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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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清怔了怔,片刻后低低一笑,“其实也一样,他若告发了,侯府总是逃不过的。”
潜生神色暗淡,若因他害了这整一家子,他怕是要负疚了。
赵彦清却道:“后路已经断了,你现在要想的,只是把陆震拉到你这头来的方法。”
潜生一愣,随后目中透了几分毅色。
这时,常武又回转禀报道:“侯爷,陆震大人来了,还要备车吗?”
第23章()
赵彦清微微惊讶,照这时辰推算,陆震应该是在下衙后听了陆杰的说辞立刻来的。
潜生也惊了惊,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先离开,赵彦清已道:“左右他已经知道了,你也见见吧。”
常武将陆震迎进书房后便关门退了出去。陆震见到潜生,盯着他看了几秒,尔后躬身一揖:“微臣见过小殿下。”
许是因为许久没受到这样的礼遇,潜生有一瞬的无措,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带着皇室天生的贵气,微一抬手道:“爱卿不必多礼,往后还要多加仰仗爱卿。”
这么一句话,像是陆震已表态一样,把他归到自己阵营里了。
陆震微微扯动嘴角,道:“瞧小殿下说的,微臣不敢平白受了小殿下仰仗,微臣听闻您在武安侯府,心下惶然,特来瞧瞧,以防有心人造谣,害了武安侯。”说罢看向赵彦清。
潜生握手成拳,也看向赵彦清,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赵彦清手指敲着案桌,剑眉轻轻一挑,淡淡道:“陆大人多虑了。”
陆震就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语塞。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潜生浑身不自在,但也看出陆震和赵彦清是在较量。这种时候,谁弱了气势,谁就丧失了主导权。
但显然陆震不是省油的灯,他道:“武安侯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赵彦清抬眸看他,“陆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陆大人既然听闻殿下的行踪第一时间前来,我相信陆大人的诚意。”顿了顿,又道,“陆大人也不必疑心我的立场,殿下和郡主在府里已经快两年了。”
陆震凝眉,盯着他道:“那你当年为何上交兵权回京?”
这下潜生终于看出来了,原来陆震也是铁板钉钉上的□□,只不过隐藏得比较深,在太子案发时只是被调职,而不曾牵连罢了。他面上一喜,再看赵彦清,却见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目色已染上寒意,冷声道:“家父病重。”
陆震冷哼一声,显然不满他这套说辞。
潜生看出赵彦清有些怒了,那就是他的一个逆鳞。潜生很有颜色地适时出声道:“陆大人,武安侯也是有苦衷的……”
陆震却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当年他若肯带兵对峙,再加之凯旋回京的林将军,太子就……如今定是另一番光景!”
这事儿潜生知道,虽然当年他就像一棒子被人打懵一样跟着怜雁逃亡,但这些歪歪曲曲的道儿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要说一点都不怨,自然是假的,可毕竟他倚仗着赵彦清在侯府里安全地呆了两年,这些恩情,他也是知晓的。
潜生还在想着该如何得体地答话,既不惹怒了赵彦清,又能安抚陆震,赵彦清却已开口道:“陆大人,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坐上上直二十六卫亲军都指挥使的位置,只有掌控了京都的禁军,才有底气在不得已的时候争上一争。”
陆震一愣,方才的指控就已抛到了脑后。赵彦清这话已是再明显不过的大逆不道了,陆震惊了好半晌,方道:“你、你真有这打算?”
赵彦清道:“如果不走这道也能翻案,那自然再好不过。”
“你的处境也不太妙,还能分心让我坐回指挥使的位置?”
“尽力。”
陆震凝眉片刻,忽的恍然道:“对,你还有陶家。”
*
赵彦清和陶七小姐的亲事定得很突然,怜雁在那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未听到,这还是赵彦清亲自和她提及的,他也未多说,只道:“亲事定下了,是陶家的七小姐。”
怜雁懵了好半晌,方讷讷道:“哦……”
赵彦清看着她,“你……不用太担心。”
她该担心什么?陶七小姐比起陶六小姐来好多了,此时怜雁也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妥了些,微微笑道:“恭喜侯爷!”
