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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帝后之凤涅重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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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燕太后执意要觐见皇上,郝明煦也不好阻拦,只是道:“皇上已然批阅了几天的折子,怕是心情不佳……”

    若是有什么出口不逊的话,还请太后担待,他的意思已更加明显,燕太后挑眉看着他,这奴才现在极为的聪明啊!想来跟了皇上许久,胆子也不小了!

    她冷冷道:“你在知会哀家不要出言激怒皇上?”

    “不敢——”他只是善意提醒罢了!

    “你下去吧!”勿需与这奴才多费唇舌,不过他的话确实在理,景皇虽是她亲生子,但也是一国之主,身为一朝太后,也需多给这儿子面子。

    郝明煦为燕太后开门,摆出个“请”,燕太后踏进殿内后,随即关上门,他必须即刻传下旨意。

    燕太后踏进殿内,看着埋头批阅奏折的皇帝,偶然间想起刚刚出生的他,一个小婴儿,可爱极了,现在已长大成人,并且做了东越皇朝一国之主,她叹了口气,一生的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她只求景皇在这一世能平安到老。

    只见,景皇不断地咳嗽,拿出一块金丝锦帕捂着嘴,好一会儿,由喉间咳出一块血,才舒服,这个症状已有好一阵子了,他的身体已渐渐负荷不了,还没有给东越皇朝选定好继承人,他还不能倒下!

    “你这样子多久了?”燕太后看在眼里,心疼地问道。

    看到母后的到来,景皇赶忙将手中的锦帕揣在怀里,生怕被她发现,然后冷声道:“郝明煦这狗奴才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太后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快告诉母后,这样子多久了?”燕太后知晓他的性子,说郝明煦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的通透玲珑心岂会不知。

    “母后说什么呐!”他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不想被燕太后察觉自己的身体早已超出负荷,怕是不多久了。

    该死!随即又开始咳嗽着,心里不断地咒骂,他又从怀里将锦帕拿出,捂着嘴,喉间又是一阵血腥味儿,这次的血似比上次多了些,他轻抚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上带着细细的血丝。

    “还不肯说吗?”燕太后站在他的对面,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保重自己?东越皇朝还要靠他维持,若是此刻倒下,她该如何?真的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晌久,景皇觉得稍感舒服后,然后道:“母后来未央宫何事?”

    既然他不肯说,就罢了!燕太后看着他,想说句关心的话,但被他的冷漠拒绝,硬生生地将脱口而出的话又憋回去,深吸口气,道:“启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又是来指责他的!

    “朕乃一国之主,要错的话,怕是母后!”要不是当年她将自己生下,父皇即刻就册封为太子,最后成为东越景皇,想必就没有错了吧!

    “你立太子,又废黜太子,短短数月,作为一国之主如此朝令夕改,岂不让臣民笑话!”要怪就怪吧!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一直在责怪自己的严厉吗?

    “母后是最清楚立又废的道理,朕是一国之主,选太子不是立长,而是立贤,谁能做东越皇朝的接班人,朕不能草率,岂有朝令夕改一说!”景皇冷声道。

    “立贤?那何人为贤?是十三子墨陵还是齐王墨寒呢?”枕边人的魔力太强烈!他要是将东越皇朝交给墨寒,岂不是让墨家改姓桑?!

    “齐王墨寒是当之无愧的贤者,母后怕是要将这东越皇朝改姓燕了吧!”她的强势让他倍感压抑,从小就觉得母后的聪慧无人匹敌,可太过聪慧就让人生厌。

    燕太后无言,他当真是要笃定墨寒为太子了!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情,朕还有许多奏章要批阅,请回吧!”景皇当即下了逐客令,他们母子走到今日,先不论究竟发生了什么,景皇一直以仁孝治天下,四海升平,一派父慈子孝的场面,但只有在宫里才深切体会到,这些不过是他做出的假象而已,每天带着面具做人,当真是累得慌!

