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鬼掉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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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一件厚实的大衣带着暖意落在两人身上,云行抬眼去看,正巧看到蹲下身来的顾唯笙。
对方的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云行勾了勾唇角,笑容还是一如往常地充满了欠扁的“先知感”:“死不了,别担心。”
但顾唯笙此时却没有办法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对方,他再次扯掉了自己的几片叶子,然后一股脑儿地将它们塞进了行和江烟的嘴里。
云行配合地张口,心里却知道顾唯笙此举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果然,在菩提叶化为灵气流入两人的体内后,江烟的身体迅速地凝实起来,可云行的脸『色』却仍旧和之前一样难看。
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变化的话,只能说对方的眼睛比之前有神了一点。
顾唯笙不信邪地又画了几道治愈符篆打进云行体内,却意外地发现这些符篆就如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翻起一个。
“没用的,”云行低声道,“孙家的人向来早夭,我们已经习惯了。”
所以在知道了自己跑到楼家去救楼逍时,父亲才会失控般地狠狠打了他一顿。
楼顾二人的命运线过渡太长牵扯太广,只要他选择『插』手,就再也没了后悔的可能。
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就算他在其中只起着微不足道的引导作用,接下来等待他的也将是一段被透支的生命。
顾唯笙没有说话,一切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如此苍白,但静默半晌,他还是真诚又俗套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谢谢”。
如果没有云行,这一战能否胜利还未可知。
只要方今成功牵制住了他和楼逍,那么山市外的情况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生者都是无法自保的普通人,比起他们,天师的数量还是太过稀少。
“自家人当然要自家人来收拾,我们三个好歹也算是‘一母同胞’,”云行冲顾唯笙笑了笑,“不必愧疚,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我至少还有十年好活,”云行闭上眼,语气里是一片悠然的向往,“那可真是一段悠闲的日子。”
“你就不能少剧透点?”顾唯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让对方显得格外作死又拉仇恨。
“做一个只能保密的见证人真的会把人憋疯,”云行叹了口气,他眼皮也不抬,再次像初见时那样问道,“鬼仙大人,云行破例送您一份大礼如何?”
“净化阴气的方法……”
“得得得,好好休息吧你,”顾唯笙掀起大衣上的帽子糊住对方的脸,“不必多说,我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
“至于你说的那个方法,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云行故作失望地耸了耸肩,帽子不听话地向下滑落,他看了看顾唯笙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围在人群正中的楼逍,最终还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强大到足以改变未来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意所谓的注定,不是吗?
*
顾唯笙从未站在如此高的天空俯视过z国的夜景,因得距离太远,他几乎看不清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更看不清那些在夜里沉睡的人们。
尽管冤魂已退,但充满血与怨的阴气依旧张牙舞爪地笼罩在z国上空,八十一道金『色』的阵法散发着明亮却不刺目的光芒,由细细的金线串联到一起,勾勒出一条龙的形状。
“好看吗?”楼逍拥着顾唯笙打趣道,闪烁的星空在两人头顶铺展开来,仿佛伸手便可轻易触及一般,“没想到方今那家伙还有几分艺术细胞。”
“阴阳失衡,”顾唯笙客观评价道,“黑乎乎的,难看。”
他左手一伸,一支木质的『毛』笔便自动从袖口跳到了顾唯笙的手心,比起方今笔的平淡无奇,这支『毛』笔上多了一片阴阳鱼的花纹作为装饰。
“阴阳者承天地之和,形万殊之体,含气化物,以成埒类。”
