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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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人头,心中忍不住对他涌出一丝可怜的感觉——为父者得到如此报应真的很可悲!我估计,可能因为史思明近日由于得到史朝云所带的诏书内容的影响,勤于安排幼子史朝义的出路,致使对自己的长子益发冷淡的原故,已使天性凉薄的长子史朝义心怀怨恨,兼及眼见如今情势危急,虎狼成性的史朝义才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情。
“陛下!罪臣愿为陛下而战!为了陛下的安全,罪臣一定谨遵圣命!”史朝义粗而大的嗓音在这时再次响起。我厌恶地向语音响处瞪视了一眼。想了想,而后我灵机一动,依然运起“化声分音”地说道:
“如此来论,史卿侧真是人如其名,不忘君臣大义啊!好,既然史卿是诓擒史思明而来,自己弃逆返正的动机并没有暴露,那么史卿可率麾下一万精兵突袭叛军中军,擒安庆恩、高尚庄严之流,立不世之功!”
我这一手可谓是两全之策,不论史朝义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换取自己的安全甚至富贵,还是妄想痛下血本引我出面,我这一言之下,就可以试探出来,而且对我作事有百益而无一害:他若是遵令而行,那我就可以驱狼吞虎坐收渔人之利;他若拒令不行,他的真面目便毕露出来,他煞费苦心的一番做作就会化为流水!
陛下既然颁出令谕,罪臣自当遵从!不过,罪臣恳请陛下赐下凭信,罪臣必使陛下佳音早闻,与诸路护驾的大军合会!”史朝义闻言之下,立即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暗暗点头,这史朝义倒也不是粗莽之人,他清楚地意识到,若是他手中没有我所钦赐的凭信,我们之间所有的言语都是虚言,事到最后很可能落下不论哪一方都打击他的下场!
我思想了一下,为了保存既有的兵力,更为了瀛州城内不受战火的蔓延,我把自己身当福王时的身份标证一 红玉雕的红梅花,递给了刚刚拾取史思明首级的那名亲卫。这玉佩几算是皇族亲王的印信,每个皇族王爷都有自己的这种雕花玉佩。当初忠王就曾以他的白玉兰花玉佩为信物,请我到他府中巧施援手,如今回思起来,恍有云烟之感。
第三百二十二章 贼势大消
史朝义既曾是大唐军中的高官,自是识得我这红梅玉佩所具有的意义价值。待得我的亲卫越过残墙不久,史朝义欣喜的声音响起:“罪臣蒙陛下恩赐随身玉佩,罪臣敢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恩典之万一!罪臣且留九千步骑在此佯攻,既可掩人耳目,又可在事急时护驾!袭擒安庆恩、高尚及庄严之事,罪臣带一千铁骑足矣!此处兵马暂由罪臣的心腹家将贺兰明统带,罪臣拜别圣驾!”由他这一番分配兵力的言语中可以推知,这个史朝义在战阵上倒是厂把好手。接着,只听一阵呼喝之声后,有马蹄纷飞的动静渐渐由近及远。我心里暗暗思,想:这史朝义是个叛主弑父的主,罪大恶极,适才给他随身的玉佩只不过是权宜之策,我绝对不能容他芶活于世!但是,我应该如何处置他呢?一时,间我颇为踌躇。
渐渐地,石漆慢慢燃尽,残破的城墙外却已然杀声震天,虽然隔着一道城墙,虽然战阵的情况远不可见,但由这不绝于耳的喊杀声、惨叫声、马悲鸣声、箭矢声以及兵戈盔甲的撞击声,可以想知战场上的激烈和残酷!我及身旁的将士们不禁气血沸腾,文若海嘴唇动了动,望了我一眼,却又忍住已到嘴边的话语。我知道,他原本是想请战的,但虑及我的安危,不得不忍住自己激动的心绪。
我心里自是清楚,我现在手下的豹骑将士都已经算是历经战阵的精锐之师,身处激战之所,当然不会对身边的战事置若罔闻!我微一沉吟立即下令道:“没有分得坐骑的将士与两团亲卫及瀛州城防军谨听文若海文将军的号令,紧护女眷,毋得擅离!豹骑将士随朕出击!”我想,我的五位妻妾有近五千的豹骑将士和亲卫们的紧紧护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何况既有瀛州城防军帮助,又有史朝义的九千步骑拱卫!
