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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宠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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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雁不作声了,这些本不容她过多置喙的。她见书房里光线有些暗,估计赵彦清看文书有点吃力,又添了两支蜡烛来。

    赵彦清瞧着她娴熟地点了蜡烛插到蜡台上,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想来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做这些吧?

    他有些烦乱,文书也看不进多少,过了一会儿,见怜雁站在一旁已经低着头打起瞌睡来,便起身吹熄了蜡烛,道:“歇息吧。”

    当夜,一番折腾后,赵彦清搂着怜雁,轻抚她的腹部,呢喃道:“怎么一直没动静……”

    怜雁道:“侯爷,您在孝期呢,我一直喝着药。”

    赵彦清愣了愣,随后轻轻蹙了蹙眉,他这是怎么了?都不知把心思对在了何处,竟盼着让她早些有孕……

    *

    郑妈妈的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拨过来一干婢女,估计是因为赵彦清没吩咐究竟要几人,故而郑妈妈足足拨来了七八个。

    映月泮除了粗使婆子就怜雁一个女子,这拨过来的丫鬟,自然由她来安排了,可这么多人,这要怎么管?

    赵彦清的本意是配给她让她方便些的,可就是给她豹子胆她也不敢在身边留七八个人,留下一个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恩典了。

    要是让她们干杂货吧,自然也不成,来映月泮的,都是二三等的丫鬟。估计郑妈妈会错意了,以为赵彦清要找丫鬟去服侍,所以挑的人看着虽然算老实,但也是有些品貌的。

    若把这些丫鬟放赵彦清身边,暂不管赵彦清是否乐意,怜雁肯定是不情愿的,谁愿意找几个对手来给自己添麻烦?

    怜雁为此发愁,不得已,去找了常武道:“郑妈妈怎么拨了这么多人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常武莫名其妙,“不是侯爷说要在映月泮添几个丫鬟服侍吗?你把人放侯爷身边不就可以了?”见怜雁一脸愁苦的表情,又恍然道:“哦,你是怕侯爷把她们收了房,威胁到你吧?你这样担心也正常,可侯爷既然要人了,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是?你就多点心思,把她们几个看得紧些,别叫她们近了侯爷的身,就可以了。况且侯爷也不是随意会把丫鬟收房的人。”

    怜雁觉得这误会要愈发大了,可她也不好说赵彦清是为了让她方便些特地给她配的人,道:“侯爷打从军营回来,身边就没有丫鬟来服侍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常武笑道:“你以前是怎么给五少爷安排的,就怎么给侯爷安排呗。”

    怜雁无奈,照常武的意思,估计要想把人送回去也不太可能。可她若自己去找郑妈妈,岂不是打了郑妈妈脸面?这她可做不出来。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就按照在俭哥儿处安排丫鬟一样来,几个人管吃食,几个人管衣衫,又挑了一个甚是老实的三等丫鬟给自己使。那丫鬟叫雯月,和怜雁差不多大。

    这么一来,倒是让常文常武清闲了不少,难怪常武唆使她把人留下来安排好,怜雁暗暗腹诽。

    赵彦清回来后,看到那一干袅娜的丫鬟,脚步一顿,狐疑地看向常武。

    常武忙笑着道:“侯爷不是要给映月泮添丫鬟吗?今儿我娘把人送来了,都是精挑细选的,怜雁姑娘也已经将她们都安排妥当了。”

    怜雁正巧迎上来,赵彦清问她道:“怎么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送来了那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你自己那安排了吗?”

    怜雁道:“嗯,已经留了一个了。”

    赵彦清道:“再添一个,留两个在你那,其余的送回去。”说罢就进了屋。

    常武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点神来,问怜雁道:“侯爷这是……不中意?”

    怜雁也不知说什么好,含糊其辞道:“估计是不喜欢人太多,你回去同郑妈妈解释下吧。”

    常武应下,又见赵彦清并没有不悦,方放下心来,在怜雁又挑了一个叫丹云的丫鬟后,常武就把人送还了回去,还甚是疑惑地问郑妈妈:“娘,您说侯爷是什么意思?要是给映月泮添丫鬟,就两个怎么够?”

    郑妈妈则已经回过味来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还没想明白?侯爷这哪是给映月泮添丫鬟?这是给怜雁在添人呢!你要是早点领悟过来给我说清楚,我也不至于会错意送那么多人过去!”

