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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宁欢-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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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宁脸上也是一团可疑的红色,疏影好奇的多看了好几眼。

    收拾床褥的绿罗抽鼻子一闻,害羞的低下头收拾。

    昨个儿两个人谁也没有叫人伺候,在房里闹了半夜,看床褥除了湿了一片,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换了床新的,抱着撤下的那一床往外走时,林嫣的头低的更狠,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墨宁一脚。

    墨宁嘴里正含着包子,闷闷“嗯”了一声,硬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用完早膳,墨宁逃也似的往宫里去了,急的连昨个写好的策论都忘了拿。

    林嫣推自己不舒服,又回床上补觉去了。

    偏偏事情找她,正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疏影悄悄进来,说是曹氏来找。

    这么快?

    林嫣可没忘她交给曹氏的任务,翻身就下了床,穿戴好衣服命疏影将曹氏带到暖阁里来。

    这一次进王府,竟然能进到正房的暖阁里,曹氏简直是欣喜若狂。

    她将特意从秋雨斋买来的四色点心交给疏影,堆着笑对林嫣说:“这是秋雨斋新出的云片糕、玫瑰饼,正月里限量特供,各府排着队也可能买不着。”

    她头天晚上派人排着队,秋雨斋一开门就抢了头一份。

    疏影将点心拿到茶房盛在碟子里送进来,又给曹氏看了茶,重新退了出去。

    林嫣捻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倒是化解了早上的尴尬情绪。

    她笑着对曹氏道:“夫人今个儿来,不是专门送点心的吧?”

    曹氏正了正神色,探过去半个身子:“娘娘明察。那位姓孟的商人,同我们家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妾身这留心一查,还真看出了点端倪。”

    林嫣来了兴致:“他不单纯做瓷器生意、放高利贷吧?”

    本朝吸取前朝教训,可是严禁放贷,就淮阳侯府搜出的那一箱子,完全可以抄家的。

    一个普通没有官身的商人,敢对信国公家的二老爷放贷,背后没人谁信呢。

    曹氏道:“娘娘果然聪慧,孟家背后是临江侯府!”

    林嫣本来漫不经心正摩挲着茶杯口的手一顿:“临江侯府?”

    “正是!”曹氏点头:“也是托了娘娘的福,昨个儿您不是嫁了个姑娘过去?”

    对呀,林嫣点点头,这还联系上了?

    曹氏笑:“您嫁过去的那位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才一晚就将孟家闹的鸡犬不宁。

    孟启头都大了,他儿子要他休妻,可是他哪里敢?那位续弦口口声声说是宁王妃口谕赐亲,谁敢休她?

    不但如此,还嫌弃孟府的姑娘公子们没教养,照着国公府的章程给他们立规矩。”

    说着,曹氏都不厚道的掩嘴笑。

    信国公府有什么规矩?

    林嫣挑挑眉毛:“说正事!”

    曹氏立刻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瞧妾身这张嘴,一说起这些琐碎就停不住。”

    那孟启被家里闹的,一清早就出去躲清净。

    一拐二拐,去了花楼,进了自己长期包的雅间。

    曹氏的人也跟着躲进了隔壁。

    可惜这花楼雅间隔音太好,曹氏的人也没听见什么声音,情急之下索性站在门口佯装刚风流一晚的样子。

    拿钱砸了老鸨,花楼里的姑娘都睡着还没起,自然也没人理会他动作可疑。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他看见临江侯府的世子爷李显从那间屋里出来。

    事情牵连到贵人身上,那人也没敢多留,赶紧跑回去找曹氏去了。

    “两个人在那一间屋里呆了半天,临江侯世子爷走后,孟启没过一会也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曹氏道:

    “事关临江侯,妾身也不敢再往细里查,就赶紧的来告诉娘娘您。”

    这事,赵家也没那个能力查勘,只能交给有暗卫的宁王府。

    林嫣听后,想了又想,也没想出李显为什么要算计林乐宏。

    按说王氏这人善于经济,临江侯府可不缺银子,为什么李显还要养个商人替自己放高利贷呢?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乐康可不会伸手给他要钱花。

    林嫣接了曹氏的好意,让疏影送她出门,并吩咐赵家的金楼有什么好的首饰样子,记着宁王府一份。

    曹氏当即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千恩万谢出了门。

    林乐同作死,倒给赵家结了份善缘,以后赵家中兴有望了。

    送走了曹氏,陈二蛋却回来了,神色匆匆,第一时间就来找林嫣回禀。

    林嫣看到他都懵了,从上京到西北,交通啥时候这么便利啦?

