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培训指南-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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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轮到吃饭的时候抓瞎了。
护卫们都是一帮糙汉子,随身带了干粮,并且游鸿吟麾下的干粮都挺不错的,除了麦粒和炒熟的面粉作为主食外,还有风干的肉干,腌制的蔬菜包。这样露营的时候,可以做麦饭,面粉干吃或者烧汤,撒上蔬菜包,连盐巴都不需要,然后将肉切块或蒸或煮。
这样的一顿饭绝对能够饱腹,味道也都能够接受。
可是他们这些护卫吃这些,却舍不得主公和另外两位先生也吃这些。
游鸿吟和另外两人坐在篝火旁,最后无奈的问:“士龙,稚川,两位可会易牙之道?”
他马车上的熟食零食之类的,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倒是还有不少其他食材,但是这些食材都是生的,并不能直接变成美食。
而游鸿吟则是个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废柴。
陆云一脸风轻云淡不食人间烟火的看着游鸿吟,显然,出身世家的陆云怎么可能会做饭。
葛洪看了看两个人,开口说:“所以,不仅把我骗了来,刚开始承诺的宴席也要我自己动手吗?”
一句话,换来了两张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笑脸。
其实如果说是游鸿吟一点都没有干货,葛洪怎么可能只是嘴上抱怨抱怨,还傻不拉几的上了贼船。
葛洪只是对游鸿吟口中的青州很感兴趣而已。
世间战乱不休,天灾连年,豪强割据,诸王争霸,外族虎视眈眈,就算是一直都富庶平安的江东之地,也渐渐有战争阴云笼罩,天下早已无平安之地。
但是这位见识不凡、心思敏捷,更得云间陆士龙看中的郭溪,在不经意间,却将那青州描述的恍如人间仙境。
葛洪不信,他想亲自去看看。
看着眼前已经架在篝火上的铁锅,一大盒子调味品,以及各种食材,又看了看那两个一见有人接手晚餐之事,便兴致勃勃升起炭火小炉,开始烧水准备泡茶的人,无奈的挽起袖子。
好在护卫队的那个胡人统领很有眼力,一直默默的替他打下手,否则,大家今天就干脆餐风饮露,试试修炼辟谷之道。
第206章 名士风流(三十三)()
葛洪利用有限的食材;做出来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晚饭,令游鸿吟和陆云原先早早做好的心理准备没用上;反倒是好好大快朵颐了一番。
随后陆云毕竟是个世家公子;这两天赶路很疲惫,便早早入帐篷睡觉了,也留下一些谈话空间给游鸿吟和葛洪交谈。陆云相信;郭溪虽然第一印象并非是个如何求才若渴的贤明主公;大多数与他初见;更多是想和他做朋友;而不是认主公;但是他也自有魅力,折服有识之士不在话下。
陆云躺在铺盖上;身下很是柔软,一点都感觉不到属于地面的潮湿和阴冷,虽然比床铺稍微差了些,但是也并非不能接受;心中觉得很是好奇。
其实他和郭溪以及他的那二十个护卫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可渐渐的也看到了很多比较新妙的东西;不过显然郭从越是个十分恶趣味的朋友;自己不问,那人就不说;纯粹是吊自己胃口。
陆云翻了个身;听着帐篷外朦朦胧胧的交谈声;双眼闭上。
也只有偶尔一些小事上;他才能看出,自己这位未来的主公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其余时候,此人的谈吐、见闻、才智均深不可测,让人无法揣摩。
可是,自己不正是期待这种雄才大略的主公吗?
