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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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她居高临下,恶狠狠地骂他。
“快一模考了吧。”他喃喃说。
“你说会辞职!见了鬼我才信你!”
“复习好了吗?”
“你当鸭当上瘾了是不是!”
许刃突然沉默了,随后,他嘴角扬了扬,划出一抹笑,略带苦涩。
“程池,小声点,现在,夜深了。。。”他的声音带着夜的沉静与寂寞。
许刃嘴角动了动,似乎还要说什么,程池的脑袋却是微微一偏,手突然松开了他的衣襟,然后手顺势从他的衣领里滑了进去,然后抚上了他的脖颈,脖颈上隐隐绰绰有红『色』的勒痕。
许刃全身蒙猛地一颤,往后缩了缩,程池却没有给他机会,用力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扯,哗啦一声,他的衬衣的纽扣直接被她给扯坏了,『露』出了胸膛大片的皮肤。
他的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红艳艳的一圈,胸前有一团一团的红晕,却不是跟人打架能够造成的伤害,这是。。。虐待!
程池也没少和杨靖白悠他们去酒吧夜总会鬼混,自然知道圈子里有钱的少爷小姐们时新的玩法,脖子上的勒痕是绳子弄的,胸前的红印记,多半是…电击。
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脖颈,然后顺着锁骨滑下来,落到胸口的红晕,按了按,许刃尽可能地忍耐,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
疼。
许刃将衬衣敞开的部分合了合,低头浅笑:“你伤害了玛格丽特。”
这件衬衣,他管它叫玛格丽特。
茶花女,玛格丽特。
“许刃,是不是只要给钱,你什么都能干?”她眼圈微红,定定地看着他,从牙齿缝里咬出了这几个字。
“小千金,你想让我干什么?”他反问。
程池看着他,两人脸庞相贴,呼吸交织。
“陪我睡觉。”她说。
程池现在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往后支起了上半身,不远不近地看着他,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栏,铺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呼吸,都透着暧昧的味道。
“陪我睡觉。”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许刃看着她,目光很深,很沉。
“小千金,一模考是后天,还是大后天?我记得不太清了。”他伸手用力地按了按眼角,烦闷和伤脑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会这样做。
“许刃,你随便开价。”她说。
“最近睡眠不大好。”
他话音未落,她突然起身向前,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然后俯身,脸递了过来,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许刃别开了脸。
锋锐而略带凉意的唇锋擦过了她白皙的皮肤。
两个人保持着贴面的动作,许久…
程池嗅到了他身上,清新的烟草味道,很淡。
“我有没有说过…”许刃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池接了过去:“你对未成年没兴趣。”
“还有一个月零三天。”程池说:“我就十八岁了。”
“所以?”
“许刃,我想要你。”
许刃轻笑了一声:“这样『露』骨的话,好象不应该由女孩子说。”
程池的指尖,在他颈项处的淤痕上溜达着,见他一动不动,并未排斥,她索『性』凑上前,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胳膊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许刃,这样的话,自然应该由我来说。”她凑近了他的耳畔,吐着温温热热的气息,她的调子转了柔,声音放得更轻了:“我心疼你,真的,特别心疼。”
“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
“程池。”他终于没再叫她小千金。
“钱真是好东西。”他嗤笑了一声。
“拯救别人的崇高与优越感,是不是特别爽?”
许刃缓缓推开了程池,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漫无边际的夜『色』笼罩在他的身上,脸『色』格外寒凉。
“许刃,至少我敢交出真心。”她将双腿从床沿边放了下来,抬头定定地看着他:“你敢么?”
“不敢。”许刃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一无所有,所以也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小千金。”
程池穿上了拖鞋,站起身,看着窗边的许刃,月光撒在他的背影上,笼出淡淡的光晕。
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身子。
许刃沉默地看着她。
“当真了?”
“逗你玩玩而已啦。”她嘴角勾起笑意,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妈的,像你这样的家伙,真心值他妈几个钱,以为我稀罕?”
她懒懒散散地走出了房间,用腿重重地关了门,身影隐于浓郁的夜『色』中,脸上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听着她的步履渐渐远去,许刃才转过身,看向了窗台边已经进入冬眠状态的sex。随后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针线盒,穿好线。从地上一颗一颗地捡起了洒落的纽扣,脱下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胳膊,在夜灯下,他一针一线,缝补这件名叫玛格丽特的衬衣。
神『色』专注,一往情深。
他咬断了线,喃喃道:“小疯子。”
…
直到从酒店经理那里,得知了许刃昨晚的确已经辞职了,程池的心才稍稍舒坦了一点。
“昨天晚上是个意外。”经理以为程池是许刃的女朋友,于是对她解释:“许刃在我们酒吧只是卖酒,偶尔陪客人喝几杯,不做其他的。。,昨天晚上他是代另一个卖酒小妹进了包间。。。”
经理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池打断了,她问他:“包间有监控么?”
经理眼神有些闪烁,连忙说道:“没有!我们尊重客人的隐私,不会在包间安放监控探头!”
