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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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贼老天,便是同人不同命啊。”心中再叹了声。
他知道这些护卫队员今后前途,自家一个小小的忠义军低级军官,根本不放在对方心上。他为自家的前途而嫉妒,他的那些部下却是为忠义军地待遇而嫉妒了。
自家每日两餐,人家却是雷打不动的每日三餐。自家两餐里不过是些粗粮糠菜,人家却是有鱼有肉…………那种被称为“罐头”的流求物什。用玻璃瓶装着,每瓶里都是肥嫩嫩油汪汪的大块肉,或者是带着卤汁的咸鱼。这些时日跟着他们行军,忠义军也算是有福,同样分得这些伙食,吃得大伙那个眼泪兮兮的模样!
自然,流求护卫队的好伙食也不是白吃地,要想吃着。便必须跟上他们的行军速度。沿着淮水前行,他们走到哪。那流求护卫军的补给船便跟到哪,若是跟不上,便只有吃自家那狗都不嗅的东西了。一日少说行五十里,这原本对忠义军而言是极难的,但流求护卫队教会忠义军士卒打绑腿,结草鞋,破水泡,加之又眼见着流求护卫军地大头目被称为队正的,也与小兵一般步行,忠义军竟然跟了下来。
而且随着双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增加,忠义军不知不觉中也受着感染,那半途开小差的人少了,行军过程中乱烘烘的情形少了。说来也是羞愧,忠义军一个将领也未必能整好序列,往往流求护卫军随便来个人便可以安排得井井有条。据说他们个个识字能算,自是比忠义军的大老粗们要强了。
可就在几年之前,这帮子人中倒有一半,都是与他们一般,满京东乱窜的红袄军成员!
“老田,你说咱们去投护卫队,他们会不会收?”
一个满怀这种心思的忠义军凑到田解虎身边,小声嘀咕着道。
他们被委派来随护卫队作战的,都是原李全部下反正的,彭义斌地打算很简单,这些人不是他的嫡系,打发给护卫队,既可应了天子密诏,又可卖给护卫队一个面子,还可将这些不好安置的家伙打发出去。故此,田解虎他们的待遇实在不算好,这些时日跟着护卫队,他们心气也高了起来,只想若是能跟着护卫队混,那岂不远胜过在彭义斌帐下小心谨慎地过日子?
“白日梦,瞧人家的精气神,再瞧瞧咱们自个儿!”田解虎极是丧气地道:“便是给你一套护卫队军服,你穿上了也还是你个顾三狗!”
那被呼为顾三狗的嘿嘿笑了笑,又低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老田,虎哥,我实话说了吧,咱们这伙中,有大半都打着这心思,剩余的也只是怕受不了护卫队那苦,他***,便是这般疾行军也要成列成行,这不是成心折腾人么,也亏那些护卫队地受得了。^^^^”
田解虎冷笑了声,却不说话,他比这顾三狗有头脑得多。护卫队这向令行禁止,他们地战斗力自是不用说了,现在就看他们会不会因为初上战阵而慌乱,若是能熬成老兵。这二千五百护卫队,便是当二万、五万乃至十万人使都成。
他正思忖时,突的听得马蹄声响,接着三名骑着骏马地斥候从他们身边奔了过去,田解虎离得近,可以看到三人身上都带着血迹。这三人奔至护卫队队正李邺面前,下马行礼,然后低声说了几句,李邺也行了礼。然后再挥手令他们离开。这也是护卫队让田解虎觉着奇怪之处,官长将领们,竟然也要向小兵行礼,这岂不是没了尊卑之分么?
即使是在忠义军控制地区域里,护卫队也会派出侦骑,这已经接近徐州,忠义军更是将斥候如撒网一般抛了出去。这三个斥候带来的便是金兵的消息。
他们在途中遇上小队金侦骑,对方人多,他们人少,双方周旋了几个小时,几乎将马之力都耗尽。他们才寻着机会摆脱对手。在这过程中,他们自家一人阵亡一人受伤,原本五人的小队,只余下三人,不过被他们驱杀地金人侦骑,足有十一人之多。
这与流求改进的手弩有不小的关系,因为骑射为朝夕可以练成的缘故,流求为增加骑兵斥候的攻击与生存力,早在五年之前便令敖萨洋领着十余名能工巧匠,研制更轻巧、适合骑兵使用的手弩。这种手弩挂在马鞍旁。箭矢都装在矢匣中,每次可射出六枚短矢,在三十米之内有杀伤力,虽说射程嫌近了些,但比起弓总算要强。当初刺杀史弥远心腹秦天锡所用的,便是这种手弩。
李邺从士兵队列中出来,有亲卫替他牵来马,他上得马。见着田解虎便道:“你叫田解虎对吧?”