329给您送人来了() 
一  林礼似乎破罐子破摔,关了大半的院落,驱散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仆从。

    就是国公府的大门,也斑驳的不像样子,根本不在乎外在形象般立在肃静的大街上。

    谁走过去,都悄悄的叹息一声,信国公府是真的败落了。

    正因为此,孟启才敢妄想娶上国公府的姑娘。

    疏影在门外张望了一下,感觉比之前那一趟来,更加萧条。

    她抬手敲门,半响,才从门缝里钻出个无精打采的脑袋,先是不耐烦,后看清来的是谁后,忙一下子将大门打开。

    林嫣的轿子直接被抬进了大门,身后陈二蛋面色凝重,身后跟着的护卫分别抬了两个蒙着白布的木板。

    门房脸都白了,没开口问都能猜到这两个尸体是谁的。

    林礼自长子丧礼后,很久才缓过劲儿来,刚要好好过日子,次子又来气一场,只觉人生无望。

    门房将林嫣请进林礼的院子,又急忙敲了敲林礼禁闭的房门:“国公爷,宁王妃来看您来了。”

    林嫣并没有纠正对方的用词,安安静静的呆在院子里等候林礼开门。

    结果屋里半响没动静,门房尴尬的看了林嫣一眼,将敲门的力道加重:“国公爷,宁王妃来看您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林礼身着一身家产的棉衣,面色阴沉的立在门户,看向林嫣的目光锋利且凶狠。

    林嫣没有行礼,林礼也没有动作。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陈二蛋等人有条不紊的抬着两个木板进来时,林礼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嘴唇抖个不停。

    门房无奈,七姑娘再不受国公爷待见,可谁让人家现在是宁王妃。

    他硬着头皮问林嫣:“王妃娘娘,这……是什么?”

    他都不敢问这是谁的尸体。

    林嫣朝着疏影使了个眼色,疏影立刻答道:“是二房老爷和长房二爷的尸体。”

    门房脸色煞白,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咕咚”一声,身后的林礼直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闻讯赶来的林姝一进院子,先是看见刺眼的两个白布盖着的木板,接着就是林礼倒地。

    陈二蛋和门房正合力将林礼往屋里抬,林嫣吩咐疏影赶紧拿着王府的帖子去请了太医正来。

    林姝到跟前行了一礼,也没去管外面的尸体,追着林嫣问道:“祖父怎么了?”

    他可不能出事呀!

    林嫣道:“许是急火攻心了吧。”

    刚死了长子没多久,次子和最喜欢的孙子也没有了,听说袁家那里请了大夫上门,说是林修茂生不出孩子,袁氏闹着要借种。

    丁姨娘一系,算是彻底断了根了。

    太医正扎了几针,又开了几幅药吩咐几句,匆匆的又赶回宫里去了。

    最近建元帝身体似乎也不好,伤口好的慢不说,肝火也旺盛。

    林嫣慢悠悠的用完午膳,坐在林礼屋里喝了半杯茶水,才看到林礼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姝第一个扑了过去:“祖父,您终于醒了!”

    她流的泪,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实意,若是林礼这当口没了,她算什么身份呢?

    林礼并没有理会林姝,反而目光四处寻找,林姝用帕子按着眼角,问道:“祖父找七妹妹吗?她在呢。”

    林嫣闻言,放下茶盏走了过去,想想不能太严肃,于是挤出个笑来:“国公爷醒了?”

    请原谅,她实在做不出太亲昵的动作了。

    林礼看见她,瞳孔立刻变大,激动的抖个不停的手指向林嫣,嘴角都是歪的,说话也不利索:“你……你害死……他们!”

    因为心急,说完这一句话,林礼就开始咳个不停。

    林嫣叹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杀他们干什么?现在他们还能碍着我什么事?”

