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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夫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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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自那时起,萧慕容方才明白,原来,便是亲如母妃也不能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那夜,母妃说教,他只沉默的听着,亦乖乖应承了母妃日后不再做这类事情。

    可其实,母妃所不知道的是,在影阁,死在他手中的人命早已不计其数。

    低眸看着身前地面上躺着的那个宫女,看着鲜血自她颈项喷薄而出。

    萧慕容抬眸往那灵柩中又看了一眼,直到那宫女颤动着的躯体终于归于沉寂之后,他方才甩了甩手中长剑。

    他知道,母妃不喜他如此。

    可周身那么多人,他必须借此来以儆效尤。

    收起手中长剑,萧慕容提步跨过那宫女尸体,直走到灵柩前边,他方才停下身子。

    掀袍跪下,低眸看着灵柩中容颜依旧绝代的母妃,萧慕容在心中道:

    母妃,终有一日,萧承麟也会如这宫女一般,俯身在您陵寝前,以鲜血向您忏悔。

    至此,杨国公府最后一位绝世佳人也已逝世,后宫终是只剩他萧家独大。

    而萧慕容也经那夜洗礼,脱胎换骨。

    此后战场杀敌,他亦绝不仁慈。

    外人只当他暴虐冲动,却不知他内在沉稳,运筹帷幄。

    可这一切,都逃不过皇爷爷法眼。

    老人生命终了前始终不肯咽气,只等他从边关赶回。

    连夜赶回京师,萧慕容战甲未脱,便急急来到他床前。

    老人见来人是他,当下便将屋内的其他人给遣了出去。

    让他坐到床前,老人说,想好好看看他。

    可他没有照做,而是跪到了床前。

    许是父皇给的影响太大,皇室亲情在他这儿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老人似乎也明白,见他坚持跪着,也并未强求。

    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深深的落在他身上,老人沉默许久,方才伸出那枯树般厚实的手掌,轻轻抚过他脑后长发,那熟悉的感觉,就如儿时一样。

    他说:“我只当传你龙符凤令,遣你远去边关,可保你无忧无虑,却是不知,这世事无常”

    老人没有要求他什么,也没有为他那冷血的儿子辩解什么。

    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萧慕容只看到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担忧。

    原本已冷如冰霜的那颗心终是在此时颤动了一下。

    直直的跪在床边许久,直待那人轻抚着他脑后的手无力垂下,萧慕容这才低垂下眼眸,俯下身去,对着那人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一个是母妃,一个是皇爷爷,这两个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终是在这一年里,先后离开了他。

    弟弟也尚在昏迷中,长睡不醒。

    自此以后,他便真正是孤身一人。

    起码那个时候,他是那么想的。

    直到,他遇见苏景。

    那个少年很干净。

    萧慕容见到他的时候,心中所想的便是书中那句,出淤泥而不染。

    有关他的所有过去,他都命人查的清楚。

    他原以为,有过那样经历的人,内心应当与他一般,阴暗冰冷。

    可他却是错了。

    在见到苏景那双眼睛之后,他便知道,这个人,是多么浓郁的黑暗都无法污染的存在。

    就像是万丈光明,干净澄澈。

    可是

    光明呵,与他又有何关系。

    他娶他,宠他,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受他宠护的男妃,不过是因为他那干净的背景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每触碰他一次,自己就会变得有些不同。

    明明害怕别人触碰自己,却又因着自己裕王妃的身份而强迫自己任他为所欲为。

    明明知道自己受宠不过是对方刻意,却还是会心怀感激。

    于是,萧慕容突然发觉,他沉沦了。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他竟是生出了想要将那人敛在自己羽翼之下的想法。

    不论是哭也好,笑也好,他只是突然觉得,苏景这样的人,便应当在他怀中,受他宠护。

    这样干净美好的苏景

    萧慕容想,若是苏景的话,许是值得的。

    所以,他带他去了猎场。

    而在归来之后,感受到他将手拢进他手心里的小心翼翼时。

    回握住苏景的手,将他抱起放到床上,萧慕容心下便在想。

    苏景,果然是值得的。

    