田解虎没有料想到。李邺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心一跳。大声应道:“小人田解虎,现为忠义军伙长。”
“你和你的人在此停下,后边地忠义军你们先收拢好,传我令下去,就地休整,不要再前行了。”李邺有些无奈地说道。
忠义军的军纪,实在算不得好,故此若不专门留人在旁令他们停下,他们便能挤成一团,反而乱了护卫队的队列。田解虎脸上兴奋得露出红潮,他大声应是,然后对着自己部下喝斥道:“没听着李将军说么,快去快去!”
他又瞧了护卫队一眼,却发现不知何时起,护卫队已停下,开始迅速整队了。
斥候送来的消息很简单,金国已经得知忠义军渡淮的消息,金国兵部尚书权参知政事,行省事于徐州的徒单兀典,为人贪婪残暴,便是于无事之时,也要纵兵过境掳掠的,故此立刻派出轻骑前来击杀,按行程算,其部距联军已不足十里。
彭义斌自家并未随军而至,来地是他信重的一员部将,那人粗鄙,对彭义斌却极忠诚,彭义斌再三交待他要听从李邺,故此对李邺的安排向来是毫不反对的。
眼见着护卫队整队,田解虎看着自家将卒,虽然也在收缩聚拢,仍是一副乱烘烘的模样,便觉得极是羞愧。护卫队整好队型,两千五百人所用时间也不足五分钟,他们迎着敌军来地方向前行,忠义军想要跟上,却被阻了下来。
“贵我两军,若是混杂于一处,反倒不宜指挥,还是分开互为犄角之势为好。”李邺说得极客气,但听到此语的田解虎却知道,人家分明是怕自家临阵大乱而误了事。
这让他心中愤愤不平起来,就凭着护卫队这些外表光鲜的新兵蛋子,也敢与自己这边百战老兵相比!他憋着一口气,对着自己这一伙大声喝斥,总算也整出了阵形。
战场之上,也不知等了多久,见着流求护卫队那紧绷的模样,田解虎冷笑了声,果然是些新兵蛋子,敌军还在十里之外便如此紧张,若是敌军出现时,这股精气神耗尽,看他们如何收拾吧。
又过片刻之后,第二队侦骑奔了来,这次他们只余一人,便是这唯一一人,背上也带着箭伤。他对李邺说了声什么,李邺点点头,行礼让他退下,然后开始颁布军令。
“大伙都知道,这是咱们护卫队为大宋的初战,咱们的主人,便是大宋天子。”对着这些年青的面庞,李邺寻了个高处,大声喝道:“死不打紧,若是丢了咱们流求的威风,失了咱们主人的面子,那便教他全家也不得安生!”
“嗬!”
他这话是有的放矢,当初耽罗岛初战时,便有人畏缩不前,事后他与李云睿这两个负责训练地,没少被杨妙真嘲笑。这次流求来的护卫队,虽说只有二千五百人,其中倒有近半,是这几年来与高丽、土人打过仗的,也不能算是全无战阵经验的了。
吴房便是其中之一,瞅着身边一个十八岁的队员在那微微发抖,他摇了摇头,经过这些年,他已经升到护卫队正校,管着百余手下了:“这可不成,你这般紧张,不等金人来便将自家力气耗尽了,你该学我,看,站着还可以打个盹儿。”
那队员极紧张之下,都不曾听到他说什么,直到他拉着说了第二遍,这才明白过来,不免羞赧地一笑。
吴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眯眼向西北望去,那边的天际之下,隐约有股烟尘连接着天地。以他的经验判断,对方至少有三千骑,而距离他们,则不足五里。
金军地将领,实为徒单兀典地亲信,他得知宋人在平地布阵邀击,人数有一万四五千人,起初还有些踌躇。但又侦知大部都是忠义军旗号后,他便大喜:“红袄贼新近内讧,战事不利则一哄而散,可破之!”