    哥哥自己挣了爵位,亲爹过的悠哉悠哉,她如今在京城贵妇里是头一份。

    请问,林乐宏和林修德还能怎么着她吧?

    林礼气的全身发抖,却挤不出一句成型的话,林姝不停的给他顺着气:“祖父莫急祖父莫急,太医说了你不能再生气了。”

    再气的晕过去,可就再醒不过来了。

    林嫣缓口气,也说道:“现在您估计都要半辈子躺在床上了,再气可就要一起办丧事了。”

    她一张口说话,林礼反而不气了,只瞪着眼睛看她。

    林姝转头道:“王妃少说两句吧,虽说出族,可是您身上到底是国公府的血呀。”

    所以,说话能不能别噎死人。

    林嫣道:“就是念着旧情,我才亲自送了那两个人过来的,祖父想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

    “不想,不想”林姝哭着摇头:“求您别说了。祖父已经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如今长房和二房已经没人了,请王妃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她错了,不该打着让林嫣出气的主意为自己的婚事谋划;若是她不说,林嫣也不会去找父亲的麻烦;林乐宏不死,林礼就好好的在国公府活着,她就还是国公府的姑娘。

    结果人没了,她马上就要不值一文,前途堪忧。

    林姝哭的痛彻心扉,林礼只以为这孩子心善,把一腔怒火发向林嫣:“滚!滚!”

    林嫣一瞪眼:“滚?我没学过这个。再说我等到现在,可不是听国公爷发火的。”

    刚出了上京城的门,在第一个驿馆落脚的时候,陈二蛋并没有跟林乐宏一个屋子住。

    文弱公子哥,外面又都是自己人,谁能想到会出事呢?

    偏偏第二天一推门,满屋子的血腥味,林乐宏同一个小星倒在血泊里,一身驿馆仆从打扮的林修德脑袋受了重物,也昏迷不醒。

    陈二蛋并不认识他,拿水将其泼醒后,林修德见落在对方手里,只留了一句话:“我竟然没本事到这种地步。”

    然后……咬舌自尽了。

    陈二蛋不认识林修德,直觉告诉他这人有问题,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将小星的尸体找个地儿埋了,林乐宏和林修德的尸体全抬了回去。

    林嫣一五一十的给林礼说了事情的经过,林礼呆呆望着床幔半响,突然一阵冷笑:“报……应!”

    林礼嘴上说是报应,可是眼角的老泪却骗不得别人。

    林嫣瞧着老迈的不成样子的林礼,突然有些不忍心:“您也别太难过,虽说人没了,可是二老爷到底还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孩子,二房不算绝了后。”

330孩……子?() 
一  孩子?

    不止林礼重新睁开了眼睛,林姝也惊的不知所以。

    林嫣咳了一声,疏影转身果然抱着个襁褓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林礼身边。

    林礼挣扎着起身,林姝神色复杂的将其扶起,并将婴儿放进林礼怀里。

    林礼对着婴儿的脸端详了又端详,果然眉目间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他狐疑的抬头:“这是?”

    “二房的儿子。”林嫣匆匆道:“府里一个姨娘生的,如今爹妈都没了,只好抱来给你。”

    林姝默了默说道:“咱们国公府出事才半年吧?”

    林乐宏半年就能生出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丫丫的,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林嫣的打算,是过了年等个好时机,才将这孩子放到信国公府门口,就当作是林修德在外的儿子算了。

    至于林修德,是生是死跟她什么关系。

    哪知道林修德作的一手早死呢?

    现在连林乐宏都没了,正好,也免得差了辈分。

    她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爹在外面能养外室,就不能提前搞大别人的肚子?”

    林姝脸顿时羞红,不敢再问,林乐宏分家后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呢。

    这孩子似乎同林礼有着特殊的缘份,冲着林礼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林礼抱着愈发不愿意松手了,面部表情也缓和许多,变得和蔼可亲许多。

    有沟,总比没后强,看孩子眉眼就是林家的种。

    林嫣悄悄松一口气,对林礼道:“国公府若是要办丧事有什么困难,我许是可以……”

    “我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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