赵彦清就觉得一腔力使在了棉花上,他原想说亲事再提早也要在他过了孝期后一样一样流程地走,这么一年时间里,估计会有很多变故。他当然不曾想过让怜雁一个堂堂的郡主做个妾的。
不过这话似乎不用说,看她笑得这么自然,满脸都是“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的表情,赵彦清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再解释一番了。
不止怜雁,老夫人在听到这消息时也震惊了好半晌,瞪着眼问赵彦清,“你这就和陶老爷说好了?”
赵彦清道:“是,回头还要麻烦娘走一趟。”
当时二夫人也在,她更敏锐些,问道:“是不是朝堂上遇上了麻烦?”
赵彦清并不曾将怜雁和潜生的身份道与府上的其他人,一来顾忌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二来也怕老夫人得知后担心,此时也不好解释太多,只道:“二嫂多心了,没什么麻烦,既然陶家一而再的放下身段来替这亲事,总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老夫人却不怎么相信,她的儿子她自己当然了解,“真没麻烦?你可别瞒着我。”
赵彦清笑笑,“要是真有麻烦,您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娘就宽心吧。”
老夫人将信将疑,但她确实不曾听到不利于侯府的风声,只能作罢,倒是二夫人道:“我瞧着,比起陶六小姐来,确实还是陶七小姐更稳重些。”
想到那个一直安安静静跟在陶夫人身边的丫头,老夫人也点点头,有了陶氏那一遭,她是愈发觉得,还是老实些的丫头更好了,毕竟弘哥儿才是世子,现在主持中馈的也是二夫人,要是又娶进一个像陶氏那样精明的,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来。
从老夫人处出来后,赵彦清回映月泮,中途却被二夫人叫住:“四叔。”
赵彦清驻步回头,二夫人已经从廊尾追了过来,退避了丫鬟,又确定周旁没什么人,方道:“四叔,你同我说实话,为什么忽然和陶家定下了亲事?”
赵彦清凝眉,“二嫂,真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再拖下去不……”
“四叔,”二夫人打断他,丝毫不信他的说辞,直接问道,“我听说陶老爷最近在弹劾都指挥使,和这个有关吗?”
赵彦清一滞,这个二嫂很有本事,他一直都知晓的,二爷在时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当年侯府欣欣向荣权势更不用说,安国公都是赞不绝口的,如今看来,他依旧小瞧了她。
赵彦清道:“二嫂为何这样想?我和都指挥使无仇无怨。”
“当年便是他奉旨带兵围了东宫,我知道当年你这样回京是不甘心的,可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就拿整个侯府去冒险,也别叫娘担心着,若是陛下再起了疑心来……”
“二嫂,皇长孙在府里。”二夫人说到这份上,赵彦清也隐瞒不下去了,低声道。
“什么?”二夫人浑身一震,“你说谁?皇长孙?”
“对,皇长孙,还有郡主。”
“你、你把他们带回来的?什么时候?你这样……你这样可有旁人知道?这、这要是传出去……”估摸是被惊吓住了,二夫人语无伦次了一阵,又深吸了几口气,方缓缓镇定下来,问道:“是谁?他们在哪?”
“就是潜生和怜雁,我原先并不知情。”顿了顿,又道,“先别告诉娘吧,免得她担心。”
听到怜雁,二夫人又滞了滞,道:“她是郡主?那你的亲事恐怕……可莫要委屈了她。”接着又是轻声一叹,“这样一来,咱们还真逃不掉了。”
“二嫂切莫声张,断不可告诉第三人。”
二夫人点点头,“我有数。”
*
在赵彦清和陶七小姐的亲事传开后,府里又掀起一层浪涌,事关女主子,自然同许多仆从息息相关,有的人喜,有的人愁,而最为得意的莫过于沈妈妈了。
虽然沈妈妈一直看好的是陶六小姐,觉得陶六小姐来了一定能压住怜雁,但左右都是陶家的小姐,最后定了陶七小姐她依旧是高兴的。
沈妈妈虽然还不至于特意到怜雁面前来嘚瑟,但在正房里,无时无刻不说着陶家小姐的好,顺带刺上怜雁几句,许多话难免会传到怜雁耳里,怜雁倒是淡然地很,左耳进右耳出,从未往心上去。
有时候杜若气不过,还会来找怜雁抱怨几句,却见怜雁一副好不上心的样子,没好气道:“你怎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现在一个沈妈妈就已经压了你一头了,回头那陶七小姐再嫁进来,你可怎么办?”