此笔正是曾经属于宋如烟、最后又被楼逍送回原位的化物笔,顾唯笙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和楼逍还会像最初那般趁着夜『色』『摸』进宋宅,之后从那棵茂盛到反常的桃树下挖出它来。
也许是因为都是木头又都是至宝的缘故,化物笔在顾唯笙手中表现得极为温顺,顾唯笙只是稍稍输入了一点灵力,周围的阴气便一股脑地向化物笔中涌去。
而化物笔也真的如传说一般“承天地之和”:无论吸收了多少阴气,它都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阴阳平衡。
无需净化,只需吞食便好。
顾唯笙用灵气将化物笔向空中一送,对方便稳稳地立在z国最中央几千米的高空之上,八十一道阵法与之遥遥呼应,驱赶着肮脏的阴气不断向上聚拢。
方今谋划多年才凑足的阴气被化物笔龙吸鲸吞般地消化,感受着脚下逐渐平衡的阴阳之气,顾唯笙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块大石。
也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但说他盲目自大也好,自欺欺人也罢,除了拍戏,顾唯笙从来都不想按照一个已知的剧本向下走。
“安心了?”楼逍笑着吻了吻顾唯笙的发顶,“就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谁能想到他们初遇时的一场合作,竟然埋下了拯救世界的引子。
楼逍手上偷偷掐了个法诀,等到化物笔“吃饱喝足”钻回顾唯笙袖口时,天空中的星与月就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云海之上,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浅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洗涤一切污秽的同时又柔和的足以让人想起人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
“笙笙。”
顾唯笙不知所措地回头,恰巧撞入楼逍温柔到足以将他溺毙的眼中——
“天亮了。”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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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笙:“……。”麻麻救命,他怎么看着比我还像吃人的?
幸好徐青山这时候叫他过去拍戏,不等徐青山要求; 上好妆穿着长衫的顾唯笙三下两下就爬上了院子里那颗桃树; 然后又身手利落地跳了下来:“行,花好看; 高度也正好。”
今天要拍的这场戏是宋和安与谢枭的初遇,徐青山力求『逼』真; 道具组也的确用了不少心思,明明已经到了七月份,这一树的桃花还开的像真的一样。
方木看了看自家猴儿似的艺人,又看了看桃树下工作人员无处安放的手; 讪讪笑道:“唯笙他……挺爱锻炼的。”
“咳。”徐导轻咳一声,确定楼逍和顾唯笙都准备好后; 挥手叫人打板。
顾唯笙闭了闭眼; 等他再睁眼时,他就变成了那个高门大院里的小少爷。
民国初期,正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连天的战火扰得人心慌; 却半点惊动不了燕城里的贵人们,尤其是燕城里一顶一的宋家; 仍旧百年不衰地保持着泼天的富贵。
作为宋家这一代心尖尖上的独子; 宋和安说是在蜜罐里长大也不为过; 所幸宋小少爷天生一副通透心『性』; 除了淘气叛逆了点,身上是半点也找不到纨绔子弟惯有的坏脾气。
然而就是宋和安这样要星星不敢给摘月亮的主儿,在宋家也有禁止他靠近的地方——那就是老太太院子后面的那棵桃树。
但宋和安哪里是听话的人?盘算了几日后,他趁着老太太出去听戏的功夫,蹑手蹑脚地『摸』进了院子里,随后灵巧地爬上了那棵他好奇已久的桃树。
只可惜这桃树看上去和其他的桃树并没有什么不同,深褐『色』的树干高大粗壮,看样子已经在宋家扎根了不少年头。
短发的少年无聊地抬头扒拉了两下粉嫩嫩的桃花,却正巧看到了头上一张黄澄澄的符纸。
那是什么?少年好奇的伸手去抓,却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手。
“呼——”
微风拂过少年的脸颊,吹落了一地桃花,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树下,和桃花一同惊艳了少年的眼睛。
“你是谁?”少年好奇地问道,丝毫不在意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为什么穿成这副老古董的样子?”
树下的男人并没有答话,他只是用一双墨『色』的眸子戒备地盯住少年,似乎是在为自己陌生的处境而困扰。
桃树的阴影将男人大半的身体都遮住,唯有一只左手暴『露』在外,春日的阳光正好,却照得那只手渐渐趋于透明。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我家的妖怪吗?”少年没有注意到这奇怪的一幕,他只是撑住树干纵身一跃,『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顽皮的笑——
“我家的妖怪可得好好接住我才行。”
“咚!”