五千名刘弘率领的豹骑将士闻令,不禁斗志为之更为高涨,纷纷纵身跨马,待我了领出击。我向身边的文若海微一示意,文若海会意地纵马上前向城墙外的史朝义亲军喝道:“贺兰明听令,今奉圣上谕令,豹骑欲要出城参战,尔等且暂让打马的通道!”贺兰明是史朝义所留九千步骑的临时头领,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此番出击当然得必须先预行通知一下。
随着对方的恭声答应,我仗恃着有一身高深莫测的身手,潜运着全身的功力,在细细体察前后左右情况的同时,拍马急冲而出,刘弘和五千豹骑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墙外的兵马确实已经闪吃一条大道,这大道虽然有些泥泞粘陷,但仍可以承受战马的残踏驰骋。是啊,河水浸泡了近一天的光景,纵然是久经车马碾压的官道,也应该颇为泥泞,我当即吩咐豹骑将士谨慎注意,不要使自己的坐骑打滑了马蹄。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不论是马,还是驴和骡子,一旦蹄子打滑,伤折了腿脚,这匹牲口就不会再有多大的用场了。而在有些地方(特别是鲁西北地区),等待它们的,很可能是成为人们口中的食物!
奔行之间,我注目细察战场,只见虽然满目残肢断臂一片血红,但眼前的战场之中,步骑将士的左臂却全都栓有黄色的丝带,我心里不由更是一喜:当初在我制订计划后,想及范阳平卢的叛军也曾是大唐的军队,盔甲装备的样式基本都是一个模样,为了在战阵之中容易辨认识别,我特意以大唐朝的国色为识别色,要求参战的将士左臂全都拴有国色丝带。周尚赤,秦尚黑,汉尚赤,而唐则尚黄,所以步骑将士的左臂全都栓有黄色丝带。
由此看来如今的战局已是初定了,只是怎不见那史朝义前来回报战果?
这时,有两路人马见及我们的到来,快速地涌了过来。我仔细一瞧,却是剑南节度使封常清和北庭节度使哥舒瀚急急护驾而来!封常清和哥舒瀚瞧清楚是我当面,连忙飞身下马,跪地拜道:“臣等护驾来迟实是死罪!虽幸得陛下无恙,臣等却也不胜惶恐,惟请陛下降旨治罪!”其实,初见是封常清和哥舒瀚来到我身前时,我是一片欣喜。不过想及他们的迟迟不到,我心里的疑惑不觉浮上了心头,我非常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如今他们二人甫一拜见我,便口称死罪,我心中更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当下,我看向刘弘令道:“刘卿且率豹骑精兵追剿顽敌叛匪,并传令下去——穷寇莫追!”刘弘恭应一声,奉令而去。我如此吩咐当然是有几分用意的,何况我所领的这队豹骑本来就是想要参战的:联系到王忠嗣的关系,而且扳倒李林辅的时候,哥舒瀚也曾帮过一些忙,所以哥舒瀚也可以算是我军中的心腹。如果我拥兵当众询问护驾来迟的原因,会更显得问题的严重性,也会影响到彼此间的交流;而在此战之下,光看这战场的情形就可以知道,叛军的实力已经所剩无几,因此我在遣开刘弘的同时,又命令刘弘传下穷寇莫追的令谕,这样一来,可以保证史朝信有足够的力量按照我的设计而走。
目送刘弘渐去,我也翻身下马,双手分扶跪在一起的封常清和哥舒瀚,轻叹了一声说道:“二位爱卿且请平身!朕深知二位爱卿以及皇甫卿家和李卿家的忠贞!此次缓兵而至,以朕想来,实非卿等之罪,绝对是高尚、庄严之流设了什么阴谋诡计,致使卿等姗姗来迟!不过,此番瀛州城确实是差一点被叛贼攻克,四位卿家来得倒正是时候!”封常清和哥舒瀚听得我对他们肯定的言语,心里感激非常,再看了看坍塌得非常厉害的瀛州城墙,面色更是一变,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感到一阵后怕。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迟授有因
封常清和哥舒消毁即再次跪在泥泞的地面上,封常清急声说道:“前夜初临子时,有自称是陛下所差的使者奉旨而至,圣旨上清楚地写着,瀛州城已然发现敌踪!不过,陛下以为,哥舒大夫,皇甫大夫及李大夫的兵马足可制敌。
为防叛贼战败向北逃窜,甚至突逃到外域成为阴患,陛下更改了计划,特令罪臣率部拦堵于幽州附近一线,不得放叛贼一人一马逾逃!罪臣既见上面有陛下的玉玺印记,圣旨也没有什么差错,且罪臣自忖其余合五镇的二十余万人马完全能剿灭叛军,陛下所下的这个令谕也颇合情理,一时间便没有生出一丝疑心,谨遵着陛下的旨意。待瀛州方面战声四起,罪臣便按兵未敢轻动,着意防守,以免有叛贼突逃漏网,有负圣意!