便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护卫队与金国的初战便开始了。
这既是一场遭遇战,也是一场预料中地战斗。双方于黄河左岸相遇,流求护卫队以一百辆押运辎重的大车为屏障,每车上登有七人,皆操控劲弩。这种由敖萨洋改制过的大弩,使用曲臂绞盘上弦,射程与普通弓箭相当,但过于沉重,只能架设于大车之上。这一百辆大车背水列阵,形成一道弯月般的弧状,将护卫队护在阵中间。除去车上之人外,其余人或执盾,或执长枪,立于车后。
在他们完成布阵后不足二十分钟,金兵掩至。为忠义军人多,护卫队人少,而且多有大车,故此那金将以为护卫队这边是辎重部队,而且护卫队靠前,忠义军在后,要打忠义军,便须经过护卫队之前,故此那金将几乎不假思索,便发动了对护卫队的进袭。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六零、前方忽报已献捷
大庆殿中的气氛颇有几分古怪,群臣都是满腹疑窦,从那些内侍、侍卫脸上看,却带着喜气,而天子自家,神情却极为冷淡。
完成朝礼之后,赵与莒终于开口了。
“今日又召卿等来,是因为忠义军京东总管彭义斌处发来急奏。”
听得忠义军三字,众臣心中便是登的一跳,凡与忠义军有关之事,十之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若不是得了金国再度南侵,那便是索要恩赏,总之必要给朝廷添些麻烦不可。
故此魏了翁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前方大捷。”赵与莒抿唇看了百官一圈,大庆殿中鸦雀无声,他觉得胃口已经吊得十足,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大捷?”
群臣一时错愕,虽然这几年间金国屡屡南侵,但自如今金国新帝即位之后,这种南侵势头便小了许多,那金国新帝还颁了一个诏书,说不再南侵。虽说胡虏无信,可它们如今是首尾难顾,主动南侵几无可能,难道说忠义军主动出击?
“朕数月前曾与朝中重臣商议过,欲于淮南屯田。”赵与莒慢悠悠地说道:“只是欲沿淮屯田,须得先治淮不可,故此命忠义军疏浚河道,不料金国欺我,侵扰边疆,焚我战船。忠义军愤而反击,恰好流求护卫军一部押送粮赏至京东东路,两军合力,于徐州破金兵六万,擒杀金将徒单兀典,如今已夺了徐州。”
“夺了徐州”四字一出,满朝立刻轰然。
朝中重臣都记得,赵与莒在数月前与他们商议屯田之策时便说过。要先夺徐州再屯田,当时因为他们反对,赵与莒调不得兵力,只得作罢。如今听来。天子表面上虽说作罢,实际上却暗中令忠义军攻打徐州!
明眼人都知道,疏浚河道之举,分明是迫金国人出兵先攻。
薛极微微笑了笑,心中却中极为自得,当初天子百密一疏,忘了自家绕过朝堂、兵部,还可以调动大军,这完全是他提醒的结果。故此他颇觉幸有荣焉。
收复徐州之战,其实是中秋刚过便开始了,在李邺带着流求护卫队抵达之后,立刻开始疏浚运河,对金国只说是以防来年水患。但暗中却放出风声,忠义军准备渡过黄河,攻打徐州。金国果然中计。将徐州周围兵马聚拢,并广遣侦骑,发觉忠义军在淮河上架桥渡河之后,立刻发动突袭,袭击沿河北进的忠义军与流求护卫队。结果惨败于李邺布的却月阵之下。以骑兵对步兵尚且野战惨败,徒单兀典大恐,只得收兵回徐州,企图借徐州坚城死守。
然后等待他们的便是流求改造的河船上地火炮了。
流求护卫队将大战船上的火炮拆下来,架于合适的河船之上,每艘船上只装有一门火炮,足足集合了数十艘船。
宝庆元年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这支船队在“章渝”号引领下,开进黄河。之所以会选择“章渝号”为旗舰。是因为在流求所有海船之中,只有这一艘比较适合内河航行。它吃水较浅,不易搁浅,同时又拥有相应火力。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低估了夺淮之后的黄河,大量地泥沙与隐藏于水底的树木、房屋还有乱石,对于这支船队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虽然前期有所准备,而且也派出有经验的引水员测过航道。但一路之上仍是事故不断。进入黄河口的八十艘船中。有超过四分之一都沉没了,幸好人员损失不大。
“章渝号”这次成了幸运星。先后十余次险些撞上水底的暗石树尖,但还是给它跌跌撞撞地来到徐州城外。
然而,它的好运到此为止,在徐州城外的黄河之中,得到消息的金人,虽然不知忠义军弄这么些船来做什么,但徒单兀典做出了整场战役中最正确的选择,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