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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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下了这样的恶事,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责,酿出这样的苦酒,骤然醒悟,如梦初醒,醍醐灌顶,他不是不后悔,不是不自责,甚至,不是不痛苦的。
每一下呼吸,胸腔里,心脏的位置,就好像被一把叫姬清的尖刀,不断的搅动,疼到他的五脏六腑,每一寸血肉里。
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个人?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杀了站在姬清被强迫时候,门口那个愚蠢的自己。
安王的眼里,满是黯然悔悟,可是,看着床上的人的时候,连同灵魂一起牵动的痛意悔悟之下,身体对这个人的渴望,热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
再来一次,他还会是个恶徒。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碰这个人,他只会自己亲自动手,更加恶劣、疯狂的,掠夺、侵犯。
他不会把他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圣坛拽下来践踏,他只会,直接把他压在身下,就着他的孤高淡漠,彻底的占有得到他。
就算是现在,到了这种境遇,他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不能把这个人让给别人,哪怕是他的爱人云湛。不,应该说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而云湛,更加不可能。
下定决心的安王,就看到姬清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坐起来。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干脆沉默着,等待姬清的主动嘲弄,对他愚蠢的鄙夷,对他卑劣的愤怒。
他得到这个人了,比之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下了,便不再觉得被他践踏自尊,无视心意,为他弯折灵魂,是件多么不可接受的事。
因为,他已经这么对待这个人了,就算是作为补偿,也是理所应当,甚至,甘之如饴。
但是,姬清却没有看他。
姬清看了看自己的手,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彼时他还以为姬清是对自己身上镣铐消失的反应。然后,他就彻底僵住了。
姬清瞎了。
毫无疑问,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他伸出手,摸索着向前走,任何人都会明白,这个人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安王甚至想要说服自己,姬清这是在假装,故意的,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就像是故意打破他可笑的固执,姬清没有摸到桌椅,直直的撞了上去。
来不及了。
罪孽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像那个古怪的老头子说的,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只是瞎了而已,比之更严重的是,姬清时日无多。
这个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死,会离开他,彻彻底底的。
绝望还来不及生出,就看到他仿佛虚弱到支撑不住脊柱,趴在胳膊上,无神的寂寥的念出云湛的名字。
他甚至无力去分辨自己此刻的痛意,到底都是什么。
一样是犯下罪孽的恶徒,为什么唯独对云湛是不同的?
“你在想云湛?他那样对你你还想着他?”
姬清像骤然受惊的猎物,仓皇警惕的离开他面前,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却依旧冷冷的漠然的,没有一丝软化。
“你是谁?”姬清问他。
第99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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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两个人的体型和性格,怎么看,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攻。
姬清挣扎的力道就迟疑了一下,握着云湛的手臂,想说:“别这样。”却忘记自己的声带受损,只能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云湛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刻,没有因为想到他受伤而温柔体贴的退去,反而更加疯狂起来。
“你也想要我的对不对?你只有我了,这里除了我,你还能喜欢谁?这个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抱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又丑又凶,哪里比得上我?”
云湛低低的说着,脸上挂着恶意又嘲讽的笑,漆黑的眼里燃着危险。
姬清一开始不知所措,因为没想过一个总受还能压人,等到他发现自己没反应,自然就会哭唧唧的跑走了。
这会儿听云湛的话,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了他身体的隐疾,那云湛这副举动,就是实打实要上他了。
姬清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大力许多,一把推开云湛,把他推得撞到墙上,衣衫不整的向外跑去。跑了几步,又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大,是不是把人撞伤了,赶紧回头去看。
这一耽误,就来不及了,手刚触到门,就被毫不留情的拖了回来。
火气上来的云湛,直接拿腰带捆住他的手,不顾姬清的惊惧、愤怒,抓住挣扎的他,恶狠狠的扯过来。
“没有我,你活不下去的,你不该找那个女人,更不该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云湛恶狠狠的掐着他的下巴。
姬清的嘴里,绑着云湛从袖子上撕下来的布条,为着怕他加剧喉咙的伤势。
破碎失神的脸上,高岭之花遥不可及的坚冰被打碎,这张清媚绝艳的脸,本身的美色,变成雪下的莲花,沾着露水,彻底暴露出脆弱的花瓣。
本是圣洁美好不可接近,却仿佛深渊魔物,勾引出人心底的恶念,欲望,想要对他为所欲为,把最深沉最不堪的黑暗,通通施展在他身上。
姬清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灰暗,无能为力,难以置信。
眼泪和汗水濡湿眼睫。
无法拒绝,不能挣脱,只能默默的隐忍承受。
姬清心里,真是,愉快极了,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
他真的太意外了。
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有趣的戏码。
以为是个萨摩耶的小受,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最棒的是,这具受诅咒的身体毫无感觉,不会有任何反馈。
毫无反应的身体,连体温都不会高涨一分,心跳、血液流动也不会快一秒。纯粹的冷淡,无能,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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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听着她含含糊糊的幽怨;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拔下她云鬓里的一只金钗;塞进她的手里。把她一侧的脸,捏的红了一点,像是被人掌掴。
心底忽然也生出一点对这小姑娘的怜悯,微微一笑:“朝锁骨下方扎下去,谁都看得到。到时候就说扎偏了;想对着喉咙的——知道不值;有机会就换个活法。你生得这样好;什么样随心所欲的活不好;白白叫人辜负糟蹋。”
周婉婉噗嗤笑出来;又哭又笑;仰着脸,斜睨着他,身体被药折磨得厉害;微微发抖:“生得好,是夸我家世,还是说我的脸?我要是想直接对着喉咙扎呢?”
