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培训指南-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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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到广陵城,投靠司马睿和王导。
王浚的心腹却很担忧,若是那郭溪稍微不讲究了些,王氏这些部曲怕是护不住那么多人。
而王浚却很笃定:“郭溪怕是恨不得老夫早日走,如今我将族人送走,不就是表态已经准备放弃幽州,拱手送给他么,为了名声,为了不成为整个士族的敌人,他是绝对不会对王氏动手,反倒是要保护王氏才对。”
心腹听闻此语,不由得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爷,你真的要与幽州共存亡么?”
王浚却面露一丝恨意,道:“非是老夫不惜命,如今这种情况,若是我一逃走,王氏便没有了护身符,即便没有郭溪,还有刘渊,还有无数的人。若是我与幽州共存亡,便无人知晓鲜卑人南掠占据幽州之事乃我授意。这样,我王氏才有一线生机。”
心腹却说:“老爷何必与那些胡人虚与委蛇,这幽州送与那郭溪,想必他也不会真的拿老爷怎么样。”
王浚却叹了口气;“郭溪夺下幽州之后,便是坐拥三州之地,而兖州也估计是他囊中之物,看他所作所为,的确是天下大才,有共主之象,若是让他继续坐大,必然威胁到陛下基业。我怎有可能将幽州送与此人。胡人虽凶狠,却并无治世之能,幽州落入胡族之手,也不过是多出一块贫瘠的草原而已。”
心腹泪眼婆娑,抱着王浚大腿哭到:“天下之人都说老爷无能昏聩,谁又知道老爷心中忠义呢。”
王浚傲然说:“无论如何,准备迎战鲜卑骑兵。拿我战袍来。”
王浚如今年事已高,但是人老心不老,他打算自己亲身守着城门,虽然有心将幽州送与鲜卑诸部,却终究不愿做的太明显。
如今与刘渊联合的想法已经被打破,自己也无法通信他处求得援助,只能做最坏的准备了。
好在,家中之人应当无虞,他虽然不耻郭溪的反叛之举,却也明白,陆士龙并未选错人,那是位真的英主。
但是,等王浚沐浴完毕,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战袍,喝完身边侍妾心疼他而特意炖了一天的鹿肉汤,还不曾踏出刺史府大门,城中便喧哗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王浚恼怒的问。
“使使君,”一名值班的小吏战战兢兢的跑来,说:“城中百姓哗变了!”
王浚脸色陡然暴怒:“什么!那群贱民到底在做什么!守城军呢?干什么吃的,每个月那么多粮饷都喂狗了吗?!”
小吏心惊胆战,心下不免后悔,自己跑这么快做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口上却立即解释道:“想必因为没有一点兆头,守城军诸多将军日夜护卫城池,注重抵御外敌,难免忽视了城中之事。”
王浚直接理了理身上战袍,说:“一群饭桶,这种小事还要本官亲自出马。”
小吏赔笑道:“使君一身戎装,当真十分精神。”
王浚不由得回忆起年轻时候:“早年本官在洛阳求学之时,随当世剑术大家习剑,只是为了幽州,习得一人敌无法护我幽州平安,只有习得万人敌,才能做一位治世能臣。悠悠岁月而过,不知老夫这身剑术还能剩下多少。”
小吏拍马道:“使君如今依旧身手矫捷。”心中却暗暗吐槽,这些旧事不知道要说几遍才好,自己好话早已说烂,都快想不出什么话来附和夸奖了。
最后小吏目送使君带着刺史府护卫前往军营,准备镇压城内乱民,而他则留在刺史府,准备处理一些文书工作。只是他没想到,那是他最后见到那个骄傲、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出身名门的使君。
这晚,城内乱民如同星星之火,彻底燃烧了整个幽州城,使君带着护卫不及到军队,便被乱民裹挟,最后践踏而死。
随后,乱民和翼州的探子打开了城门,城外如狼似虎般的翼州军一拥而入,与幽州守城军交手了几次,最终幽州守城军见大势已去,便投了降。
而翼州军迅速接管了幽州城。
其实谁做顶头上司和他这个小吏并没有太多关系,刺史府里换了个人,而他因为十分熟悉整个幽州的来往文书,各种存档资料也都能理顺,便被新来的刘伯根刘大人收做了副手,协助他处理多方事务。
刺史府中王浚大人的死忠都被处理掉了,让他这个见证了一切的人难免有些唏嘘,原本以为新主是个难伺候的人,结果,真的很难伺候!