少年准确地砸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被扑得一个踉跄,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他英俊的面庞倏然开裂,似鬼面修罗般令人作呕。
男人屈指成爪,尖利的指尖仿佛会在下一秒就穿破少年的心脏。
但他却突然住了手。
那在阳光下逐渐消散的手在触碰到少年的一刻,竟然极为迅速地恢复了凝实。
“谢枭,”男人温声回答,裂开的鬼面恢复了英俊,预备穿胸夺心的那只手也轻柔的抚上少年的发顶,“我叫谢枭。”
少年抬头撞进男人温润的眸,却看不见自己身后一树枯骨开出的艳红。
他与宋氏百年的孽缘,注定要在此处有个了断。
“卡!”
徐青山的声音让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回了神,尽管没有后期特效的加持,但两位影帝的演技还是把他们带进了电影里的那一幕,那种身处险境却不自知的危机、还有楼逍阴狠冷厉的眼神,都让不少胆小的员工汗『毛』倒竖直呼可怕。
“过了,”徐青山满意地看着镜头内的画面,“有个别镜头再补拍一下就可以了。”
随后他又低声自言自语道:“一条过,大吉大利。”
顾唯笙可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听到导演喊“过”,他立刻从楼逍的怀里站了起来。
这剧本到底是什么『性』向,无女主暂且不提,为什么这两个男主之间还这么暧昧?
——倒不是顾唯笙多排斥同『性』相恋,只是这没个明确指标,他想要拿捏好其中的分寸就很难了。
不过还好,看徐青山的脸『色』,他这第一场戏应该演的还不错。
“怎么了?”楼逍接过唐宁递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他看向站得离他一米远的顾唯笙道,“我让你不舒服了?”
顾唯笙摇摇头,他一个千年老鬼还能怕个三十不到的小天师?
只是这小天师身上的香气太特殊了,勾得他莫名地有点饿,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要绷不住和对方出去吃饭了。
见顾唯笙不知为何又向后退了一步,楼逍眉头一挑,却也没再缠着顾唯笙。
一会儿还有镜头要补拍,所以方木就带着顾唯笙坐到桃树下的石桌旁等着补妆,老白则“喵”的一声踹了方木窜进了树荫底下。
七月虽然不是最热的时候但也绝对称不上凉快,就连抱着猫打着伞在旁边站着的方木都冒了一头细汗,可偏偏顾唯笙没事人似的,清爽干净地让人嫉妒。
一旁被派来给顾唯笙补妆的刘珂愣在原地,一时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麻麻,这个人好像不掉妆。
但对上方木疑『惑』的眼神,刘珂还是拿了粉底和眉笔准备意思一下,不管怎么说她今天也算是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可喜可贺。
手机还在方木那放着,顾唯笙无事可做,索『性』便乖乖闭上眼任由刘珂动作,谁成想几分钟后他一睁眼,桌子的对面就多了个楼逍。
[避是避不开的,你俩还要一起工作两个月呢,]老白的语气有些疑『惑』,[我说老顾,你怎么就这么怵楼逍?平时你也不是这么怂的人啊,不是真的被我那句人鬼情未了吓到了吧?]
[去去去,]顾唯笙收回视线,[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份,你以为他是个多简单的人?]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别说功德金光了,即使开了鬼瞳我也看不清这人身上的任何气息,他来头恐怕不小,人鬼有别,不想惹麻烦还是少接触的好。]
[可你已经是鬼仙了,还是靠日月精华修炼的那种,]树荫下的老白『舔』了『舔』胡子,[都是修道的你怕他作甚。]
这话顾唯笙可不爱听:[我哪里是怕他,我是怕麻烦。]
再说了,就楼逍对他那股莫名其妙的好奇劲儿,还有对方身上古里古怪的香气,哪一点都明明白白地写着“麻烦”两个字。
顾唯笙已经做好了听老白怼回来的准备,可谁成想他狠话没听着,却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