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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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愿不愿意,心里对姬清的想法是厌恶还是其他什么,都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绯樱舞和他们的组长,就已经是人所能想到的极限的美男子了。但习惯了宫无绮的美颜洗礼后的他们,看到这普普通通的青年,他们还是会晃神觉得,他非常的好看。
好像已经不止是基于皮相层面的好看,而是被这种美打从心底里、精神上,彻底催眠烙印了一般的,臣服认同。
姬清当然没有什么不科学的精神催眠能力,他对这张脸的调整,也未必有多用心。不过是人灵魂精神层次,锤炼到一种程度,自然而然,会产生的强烈魅力。
这甚至和他长得如何,没有多少关系。
任何一张脸,都会被起死回生,焕发不一样的极致吸引力。
而同样这张脸,给任何一个人使用,未必会给人相同的感受。
对于“绯樱舞和三叶集团的大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样的疑问。姬清的回答就是,平静的幽微的看着他们。
问话的人,也就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被那样近距离单独的注视着,光是控制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极冷似得神经末梢的颤栗,下意识分泌的汗水和语无伦次的神智,都已经极为艰难。
很快就没有这样的人了,被宫无绮,冷冷的看着,禁止他们接近。
青年样子的姬清,毫无违和感的彻底取代了宫无绮记忆中,对少年姬清的破碎影像。尽管,他看起来变了很多,略有陌生,叫人不知所措。
很难说,哪一个姬清更有魅力,更吸引人。
因为尽管外表略有不同,但感觉是完完全全一体的灵魂,毫无割裂违和,不能区分对待。
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个人,已经近在手边,但心底的焦躁和距离,却仿佛有增无减。
宫无绮,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人。
青年的姬清身上,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冷淡疏离。眼底暗河一般冰冷、平和,内敛克制的暗黑气息,阴郁又微微的神经质。
他安安静静的,没有特别的举动,只是薄冰棱似得眼睛看着人,就完全无法走近。
不能碰触,不可接近,无法温暖,无法对他伸出手,做些什么。
只有眼尾下方那淡淡一缕暗红,隐隐透着一丝凌厉脆弱。有一种矛盾的,格外勾人的感觉,叫男人情不自禁伸手触摸,心底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幽暗骚动。
想要,把他弄哭。
姬清抬眼看去,宫无绮的指尖已经触到他的眼角下方。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时候,仅仅眉眼的形状,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锋利,就这么看着,离他不远处,凝神注视他眼尾的男人。
宫无绮不知道如何对他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姬清也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宫无绮。
按照剧情发展来说,这个时候,原主早已经爱上男主了。
可能是因为被女人过度玩弄身体,变弯了;可能是男主本身的魅力太大;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看小电影时候,被对方的手指捏了那两下,导致的醒悟?
总之,被男主救走后不久,原主就自荐枕席似得表白了。
理所当然的被拒绝,然后锲而不舍的追随在男主身边,经过一系列艰苦的训练努力,成为他的一名得力手下。直到不久之后,女主的出现。
现在问题是,因为没有被绯樱舞下追杀令,过早成为黑道势力大佬的宫无绮,不但迟了两年才来带走他——可能怪他魅力不够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该一年前出现的女主,也没有影子了。
姬清不由的想到,原女主出现的时间,是绯樱舞自杀死后大概半年多,又过了近半年,才和宫无绮发生交集,此后命运纠缠一起。
所以,也许是这一次,宫无绮迟了两年带走他,导致绯樱舞迟了两年跳楼自杀,又导致,女主迟了两年出现。
毕竟,有绯樱舞在的话,女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参与争夺三叶集团势力地盘的角逐瓜分。
那么,这一次,准备更久的女主会不会早些出现?还会不会和宫无绮合作,寻求帮助?
毕竟,原剧情里的宫无绮,在女主找来的时候,还只是北野组的一个高层而已,相当于此刻他手下一个精英队伍的小队长。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些目前都和姬清没有直接的关系,有关系的是,宫无绮似乎,已经对他怀抱有某种热切的情绪了。那,他还怎么走,告白被拒的剧情?