天天工作六个时辰让他这个悠闲惯了的人受不了,结果那刘大人大手一挥,直接把他安排住在了刺史府。
他并不想,家中尚有娇妻美妾好哄。
可是他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所得钱粮还好说,没了这层身份庇护,不知道家人要怎么受欺负呢。
但是很快,小吏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如果让他选择担忧中的悠闲和安定的忙碌,他会选择后者,所以,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便成为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幽州刺史府小吏。
原本幽州那些刺头的世家,还有被养成了大老爷的军士们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青州学府分院直接开到了幽州城,虽然幽州全境还未完全平定,但是并不担忧扫盲运动,也不担忧科举录才,小吏自己担忧学识不够,平日忙个半死,晚上睡觉前还会念念书呢,那些世家贵子们,耐心显然不怎么好,很快就抛开矜持,自觉学问不够的就去学堂上学了,想要做些实事的,便去参加科举了。
而幽州兵士们也经历过一场场考核,要求士兵甚至将军,要么懂兵法,要么武力值够,或者有一两样特长也行,而不合格的都被驱逐了,要么是重新定为农户,分得一些田地,要么是帮他们重新安排了能够胜任的工作。而剩下的人则混编进了翼州军,开始了一样的训练。
据说,曾经的军老爷们,都累成了狗。
除了世家和兵士,普通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修城墙,修水渠,打井,新作坊招人,分发犁头、种子安排重新农耕,并且还根据幽州本地气候和风俗,分发树种,鼓励家家户户种植耐旱耐寒的果树。
只能说,小吏这一个多月看下来,终于知道,为什么王浚大人治下有乱民,而这些乱民却是欢呼着开门迎进了翼州军。
在王浚大人的眼中,只有世家和军队,普通人不过是贱民而已。
而在刘大人口中那位主公的眼中,普通百姓也是珍贵的人命。他所作所为皆是为所有人在考虑。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句话小吏曾经读过,却嗤之以鼻,如今再细细品来,此言并非谬论,只是大家对平日里那些习以为常的‘常理’太过笃信了而已。
如今,生机勃勃的幽州城,让人看了真顺眼。
第214章 名士风流(四十一)()
太原王氏的队伍十分平稳的走过了翼州;族长不免心中暗自高兴,觉得王浚果然没有判断错,郭溪并不敢真的对付王氏。
但是,等他们一行人走至青州,想通过青州去徐州再到扬州广陵的时候;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
“这是第几波了?”王汶问。
负责统领部曲的家将皱着眉头回答:“遇到了三波流民,两股盗匪。”
王汶嗤之以鼻:“看来所谓的青州大治也是吹嘘。”
身为幽州刺史的王浚是独子,所以他这一支才轮到了他这个庶子当家。没有兄弟就代表了没有人相互扶持;好在王浚的伯父这一脉子息还算不错;与王浚同辈的就有堂兄弟四人;不过岁月无情;堂兄弟们如今只剩下了王汶一人。
所以,此次王氏南迁,领头者便是这位王汶。
家将听见郎主这么说,心中有些焦虑:“属下不怕流民和盗匪;就怕那郭溪,心生歹意,将军队充作盗匪;如今青州就是他的地盘,无论现实情况如何,若是他一狠心,将我们截留在青州;此地我们人生地不熟;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汶有些无语的看着家将:“你觉得郭溪有那么大胆子?”