第48章 苏景番外() 
母亲生前是个温婉严谨的大家闺秀。

    听奶娘说;自他出生后;母亲便有些变了。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阴郁深沉起来。

    唯有在对着父亲的时候;她才会开心的笑一笑。

    父亲从前是很喜欢他的。

    奶娘说,因为他是尚书府的嫡长子,若是日后用功些;将来许是能继承父亲官衔的。

    幼时的苏景不明白这些。

    他只是私下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大人们都有很多张脸。

    就母亲而言;她在对着苏景的时候是从来都不会笑的,这让苏景一直认为;母亲是个不会笑的人。

    可让苏景疑惑的是;只要父亲在的时候;母亲便会对他特别的好。她会对着他温婉的笑;还会在他摔倒的时候将他抱在怀里安慰

    而在苏景的记忆里,最深刻的事情,应当就是那件事了。

    那时二娘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带他去父亲面前;当着父亲的面,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苏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父亲的脸色在看着他下半身的时候;迅速的变得难看起来。

    周围的几个丫鬟尖叫着跑了出去。

    二娘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可那双看向他的眼眸里,却带着一种让苏景觉得很难受的情绪。

    苏景后面才知道;那种情绪;名为厌恶。

    可那时候;他才四岁。什么都不懂。只是记得母亲严厉的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在看到父亲不开心之后,他还想去拉拉他的手。

    他想告诉父亲,不要不开心。

    可父亲却甩开了他的手,任由他因为站不稳而摔倒在地上。

    而父亲看着他的那双的眼睛里,也带着那种令人难过的情绪。

    自那以后,晚秋苑里就再也没有那么多的丫鬟姐姐和侍从哥哥了。

    尚书府里原本喜欢跟他玩儿的丫鬟姐姐都开始避开他,只要一见着他,就像是见到瘟疫一般的跑开。

    到最后,甚至发展成,不论苏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拿着棍子赶回晚秋苑的情况。

    就连母亲,也经常拿竹棍打他。

    有一次,母亲不知道是在外头遇见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披头散发的,就连衣服都被扯烂了。

    苏景缩在墙角里,看着母亲一直在流泪的脸庞,虽然很害怕,却还是慢慢的走上前去,朝着母亲伸出了手。

    他想拉拉母亲的手,告诉她不要不开心,苏景会很乖。

    可母亲的眼睛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变得恐怖起来。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妖孽,怪物!”母亲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拎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

    苏景吓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母亲。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令人觉得恐惧的情绪。

    奶娘很快跑了过来,在母亲手里的椅子落下前,紧紧的将他抱在了怀里。

    “小公子,小公子啊”奶娘哭着喊他小公子,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流血,而母亲还在用椅子用力的往他们身上砸。

    “啪!啪!啪!”木头用力撞击肉身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手上的椅子被砸的散了架,木头飞落四处,母亲就抓着手里那根残缺的木头,继续砸。

    “是你命苦。”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奶娘那张脸已被鲜血染的鲜红。

    抬手用力的将苏景压进怀里护着,奶娘哽咽着,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你母亲,也命苦。”

    “小公子,奶娘许是不能护着你了。从今往后,你便要独自一人了。”

    “你可要,好好的活啊”

    耳边那细如蚊呐的声音逐渐变得愈来愈小,最后,终是连最后一点声音都消失了。

    鲜血顺着头发滑落在他已被洗的发白的衣袍上,顺着衣袖滴落在他手背上。

    苏景被奶娘用尽全力的抱在怀里,直到身后母亲已不准备再打,直到奶娘温热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眼睛里不知是滑落了什么东西,顺着奶娘滴落在他脸上的血水滑下,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在脸上,有些痒意。

    苏景低眸看着奶娘那交握在一起的粗糙的手,许久之后,方才小声道:“奶娘,阿景会听话。”