    燕太后心痛,母子间毫无话语相谈,恐怕是他还是太子时,误打死了闽南王世子的事情,他责怪作为母后的她不奋力去保护他,还将他送到闽南王面前,拿了把剑让其杀死他,原以为过些日子他会明白做娘的苦心,想不到许多年以后,他依旧耿耿于怀,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对子女的严厉,也是为了墨恒的江山不被他国吞噬,她答应过墨恒不会让东越落入他人之手,墨恒也为了保住她,交给她虎符,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啊! 

第二十二章 新册太子1() 
大司马府坐落在东越京城南角,全府以精致的造园布局,深蕴的文化内涵,典雅的园林气息,当之无愧地成为南角园林的代表作品,“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这是文人园林的范式,却一点也看不出身为武将的府邸。

    琼花树下,一袭素色锦服飘逸飞扬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看着满园春色,却无一丝喜庆的感觉,身旁站着一名侍从,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道:“舅舅,你当真这么不待见我吗?”

    尉迟青,乃东越皇朝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他转过身,宛如天上谪仙,温文尔雅,不似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淡淡地瞥了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墨陵没好气地看着他,什么嘛!自从太子被废之后,舅舅就一直力挺他做太子,可为什么要做太子啊?出生到现在皇祖母也是,舅舅也是如此,都要让他太子!难道他就是为做太子才出生的吗?

    他随手拿了椅子坐下,生着闷气,说道:“你们干嘛非要让我做太子?!”

    “这是你母妃最大的心愿!”尉迟青神情黯然道。

    墨陵生气地翻了眼,道:“母妃在我出生时就已经过世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对我多少的期望,只是我知道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母亲会去逼着自己的孩子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若你不是太子,我就会告老还乡!”尉迟青冷声道。

    告老还乡?!他没听错吧!看着尉迟青的脸世上有谁会相信他是自己的舅舅啊?明明就像兄弟两个。真是倚老卖老!

    “舅舅!”墨陵是在无法忍受!

    一向忠君爱国的舅舅也会一反常态逼他,太子之位悬空真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原以为父皇会立即册封九哥为太子,不想拖了这么多时日,可为何一定要将太子之位落在自己头上,他不想做太子,做一国之主有什么好的!

    “你回去吧!”与他多说无益,若是他不肯的话,拿刀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下逐客令也非尉迟青所愿。

    “慢着!”墨陵气急了,他真不明白做太子当真是随了母妃的心愿,还是舅舅的?

    尉迟青转过身,等待他的下文。

    “是不是我愿意做太子,你就不赶我了!”墨陵问道。

    他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语。

    “但是,太子之位我不一定能做的上,你不能怪我!”要是父皇执意册封九哥为太子,也没办法。

    “你若成不了太子,我就会告老还乡!”尉迟青再次说道。

    “你——”墨陵气结。

    “你的资质比墨寒差吗?”笑话!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若非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绝非现在的地位,远远在墨寒之上。

    墨陵生气地撇过脸,从小他就是在墨寒的影子下活着,认为天底下只要九哥在,万事无忧!论资质当然是九哥了,武功、智慧、学识九哥均属上层,他宁愿一辈子安稳的坐享其成,非要这么勾心斗角的活着,当真是累得慌!

    “九哥难道没有资格吗?”他不禁问道。

    “他有没有资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关心的只是你想不想做太子?”墨寒算什么?!若非他的母妃得宠,也轮不到他做齐王,龙城大捷确实是令他得到了应得的东西,但是以墨陵的资质,很小熟读兵书,布局精妙,根本无人媲美,只不过他那不争不夺的性子着实令尉迟青头疼,他何时才能长大?

    “你们就把我逼死吧?!”墨陵无奈地说道。

    这太子之位让他不禁生厌,太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说废黜就废黜,皇兄墨荣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他在宫里这么久也不明白,难道仅仅因为朝臣们要父皇册立皇后?岑氏已故,太子被废,留下的是动乱不堪的局面,父皇的心思难以捉摸,自己又不得父皇的赏识,如何坐得稳太子之位?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他的母妃虽是妃位,但仍不及九哥之母桑贵妃,现今乃妃位之首,加上母妃过世的早,更加不可能有他的帝位,舅舅的一味争取,到底因为什么?