而帐篷外,游鸿吟和葛洪则真的谈论了一夜。
而葛洪与游鸿吟深入谈论之后,也真正明白,为何这位青州刺史,可以称得上不择手段要将他带回青州。
“建立医疗体系,”葛洪说:“这种事情,还是找一位真正的医术大家比较好。我虽然学医,但是不过是为了和道术配合的更好而已。”
游鸿吟却说:“这种事情,光医术好是不行的,做这件事,不仅要有仁心,还要有足够的手段和组织能力。更何况,青州纵然我如何吹嘘,却也终究不是富庶之地,而医术高超之人,却大多都在繁华之处,他们也多是为王公贵族和富人服务,很难放弃一生基业,从头奔波。而稚川先生你虽是道士,却有一颗济世度人之心,才干能力均是超绝,让在下怎有可能不心动呢。”
葛洪叹了口气:“我明白你求贤若渴和不得已之处,只是贫道并不想将一生目标,纯粹放于医道之上。”
游鸿吟眉头微皱,随即加码:“我知道先生亦是修道大家,回到青州为先生单独开辟道观亦可,”然后他抬头看了葛洪一眼,说:“吾观先生人虽在道途,心却在红尘,委屈先生先将医疗制度的架子拉起来,之后若是不愿在此费力,牧守一方或者领军一路都可供先生挑选。”
葛洪没做声,他虽是聪明绝顶,但是却也受世情影响,觉得医道属于小道,不愿将一生立于医道之上,但是如果真的是牧守一方,那么到时可以实现自身抱负。
游鸿吟见他动摇,同时说出了手中底牌:“其实青州境内尚有不少新奇技艺,其中一项便是‘印书’,未来先生若是有着作,流传于世,教化众人,完全不是问题。”
这是一件大杀器,无论是从文人秉性,还是从道统考虑,传播自身学说都是葛稚川无法拒绝的东西。
葛洪听闻此语,也明白郭溪并非信口开河之人,心中情绪有些激动,稍稍平复了一下,他施了一礼,道:“主公纳才之心令洪动容,承蒙不弃,愿为主公分忧。”
游鸿吟连忙将人扶起,道:“先生客气了,详细情况,便请稚川随我回到青州再说。”
两人谈论至天明,随后便也不休息了,一干人吃过朝食,便匆匆上路,直奔青州而去。
游鸿吟出门的这辆马车并非寻常马车,即便路途不太好走,速度又快,却也并不是太过颠簸,再加上所有护卫均是骑马而行,一行人急行速度非常快,很快便脱离了江东地界,路过徐州,抵达青州边界了。
无怪胡归请示疾行,在江东之时,路上一点都不太平,自那陈敏真正举起反旗,他手下那些兵将便不分起来,经常拦截路途上的商队,还会抢夺当地居民的粮帛财物,很是恶劣。
纵然胡归不断派出护卫查探前路,他们这一队人马也遭遇到了好几次乱兵拦路,好在那些乱兵人数不多,一般也就十几个人聚众闹事,完全不是胡归和二十护卫的对手。
陆云见护卫队对阵陈敏手下乱兵之时,不费吹灰之力,杀人好比砍瓜切菜,顿时赞叹道:“之前我还觉得从越你太过托大,如今这种局面,不好好待在青州城内,却带着二十个人就到处乱跑,如今看来,并非你太过疏忽,而是身边护卫太过厉害,才给了你如此大的信心。”
“胡归虽只是我的护卫队长,实际却是我一手培养的弟子,他培养挑选出来的护卫若是这一些本事都没有,我这个老师的脸怕是要丢尽了。”游鸿吟笑道:“我可从不收笨蛋做弟子,所以信心难免多了些。”
葛洪说:“主公也是出身世家,但好似并不讲究门户之别?”