然而,瀛州之战历时已是近一天一夜,却依然战声四起,没有一人一骑叛贼向北逃逸,罪臣不由心下疑惑:以我大唐二十余万精兵对付十余万叛贼,且天时、地利、人和全占的情况下,如何久战不下,没有一点战果呢?罪臣实在觉得有些蹊跷,急忙连派六批探马火速察探瀛州方面的情况。最后却只有一小部分探马生还回报道,瀛州城遭水淹兵攻,并无一路人马前往援救,情况甚是危急!罪臣听罢魂飞魄散,立时明白中了叛军的计谋,连忙提整所有的兵马速来护驾!一路之上,罪臣自思,若是陛下稍有差池,罪臣当真是百死不赎,当自刎以谢天下!”封常清把援军来迟的原委痛陈之后,这军中百炼的汉子相当的激动,两眼隐隐显出泪痕。
一旁的哥舒翰也随声而言:“罪臣所遇几与封大夫不差,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让罪臣不出援兵的理由口圣旨上说沧州地连青、冀,为防叛军溃败之后,沿着青、徐二州向南流窜,荼毒江准富庶安乐之地,特令罪臣率领部属紧扼通往青、冀的的通道!”
听罢此言,我轻吁了一口气,终于完全明白了援军迟迟不至的原因了:原来是高尚、庄严伪下圣旨,使我赖为后援的节度使们各以为自己另肩它任,是以造成各路人马按兵不动,迟迟不援的状况出现!想来皇甫惟明和李光弼也是因这大同小异的手法而没有及时出兵,只是叛军哪里来的圣旨呢?须知安禄山久受玄宗皇帝的宠信,当然在范阳、平卢都可以找到盖有玉玺印记的圣旨。而一旦有盖着玉玺印记的例物在侧,应该可以仿造玉玺印记,加之在圣旨之上。但至高无上的圣旨却绝不是等闲可以假造出来的!
要明白圣旨的制作是非常的繁琐和精致,需要三、四个匠作部门协作才能制造出来。而且圣旨也不是民间大众想象的那个样一一纯是黄绫,动不动说什么黄绫圣旨。圣旨其实一般是由金、铜、木以及多种织料组成,圣旨旨面色彩呈三色、五色或者七色不等,而且圣旨的旨面是根据特有图案的要求,由多个特种的织法织就的,所以也绝不是外面所能仿制的,这也是为了彰显帝王权威的独一无二!
我瞬间的思想并没有影响我外在的言行,我再次扶起我所绮重的两位军将,带着些检讨意味地说道:“两位贤卿何罪之有?其实认真说来,朕的过失最大才是!其一,当初定下计划,朕却让作为援军的各位卿家‘闻战而援’,仅凭单方面的感应为准,失于及时的联络交流,致使爱卿们纷纷中了叛贼的算计;其二,朕只想着至多坚守二、三个时辰,各位卿家便可驰援而至,过于乐观,置‘战阵瞬息万变’的道理而不顾,致使有危急之态的出现;其三,朕思虑防守之法,非常不全面,偏于内里,而疏于外部,致使有漳津河水淹瀛州城的事情发生,若非爱卿及时而至,我大唐将士臣民不知又要损折多少!所以,卿等不要再自责称罪,否则,朕又将置于何地?”封常清和哥舒瀚闻言,不敢再自请其罪,连忙说声“不敢”,双双立起了身子叙话。封常清接着向我禀报道:“微臣与哥舒大夫自冲入敌阵,击东打西两军配合,倒也没有遇到多么凶猛的抵挡,并有一部分叛军向北面老巢的方向退去!后期攻来的皇甫大夫和李大夫追击而去,微臣与哥舒大夫心念陛下安危,特分出一些兵马,前来恭听陛下调遣!”哥舒瀚虽然是军中的老人,但他知道我待封常清更为亲厚,便每一次都由着封常清代言。
我点了点头,我想,叛军的战力绝不可轻侮低视,如今这批战力表现软弱的北撤将士,一定是史思明为自己的后代史朝信所选定的亲卫部队!我边思想着,边把我这边的一些重要情况说了出来:“原范阳、平卢哥帅史思明之子史朝义,眼见四位卿家援军齐至,为求保身,趁着领兵上前的机会,到至瀛州城边,连连自称罪臣,自承前来是为了护驾。
为表忠心,竟将自己诓骗同来的史思明斩杀城前!适才,史朝义被我使往擒拿安庆恩及高尚,两位卿家可曾与之照面?嗯,两位卿家以为朕又应该如何处置于他?”
封常清和哥舒瀚闻言,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