家将表情出现了一丝惧怕:“属下说的不好听点,在青州内郭溪将我们全灭也不是难事,等人都死了,直接将锅推到盗匪身上,就是一了百了。”
家将没有说的是,这种事情自己就曾经做过,还是王浚这位家主亲自吩咐的。
王汶迟疑了,说道:“兄长曾说,我们走青州应当是安全无虞。”
家将谨遵身为臣下的守则,并未继续劝说,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说:“还请郎主未雨绸缪,早作准备,属下定然不让匪患骚扰主家。”
王汶等家将离去,看着浩浩荡荡的王氏族人,心中想,当年洛阳南迁之时,是否也是如此壮观,路上刘渊手下铁骑奇袭无数次,那些洛阳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名门世家,是否也是如同他太原王氏今日一般,犹如丧家之犬。
忧思一夜,王汶决定听从家将意见,从兄为人太过看重世家颜面,便觉得人人都是如此,谁都知道那郭溪说是出身洛阳郭氏,实际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支脉,早年家中落魄潦倒,若不是得了陈氏陈湛的青眼,怕是根本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又怎么可能在今日如此坐大。所以此人行事到底如何,无人可以作保,而王汶无法拿着太原王氏的身家性命做赌。
“从青州转道兖州。”王汶最后决定,还是根据实际情况来随机应变,避开郭溪的势力范围。
兖州如今大乱,但是却也正是因为乱,想必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而普通的流民和盗匪,王汶想,只能说声抱歉了,他不会冒着行踪被查探清楚的危机而心慈手软的。
于是在翼州和青州的交界处,王氏迁徙队伍突然改变了行进的路线,直奔兖州而去。
而在他们奔入兖州的关口外,一队神秘人马正默默注视着。
其中貌似领头的那个问:“我们队伍里有几个是羯人?”
“两个,耶郎和乞翼加。”
“劳请这两位兄弟做个跟踪。”领头者说:“石勒的地盘儿上我们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大部队不能跟着过去。”
“化零为整不行么?”旁边的人提议道:“只两个人怕是起不到作用。”
“足够了,两位只要跟紧王氏记下情报信息就好,无需特意做什么,自己安全为主。”然后头领顿了顿,说:“若是实在不行,加入石勒的军队也无妨,他现在需要掌控太多的汉人,手里的同族必然紧缺不够用,应当不会太为难你们。”
那两位羯人中名为耶郎的人爽朗一笑:“头儿放心。我们亏待不了自己。”
头领点点头:“你们要明白,我们鹤鸣中的人,每个都是花费大量精力和资源培养出来的,忠诚和任务固然重要,但是最要紧却是自己的小命,轻易折损不得。”
所有属下皆慨然应道:“是!”
然后那两位羯人出身的鹤鸣密探,就稍作了装扮,将马匹等会暴露身份的东西留下,最后见王氏一行人都走远了,便低调的也走向兖州关卡。
而那位头领,则继续注目了一会儿,便说了一句:“回程复命。”说完便带着所有人立即离开了。
后续该怎么做,还需要请示上级,如今将王氏一行人逼入兖州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了。
不过数日,头领便收到了两位密探送来的消息,而根据实际情况,相关计策很快就下达了。
王氏自入了兖州,形成就不怎么顺利,可以说是不断遭劫,先有流民盗匪冲击队伍,被部曲打跑后,王氏这队人带着大量财物,竟然将兖州的豺狼吸引了过来。
王氏部曲虽然厉害,但是不可能比得过石勒的大军,王氏一族尽数落入了石勒之手。
一般的势力头领,手中握着太原王氏,就算是不软磨硬泡将人弄到自己手下,也会客客气气的软禁着,避免给对手送去助力,反正是不会真的为难一个世家的。
可是,此时的石勒并不是一个真的有野心夺取天下的王者,而只是个被饥荒逼迫没有饭吃不得已带着同样没饭吃的乱兵在兖州做土匪的土匪头子而已。他虽然表面上认同了汉人的兵将,也倾慕汉族的文化,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依旧是个胡人,他不是在向汉人转化用来统治那些汉族士兵,而是将那些汉族士兵向胡人训练。
所以王氏的下场可想而知,财物钱帛被夺走是小事,历代珍贵的书籍珍藏被损毁或者是挑选走,部曲死伤殆尽,族中男子多数被杀,女子也因为被侮辱而选择了自尽。
石勒麾下还是有两个哆哆嗦嗦的‘谋士’的,识字,为了活命,附从了石勒,做些算账之类的事情,没什么话语权,也没人在乎他们的话。可是这些人明白,石勒这是作死,动了太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