    奶娘死后,母亲就疯了。

    晚秋苑变得越来越荒凉。

    母亲终于不再打他,只是整日里哭哭笑笑,在晚秋苑里乱转。

    苏景想快点儿长大,好照顾母亲。

    可母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苏景九岁那年,母亲在外面扑蝴蝶的时候,失足落了水。

    晚秋苑院前的那片湖湖水很深。

    苏景想要伸手拉住母亲的手,可母亲却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惊叫着往后退。

    她大声的喊着:“你这个怪物,别碰我,别碰我,我没有儿子,怪物”一边用力的往湖中心的方向退去。

    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僵硬的垂了下来。

    九岁的苏景,便这样无力的站在岸边,看着自己的母亲挣扎着沉入了湖底,直至死去。

    母亲就算是疯了,看向他的眼眸里,也带着厌恶。

    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握住他的手。

    母亲死后,晚秋苑就完全被荒废了下来。

    只是托人来打捞尸体的时候,父亲还是过来了一次。

    苏景看着父亲在见到母亲尸体时眼睛里升起的那一点点悲痛,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情绪。

    府里的丫鬟小厮已经换了一批。

    所有守不住秘密的人都死了,留下的,皆是嘴巴管的严的。

    从此以后,苏景便被父亲严令,不准再出晚秋苑半步。

    自母亲留下的书房中寻了书本来看,苏景守在这空寂的院落里,一守便是十年。

    而他本身也从一个还会害怕别人用棍棒赶他,容易哭泣的孩童变成了冷漠孤清的翩翩少年。

    即使那些仆从还会寻了由头来晚秋苑里闹事,即使棍棒打在身上,石头砸破皮肤的疼痛还是令人无法忍受,但苏景已学会了隐忍从容。

    或者说,对于那般的对待,已经麻木。

    他们总说他冷漠孤高,却不知,他只是不想将自己难堪的一面展现给他们看到罢了。

    况且。

    父亲不在意这些,二娘亦不在意这些,至于刻意带着那些仆从来晚秋苑闹事而借机打他的苏慎之,更是不会在意。

    即是如此,便是遍体鳞伤又如何?

    他总归,还是要活下去的。

    带着满身伤痕,骄傲的活下去。

    晚秋苑十载,凄清孤冷。

    其实他亦不是不曾憧憬过外面的生活。

    听着偶尔路过的下人描述着尚书府外的世界,听着苏慎之在带人揍了他一顿后勾着他那小厮的肩膀谈论外边的花天酒地。

    其实他不是不羡慕的。

    只是一颗心封闭的久了,便不会再愿意让人看到他真实情绪。

    外边的一切,好像都与晚秋苑不同。

    据说,大陵的每个节日都很热闹。

    只是,一墙之隔。

    这一阻隔,便是分离两端。一面热闹非凡,一面孤清冷寂罢了。

    苏景原本以为,他这一生,或许就要一直这样安静的过了。

    独自一人守着一方荒凉院落,将心尘封,直至生命终结。

    可那个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之时,父亲却突然命人来晚秋苑将他带了出去

    父亲说,圣上已将他指给裕王。

    裕王,一个男人。

    苏景这一生便决定作为男子而活,即使身体特殊,可真将他当做女子让他出嫁,他却是不愿意。

    可父亲,向来是不容违背的。

    于是,他跪在厅前,生生受了父亲口中的那八十一混家法。

    粗壮的木棍用尽全力的打在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后背的皮肉已经疼的发麻,直到他再也直不起身子,疼到昏迷。

    在自裕王府中醒来的时候,苏景便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皇命不可违,他终是逃不出这宿命。

    可是,让他惊异的是,他所见到的这个裕王,似乎与外人传言里的那个暴虐嗜血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不会嫌恶他的怪物之身,甚至,一日比一日对他更好。

    夜夜同床共寝,他皆避过他伤口让他靠进他怀中。

    就好似与他较真一般。苏景愈害怕别人触碰,他便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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