要知道,胡归是鲜卑与汉人的混血,但是外貌却是地地道道的胡族,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就连普通汉人也看不起胡人,更不用说是世家子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两位不太赞同,”游鸿吟看着陆云和葛洪,说道;“但是我从来都是认为,士族、寒族、庶民、胡人,并无多少分别,有道是有教无类,只要才能得用,品性良好,我便会给予机会。”
葛洪虽是士族出身,但是多年孤苦贫寒,也早已看清此间世情,对于寒族之人出头艰难更是感同身受,但是对于胡人总归有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念头在其中,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深,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了游鸿吟的理念。
陆云却有些不同看法。
一者,他是世家阶层,天然就站在世家的层面和角度去看问题,二者,陆云一眼就看出这种任才理念背后的危机。
所以,他开口道:“虽然世间规则并未明文规定,但是从越如此做,实际上是将自己推到了世家的对立面。”
游鸿吟点头:“如今垄断天下绝大多数权利的,都是世家,我明白。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的确给了许多寒门之人机会。如今的九品中正人才举荐制度,造就了‘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状况,世家联手一同将寒族拒之于门外。而我这种用人态度出来,便是打破此种状况,世家定然是不肯的。”
陆云皱了皱眉头,说:“从越此语,有些偏颇,对于人才,世家还是非常有纳贤之意的。”
其实当世有不少人是出身寒族的,而只要这些人出人头地,耕读传世,多参加参加世家品级,跻身世家也不是很难。
所以陆云才说世家也不似那样不近人情,自己吃肉就连汤都不给人喝。
游鸿吟说:“我明白,世家中有才之士,都挺愿意提携后进之辈,也不会刻意在乎门户,但是,士龙,那只是部分人,绝大多数的士族对待寒士的态度,其实并不用我多说。”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并非是排斥世家,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任用世家有才之士,要比任用寒族更好些。但是,人手不够,如今豪门之人糜烂成性,无论是服散酗酒,还是荒诞不羁,将清谈空想当做人生追求,他们都是担不起责任,做不了实事的。这种时候,只能启用寒族之人。”
说到底,寒族养上个几代,便成了世家,世家这种东西灭是灭不了的。而官员任职使用世家之人,这些世家子一般不缺钱,反倒不会出现贪墨剥削之事,对于世家子来说,名要比利更为重要。而寒族之人就不太好说了,要把他们养肥了之后,这些人才会不再思考利益,而是考虑名声。
仓廪足而知礼节,这句话不仅适用于黎民百姓,同样也使用与官场之上。
说来说去,就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符合世情,最为平稳的政治权利制度。
陆云与葛洪听完后,均陷入了思考,算是明白了如今青州之主的人事态度。
当世世家的风气,让这位一点都不满意,他比较喜欢实干类型的人,不喜欢太过脱离实际的狂士,所以在用人之时,才会以才为主,品性次之,不论出身。
陆云苦笑:“我总算知道从越为何与兄长不太对付了。”
葛洪说:“士龙所说兄长,可是江东第一名士,陆机陆士衡?”
“正是。”陆云说:“兄长推崇分封制,认为此法已经行使了上千年,最为稳固,只是推行之时,需要仔细修改其中细节。兄长喜欢结交各个世家名流,固执的认为,唯有传承长久,自小培养弟子心性的世家,才算得上是久经风雨,可承担重任之辈。”
游鸿吟接过话头:“而以上两项,都是我不太认同的。”
陆云道:“所以,你就把我拐来了。”
游鸿吟说;“噫,怎可如此说。士龙兄若非同样不赞成士衡兄的论点,怎有可能与我相谈甚欢,我们不过是志同道合而已。”
马车渐渐停下,似乎是遇到了关卡,游鸿吟掀开了马车车帘,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青州,那关卡正是青州军所设,关卡背后,却是已经快成熟的,色泽红艳的大批高粱。
第207章 名士风流(三十四)()
幽州容城。
一架牛车缓缓而行;车上是两位书生打扮的人。
这两人一者年纪稍大,一者尚且不及弱冠,双方面容看上去有些相似,显然彼此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
“叔父;你真的要离开老家吗?”年少的那个嗓音细腻;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担忧。
那个被他称呼为叔父的人摸了摸少年的头,说:“追儿,你守制期满;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此少年名为吕追;与他一道的正是少年的叔父吕易;三年前,吕追之父、吕易之兄突然因病染疾,撒手人寰,他的妻子也悲痛不已,随之而去;吕氏本就不是子息繁茂的家族;家主与家主夫人双双离世,竟然惹得吕家门庭衰败。
吕家只剩一位平日里并不理俗事、备受兄嫂溺爱的吕易,他虽然受世家教导多年,却当真不曾接触过俗务;最感兴趣的却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数学、地质等等。因此兄长一离世;他独木难支;在后头一次世家评级之时;竟然让吕氏掉出世家范围,从士族变成了庶族。
失去了士族身份庇佑,吕氏叔侄两人艰难维持家业,吕易倒是曾经想谋求一官半职安身立命,但是幽州乃太原王氏一家独大,如今王氏当家的人乃王浚,此人虽是王家嫡脉出身,却是婢生子,只因为父死之后并未留下嫡子,故而继承了家中的爵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