怜雁眨眨眼,笑道:“那就等她嫁进来再说呗,你信不信,等陶七小姐进门,还会约束沈妈妈一番。”顿了顿,又道,“说不定没等陶七小姐进门,老夫人就看不惯她的样子了。”
杜若轻哼道:“你还真是乐观。”
怜雁耸耸肩,“行了,左右我不痛不痒,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杜若道,又朝门外努努嘴,“你那个丫鬟,怎么样了?还安分么?”
说到丹云,怜雁便想起,赵彦清还真说到做到,每回丹云主动上前服侍都把她给赶走了,嘴角擒了笑意,道:“侯爷不让近身,再不安分又能怎样?”
杜若笑道:“还是你有本事。”
之后没几天,还真被怜雁说准了,沈妈妈乐极生悲,被打了十个板子,不过动手的不是老夫人,而是二夫人。
第24章()
虽然二夫人主持着中馈,但要像现在这样直接插手到别房的事务上来,管教四房的仆从,还从来没有过。
这事儿是雯月告诉怜雁的。当时府里传得神乎其神,怜雁亦有所耳闻,甚是疑惑,就将雯月叫来问上一问。
雯月就将此事大概地说了,无非就是沈妈妈冲撞了二夫人,被杖责了一顿。
事情简单得叫怜雁无法相信。
若是三夫人或是老夫人倒还可以理解,但二夫人,别说是别房的仆从,就是二房的,怜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仅仅是冲撞就被杖责的前例。
怜雁问道:“沈妈妈是怎么个冲撞法?竟惹怒了二夫人?”
雯月道:“奴婢听说,沈妈妈当时也没做什么,只是和在一起的一个婆子有说有笑的,拐弯时没瞧见二夫人,险些撞上而已,不过奴婢想着,许是因为近来侯爷的亲事定下后沈妈妈太过刁横,二夫人有意压上一压。”
怜雁凝眉,又问道:“以前四夫人与二夫人经常暗着较劲吗?”
雯月面色为难起来,“这个……奴婢也不好说,府里几位夫人,看着都还算和睦……”
也就是看着和睦而已,怜雁想,三夫人话里带刺儿地同二夫人较劲她都见到过不少。
“我听说,以前二房和四房还闹过一个正房之争,是有这回事吗?”怜雁稍稍低了声音,看着雯月的神色,缓缓问道。
“有,”雯月点点头,“二爷病逝之后,世子之位就到了侯爷身上,然后四夫人就向老夫人提了要住到正房去。老夫人是不高兴的,二爷过世才没多久呢就要占了他们屋子,还是二夫人说,孤儿寡母地住在正房都闲地大,主动搬了出来。”
这么说,即便是四房与二房之间有矛盾,也是陶氏主导的,二夫人从来不曾主动挑衅过。
怜雁道:“所以说,二夫人从来没有这样打压过四房,对吗?”
毕竟一直都是四房的丫鬟,雯月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那这样看来,二夫人的行径就有些怪异了,她既然在陶氏还在时都不曾主动与陶氏较劲,那她自然也不会在小陶氏进门前有意去打压从陶家来的陪房。
谁都知道,沈妈妈之所以在亲事定下后如此得意忘形,无非是为了能压上怜雁一头,而二夫人的行为,如果不是针对陶家,那就是在帮怜雁出头了。
怜雁陷入沉思,她和二夫人并无多少交集,既没有像与三夫人那样有旧仇,也绝没有和她特别亲近,她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甚至直接插手到四房的事务上来?
雯月见怜雁皱着眉不知在想着什么,便福了身退下。刚走出屋子,就被丹云拉到一旁问道:“姑娘把你叫去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沈妈妈被二夫人杖责的事儿。”雯月道。
提及这个,丹云脸色黯了几分,她算是倚仗着沈妈妈的,现在沈妈妈不见好,她自然就不好过,“你说,二夫人虽然总是很严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