宫无绮看着,面前安静内敛的青年,拧眉沉思后,抬眼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的指尖还触摸在微微抖动的对方的眼尾,心中涌起一股热切,俯身朝青年靠近,唇将将碰到一起的时候,听到那冷静凉薄的后半句:“但我不会跟你发生任何亲密。”
宫无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抚摸着青年的脸,并没有拉开凑得极近,显得格外压迫力的距离。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平平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如任何时候。
但姬清感觉到对方眼底压抑的不悦和怒火,触摸他脸的手指,干燥炙热,小心翼翼爱抚,又有一种按捺不住咬碎吞食的。
姬清的理由很现成,也很现实:“我性无能。”
青年的神情很平静,但这话,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难以启齿的羞辱,几乎能彻底摧毁一个男人的自信和精神。
宫无绮的眼神微微抖动了一下,就没有任何反应了:“什么意思?”
“性冷淡。”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清楚,青年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任何的爱抚,身体都,完完全全不会有丝毫感觉。”
宫无绮的眼神幽暗,像一把淬毒的刀,哑着声音:“什么时候发现的?”
姬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绯樱舞?”
“不是,”他没有乱甩锅的习惯,微蹙着纤细的长眉,烦恼怎么合理化,“一直如此,应该是天生的。”
宫无绮不可能信,但是有什么用,再高明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对抗诅咒。
更何况,虽然对他人而言这是难以启齿的折磨,但姬清本人心底,对这个属性是格外满意的。
因此,在宫无绮看来,看过无数医生,做过各种检查,都得到摇头的结论,连他都有些满心焦躁想要杀人,面前的姬清却始终淡淡的,一脸平静的不为所动,好像早就习惯,不在意了。
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在意。姬清微蹙着眉,本是凌厉不悦的神情,却因为纤细的眉形,给人一种冰冷忧郁,惹人怜惜的错觉。就像当年黑暗里交锋谈话一样,满不在乎的放空,纤细乌黑的长眉微拢,显得格外冷漠,带点理所当然的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那种检查取消掉。”
宫无绮手里夹着烟,端丽精致的脸上,内敛优雅的面具,被冰冷漠然令人生寒的眼神破坏。吐出的烟圈氤氲开他的面容,看不清。只听到那平平无情绪的声音说:“不用他们,我亲自来。”
姬清因为喷到脸上的烟雾呛咳了几声,蓝色烟雾后,他轻轻的说:“你也是别人。”
“别说了。”云湛捂住他的薄唇,坚韧的脸上含着黯然的痛楚,“是我连累了你。”
姬清眨眨眼,淡然的看了他半天,突然展颜一笑,拉下他的手,眼睛里竟带一丝狡黠,轻声说:“落水是我故意的,我看到你来了。这样一来,她以后就不会经常来找我了。”
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杀伤力有多大,姬清自己是不会有所体会的。
第122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5()
然而;闻人重天没有等到姬清长大,就先等来了分别。
刹魂教每一代弟子;到了合适的年龄就要下山去俗世历练,十六七岁就是合适的时候。
闻人重天猝不及防听到名单里自己的名字;立刻望向负责此事的几位长老。
这是教中大事;五部主事长老除了一贯不显露人前的曲晚词;全部都在场。
闻人重天并未拜在这四位长老的任何一个门下,按理来说,除了他的师父;没有人能做他的主。
闻人重天站出来;恭敬行礼,头却没有低下去半分,暗蓝的眼睛平平的扫过端坐尊位的四位长老:“请问;诸位长老是不是弄错了?”
他回来教中才不到两年;要说下山历练,那也算是早所有人之前就已经历练十四年了,还不够吗?