姬清退后一点;免得她不好施力。高冷无情的脸上,那点微末的属于人类的温情烟消云散;叫人怀疑是否存在过。他淡淡的说:“都有。你随意。”
剧情在这里;怎么都会给他留口气走完的。
“你混蛋。”带着哭腔的哽咽;混着疼痛和飙出的鲜血,沾满视野。
那发钗磨得锋利,本就为女眷万不得已之下,为保清白自尽准备的。
姬清运气不好,就挑到那一只。
之后推门而来的噪杂剧情,他都耳内嗡嗡的,听不大清楚,只模糊记得点周婉婉从安王的怀里扭头看过来,半张哭花的脸,含着悲戚和恨意的无望。
姬清醒来的时候,在房间的床上。
脖子上缠着布,一动就生疼。
云湛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就这么坐在那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
听到姬清醒了,也只是僵硬的把头扭过来一点。
姬清试着说话,就发现,周婉婉的金钗的确是对着喉咙而去的,伤到了他的声带,一说话,就疼得眼前发黑。
这女人真狠。不过正常逻辑下,他一个外男对王府女眷无礼,结局也是生不如死的,那一钗要是能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解脱。
他不说话,云湛却说了,轻飘飘的呢喃似得:“你跟周侧妃到那个院子里去干什么?”
姬清说不了话,也知道,自己不用说话。
这时候,按照剧情,安王已经真真假假的,把他联合周婉婉,怎么怂恿那些人对付云湛,怎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用他算计那些幕后之人的,包括这一次,意图直接对付他的计划,都清清楚楚,连同某些证据证言,一一摆在他面前。
安王也很坦然,说他并不清楚,最后这件针对云湛的一波三折的必杀技,姬清是不是知情,是不是没有同意。
但对云湛而言,已经够了,足够叫他对这个人万念俱灰。
姬清也许没意识到,安王却是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云湛对姬清的心思。
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怜悯同情另一个人,就心甘情愿自我牺牲,去当一个千人枕万人尝的娼妓。尤其,他本身就在走钢丝,努力许久才勉强脱离这个境地,当上清倌人。
姬清拖着病体,一脸冷漠无情的斥责他多管闲事的时候,云湛泪流满面的样子,叫人动心极了。
这是为爱默默的自我牺牲,这是不求回报的赤诚,这是爱恋之火在心底燃烧,却只能任其熄灭的绝望,这是品尝着来自姬清的无情却维护之下,苦涩里的一点甘甜回报。
安王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多纯粹动人的情感,就像看到一张白纸上泼墨的极品画卷,叫他动心极了。
他丝毫没把姬清当做一个竞争对手,也没把他当做一个男人。
他那个跑去从军的浪荡将军表弟,托人告罪,说他看上姬清,正把人压在床上玩弄的时候。安王正路过门口,听着里面的人被人捂住嘴,绝望挣扎的呼救,也只是眉都不抬,淡淡说了一句:“别弄出人命来。”
这其实暗含着某种恶意,给了男人最大限度的凌/辱姬清的特权。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安王越是喜爱云湛,就越觉得姬清的存在碍眼,他在云湛心目中的形象越是完美到不可触摸,他就越想叫他堕入尘泥,露出狼藉不堪的一面。
他拖着云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让人送他回到楼里。
不止,他还特意打点老板,让云湛事后单独去帮姬清清理,给足了时间,让他看清楚,那个男人是怎么被另一个男人玩成一个低贱的婊/子的。
但云湛的表现,让他吃惊,也让他更加欣赏。
即便见过姬清那么下贱不堪的一面,云湛对他还是一如以前,甚至眼底还多了一抹怜惜温柔。
他喜欢的人是这样美好,怎么会不叫他更加尊重欣赏?但对姬清的存在,就更为厌烦。
尤其是,当他慢慢的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其实是当得起云湛的喜欢的。
遭遇过对男人而言,那样彻底的折辱打击,姬清的骨头也没有折过一丝半毫,依旧孤傲高洁如夜空蒙尘弦月;
他以为姬清是被荣华富贵迷心,要勾引他,鄙夷和畅快就要生出时,这个人却是为云湛担心,提醒他都没发现的疏漏;
连云湛在他的后宅遭到的算计,姬清都抢先一步,以绝对的弱势与人达成平等的盟约,暗地里悄然的为云湛挡下处理了近乎全部的暗箭,却一声不吭;
甚至,连他那个一向眼高于顶,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最喜欢以家世论人品的侧妃,看着这个人的眼里,都情不自禁的浮现一丝柔情。
安王知道,如果他现在不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彻底断绝了两个人的联系。也许,他可能真的争不过了。
这个念头,比他以为的还要叫他恐慌愤怒。甚至有一种荒谬的,任何人都可以从他手中抢走云湛,只有姬清绝对不行的不甘、偏执。
他想,这是因为,这证明,他彻底的输了,他堂堂一个王爷,比不过一个娼妓!
这背后的一切复杂幽微,云湛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眼前看到的这些。
云湛嗤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是觉得姬清机关算尽,与虎谋皮,一不小心搭上自己的狼狈可笑。
他慢慢的,一步步走到姬清的面前。
姬清早已经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白日沾满鲜血的衣服。
一开始着急给他治伤,他并没有给他换。后来知晓了真相,安王特意遣退了这个院子里的人手,给云湛空间时间,彻底释放他的怒火。
云湛手指抚摸着粗糙厚厚的绷带,漫不经心的想,这确实是个非常贴心的行为。
手指顺理成章的,就落到了领口露出的皮肤上。
细腻,温凉的触感,美好的令人着迷。微微一缩,躲过他的指尖,和它的主人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犹如远在天边明月一般,怎么追都追不上,无论如何,都无法亲近。
“那个女人说你意图对她不轨?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