程池拿出钱包,酒红『色』指尖在钱夹里拿了一沓红票子出来,递到了经理面前:“我只看一眼而已,不会做什么,视频也不会流出去。”
经理捏了捏那沓钱,又抬头看了看程池,以及她手里的gucci钱夹,倒还有些诧异,许刃那种穷小子,怎么会有这么有钱的女朋友?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许刃肯定是被她包养的。
“那行,就看一眼。”经理将钱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领着程池朝监控室走去。
房间灯光打得很暗,房间里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饱受折磨,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宛若炼狱。
许刃上半身的衣服被脱掉了,『露』出了精壮的胳膊肘和胸膛,双手被绳子反捆,站在高台上,他的脖子里环着麻绳,看得出来,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浮着恐惧,视频画面虽然模糊,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他身体隐隐在颤抖。
许刃被绳索吊着脖子,脚下的板凳被人给踢掉了,整个人凌空悬挂,因为窒息,脸『色』惨白无比,他的脚不住地蹬踢,求生的本能让他努力想要蹬上歪倒的凳子边缘,可是脚尖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就在他已经开始翻白眼,整个人奄奄一息,面容开始狰狞可怖之时,有人又将椅子一把推倒他的脚下,他的脚尖连忙点上了椅子,脚垫起来,才能够勉强缓解脖颈的压力,急促地喘息,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氧气。
就在他刚刚缓过气来的一瞬间,脚下的凳子又被人给踢掉了。
反复几次,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之际,被拉回来。
周围男人和女人们大笑的声音无比嘈杂。
看着监控画面,她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阵阵发白。
第61章 萤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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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的小镇。
三人于召唤师峡谷一通昏天黑地的拼杀; 出来的时候; 天『色』已晚。
想起今天的事,程池的心里似横了一根刺; 白悠杨靖知道她要面子,这事过了谁都没提,但她自己放不过; 索『性』将无良司机的电话拉了黑; 那个叫许刃的,她再也不想再见到他; 反正钱也给他了,今天的赌约不算食言。
随意溜达了一阵,三人转进了一间酒吧。
酒吧并没有金属撞击的喧嚣,音响放着爵士乐,光晕为整个bar笼上一派旖旎的玫瑰『色』调。
“来来来,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苦『逼』高三; 也为永远的十七岁; 干杯!”白悠举杯,豪气干云。
“有『毛』苦『逼』的,该玩玩该乐乐; 小桥流水的好日子照样过,除非你要发奋图强?”程池冷笑反问。
“我爸都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要是明年高考上不了三本线; 就把我赶出家门。”说话的人是杨靖;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哥好方。”
程池磕了磕烟灰; 笑说:“你现在勒紧了裤腰带省吃俭用,到明年这时候,兴许能再三环内给自己买套房。”
“买了房,再娶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白悠笑。
“一个能够他吃?”程池说:“至少得二十个。”
“那铁定能把我老爸气得脑溢血发作!”
“正好继承遗产,杨氏地产未来的少总裁。”
年少轻狂,口无遮拦。
正觥筹交错的玩笑间,白悠跟程池怒了努嘴,顺着她的目光,程池看到酒吧进来了三个人,同样是一男两女,坐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卡座间。
那男的,可不正是那导游许刃。
程池挑着眼睛,打量起他来,这会儿倒是没穿那件又脏又土的牛仔衣裤,而是换上了还算得体的衬衣黑裤,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发型也有了精心的修饰,刘海往上面梳理,打了啫喱,『露』出了高额头,暗淡的灯光『色』调这么一打,倒也是清秀俊气。
他脖颈修长,往下的白『色』衬衣,领口的纽扣随意解开了几颗,『露』出了弧度适宜的喉结,很有几分味道。
他的身边,坐着两位大美女,年纪显然比他大很多,颇有成熟女人的风韵。
两位美女点了单,要了两瓶价格不菲的红酒,随即,许刃离了座,跟着侍酒的小生来到吧台,他签了单子,酒吧老板给了他两张红票子,算是回扣。
程池看得分明,他写字,用左手。
许刃很快回到了两个女人身边,陪她们喝了几杯,那两个女人显然很喜欢他,灌了他好几杯红酒,纤纤玉手,无遮无拦,都『摸』到他的大腿根了。
啧,辣眼睛。
许刃浑不在意,脸上挂着含蓄的笑,与两个女人做着周旋。
原来这家伙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很是俊逸。
呵,如果今天在山腰间,他能对她服个软,卖个笑,她又哪里会多为难他呢?
他们相谈甚欢,从他嘴里时不时说的风趣话,引得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白悠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吐出评价:“原来是鸭。”
他这姿容,当鸭子,那绝对是秦淮河边的头牌桂花鸭,秀『色』可餐,好吃不上火。
程池『摸』『摸』肚子,有点饿了,索『性』拎包起身,朝着酒吧大门口走去。
白悠和杨靖道她是见了他不爽,没说什么,追上了她一块儿出了酒吧。
几人找个了河边的大排档夜宵摊,一人一瓶啤酒,点了一桌子的大菜,程池没吃几口就饱了,白悠吃得也不多,全给杨靖大快朵颐了。
程池有些闷,借口上卫生间,径直去了河边,点了根烟,微风吹酒醒。
边上有两个中年洗碗的女工在聊着七家八户的闲话,程池背过身,闭上眼,任由风轻拍在脸上,她戴上了白『色』耳机。
“正东街许家那个婆娘,听说是得了脏病,现在床都下不成。”
“当了一辈子鸡,临到头了染上病,好报应。”
“害得她那个儿子,高中都还没读完,跑出来赚钱打工。”
“听说他成绩好得很,年年拿全校第一,可惜了。”
“你是不知道,我听我儿子说,那许刃根本就是个混混,听说以前在学校,把惹了他的同学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完全是因为成绩好,才没有被开除。”
“这么烈?”
“那是啊!但是现在收敛多了,出身社会,拳头就行不通啦。”
“谁说不是呢!有娘生没爹教,也是可怜。”
“他爹现在都还没找到呢?”
“许婆娘这辈子多少恩客,找得到个鬼哦!”
……
吵。
程池缓缓睁开了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河面上的波光粼粼,倒映这对岸一城的阑珊灯火。
她食指和大拇指扣起来,手里燃到尽头的烟屁股,弹了个弧线,飞进了洗完女工的水盆里,“滋”的一声,烟头寂灭。
她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了洗碗女人咿咿哑哑的叫骂声,婉转的调儿,好听。
“还以