端坐高位的黎长老闻声;侧首朝闻人重天“看”来。他的眼睛被一层白色的锦缎蒙着;也不知道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据说,黎长老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
尽管如此;执掌朱雀离火的黎灿,却是五部里作风最桀骜狂妄的一位。就和他面相一样;薄唇凤眼;不怒自威。就算蒙着眼睛神情不动丝毫;脸上每一寸都写着尊贵倨傲。
沐云戬的骄横傲慢到了黎灿面前,就成了没长成的小奶猫。这也难怪,黎灿是宁国长公主之子,父亲是中原皇族,真正的天潢贵胄。
若不是黎灿晚生了几年,现任教主又是那样一副秉性,很难说刹魂教会是谁的天下。
即便有这位霸道凶残的教主压着,很多外人第一次见到离部长老黎灿,也都会误以为他就是刹魂教的教主。包括教内很多人也在猜,黎灿若是和教主交手,谁会赢?
有黎灿在的地方,其余几位长老都会自觉不自觉的降低存在感。
像闻人重天这样直接站出来当面质问,无疑是直撄其锋,可谓是勇气可嘉了。
黎灿薄唇微启,淡淡的说道:“许久没回来,教中新添了不少人才。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觉得我弄错了。”
他虽口吻云淡风轻,座下的人听着却不知怎的就怕冷似得直打颤,无意识间受了这威压。
闻人重天无动于衷,冷静平平的说:“坤部长老曲晚词座下弟子,闻人重天。重天归来教中不到两年,师父曾说过,许我在刹魂山多留几年,自行决定下山时间。”
黎灿绷直的唇线忽然便软化了几分:“姓闻人,那位左护法家的孩子?你生得也好看吗?”
闻人重天脸色霎时一片森寒,冷冷的望着他。
黎灿身旁站着离部的护阵长老,低头在他耳边恭敬的言语了几句。
黎灿脸上笑意一闪而逝,看不分明:“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名单定了也公布了,便是教主也点了头的。若要更改,便让曲晚词亲自来跟我说。退下吧,看在你生得好看的份上,以下犯上的罪过我就不罚了。”他的声音似是带了点温度,却是说一不二。
闻人重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把这个人看进眼里,脸上平静冰冷得可怕。
姬清走进曲水阁,冲着门口守卫的弟子点头回礼。鹿长泽忽然派弟子招请他过来,也不说是什么事。
“阿泽。”姬清一面叫着他的名字,一面随意的走了进去。
鹿长泽中原武林出生,坎部的内里也布置得仿若江南园林,书籍众多。
姬清穿过几座书架,忽然听到一个阴煞难辨的声音说道:“你寻常就是这么目无尊长称呼长老的吗?”
姬清眼波微动,脚下却不徐不缓保持着原来的节奏,唇边自然的露一抹笑意:“参见教主。在外自然是尊称的长老,私下里亲近,鹿长老年纪又不老,这才这么唤他。教主若是不高兴,我改了就是了。”
坐在主位上的人穿着黑红镶边的衣服,眉目浓烈,如肆意泼墨渲染的写意,明明并无遮掩,却叫人看不清记不住他的长相。像一捧静默燃烧的烈焰,更像一朵妖异暗黑的魂花。
这就是刹魂教的教主,姬封。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不说,忽然叫人见了,也陡然生出一股敬畏惧怕来。就像人天生畏惧死亡的危险。
眼下,那个人显然并不高兴,森冷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姬清站在十步远的位置停下,少年青稚的面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望着他,眸光清润如泉水:“你以教主的身份待我,我自然以少教主的身份回你。”
那人拂袖冷哼一声:“逆子。”心下复杂难辨。
姬清浅浅的笑了,柔软的唇角翘起,眼中盈着一捧暖意,慢慢走向他。似是感觉不到丝毫排斥寒意,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脚边单膝跪地,像一个正常的亲近撒娇父母的少年一样,伏在他的膝上,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全然的放松亲昵。
少年清澈的声音,孺慕的说:“现在这样,就是孩子对父亲了。您终于来看我了。”
姬封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却是一动不动。只觉得膝上的这孩子竟是这般脆弱,指间稍微一用力就会彻底消失。
“起来。”姬封说。
姬清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