不枉费他们不远千里赶来。”
本来归一宗的资质挑选之法就因功法的不同与其他的宗门不一样,以前那些资质是四灵根、五灵根,只能拘于一隅的修道者在这却是是好灵根,给了他们很大的保障,这也是为何每次宗门大选人门弟子时总是人潮涌涌不输于顶尖宗门的原因。所以这种小选各大家族也不会派自己的核心子弟来,不仅没有必要也浪费了,而其他弟子,如果他们最终可以拜入结丹真人门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晋源真人一脸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却看得徒儿又是那副无奈的表情,他爽朗一笑,道:“我派人去试炼山庄传话,你的师弟师妹们那儿就你自己去解释一二了。”
“徒儿知道。”文元泓应下,晋源真人就大步离开了。
第五章 拜师前夕起波澜(二)()
随着晋源真人的离开,知归左殿的人越来越少,也终于看到殿中央的人了。
他们这一代的弟子只有十三个,其中有七个人参加了三十年前的那次历练,陆师妹便是其中一位,她是最晚回来的,却带回了失踪的叶师弟和程师妹的孩子,远远一观,似乎和三十年前并无多大区别,可细瞧,却发现她温文典雅的气质愈发脱俗,隐隐透出清贵,这是已经筑基后期了吗?
她身旁座椅上的一个年方十岁的孩子倚着她浅眠,脸色不是太好,看来就是师父说的遇到小麻烦的那个孩子了,也是他未来的弟子。
与陆师妹交谈的是她同门主修水系灵力的萧潜,萧潜,消遣,人如其名,怎么看都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在。
他缓缓地走近他们,却听到萧潜凉凉地说:“这丫头早没什么大事了,本练气期灵气就没多少,乱窜窜累了,自然就歇下了,师妹你太过担心了。”眼角却撇到文元泓的走来,忙转头作揖,“哦,文师兄来了。”
文元泓温和还礼,笑言:“萧师弟有礼了,陆师妹你也终于回来了。”
“是啊,东尧十几年的历练,既累又险,差一点就回不来了。”陆靖仪面对文元泓,没有像对其他人疏远似的尊敬,自小的一份情分在,便觉得格外亲切。
想到不能回来的那两人,文元泓也有些黯然,说:“好在叶师弟和程师妹还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好生照顾,也全了我们的心意了。”
“也只能是如此了。”陆靖仪叹叹气,摸着叶妍的乌亮的长发,不无感叹。
萧潜见插不上话,也不耐烦待着这儿,寻了个由头就想走了。却不料,自家师姐用十几年未见来压自己便罢了,文师兄不仅笑着附和,还往上加一把火。
文元泓是这么说的:“萧师弟急着离开可真是太伤大家多年来的情分啊,不若让师兄考考你,也好让你师姐看看这十几年你的医术到了什么程度了?”
萧潜无奈得想跳脚了,取个名字叫萧潜,也不知道是我消遣别人还是别人消遣我:“文师兄,你就放过小弟吧,我的医术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有什么好看的。”
文元泓饶有兴味地眨眨眼,道:“我刚才听你说得头头是道地,还以为你的医术大有进展呢。”
“得得得,我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先把这丫头送去韶阳峰了,”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文师兄,虽说她是你的弟子,可是这不还不是没拜师吗,就还是先送去韶阳峰调理调理身体才行。”
见文元泓也不逗萧潜了,陆靖仪只好把叶妍交给他,反正同一个师父,同住一峰,也不怕回去后不方便看叶妍。然送至门口,看着萧潜拉了辆翠幄青釉车来,还套上了骡子,嘚呦嘚呦地走了,陆靖仪也忍不住笑出声了。
送走萧潜和叶妍,殿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偏偏文元泓又有事与陆靖仪讲,只好道:“眼下却另有一事想要劳烦于你,当然,这是原是我的过失。这次我收徒,几大家族都派有人来,而我此次只打算收叶妍,其他的家族子弟只怕会不依。你既已经步入筑基后期,不若就借此一并收徒吧。”
陆靖仪知道文元泓此时的难做,对他的安排也是支持的,只是仍是有些疑惑,“只是他们怕都是冲你们的山门来的,即便我愿意收,他们也不见的会愿意来吧?”
文元泓只能苦笑一下,然后又正色道:“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么整个归一宗也不会再欢迎他们。”拜入筑基后期的弟子门下,自身筑基的可能性就大大加强了,而且眼下一是师弟师妹都并未开始收徒,二来内门子弟中少有不能结丹的弟子,所以日后他们成为结丹真人的首席弟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若是这般还不能满足,就只能说齐大非偶了。
“好,那便没有问题了。”陆靖仪爽快应下,又提起一事,“小妍,也就是叶师兄的孩子,似乎是经年苦修没有真正的历练过才会有此一劫,这方面,也拜托师兄多注意下了。”
“我知道,她将会是我的第一个弟子,我自当细心培养的。”文元泓清浅一笑,含笑道:“不过现下还没有拜师,还是麻烦你多加照看了。”
“行,萧潜那儿,是否也需要和他说一声?”陆靖仪又道。
文元泓却有些迟疑;“他说,萧潜的性子太欢脱,他收徒我还是有些担忧的,届时不妨来瞧瞧看吧,要是有合眼缘的弟子,也可以考虑下。”
又闲话了些时光,两人才分别,方才偌大的一个知归左殿瞬间冷清,只剩下随后进来的清一色的青衣侍者安静有序的收拾打扫。
而归一宗山门外的试炼山庄却因为归一宗派来的使者带来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重议纷纷,极个别家族的子弟已经因为耐不住火气,而动身离开了。
“这就是归一宗给出的说法吗?”
“我们不远千里赶来就是为了拜在几个筑基弟子门下吗,谁家没有筑基弟子啊?”
“归一宗如此行事就不怕得罪我们几大家族吗?”
“我们需要你们掌事出来说话,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几句话就想打发了我们?”
人声鼎沸,数十个练气期的孩子在这里吵闹,一人一句,几乎都要把来传话的使者淹没了,可那使者仍是一动不动地束手站在堂下,面色沉静,青衣萧索,身形如松柏却看着十分孤单,毕竟周围的人将近和他隔开两米的距离。
最后,大家都似乎是吵累了,慢慢地安静下来,那使者冷嘲似的勾唇一笑,道:“松铭既已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