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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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南诏有雄兵三十余万,部卒勇悍,才刚击溃唐朝数万精兵,其统帅亦未得幸免,请问,我南诏信苴稳若磐石,又岂用福王殿下相救?”一环目大耳,皮肤黝黑的中年骑士,嗔目喝道。信苴在南诏就是王子的意思。
“这位是?”我神色自若地问道。
“南诏大军将,兵曹长蒙哲昆”阁罗凤在一边一声不吭,那中年骑士自己接口回道。嘿,这是考较我了,思忖间我开口道:“料想众位皆一时豪杰,当知世之雄霸国家为谁?”我岔开话头,朗声向南诏众人问道。诸人一片茫然无措。
稍待,一位长相英挺的骑士回道:“抛开大唐不论,听闻西北有国,唤作黑衣大食,以教驭国,每临战,人人勇猛异常,兵锋所指,无可抵敌;还有此间的近邻——吐蕃,国势雄厚,民风剽悍,以战立国,兵力强大,邻国莫敢违其意、镝其锋。此二国皆可称是雄霸之国!”
当下我哈哈大笑,南诏众人不知所以,只凤伽异关切地看着我,我心下暖,侃侃而言道:“开元三年,吐蕃与大食共同立了阿了达为王,联军攻打我大唐的属国——拔汗那国。监察御史张孝嵩与安西都护吕休璟只率万馀兵,就击败了吐蕃大食联军;开元五年,突骑施联合吐蕃和大食攻打我大唐安西四镇,三打一被我大唐再次击败;开元十年,吐蕃大军攻打我大唐属国小勃律,升为北庭节度使的张孝嵩以步骑四千救援,大败吐蕃军; 开元十二年,黑衣大食再次遣兵攻东拔汗那,围其都渴塞城,我大唐军队往援,爆发渴水日之战,大食军大败,后卫主将战死,康、石诸国复归于唐;天宝六载,也就是去年,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率步骑七千进行长途远征,战于吐蕃连云堡,其时有万余吐蕃兵防守,我唐军斩其五千人,活捉千余人。其后又以千余人大破小勃律,活捉小勃律国王及吐蕃公主。拂菻、大食诸胡七十二国皆震慑降服!此件件战事我大唐无不以少击多、以强敌强,最悬殊的兵员对比是以一当十!而结果却又无不凯歌高奏、捷报频传!况乎南诏,一池之地,若我集军而来,兵锋之下,岂有完卵?!因此,本王特来相救义兄!”我言之凿凿,词锋犀利,南诏众人气为之夺,一阵默然。良久,适才那位长相英挺的骑士沉声道:“如今吐蕃大兵压境,可为南诏援军,鹿死谁人,尚且在未定之数!”
第四十二章 智降南诏(下)
我轻哼一声说道:“以吐蕃与黑衣大食这两个当世强国之力尚败我大唐兵锋之下,况乎南诏?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你们取得了胜利,击退了我大唐军队,那南诏也将民不聊生,国力悴尽!要知道,吐蕃乃虎狼之国,视利若命,初时或视南诏为兄弟之国,日久恐沦为奴隶之邦!现今,吐蕃连年征战四邻,所附小国,经常被征发兵、赋,吐蕃又派兵驻其境,其属附各国不堪其扰,结果哪个属国不是被它把国力盘剥一空,直如刀砧之肉,任它取予! 再则,南诏除了手工艺精湛之外,所有的生产技能都非常低下,而吐蕃只是畜牧业发达,南诏根本没有可以借鉴发展的地方!如此诸位可知,南诏若与吐蕃联盟,不论胜败如何,南诏的下场却很是堪忧!”
为了让他们记住今天的教训,真心真意地服从于我,我仔细详尽地解说道:“如果以南诏本身的条件,借助地形之便反抗我军,或可苟延残喘:以你们目下的形势来看,你们应当以己之优强当敌之缺弱,不要简单地与我大唐对战,而是机动、灵活地寻找和创造战机,给予我军相当的迟滞、骚扰和杀伤。避免进行决战,你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集中相对的优势兵力,令我军每攻陷一寸土地,都遭遇到付出代价的抵抗,并且袭击我军的补给线,以削弱我军整体的战斗力,这样你我双方军队的力量逐步消耗、削弱,最后南诏不堪战耗,必然趁势求和。如此,一则因南诏不是本意想背叛我大唐,是为佞官所迫;二则因军疲兵惫而又久战不下。大唐朝廷或可准和。但是,你们得回的只是满目疮痍的家园、百废待兴的国家!”这是我由前世的战斗片中总结出来的兵略战法,相信即便是当世所有名将集聚到一起,也不见得能得出如此精辟的结论,谁让我比他们多出千余年的见识呢?这就是见识广博的好处!南诏众人听得心神剧震,带着钦佩、惊讶甚至恐惧的神情看着我,我把他们的军事思维带入了一个新的天地!也使他们从内心深处不敢再与我为敌!