    常武这才明白过来,蹬着双眼震惊道:“给怜雁配丫鬟啊,还添两个,这不是同姨娘的定制差不多了?”

    郑妈妈轻轻一叹,“我不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么,怜雁那丫头可不是个简单的。不过幸好,心眼不坏。”

第7章() 
怜雁身边多了两个丫鬟后,诸事方便不少,身旁有人打个下手,一些杂活也不用自己亲自做,着实轻松不少。

    雯月和丹云都是三等的丫鬟,按照定制便是姨娘身边也只能配三等的,因此怜雁亦不敢留下二等的来。雯月和怜雁差不多大,而丹云则稍大些,今年也有十七了。怜雁亦是想着年纪大的懂的东西多,若有不知道的可以问问,故而特地找了个稍大些的。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耳里,想来郑妈妈也不敢瞒着。翌日怜雁去老夫人处时,老夫人便提及了,她对怜雁道:“老四倒是对你愈发上心了,居然都给你配了丫鬟。”

    怜雁福了福身道:“侯爷的恩典,奴婢铭记在心,定当尽心尽力服侍侯爷,断不敢恃宠而骄的。”

    “我也是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老四又是知道分寸的,就由着他这么宠你了,要是在三房那里,可由不得这么不合规矩的事儿发生。”老夫人道,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你知道本分就好,万妈妈提起你也总是夸赞的,你只要别仗着侯爷宠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就好,将来续弦进门了,也别来个妻妾之争。”

    怜雁知道老夫人在担心什么,当即道:“奴婢会谨记本分的。”心里则暗暗感激万妈妈,想来没有万妈妈在老夫人身边常常说自己的好话,老夫人未必会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说起来,先前自己生辰时也是万妈妈替她朝老夫人告的假。

    能得万妈妈这般另眼相待,还要托巧灵的福,当初陪着巧灵一起挨板子没白受。

    这日从老夫人处回来后,赵彦清已经下衙了。

    雯月见怜雁回来,迎上来笑道:“姑娘您可回来了,侯爷已经在书房了,一回来就问起姑娘。”

    怜雁笑笑,“谁在里面服侍?常武还是常文?”

    雯月道:“不是,是丹云姐姐在里面。”

    怜雁一惊,随即笑笑道:“我知道了。”看这时辰该用晚膳了,又道:“你先去传膳吧,我这就进去。”

    怜雁进去时,赵彦清在案桌上写字,而丹云在边上磨墨。

    赵彦清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

    “嗯,老夫人和万妈妈景儿她们打叶子牌,我在边上多看了会儿,一时忘了时辰,回来晚了。”

    “你不是不太会叶子牌吗?以前还说在正房打叶子牌的时候输了不少银子。”

    “所以看她们打学着点呀,省得以后被别人抓着打叶子牌就输得惨。”怜雁笑道,说着从丹云手中拿过了墨锭,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退下。

    丹云犹豫了片刻,还是退了下去。

    赵彦清丝毫未在意,只与怜雁说着话:“你要是不喜欢叶子牌,也不用特意去学它,我瞧着那东西也没什么意思。”

    怜雁确实并不太提得起兴趣,可上至诰命夫人们,下至丫鬟仆从们,聚在一起时聊天八卦之余便是玩这叶子牌了,她也不能总在旁干看着,总该会些才好,笑笑道:“估计等我厉害了,赢了钱来尝到甜头,估计就会喜欢了。”

    她既然喜欢,赵彦清便随她去了,写完最后一个字,就让怜雁摆晚膳进来。

    雯月摆好箸,丹云端了汤碗进来。常文常武估计被赵彦清派去做差事了,怜雁回来后就没见过他们俩,她看着眼前这两个丫鬟,心道果然让常文常武两人轻松不止一点点。

    正笑着,忽然听到丹云惊呼一声,随后便是汤碗翻到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就见赵彦清起身跳开,但怜雁还是看到他的衣衫下摆处被洒到了。

    雯月似乎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丹云则一边跪下惶然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一边用袖子慌乱地擦着赵彦清的衣衫。

    怜雁蹙了蹙眉,丹云做事一向井井有条的,今儿也不知她怎么了,竟出这样的岔子,还这么随便地拿袖子去擦赵彦清衣衫,怜雁忙站起身道:“侯爷,没烫着吧?”