    “墨陵,你不必多想,舅舅如果扶你成为太子,以后的事情就只能靠自己了。”尉迟青的能力怕是已到极限,顶着大司马的职位,战功赫赫,虽无觊觎皇位之心,但为了让尉迟锦萱死得其所,他必须力争到底,不成功便成仁。

    墨陵无言以对,他只能听从尉迟青,这辈子最亲的亲人就剩下他了,他亦是。

    夜晚,未央宫的烛火依旧亮着,景皇揉揉眼睛,他累极了,好想睡一会儿,但他还没有安排好懿儿母子,还不可以睡,看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发怒着将桌上的奏折全打落在地,“哼!”这些大臣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郝明煦蹲下身慢条斯理地将奏折一个个捡起,不用看就明白奏折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现在太子的人选无非是齐王墨寒和十三皇子墨陵,今天太后前来,怕也是为了太子人选,但与景皇闹得不太愉快,走时,燕太后虽没说什么,但脸上的怒气怕是人都看得出,唉!母子俩闹成这样怕是古今第一啊!

    “不要捡了!”景皇冷声道。

    郝明煦依言,只是将手中捡好的奏折放回了桌上,弯身在一侧伺候着不语。

    “是什么时辰了?”景皇闭眼揉着太阳穴,问道。

    郝明煦看了看外面,然后回道:“回皇上,亥时一刻。”

    亥时一刻?许久不见懿儿,她应该还没有休息吧?他起身,道:“摆架漪澜宫!”

    大步迈出宫外,郝明煦及众侍卫太监紧随其后,他想不到夜晚的御花园竟如此美丽,心中那些烦恼都一一消除,他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十分放松,御花园的小湖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清澈,“哗哗哗——”在远处看到一个身穿素色纱裙的妙龄少女蹲在小湖边,白玉葱般的小手不停地划动着湖水,泛起一阵涟漪,她是什么人?

    宫里何时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少女,他竟然不知?

    花凤汐虽听从燕太后的话,不再带面纱,但她依旧不敢在大白天频繁出现,只得在夜晚,前些日子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孔雀阁主,她拿起身旁的小石子,手腕微微带了下,小石子“砰砰砰”地一连几个跟头才落入水中。

    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想必明日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她痴痴地仰着头,目光无限迷离,在那个远离人间的月亮上,在那琼楼玉宇的广寒宫里住着一位孤零零的仙子,伴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只玉兔!

    “不知嫦娥可曾后悔过?”她轻启朱唇,问着天上的月亮。

    “应是悔的吧!”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她身后回答着。

    讶然回头,她竟看到了一绛色金织滚龙袍的景皇,他也如她般仰头望着天下的明月,在感受到她的注视后方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那双微眯的眼眸中透露出许多她看不懂的信息。

    在这阵莫大的惊鄂过后,花凤汐终于恢复了思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微笑,然后低头,屈膝,以一个臣子最标准的动作向这位东越皇朝最高的统治者行礼:“安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一直维持着那份不咸不淡的微笑。

    “安阳?”记起那是早些日子册封了先皇后的侄女,听说这孩子样貌丑陋,现今看她,眉若远山,眼若秋水,唇若丹朱,是个极美的女子,岂有丑陋之说。

    “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景皇对她的举动甚为奇怪,已然忘了要去漪澜宫的事情。

    “安阳样貌丑陋,怕白日被人见到,故只得晚上在御花园欣赏夜景。”花凤汐并无半点自嘲道。

    样貌丑陋?!景皇不禁挑眉地看着她,这般美若仙子的模样,竟然说丑陋,那其他人该如何自处,现下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

    “你这是自夸还是自贬?”景皇问道。

    “美丑只在一念之间,即使再美,也无法阻挡丑陋的一面。”花凤汐不卑不亢地回道。

    景皇仰头大笑起,一旁的郝明煦也看不明白,安阳公主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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