接着,我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上:“所以只有复归大唐,借助大唐先进的技能,旺盛的国力,使南诏国力昌盛,民众富足,如此,进可向西,向南逐步发展,退可享万民拥戴富足之福。比之国不将国,惶惶不可终日,那真是判若云泥!”
我这一番话语,说得南诏众人如梦初醒,只有一人面色阴沉,对他的言行我暗暗留心。那英挺骑士滚鞍下马,拜伏在地恭声言道:“南诏国大军将、内算官浪人轩得听殿下教言,如梦初醒,至此方知是井蛙观天,才略实不及殿下万一!”我暗暗心惊,在南诏内算官权力最大,与我大唐的中书令一样,掌握着国家最高机密,有权代国王处理大小事务。
不待我开口,凤伽异也已下马来到近前。此时戏分已做足,我见状连忙下马相迎,凤伽异虎目含泪,:“兄弟不嫌路途颠簸,不避兵锋,前来相探,我却还相疑,真是愧对兄弟!”
我手拍他坚实的肩膀道:“一日兄弟终生情,小弟没有觉什么颠簸兵锋,只觉得有些饿了。”故作轻描淡写的话语,更让他感动。
这时,阁罗凤再无当初的平静,下马上前,改容说道:“外臣阁罗凤,为势所逼,斩张虔陀,毙孙成义,占姚州城,击大唐兵,罪所不赦,望福王殿下赐罪!”这个老狐狸,啊,不!这样一来,我的玉儿不成了狐狸精了吗?一想到传说中狐狸精的娇媚,再联想到玉儿,我心中一荡。
嗯,老丈人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一流!心里想着,我口中却道:“前次小侄在姚州已知张虔陀的恶行,他又犯此重罪,绝对是当诛无赦的了,不过,云南都督孙成义,虽贪功冒进,但罪不致死,再说也是他职责所在,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呀!”不难为难为他,那是对不起我自己。
凤伽异急切地握住我的手,诚挚地说:“兄弟,此间事变皆由我而起,若不是我斩杀张虔陀,又何至于此!一切罪责由我凤伽异来承担,与我父王无涉!”我苦笑连连地说:“大哥,这等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人所承担了的?!”
阁罗凤一代雄主,岂能等闲相待,他借此话头趁势上前言道:“我南诏愿释还俘获,重修姚州城,并偿以财物,以赎重罪!”阁罗凤当然不会天真地企望如此就能解决问题,而是希望由此进入解决问题的实质性会谈。
我故意地抚了先肚腹,阁罗凤微使眼色,浪人轩乖觉地说道:“福王殿下一路劳乏,不若进城再叙。”阁罗凤笑道:“就是,就是,请,请”现在阁罗凤既不敢妄自称尊,一时也不好对我以子侄之礼相待,只有含糊其词地相邀。
我略顾身后五千马军,阁罗凤立即对主管军事的蒙哲昆高声道:“旭,即时为上国军士安排食宿,不得迟误!”旭,是南诏国主对臣下的称呼,相当于大唐帝王所谓的‘卿’。蒙哲昆应声而去,陈仲奇率领百名侍卫就欲随我进城,我驻足言道:“本王有大哥在侧,安若泰山,不用尔等卫护!” 陈步通看着我沉肃的神色,噤声止步。此时南诏众人钦服无比,恭敬有加,安全自是没有什么大碍,何不表现得大方一些呢?退一步讲,即便是有什么变故,相信以我的‘逍遥神通’,定能游刃有余,何必再饶上百来条人命来绊牵呢!凤伽异闻言更是感动,无语地紧了紧相握的手掌。
我暗暗关注了一下那神情异常阴沉的人,他仿是觉出自己表现的有些异样,此时神情间勉露笑容,我心中更是暗暗怀疑。不一会儿,随着众人来到了阁罗凤的临时驻地,却是上次来的姚州府衙内厅,只是如今已物是人非了。不多时,酒宴已经齐备,菜肴虽非是什么珍味奇物,在军中而论,却也堪称丰盛已极。在南诏诸人的敬让谦词之下,我渐渐觉酒意上涌,连忙暗运内劲炼化酒意,阁罗凤见及我双目迷朦,知我带了酒意,便借酒遮脸,单刀直入地说道:“不知贤侄何以教我?”