    赵彦清摇头,“没有。”

    “我陪你去西此间换身衣裳。”怜雁道,又朝向丹云,“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好在赵彦清没追究,他也不会因为下人的一点失手就大发雷霆,去西此间换了身衣裳后又回来用了晚膳。

    晚间,怜雁趁着赵彦清还在书房,将丹云叫道跟前道:“你今儿怎么回事?怎么毛手毛脚的,幸而侯爷不计较,否则有你受的。”

    “姑娘恕罪,奴婢一时分了神。”丹云似乎也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告罪。

    若换做严厉些的管事婆子,便是赵彦清不计较,想来丹云亦有的受了,只是怜雁想着丹云初来乍到,一时不慎出个岔子也情有可原,她也不是像郑妈妈那样时不时会竖起规矩的人,只告诫道:“今后当心些,若是再犯,这映月泮你可就没法待了,定是要送回去的。”

    丹云忙道:“奴婢记下了,今后做事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怜雁没再追究,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雯月端了炭盆进来,摆在西此间,要在赵彦清回来之前将屋子暖起来。

    怜雁问:“地龙烧了吗?”

    “已经烧了,过会儿就会热起来。”

    怜雁拉紧身上的袄子,“今年冬天可真冷,不,每年冬天都这么冷!”

    雯月笑道:“姑娘可真怕冷,奴婢瞧着侯爷是个火气旺的,要不是因为姑娘这么怕冷定然不会把屋子捂这么暖和。”

    怜雁笑斥她:“别瞎说!”顿了顿,她问道:“哎对了,你们是怎么被郑妈妈选上到映月泮来的?”

    雯月道:“当时得了消息说要往映月泮添丫鬟,大伙儿都抢破了脑袋争的,有后门的找后门,没后门的就净往郑妈妈跟前凑,把喝奶的的劲儿都使上了。都以为这是要往侯爷身边送贴身丫鬟,想着一步登天,自然就卖力了。”

    怜雁笑道:“结果却是来伺候我的,是不是很失望?”

    “不不不,”雯月忙摆手道,“奴婢觉得跟着姑娘挺好,侯爷总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就怵人。”

    怜雁与雯月和丹云相处不过几天,自然看不出她们究竟怎么想,总归日久见人心,她也不急着现在就去判定雯月话里的真假,只是笑笑,又问道:“那你呢?是怎么被选上的?莫不是也找了后门吧?”

    雯月有些赧然,红着脸道:“我娘同郑妈妈要好,其实我无所谓的,我娘一直想让我出息些,现在有了机会,就去找郑妈妈说了说。”

    雯月还真实话实说把这层关系都道出来了,倒是实诚得很,怜雁道:“原来你还是家生子?”

    “不是家生子,我爹娘并不在府里当差,只是我家同郑妈妈家是邻居,我能进府里来,还是靠郑妈妈帮的忙。”

    “原来是这样啊,”怜雁道,“那丹云呢?”

    雯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同丹云以前并不十分熟识,说的话也不多,不过听我以前同屋的姐妹说,丹云做事勤快又认真,几个管事妈妈都挺喜欢她。这次打翻了汤碗估摸是在侯爷面前太紧张了,姑娘别怪她。”

    “才来了没几天,出点岔子也情有可原,左右侯爷没怪罪,我自然也不会追究了。”

    雯月笑,“遇上姑娘这样脾性好的,也是奴婢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又是一年上元节。

    晚膳是在寿安堂用的,用完晚膳后,贤哥儿又提出向去街上玩。

    今年老夫人没同意,“街上乱,这个时候人贩子最多,前儿还听说阮翰林家一个孙女儿丢了呢!再说,你们去年也玩过了,上元节年年都是这么回事儿,没什么好去的。”

    贤哥儿撇撇嘴,还欲说,被三夫人拉了一把制止了。三夫人只觉得丢人,这么几个哥儿,就贤哥儿说了要去街上玩,弘哥儿一直规规矩矩地在二夫人身边,别提多沉稳。就连最小的俭哥儿都没有吵嚷着要去街上玩,方才赵彦清问他功课,亦答得顺溜得很。

    这晚老夫人处散得早,赵彦清和怜雁亦回映月泮去。路过湖畔,瞧见不少丫鬟在那儿放花灯,还往花灯上抛铜钱,说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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