第四十三章 运筹帷幄(上)
我故作忧虑地说:“王爷当知,朝中的李林甫、杨国忠等人,营党结私,各怀拥储之心,尤其是李林甫,此人虽则为人阴毒,才智却非常人能及,而今他欲拥立永王,视小侄及忠王犹如眼中钉,已秘密加派人手察探小侄的动静,小侄怎能掩是藏非,授人以柄呢?”
阁罗凤本来就是雄略枭霸之才,经过我城外的说词,他更清楚地意识到南诏国的出路——要想发展,必须先依附大唐!因此,听得我的回答,默然无语,思索良久言道:“大唐的形势本王也略知一二,唐室储位十年虚悬,忠王、永王跃跃欲就此位,各自结党。但以本王看来,贤侄更是胸怀远大,豹隐剑南,非忠、永二王所能比拟!”话语中,熠熠双目炯炯地看着我的神情变化,仿佛要洞穿我的心腑般。早知道对于我的意图,阁罗凤一定会有所觉,否则,他的能力就不会使南诏国势大增了。
我微微一笑,轻抿一口酒,意味深长地说:“凭剑南一地之力,小侄岂敢有此非份之想!”阁罗凤何等样人,闻歌而知雅意,当下沉吟起来。
“福王殿下雄才大略,既通博文事,又精擅武略,更兼深具仁德,如此人物,岂是剑南一隅容得,待风云际会之时,殿下定会龙腾四海,纵横天下,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霸业!”浪人轩一直静听着阁罗凤和我的交谈,要知道他在南诏的决策层中,是仅次于国主的机要大臣。通过对我言行的观察和细致的分析,他深信凭我的才识一定会登位九五,成为新一代唐皇,见及阁罗凤沉吟不决,心中大急,唯恐错过与我交于忧患的时机,不由高声言道,以期惊醒阁罗凤,
凤伽异这时见乃父沉吟不语,又听国中执政的内算官如此言词,心下有些了然,借着酒劲,他慨然道:“若是兄弟有志征战天下,纵横四方,我南诏愿尽薄力,恭奉兄弟号令!”
阁罗凤看着眼前的情势,再想想现在的处境以及我所具备的才略、势力,暗地一咬牙,满面庄容地目注着轩昂儒雅的我,字若千斤地由他口中传出一句话:“我南诏愿奉福王殿下为大唐皇帝,从此恭领福王殿下号令!”南诏诸人既听过我的传闻逸事,又亲身领教了我的武略,闻及此言酒宴的热烈气氛更为之一涨。那神色异常的南诏人,目光中却更为阴沉。
我谦逊地道:“小侄年轻德薄,不敢如此张狂,更不敢对王爷(老丈人)不敬,如何能驱使王爷呢?”
阁罗凤和浪人轩略一对视,默契已就,阁罗凤沉声说道:“贤侄不必谦逊,本王就让伽异常驻剑南,任何事务可支遣伽异传报,我南诏一定言出令行!”这时,那形疑之人面色一冷,复又归为慈和,我心中一凛:一招不慎 满盘皆输,可不要因一时疏忽,导致重大损失啊!我有些冒失地低声向凤伽异:“大哥,坐在酒席左边第二位的是什么人?”
阁罗凤和浪人轩见我如此神秘,微微一怔,凤伽异也愕然地看了我一眼,眼角一瞟,随口也低声答道:“那是担任酋望的二叔逻且门,怎么了?”我知道,酋望和内算官一样都是南诏最高的官职---清平官,不过酋望的地位稍次分掌户籍,是个相当于大唐户部尚书的官员,不过在南诏也是属于宰相的品级。
我有些迷惑了,有道是“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是兄弟关系应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猛地,前世历史上的一条记载,出现在我心头:阁罗凤有个弟弟,包藏祸心,曾经勾结吐蕃神川都督府,妄图推翻哥哥阁罗凤,自立做南诏国主!
我不动声色地看看逻且门,逻且门笑容以向,并遥举酒杯以示敬意,我微笑地表示感谢。饮了口杯中酒,我对凤伽异悄声说:“立即命人秘密封锁所有外出路口,酒宴散后,见到有欲出外者,无论什么理由,都带到我休息的地方”我猜想逻且门一定会向吐蕃传递消息。凤伽异疑惑地看了看我,却没有出声询问,信任地转身出门布置。
浪人轩试探地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我在没有真赁实据之前,当然不能空口白话,降低我的威信,我转念之间,随口答道:“没什么事,我在想,南诏手工精湛,尤以兵器的制造最为有名,有所谓的铎鞘、郁刀和浪剑,皆传盛名于世”
阁罗凤和浪人轩面面相觑,阁罗凤强笑道:“铎鞘乃我南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